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周滿是一種五彩的光影在閃動,就像是放有一堆彩色石的波光瀲滟的池水,在柔和的光芒中蕩漾著。 貝爾不太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他唯一了解的,只是他面前那面巨大的墻壁,墻壁上也隱約透著那種彩色光暈,但是卻并不明顯,這地方三面環墻,還有一面則是無底無盡的懸崖,很奇妙的地方。 云霧從懸崖口飄到他的腳邊,讓他處在一層淡淡的灰色之中,連身體都已看不真切。 ——又到這里來了! 他心里嘆了口氣。沒有錯,他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到達這里,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經常來到這個地方,因為這里是如此的熟悉,仿佛每樣東西都跟他有著某種情感。和以往的情況相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此。 他努力在回憶,努力在想,可還是記不起是怎么來的,最后,他放棄了。 他不想再做無用功,他慢慢地將手放在那面墻壁上,當他的手與墻壁接觸的一瞬間,自觸碰點為中心,忽然從墻面上蕩漾起了層層波紋,就像是池塘中的水面因為雜物的掉落,而驚起了層層漣漪,向四周不斷擴散著。 這面墻壁的觸感與普通的墻面并無二致,唯一的區別也許是它的溫度要比平常那些磚墻高一點,他的手放在上面,總能感覺到一種暖洋洋的溫度正慢慢溜進他的掌心。 忽然,一陣強烈的呼嘯聲從墻壁另一邊傳來,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森林中老虎的長嘯,或者是草原上雄獅宣示主權時的威鳴。 總之,那絕對不是人所能發出來的聲音。 聽到那聲音,他并沒有明顯的驚訝之色,甚至連身體都沒有向后縮上一縮,畢竟,他已聽過無數遍。 這時,他將手從墻壁上緩緩放下,然后走到懸崖邊,盤腿坐了下去。 身邊云霧繚繞,讓他如墜夢中,遠方是一片朦朧的白色,完全看不見有任何的建筑或者山巒矗立在那兒,那里看起來就像是空無一物,或者是處在一片毫無實物的高空之中,云霧之上。 他眺望遠方,目力的盡頭依然是虛無。 ——或許,應該從這懸崖上跳下去吧。 他不止一次這樣想過,可是,他一次也沒有付諸于實踐,因為,他害怕。 誰也不知道這個懸崖有多高,下面又是些什么,對待這種無把握的事情,他絕不能冒這個險。 就在這時候,云霧的漂流速度忽然加快,周圍的霧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他眼前流過,之后霧氣飄行的速度越來越快,達到了一種不切實際的速度,這讓他的眼睛開始忍受不了,緩緩閉了起來。 他閉起眼睛,耳邊是一種莫名的嘯聲,那大概就是云霧急速漂流間所造成的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雙眼,眼前是一片亮麗的白,頭頂上是一張大大的白色花頂。 終于,他醒了過來。 也只有醒來之后,他才意識到那地方是虛幻的夢境,但在夢中,他卻無論如何也清醒不過來。 貝爾已經記不清這種夢伴隨了他多久,大概是從學時期開始的,或許是更早……總之,這種夢經常會莫名其妙地出現,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什么也帶不來,什么也帶不走。 ——也許,這是在預示著什么。 ——又或許是有著某種深刻的含義。 這些他統統不知道,他也不想去思考,因為他覺得無論花多大的力氣,最后得出來的結論可能也只會是一句:也許、大概、可能…… 作為一個懶散的人,他絕不能讓自己活得那么累,這便是他一直以來的生存之道。 早上。怪人協會公寓,他醒了過來。 在這個所謂協會中的生活并沒有他想的那樣波瀾壯闊,那位懷特會長也沒有如他所言那樣帶著貝爾去見識什么教會的真面目,貝爾忽然發現,他現在又無所事事了。 在餐廳吃過早餐后,他坐在房間又看了會電視,后來實在無聊的他開門走了出去,因為他打算去找麥考聊聊,打發一下時間。 貝爾所居住的這棟公寓樓不止他一人,他仔細觀察過,每一層樓都至少有十來個房間,不過這些房間全都緊閉著,里面更沒有一點的聲響,所以連他也不確定這些房間中到底有沒有住人。 老革命麥考并不住在這棟樓,據貝爾的了解,他這幢樓貌似都是新來的人住的,而麥考的房間是在靠西一邊的樓。當貝爾到達那里的時候,他意外地碰到了一個人。 瑪麗,一個對他極度不友好的女人。 此刻,一條柏青道上,瑪麗本來臉上帶著平緩的微笑,不過當她發現前方出沒的某人時,她的表情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微笑瞬間從她臉上消失,接下來是眉頭微微皺起,眼神逐漸變得冷冽且夾帶著仇恨,而且,她忽然駐足不動,就那么站在那里看著貝爾。 她紅色的齊肩短發在陽光下泛著光,白色的高跟鞋則讓她在身高上不至于落后貝爾太多,齊膝的短裙加上一件白色的襯衫,她看起來的確像懷特的助手,不過,貝爾怎么都不明白,這位助手姐為何每次見到自己都是這幅苦大仇深的模樣? 貝爾本來以為這位助手姐要與自己些什么,結果她看了一眼貝爾,就扭過頭繼續著她先前的步調,慢悠悠地離開了。 