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伯陽自然應允，讓田峰先跑回去，這才尷尬地告訴邵玉，老拐正好撞見的事情。 </p>

    老拐也覺得尷尬，連忙告辭，邵玉略一沉吟，卻阻止道，“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去，順便看看有沒有可能給那個小姑娘說一門月亮山那邊的親事。”</p>

    楚伯陽和老拐對視一眼，俱是一驚，邵玉像是聽到過他們剛才的一番言論似的，居然馬想到把田妞遠嫁的點子。</p>

    他們趕到田炳壯家里，還在院子外頭聽見里面又哭又鬧，吵成一鍋粥。</p>

    “呵呵……”老拐站在門口大笑，里面頓時安靜下來。</p>

    田章氏像看著瘋子一樣瞪著他，不知道他怎么能看別人家里吵架竟然還能笑成這樣！</p>

    田妞抹了一把眼淚，紅腫得像桃子一樣的眼睛憤怒地瞪著老拐，斥道。</p>

    “你這個丑八怪，跑我們家來做什么？”</p>

    田炳壯氣急，大聲阻攔道，“妞妞，不得無禮！”</p>

    “無妨！”老拐笑瞇瞇地看著田妞。</p>

    剛才來的路，邵玉低聲地把田妞暗戀楚伯陽的事情告訴了他，還替田妞說好話，心腸不壞，是有點一根筋，迷了心竅而已。</p>

    一旦離得遠些，嫁做人婦，一定會慢慢扭轉的。</p>

    此時的田妞看去真是一塌糊涂，披頭散發、臉紅眼腫，粉色細布衣裙一團團的起皺，像好幾塊爛抹布拼成的。尤其身還到處沾著干草和泥土碎渣，逼得人不得不聯想起她的糗事。</p>

    田妞被他笑得心里發毛，警惕地瞪著他，問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嗎？”</p>

    老拐做了一個忍俊不禁的表情，咧咧嘴，“我這個丑八怪可是個飛鏢高手，身強力壯，起你爹讓你嫁的那個老傻子難道還不能讓你高看一眼？”</p>

    “呃？”</p>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珠子落了一地。</p>

    田妞先是震驚，再是發笑，漸漸地笑得渾身亂顫、淚流成河。</p>

    老拐漸漸收了戲謔，默默地注視著癡狂得瘋癲的田妞。田炳壯沮喪地蹲在地，田章氏則捂著嘴，絕望地看著田妞，不敢哭出聲來。</p>

    笑夠了，田妞慢慢走到老拐跟前，臉頰還濕漉漉的，神情兇巴巴的。</p>

    “大叔，你今年多少歲了？”</p>

    老拐心里暗道，被悍匪兵痞威脅過無數次，被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挑釁，倒還是頭一遭！他嘴一咧，朝著楚伯陽揚揚腦袋，好像還不怕給他添堵似的，賊兮兮地笑道，“只他大幾歲！”</p>

    田妞的視線落到楚伯陽臉，正好楚伯陽轉開臉，皺著眉頭去看邵玉。</p>

    她的心早碎成一片片的了！滿腔癡情無處可著落，她的臉微微抽搐一下，慢慢轉向老拐，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臉那道丑陋的傷疤。</p>

    似乎瞧不夠，她竟伸出手去觸摸，那糾結扭曲的疤痕，竟像極了她心靈的創傷。</p>

    老拐看著瘦，其實筋骨結實，個子還挺高。田妞踮起腳尖撫摸著疤痕的凸起，良久，近似癡迷。老拐偷偷地矮了一點身子，讓她不那么費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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