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非,自己是個超級大好人?! M·貝爾的心里忽然涌現出這樣的想法。原因則是因為他寬容地諒解了那位舉報自己的司機,并沒有對那司機做任何報復行動。 現在,一縷朝晨的陽光平緩灑向地面,天邊是亮麗的白色。 身穿黃色工作服的工人乘著燦爛的朝霞行走在一片空地上,貝爾則化身為那些工人們中的一員,正推著一輛小車在四處奔波打雜。 呼吸著早上這種清新的空氣,他還是難以控制地打了個哈欠,然后他的眼淚立刻就在眼眶中打起轉來,他滿眼黑眼圈,看起來似乎沒有休息好。 “喂,那誰…哦,是叫貝爾吧?……” 一個年長的工人在遠處喊著,貝爾察覺后立刻答應了一聲,然后走過去聽候對方吩咐。 “貝爾吶,等會你把那邊的鋼管運過來吧,南區那邊等著要用。” “好,我知道了。” 說著,他將小車上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然后按照那個老工人的吩咐,開始慢慢推著這輛小車到另一邊去運送鋼管。 他雙眼暗淡,看起來沒什么精神。 本來在這種時候,他應該躺在事務所的沙發上睡著懶覺,不應該在這種地方干體力活,但是沒辦法,人類是需要吃飯的,沒有錢就不能填飽肚子,如果想要錢那就得去工作。這是再簡單不過的生存之道——不過嘛,這也僅僅是表世界的道理。 但現在的貝爾依然難以逃脫這種“表世界”規則,當手里的積蓄捉襟見肘之際,他本來想重新回到以前那個超市去收銀,不過當他去到那里之后,他發現以前的那位干練十足的經理已經辭職不干了,而現任經理又表示沒有空余的工作崗位,所以……對不起了!你哪里來就回哪去吧。 非常無奈,他找到了一份短工,也就是他現在的這份工作。 這份工作實際并不算太苦太累,在這個剛剛成型的工地上,他只需要做前期工事中的一部分,大概需要做半個月的時間吧,他就可以領到一份不錯的薪酬。 這對于窮得不能再窮的他來說,已經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賺錢機會。 還有一點,那就是他認為德拉蒙德那家伙都能去做幫別人修水管、通馬桶這種活,他又為什么不可以做工地的體力活呢? 想一想,兩人可真算是難兄難弟啊!甚至說,他們的身上有著太多的相似點—— “啊、啊,打工真是沒有意思,好想睡覺……好想睡覺……” 雖然腦中一直發著這種無意義的牢騷,但是貝爾還是依照老工人的指示將鋼管運送到了目的地。 中午,他坐在一個石塊上與一干工人圍在一起,正享用著劇烈勞作之后的午餐。 期間,一個老工人突然發話: “年輕人,你說你這么年輕,長相也挺不錯的,為什么不去找個體面點的工作呢,要和我們在這里吃苦挨累?”面色枯黃的老工人指著貝爾,如此問著。 貝爾看了對方一眼,之后咽下口中的食物,開口解釋道: “嗯~其實吧,我并不會在這里干多久,大概十幾天就會撤了,所以,這只是我的一份兼職,對我來講,只要有錢可以賺,什么類型的工作都無所謂啦,當然,是在法律允許范圍內。” “哎呀,不錯,不錯,年輕人能有你這樣不怕受苦的思想覺悟,還愁什么事干不成呢!” 老工人立即對貝爾豎起了大拇指,可是,貝爾對于老工友的話卻感到有些驚奇。 在他的心里,他一直認為自己是一個極端懶散的人,做什么事情都覺得麻煩,如果可以的話,他寧愿一整天都坐在事務所里,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望著外面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然后等著天黑就行了。 不得不說,這種生活方式才是他所喜歡的!還有,話說回來,又有誰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呢? 下午。吃過午飯后。 貝爾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搬運工作,由于午后的陽光變得有些毒辣,工友們都找著各種借口偷著懶,對此,貝爾也不例外,他找到一處樹蔭,然后將推車一扔,就靠在那棵樹后休息了起來。 