看著她的背影慢慢遠去,貝爾臉上若有所思,正當他準備轉身的時候,一只手忽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先看了看肩膀上那只手,那是一只白凈且粗壯的手,隨后他立刻轉過身,然后便見到了他一心想尋找的人,麥考。 “你在看什么呢?” 麥考詢問著,他順著貝爾的視線看過去,卻什么也沒看見,或者,是什么人都沒有看見——這個時候,瑪麗早已經消失在前方。 貝爾笑了笑,道:“沒事,就是發發呆而已。” 麥考顯得很驚訝:“發呆?你可真行啊!” 貝爾明顯不想再拘泥于這個問題,他轉移話題道:“對了,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帶我去你們協會參觀一下啊,我對你們這里可一點也不熟悉,除了那個餐廳還有我自己的房間以外,其他的地方我可還沒有去過呢。” 聽到貝爾的話,麥考摸著下巴,隨后他笑著道:“是啊,的確是應該帶你參觀一下的,正好我今有空,本來我打算去外面運點東西回來,不過無妨,明去也是一樣,走吧,我帶你去逛一逛。” 這句話完,他充當起帶路的角色,當先走了出去。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正當貝爾準備跟著他走的時候,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到身后的某個房間閃來一陣異光,他停住即將啟動的腳步,愣在那里,疑惑地向著那個房間的窗口望去…… 看著看著,他忽然想起來,這地方似乎有點眼熟。 麥考此時回頭卻沒有發現貝爾,他走回來拍了拍貝爾的肩膀,滿臉疑惑道:“你又怎么了?” 貝爾有些失神,他低聲道:“沒什么,只是覺得有點奇怪,剛才那房間中似乎閃了一陣白光。” “是、是嗎!” 麥考看著左邊那個房間,他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奇怪,不過一旁的貝爾并沒有察覺到。 貝爾往前走了幾步,讓身體更靠近那個窗口,之后他通過窗口的縫隙向里看去…… 房間里面看起來非常雜亂,中間擺著好幾張圓形大桌,桌子上還堆放著一些外形奇特的金屬制品,那些東西看起來有點像是機器,每一個都通過電纜線互相串聯并聯著。 接著,貝爾看見了一個瘦削的男人,男人頭上的毛發已經所余不多,中間位置甚至已經完全禿頂,一張臉上沒多少肉,看起來就像是風干了的咸魚。 此時男人穿著一件白色連身大褂,正站在一張木桌前擺弄著些什么。 看見這個人,貝爾的雙眼中逐漸放出光來,因為,他已經想起來了。 他曾經的確見過這個人,只不過當時他還沒來得及細看,那人就已消失不見。 如今,那個禿頂男人沒有再突然消失——當然,這可能是因為貝爾今是偷偷摸摸在旁邊看,而初次到這兒的時候他就沒這么謹慎心了。 屋中,禿頂男人將雙手放在一個機器模樣的物品前,然后他緊閉雙眼,呼吸看起來均勻且微弱,胸口的起伏基本上已微不可見,就在這時,他忽然雙眼一瞪,隨后口中發出一句沉悶的喝聲…… 貝爾只覺得一陣白光閃過,當他定睛去看之時,他發現自禿頂男人的手中不斷地涌現出一種肉眼可見的電流,電流通過他的手傳向周圍的那些機器,而通過電纜的傳導,屋中那幾臺機器瞬間就轟鳴起來。 而這些機器最后的導向處則是一個扇形的不明裝置。 貝爾看得不明不白,他口中喃喃問道:“他在干嘛?” 麥考此時就站在貝爾的旁邊,他同樣也看到了屋中的場景,他顯得有些窘樣,道:“大概是在發電吧。” “發電?” 貝爾詫異地喊了一聲,這一聲喊得不大也不,但已足以引起屋中禿頂男人的注意…應該這么,或許,屋中的男人早就已注意到了他們。 此時,一道電光飛向窗口,只聽砰的一聲,窗口上立馬響起了陣陣嗤嗤的電流聲。 貝爾與麥考同時被這道電光嚇了一跳,他們同時退后兩步,避免因過于靠近而接觸到窗上那嗶嗶作響的電光。 貝爾頭上悄然流下一滴冷汗,他大聲朝里喊道:“大叔,自己人啊,別誤會……” 他的話還沒完,一道電光再次飛射而出,這次的目標不是窗口,而是貝爾的腦袋。 貝爾敏銳地閃過了那道電光,看著地上那塊被電流擊黑的痕跡,他第二滴冷汗也悄然滑落。 麥考此時道:“快走吧,這里不宜久留。” 雖然對屋里的大叔以及他的那些裝置還有著些許好奇,但是貝爾可不想被閃電給擊中,所以他聽從了麥考的意見,兩人看了看那間屋子,落荒而逃。 兩人走出老遠一段距離后,貝爾有些后怕地道:“那人怎么回事,為什么一句話不,就甩出兩道閃電來?” 麥考道:“他一直都是這個怪脾氣,在協會中,他基本上不與任何人交流,整都待在他的實驗室里研究,也不準別人靠近,你別太在意。” “……嗯,你剛才發電,那是什么意思?” “那個啊……” 麥考想了想,解釋道:“是這樣的,那間屋子其實是個巨大的儲電池,協會中的供電基本就靠那個,而想要向里面充電,則必須靠剛才那人,所以,他可是我們協會最不可或缺的人之一。” 貝爾疑惑道:“他還能充電?!” “是啊,他本身有一種異能力,能夠控制大自然中的‘電’,甚至,有時候還可以憑空生成大量的電量。” 貝爾驚嘆了一聲,道:“不會吧!那豈不是能省一大筆電費,能節約不少錢呢。” 雖然覺得省電費是不值得一提的事,這根本就不是最終的目的,但麥考還是順應地道:“算是吧,差不多。” 貝爾點頭,接著他露出了贊許的目光,“嗯、嗯,果然不愧是怪人協會,竟然還有這種人才…哦對了,剛才那人他叫什么名字?” “他啊!”麥考想了想,道:“他有個外號是叫…雷電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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