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柱陰影下,緩緩走出一位少年。
他正是曾經(jīng)在嘉陽郡城時,被古玥特殊對待,并下發(fā)了神秘任務的阿九。
看得出來,古玥對他是打心底里信任的,甚至偶爾還會流露出些許親切。
時隔多日,阿九的面色越發(fā)慘白,雙目中的神色更是黯淡無光,配合他略顯僵硬的動作,整個人都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活死人樣的阿九怔怔的緊盯著古玥,嘴角處勉強扯出了一絲難看的笑意。
“殿下……”
阿九張了張嘴,艱難的說出了兩個字來,嗓音沙沙拉拉,無比沙啞。
“阿九……幸不辱命!”
不知為何,一向陰狠狡詐的古玥殿下,在聽到阿九的話之后,眼角處竟隱隱變得有些通紅,他走下高臺,徑直來到了阿九的面前。
“阿九,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做這種事情,但除了你,我再沒有別的人選了。”
“這件事,對你我來說,都很殘忍,你是我最信任的伙伴,可我卻……唉!”
古玥長嘆一聲,輕拍了拍阿九的肩膀,只不過剛一接觸,他的臉色驟然大變。
阿九的肩頭,再不復往日那般溫熱了。
這種冰冷的觸感,是死人才有的溫度啊!
古玥的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慌張,不過他最終還是強忍了下來,并沒有多說什么。
阿九也臉色晦暗,他能感覺得到,古玥的掌心實在太過火熱,燙的他心亂如麻。
“若是……殿下暫時沒其他事,阿九……就先行告退了。”
阿九的舌頭在打著結(jié)兒,他很久沒有這樣說過話了,一時顯得有些生澀。
在得到古玥點頭應允之后,阿九的身形步步后退,直到重新被梁柱的陰影覆蓋身軀,整個人這才豁然消失不見。
古玥長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他的目光不舍地從梁柱陰影處挪開,身的悲切之色一掃而空。
只一剎那,他就又變回了那個,冷血殺戮的二皇子殿下。
“來人!”
聽到古玥的呼喚,門口待召的兩名侍妾互視一眼,目中均閃爍著莫名的喜意。
能有資格侍奉權傾天下又風姿卓卓的二皇子古玥,是她們二人幾世修來的福分。
……。
嘉陽郡城。
身為緝拿無名嗜殺高手的主事人,鄺秀最近的日子并不好過。
二皇子古玥一走,他的隨身高手如影魔之流,也返回了中陽都城。
絕世武者空大師被派遣去了三郡邊界之地,率領魔教眾高手清掃各大宗門。
無面天鬼有著易容換身的秘術,早就在古玥的示意下,潛伏進了正道名門,伺機打探他們的動向。
至于魅姬娘娘,自從中陽都城協(xié)助古玥清理朝堂之后,她便重返了嘉陽郡城,只可惜這位高人,一向不把鄺秀放在眼里,這讓鄺秀心中惱怒的同時,也感到萬般無奈。
就憑他手下這些鎮(zhèn)撫司的武者,就算能偶然撞見那無名高手,也難以將之擒下。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完成古玥的命令,談何容易。
鄺秀坐在郡守衙門內(nèi),一口接著一口的悶著美酒,那無名高手似是不知從何處得知了古玥離開、嘉陽郡城無人鎮(zhèn)守的消息,近期的活動越來越猖獗,就差再次血洗這座郡守衙門了。
馬大人的**時刻提醒著鄺秀,讓他根本不敢離開這衙門一步,否則萬一那神秘高手闖來,府內(nèi)卻無人能擋,若被其殺光了自己的親信,那就算古玥不治他的罪,他在鎮(zhèn)撫司也很難再混下去了。
“呵呵,鄺秀大人真是好興致啊,還有心思在這里飲酒!”
就在鄺秀喝到興起的時候,一陣聲音冷不丁的傳入了他的耳朵,驚得他一個激靈,猛地站起身來向后看去。
入目,一位身著黑衣的國字臉中年男人,正笑瞇瞇的打量著他。
“呼,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楊清澤楊大人啊!”
鄺秀輕舒口氣,他對楊清澤的態(tài)度并不尊敬,因為在他看來,自己屬于二皇子古玥的親信之流,日后皇子殿下承繼大統(tǒng),自己少說也能封個朝堂高層。
可是楊清澤卻不然,他吞天魔功的名頭已經(jīng)傳揚的天下皆知,古玥根本不可能為了他,而犯天下之大不韙,也就是說,日后的楊清澤,充其量也就是個幕后賓客罷了。
或許,在古玥繼位之后,第一個會除掉的,便是楊清澤,以借他駭人聽聞的名頭,來達到撫慰民心的效果。
“怎么著,楊大人也想喝點兒?”
鄺秀搖了搖手中酒壺,有些東西,他自己心中明白就好,并不會刻意表現(xiàn)出來,以免犯了忌諱。
最起碼,此時的楊清澤,對古玥殿下有著大用,還不是他區(qū)區(qū)一個一流中期的鎮(zhèn)撫司所能輕易招惹的。
“好啊,自從曾經(jīng)廣帆縣一戰(zhàn)之后,楊某就再也沒有開懷暢飲過了!”
“不過今日楊某心情尚好,就陪鄺大人喝幾杯!”
出乎鄺秀意外的是,楊清澤就這么干凈利落的坐了下來,他看起來似乎真的是心情不錯的樣子,就連眾所周知的廣帆縣恥辱一戰(zhàn),也能坦然說出。
“這……既然楊大人這么說了,鄺某就舍命陪君子了!來人,酒!”
鄺秀低喝一聲,他正值心頭煩躁,這會兒見來了酒友,也懶得再多計較什么,扭頭便招呼仆人們端了一壇壇美酒。
“鄺大人,爽快!”
楊清澤也不推脫,沖著鄺秀拱了拱手,他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這位古玥的心腹手下,也有如此直爽的一面。
二人就這么觥籌交錯地喝了起來,他們一喜一憂,都想借酒抒懷,因此并沒有運功將酒勁逼出,不多時便已有些醉醺醺的了。
所謂‘酒后吐真言’,酒意頭的人,也最容易被人帶動節(jié)奏。
從鄺秀口中,楊清澤很容易就得知了二皇子古玥的近況,以及他本人如此憂愁的原因。
而鄺秀也從楊清澤處打探來了不少消息,比如帆洛郡城的真實情況,又比如楊清澤如今的超凡實力。
沒錯,就是超凡。
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鄺秀整個人都酒醒了一大半。(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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