腳邊是斑駁的樹影,頭上則是一只吵得人昏昏欲睡的蟬在啼鳴,他單手支撐著下頜,開始想—— 需要說明的是,他并不是一位年青的哲學家。 所以,他所想的也并不是什么有意義的事,無非就是他身邊所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緩緩向他逼近。 眼見一個陰影忽然將自己籠罩,貝爾抬起頭來,然后他的表情就開始起了變化。 概括起來大概就是:由疑惑—驚訝—驚喜—最后再重新轉換為疑惑。 面前是一條短短的清爽熱褲,她白嫩的腿部完全展露在貝爾的面前,但貝爾卻沒有閑心去欣賞,他盯了落雪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才語氣淡漠地說道: “你不是辭職不干了嗎,還回來干嘛?” “我從來也沒有說過這種話。” 落雪的話依然是那么不帶任何感情,甚至說,貝爾覺得她的聲音顯得更加清冷了,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兩人很久未見面所造成的。 “你既然沒有辭職,那你為什么消失了那么長一段時間,而且一點信息也沒有留下,需要說一下,我到你的公寓去找過你,結果房東說她也不知道你的下落,最后沒有辦法,我們只能認為你是自動辭職了。” 落雪站在樹蔭下,她的眼睛大且明亮,長及腰際的頭發柔順的披在她的身后,就像是一道黑色的小型瀑布。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解釋道:“我有一些事要做,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沒有跟你們事先說明,真是抱歉了。” 她忽然又轉移話題,“那么,你又是在這里做什么呢?你身上穿的那是什么,工作服?” 看著貝爾身上那件黃色背心,以及那個寫有“安全第一”的頭盔,落雪的表情顯得很是疑惑。 貝爾卻坐回到原來的位置,他懶洋洋地望了望遠方,然后慢悠悠道:“如你所見,我正在工作。” “我還從來沒見過有坐在樹下打盹的工作呢,這么說的話,雇傭你的人一定是個傻瓜!” “不許你侮辱我們工頭!” 貝爾忽然憤怒斥責了一句,然后他接著說:“我們工頭可是很和善的一個人,他看今天陽光太過毒辣,所以就默許我們偷懶休息一會兒,這樣的一個好人,你憑什么污蔑他是傻瓜!” “是嗎~” 落雪隨意地附和了一句,然后她忽然轉過身,一邊走一邊道: “走吧。” “走?到哪去?” “當然是回事務所。” 落雪用看傻瓜一樣的眼神回頭瞪了貝爾一眼,但貝爾卻搖了搖頭。 “還是你自己回去吧,我下午還有工作呢,正好,沐思這幾天總是喜歡在家睡午覺,事務所的電話沒人接,你回去剛好能守守電話。” 落雪看向貝爾的眼神依然是那么冷,她再次拋出了那句話: “走。” “你干嘛啊!拜托,我是說真的,我這里的工作還沒有結束,我可是和工頭簽過約的,怎么能隨便丟下工作回去呢!” “簽約,那是什么?” “就是我簽的工作合同,順帶一提,我簽的是每天230元的單向合同,怎么樣,還不錯吧?” 落雪以一個很微妙的眼神看著貝爾,然后她回過頭朝著工地門口走去,一邊走她一邊丟下最后一句話語: “回不回去你自己看著辦。” ——她這話什么意思!難道還有什么懲罰等著自己? 貝爾對于落雪的話非常不爽,但是他忽然想起了以前落雪那把長劍在他身上所演練的拔劍教程,心中忽然一凜,他坐在樹下一個哆嗦,終于忍不住向落雪快要消失的背影喊道: “你等一下,我得去給工頭說一聲,就算是單方面撕毀合約,那也得跟他打個招呼,這可是對工作的職業態度問題。” 可是,當貝爾發現他不得不為了落雪那任性的一句話,而損失掉大概百分之三十的薪水時,他真想臭罵落雪一頓。 也就是說,他這幾天來的勞動成果有十分之三將化為泡影,一想到這,他的心里就如抽搐了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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