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景闌忽然轉向海倫問話,讓在場的人都是一愣。 夜寒山、夜翔飛還有夜安眠都知道海倫精神有問題,在看到夜景闌跟海倫說話的樣子,好像海倫是個正常人一樣,讓夜寒山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海倫身上,紛紛在心底里猜測海倫的病什么時候好了? 而沐小七卻是看向了夜景闌,她在與海倫的最近相處中,已經發(fā)現(xiàn)海倫的病好了很多,不過她原本以為夜景闌還沒發(fā)現(xiàn),這么看來,夜景闌竟是知道海倫大好了? 看來,自己真的是很快就要離開了……沐小七垂了垂眼睛,然后也把視線轉向海倫,看她怎么回答。 而海倫,被這么多目光盯著,竟像是毫無所覺,依舊是麻木的吃著東西,就好像根本不知道大家在議論她,也不知道她兒子在等她回話一樣。 夜景闌望著她,眸子里閃過一絲黯然。 他相信醫(yī)生的判斷,他很清楚海倫已經好了,醫(yī)生說她之所以對他還是這幅模樣,是因為厭惡或者別的更深的情緒。 因為厭惡,所以眼中看不見他,耳朵聽不見他…… 她真的有那么厭惡他嗎?寧愿別人誤解她罵她癡傻,都不愿意給他一個正常的反應? 他的黯然被沐小七捕捉到,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海倫,海倫卻仍舊是那個表情。 “哈哈!”夜寒山大笑“你讓她為自己辯解?她都傻成這樣了,能辯解才怪!” 夜景闌繃著嘴,不發(fā)一言。 夜寒山因為剛才被夜景闌頂撞,憋了一肚子氣,這會兒終于有了發(fā)泄口,他冷笑著逼問夜景闌“你現(xiàn)在還要堅持帶她出席安眠的婚禮?安眠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她還活在這個世上這件事一旦公開,就是我們夜家有史以來最大的丑聞!” “她沒有資格出席安眠的婚禮,她沒有資格以翔遠妻子的身份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翔遠如果泉下有知,也必定不會愿意看到這一幕!” 夜寒山沒有發(fā)現(xiàn),在他說“翔遠”這個名字時,海倫拿筷子的手猛地停了下來。 翔遠,就是夜景闌的父親。 “當年若不是她,翔遠怎么會先離開我?!”夜寒山恨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的翔遠已經化為枯骨!憑什么?憑什么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憑什么她能去看安眠的婚禮而我翔遠看不到?!我告訴你們,我不會允許她出席的,她沒有資格享受翔遠該享受的一切!” 他字字誅心,說到最后,自己的嗓子都啞了。 偌大的大廳,寂靜的可以聽見窗外的風聲。 沐小七從不知道這個唯利是圖的老人,還有這樣的一面,可以看得出來,在‘翔遠’身上,他一定傾注了很多的感情,才會這么恨。 “我……”夜景闌抿著唇,為海倫說話“當年的事情不能怪她。” “不怪她?!”夜寒山凄厲的笑了“你問問她自己,怪不怪她?!哦,對了,問也問不出來,她現(xiàn)在變成了一個傻子,也算蒼天有眼,叫她這么不人不鬼的活著!就這么活著也好,當年若真的也死了,跟我翔遠葬在一起,只會污我夜家的祖墳!” 夜寒山似乎把自己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恨都發(fā)泄在了海倫的身上。 “當年的事的確怪我,”一直一言不發(fā)的海倫忽然開口了,她默默地站了起來,對夜寒山說“你放心,我不會去參加婚禮的。但,我是翔遠的妻子,即便不葬在一起,我也是。” 字正腔圓的說完,她優(yōu)雅的轉身,朝外邁步,一邊走一邊說“我先回酒店,你們繼續(xù)吃東西!弊叩介T外守著的保鏢身邊,她還指了指一直跟著她的那兩個“你們倆,送我回去! “她……”夜寒山愕然的盯著海倫的每一個動作“她不是癡傻了嗎?” 她看上去,正常得再也沒那么正常了! “已經完全康復了,醫(yī)生說的,所以以后不要再說她癡傻了,還有,”夜景闌也站了起來,對夜寒山說“今天我理解你的發(fā)泄,但僅此一次,以后我不希望再聽到你當眾說她! 說完,他對里面高喊了一聲“悅悅!” 然后目光復雜的看向沐小七說“我們也走吧! 沐小七默默點頭,站起身,拉著從里屋跑出來的悅悅跟著夜景闌出了大廳。 臨出門的時候,沐小七還聽到夜寒山的咆哮“反了!這都反了!” 夜翔飛小聲的勸慰“別生氣了,畢竟她是他的母親啊。安眠,快跟我一起扶你太爺爺回去休息! 夜安眠應了一聲,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夜景闌消失的方向。 本來今晚是個好機會,給小舅舅敬一杯酒,把藥放里面的。 但是,一方面,自從知道那個藥是什么以后,她還真的有些下不去手。而另一方面,今晚的狀況,她也實在找不到機會下手。 但是不下手,她又擔心到婚禮上更難找機會,不由得糾結萬分。 現(xiàn)在聽夜翔飛叫,只好無奈的起身,扶住了夜寒山。 兩個人好不容易將夜寒山安撫住,出門的時候,夜翔飛皺眉問“安眠,想什么?一晚上心事重重的?” 夜安眠急忙搖頭“沒想什么。慷敔,我……我只是被今晚太爺爺嚇到了! 她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事實上,飯桌上的事情她也就掛了個耳朵,那個外婆,對她一直不冷不熱,她也沒多少感情,所以太爺爺罵外婆,她也沒太認真聽。 “唉!”夜翔飛忽然長長的嘆息了一口氣,那嘆息里,很是復雜。 他又走了幾步路,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對夜安眠說“安眠,記得二爺爺那天跟你說的話,你的利益永遠與夜家、與你小舅舅息息相關,千萬不要做傷害夜家的事!” 見他又這么交代,夜安眠忍不住反駁“二爺爺,好端端的,我能做什么傷害夜家的事啊,你怎么老是這么說?” 俗話說,心虛的人,總會在說者無意之時聽者有心。 夜安眠總覺得夜翔飛的話似乎在暗示著什么,搞得心很緊張。 “沒有,最好!”夜翔飛又看了一眼夜景闌等人離去的方向,嘆了一口氣,大踏步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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