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貝爾一向都覺得沐思算得上是一個“好人”,否則,她就不會去管一個快要餓死在街邊的孩了。 路邊孩當然指的是貝爾,這是沐思自己的,她救下了處于昏迷中的貝爾,然后帶著貝爾四處奔波努力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以致于就算到了該結婚的年齡,也因為身邊跟著貝爾這個大累贅,那些優秀的男人們只能對她望而卻步。 所以,你得對我負責哦。這是沐思常常對貝爾的話。 不過,事情的真相嘛,鬼才知道,反正貝爾自己覺得,以沐思這母老虎般的暴躁脾氣,哪有什么優秀男人會喜歡她…….至于她救下了昏迷中的自己,貝爾倒是沒什么清晰的記憶,猜想多半是她胡編的。 下班后的貝爾打開事務所的門,接著便看見了穿著一件白色背心的沐思仰坐在老板椅上,她散亂的頭發被一個紅色發卡夾住了,但就算這樣,她那副無所事事的頹廢模樣還是讓她看起來沒什么精神氣,就像是個失了志氣的大齡剩女,不,不是就像,是本來就是。 這可惡的家伙老是喜歡穿一些凸顯身材的緊身樣式的衣服,明明從年齡上來,她都快成大媽了,有一副好身材又能怎樣? 一見貝爾,沐思表現出頗有興致的模樣,她那抹了淡淡紅色口紅的嘴唇牽扯出了一種好看的弧度。 “啊,你回來了!正好,我有事和你商量。”她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什么事?” “就是昨的那個電話,昨那姑娘的話確實有些蹊蹺,我個人也覺得這事情不簡單…….嗯,雖對方還是個學生,恐怕拿不出多少報酬來,不過我們也不能唯利是圖,你是吧?” 貝爾冷冷笑著,“你倒是頗有正義感嘛!” 椅子上的沐思沒有再話,她眼睛彎成了月牙,笑著看著貝爾。 “喂喂,你想…干嘛?” 想起以前被那家伙“害”過的日子,貝爾現在依然有些后怕,倘若不是自己命大,以及有“紅”的幫助,恐怕他早就去和真主打牌去了。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希望你能去調查下情況,打探一下虛實,如果是一般的事件呢,那就報警讓警方處理。” “什么叫調查調查情況,昨聽那女孩講得怪嚇人的,反正我是不想去,你要是想去,你就去吧。” “就這么定了,明去把你超市的兼職辭了,然后開始著手這件事吧。”沐思以事情就這么決定了的口吻道,絲毫不顧貝爾的看法。 貝爾立刻不愿意了,他大吼:“我不是了嗎,這·次·我·不·去——”他一字一句地完,然后打算無視這家伙,掏出手機玩起了今才下載的一個游戲。 雖被貝爾無情的拒絕了,但沐思那張有些懶散的臉上好像也沒有生氣的表情,相反,她大大的眼睛好像透出了一股妖魅。 沐思走到貝爾的身邊,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面,隨后,她那已完全成熟的豐滿身體微微傾斜,斜倚在了貝爾的身上,被白色背心所包裹著的那飽滿的胸肉也慢慢觸碰到貝爾的手臂……. 她那鮮艷的紅唇湊到貝爾的耳邊,用低聲如同囈語般的聲音著:“貝爾同學,去吧,我一直都覺得貝爾你非常的有擔當,是一名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哦…….” 感受到耳邊的熱氣,以及她那伴隨著淡淡香味的吐息,貝爾耳根有些發紅,心臟也開始加速跳動起來,為了避免血脈噴張的情況出現,他一下子跳出了這女人的懷抱,并怒斥道:“你…你在干什么啊!” 沐思還在笑著,“這有什么嘛,我們都在一起快十年了,你也真是的,老夫老妻的,還有什么可害羞的……哎呀,我可愛的貝爾居然臉紅了,哈哈……” 沐思像發現了什么好玩的東西,一邊拍著大腿,一邊止不住的發出大笑,像極了那些喝醉酒發酒瘋的癡漢大叔們。 “我你啊,一大把年紀了,還像以前那樣惡作劇,真是不像話……” 貝爾的話音未落,空氣卻忽然間像凝結了一般,同時,沐思原本笑得花枝亂顫的身體忽然僵住了。 “貝爾,你剛才了‘一大把年紀’,對吧?” 欸,慘了!貝爾心里有些吃驚,他急忙抬頭看向沐思,發現她的臉上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笑容,存在的,只有那惡鬼般的森寒。 看著向他慢慢走來的沐思,貝爾的冷汗開始出現,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無法彌補的大錯。 年齡!千萬不要在女人面前談論她們的年齡,特別是那些比你年長的女性,否則,會有滅頂之災哦。 遺憾的是,貝爾忘記了上面那段話,所以他得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種時候,該怎么辦呢?當然是趁著還沒死趕緊道歉了。“抱歉,我錯話了,對不起,sorry…….” 他用了三種不同的道歉語來表達自己的歉意,同時,一邊鞠躬一邊祈求原諒,希望沐思能夠手下留情,讓他能再次見到明的太陽。 但是,事與愿違。 一只屬于女性的有著輕柔觸感的手掌籠罩在了他的額頭,如泰山壓頂一般抓住貝爾,可憐的貝爾,仿若一只待宰的雞被獵人提了起來,毫無還手之力。 講真,作為一個男人,如果貝爾真的與沐思硬碰硬,能不能斗得過她? 答案是:他也不知道。 