() 聶心里在暗想，如果莊肅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聶建國，那就肯定知道自己大伯是聶昆侖。
當年淮江的事，莊肅未必知道，但是他是在石城做市委書記，昆侖集團是怎么從聶昆侖手里到了葉來風手里，哪怕就和莊肅沒有關系，他也一定知道。
不想莊肅這個時候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后，遞給聶一杯，“聶，來，嘗嘗我泡的茶！”
聶不動聲色地拿起茶杯，吹了吹熱氣后喝了一口，頓時一種苦澀感沾滿了整個舌頭，眉頭不禁一皺。
莊肅見狀哈哈一笑，朝聶道，“年輕人，這點苦味都受不了？人生就猶如品茶，總是先苦后甜的……你再喝幾口看看？”
聶端著茶杯又喝了兩口，還是覺得苦，不過舌苔上的苦味這個時候卻逐漸轉變成了一種甘甜，從舌苔一直到了喉嚨。
他立刻將一杯茶全部喝下去后，反而剛才的甘甜感又全部不見了，滿嘴都是苦味，不禁又皺起了眉頭。
莊肅又是一笑，“聶，做人做事，都要從茶藝中學習到，你剛才喝茶，先是苦味，又品嘗幾口后，是不是有一種芳甜感？但是你剛剛嘗到了甜味，就著急將剩下的都喝了，所以又苦了……”
聶放下茶杯看著莊肅，一旁的莊墨笛連忙道，“爺爺，他又不是我，整聽你講這些大道理，你要什么，就直接，別這么神神叨叨的！”
莊肅卻朝莊墨笛冷笑一聲，“你懂什么？你聽不出來的道理，聶未必聽不出來！”著朝聶道，“聶，你是不是？”
聶干笑一聲，他知道莊肅其實是想告訴自己，萬事都不能太著急，特別是在嘗到甜頭的時候，更不能著急，不過聶不明白的是，莊肅指的是什么事。
就在這個時候，楊立打完電話回來了，剛回來就和莊肅道，“莊老，我這邊有點急事，要先走了，晚點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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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肅點了點頭，朝楊立道，“你去忙你的吧，你能白忙之中，還想著我這老東西，就已經算有心了！”
楊立笑了笑，隨即又朝聶道，“聶，你先跟我出來一趟，我和你幾句話！”
聶聞言起身和莊肅道，“莊老，那我先去一下，馬上回來繼續聽您教誨！”
莊肅揮了揮手道，“沒什么可教誨的！去吧……”
聶跟著楊立走到院子門口后，楊立才回頭看著聶道，“帆昨晚被葉來風抓來省城了？”
聶一點頭，朝楊立道，“是有這么回事，葉來風本來是要對付我，牽連帆了，不好意思，不過你放心，帆已經安全回淮江了！”
楊立冷哼一聲道，“這個葉來風，根本就沒把我楊立放在眼里……”著看著聶道，“你對付他，自己也要心一點，這個家伙狠起來可是六親不認的！”
聶對此深有體會，連自己兒子的生死都可以等閑視之的人，還有什么親情可言？
楊立隨即又拍了拍聶的肩膀，沉聲和聶道，“我這次來石城，是要和省城的軍方談一筆生意，可能要在石城十半個月呢，你記住有任何事，都可以聯系我，雖然我不能直接出面，但是你的任何事，我都會全力支持……”
聶感激地看了一眼楊立，“謝謝！”
楊立又拍了拍聶的肩膀后，轉身就走。
聶這時立刻跟了過去，站在楊立上了的電動車旁，朝楊立道，“楊董，我想問一下……”
楊立剛剛坐好，就見聶過來了，立刻一揮手道，“我知道你想問莊肅的事，怎么呢，現在他已經完全退休了，但是他的人脈還遍及在石城甚至漢東的官場，有時候他一句話，還是能影響到整個石城乃至漢東的政治格局，不容覷……你能攀上這層關系，是你的造化，好好把握……”
聶卻朝楊立道，“我知道他的政治余熱，我想問的是，當年昆侖集團被葉來風霸占了，莊肅是不是幕后黑手！”
楊立聞言眉頭不禁一皺地看著聶，隨即朝聶道，“我的發展一直在淮江，石城的事情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以我對莊老的了解，肯定不是他！但是據我所知，當年的昆侖集團面臨很多問題，而莊老作為市委書記，考慮的是整個石城企業的經濟深化改革，那個時代背景之下，很難什么正確和錯誤，如果莊老，在深化改革的過程中，出現過一些失誤，以至于被人利用這些失誤，而進行各種操作，是有可能的！”
到這里，楊立朝聶道，“你沒生活在那個年代，你是不會清楚的，那個時代所有的人，都在摸索，無論是誰，都可能犯錯，但是要看是故意還有有意的，我都可能向你承認，當年那個時代，我起家也不是絕對清白的，那是時代造就的，你懂我的意思么？”
聶大致明白了楊立的意思，朝著楊立點了點頭，“我懂了！”
楊立立刻拍了拍聶的肩膀，“還是那句話，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我，我暫時不會離開石城！”完這些，楊立立刻開著電動車離開了。
聶目送楊立走后，站在院子門口點上一根煙，打算抽完香煙再回去。
他在想，如果按著楊立的，莊肅當年開展石城深化改革中，出現了一些制度上的漏洞被葉來風所利用操作了，才導致聶昆侖失去了昆侖集團的話，那莊肅就跟這件事沒有直接關系了。
但問題是根據聶對莊家和葉家的了解，這兩家這些年來似乎來往密切，這當中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是自己和楊立都不知道的？
一根煙抽完后，聶再度回到了洋房里，不過莊肅已經不在原來的房間了，只有莊墨笛在那收拾桌上的茶具。
莊墨笛見聶來了，朝聶道，“我爺爺困了，去睡覺了……你等我一會啊！”
聶點了點頭，嘴上什么也沒，心下卻還在想著自己的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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