沐思有練過柔道和跆拳道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拳法,更為恐怖的是,她的力氣比普通的成年男子大得多,一只手就可以將貝爾提起來,有時候貝爾都在懷疑,她到底是不是水牛變的,怎么那么有力氣!像她這樣的人,不去做個搬運工真是太可惜了。 當然,貝爾也并非手無縛雞之力,畢竟他經常處在事務所的最前線,接觸大大的委托事件,如果他一點本事也沒有那就太不過去了。 不過,要戰勝沐思只靠貝爾自身是不行的,他需要“紅”,但讓紅出現的代價實在太高,而且老實,雖然紅之前救過他的命,但貝爾其實并不喜歡紅,因為他忌憚紅,也害怕它,其實,也不是貝爾有多懼怕它,貝爾只是擔心紅又會違抗他的命令,而做出一些他無法控制的事情來。這些都是貝爾從以前的深刻教訓中總結出來的。 綜上。所以,貝爾放棄了抵抗,他任由沐思擺弄….. 片刻之后。 “嗯嗚嗚….貝爾你變了,你嫌我老了,不喜歡我了……” 貝爾真想一句“我其實從來也沒喜歡過你哦”,但是想了想后,他還是放棄了這句話。 “誰嫌你老了,我只是錯了話…..喂,你哭什么啊,用得著這樣嗎。”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嫌棄我人老珠黃了,哼!” 三十歲的沐思像一個孩子一樣,在沙發上一邊踢腿一邊哭鬧著……或者,她哭起來就像一個三十歲的孩子,又淘氣又愛撒嬌。試想,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對你做撒嬌耍渾的動作,你該如何是好? 參考答案是無視她,趕緊跑路。但貝爾沒有逃跑,他只是嘆了口氣,“好吧,好吧,我認輸行了吧,你提條件吧。” 和沐思相處了這么久,貝爾怎么會不知道沐思的心思,所以,比起繼續看她的表演,還不如直接讓她提條件。 正在沙發上哭鬧的沐思偷偷的睜開一只眼睛瞄著貝爾,大概是看見了貝爾那副認輸的模樣,那剛才還在哭泣著的臉上,忽然出現了勝利的笑容,她假惺惺的抹了抹眼淚,其實根本就沒有什么眼淚,她的哭聲也非常的夸張,無論是誰都看得出來,這家伙就是在胡鬧而已。 貝爾當然也看得出來,但他還是配合著沐思,而原因——大概是因為兩人已經相處了十來年,已經有一種難以清楚的“偉大默契”!換句話就是,貝爾已經領教過不配合她演戲的下場,不配合不行。 其實,貝爾算得上是沐思養大的孩子,他有必要遷就這位對他有養育之恩的女人,這么吧,他不來遷就沐思那誰來,反正這些年以來,貝爾還從來沒有看到過沐思有過親人朋友這種奢侈的東西,以至于貝爾時常會想,難道她也和自己一樣,是一名孤兒? “既然你已經認錯,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吧。” 話我到底哪里犯錯了?是挨打的時候沒有擺好姿勢?還是叫聲不夠凄慘?貝爾心想。 沐思接著道:“原諒雖原諒,不過有個條件,你得去調查那學生的事情,至少得幫她搞清楚這起事件到底是什么東西在搞鬼,這可是關乎我們事務所的信譽哦,行嗎,貝爾同學?” “不要叫我同學,我早就沒上學啦。”貝爾不滿道。 “你還好意思,誰叫你不去努力學習的,年紀輕輕就成了吃軟飯的neet。” 聽到沐思這句話,貝爾的臉部肌肉抽動了一下,身體也開始有些顫抖,但是他卻一句話也沒。而且,必須強調,他這并不是默認沐思的法,他只是不知從何起——他那悲催的學園生活。 看見貝爾臉上那沉重的表情,沐思立刻換上了一副擔心的模樣,她拍了一下貝爾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你想什么就出來,不要憋出病來了,我可沒錢給你交醫藥費,到時候,只能裹張席子把你埋了哦。” 此時,貝爾卻像從盛怒中突然平息,他用平靜而低沉的語氣緩緩道: “我你啊,當初是誰‘咱家沒多少錢了,學校就不去了吧,反正也學不到什么本領’這種話,又是誰讓我初中都沒上完,便跑來幫你做事,不僅累死累活的工作,得到的零花錢卻又沒多少,到現在,我還得自己去超市、飯店打短工,不然的話,溫飽都是問題。另外,你誰是吃軟飯的無業游民?某人似乎已經很久沒支付我工資了吧,還經常在我這里蹭吃蹭喝,還有,什么裹張席子把我埋了,excuse me?我得了什么絕癥嗎?干嘛非得用席子,你還處在冷兵器戰爭年代嗎……” 他一下子出老長一段話,像極了寺院里那些不停念經的僧侶。 “停,停,停!”看見貝爾像一臺低音復讀機一樣不停的工作,像連珠炮在不停地發射,不停的發射,不停的發射,不停的發射……沐思趕緊打斷了他。 沐思假咳了兩聲,她大概是感覺不妙,想轉移話題。“貝爾啊,我好餓,快餓得受不了咯。” 貝爾站起來,盯著沐思看,沐思也看著貝爾,兩人大眼瞪眼,也不知過了多久,貝爾面無表情的走向廚房,順便有氣無力地丟下一句話。 “我去做飯。” 沐思一愣,然后笑著在沙發上滿地打滾,像是在慶祝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她一直都是這樣,不,準確的講,是在貝爾上初中之后,在之前,她應該還算得上是一個稱職的監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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