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著又走了約摸兩三個時辰,此時已近申時,外面隱隱得聽見熙熙攘攘的人聲,其間夾雜著流亭流飛的話聲,聲音里滿是難以掩飾的喜悅。 想來已經(jīng)到了京城,邵京忍不住掀開馬車門簾一角向外張望,滿臉驚嘆得叫到:“主子快看,這就是京城。∵B城門都這么氣派呢!” 正在駕車的邵文聽了,忍不住笑話道:“哎呀,真是沒見過世面,這是哪里來的野丫頭,還不快聲點(diǎn),免得丟了咱們主子的臉!” “邵文,你皮癢了是嗎?”仗著邵文駕車不敢亂動,邵京在他后腦勺狠敲了幾下,一時就聽到邵文裝腔作勢的慘叫聲。 云舒笑著聽他們鬧,一抬頭就從敞開的門簾里看見沈瑄慢慢跟在馬車的左前方,也是一臉笑意,視線不經(jīng)意與云舒對視,愣了下,笑意更深,慢慢放慢速度,與馬車并行,云舒并沒有話同他,此時見他動作只好將車窗的簾子半掛起來,好方便沈瑄看到她。 騎在馬上的沈瑄看云舒如此老實(shí)的就半倚在窗口等他開口,不由得將嘴角的笑意蔓延到眼底,開口的語氣也帶著不自覺的溫柔:“這就要進(jìn)城了,前面就是城門!表樦颥u的話,云舒看向前方,入眼由一塊塊巨大的青磚和條石砌筑而成的一座氣勢恢宏的城門,此時他們正經(jīng)過一座虹形大橋,橋下便是環(huán)繞整個京城的護(hù)城河。待又靠近了些才看清城門上書‘南城門’三個大字,簡潔有力,毫不拖泥帶水。 “聽京城四城門的題字都是先皇親筆所賜?”邵析好奇得問一旁的沈瑄。 “沒錯,當(dāng)年皇祖父蟄伏數(shù)年、韜光養(yǎng)晦,直到最后才在眾皇子中奪嫡成功,登上皇位,后來皇祖父就將京城四門全部易名,取東南西北四方位為城門之名,意喻四海臣服,八方朝拜,京城穩(wěn)居中位之意!鄙颥u細(xì)細(xì)解釋道,提到皇祖父眼中滿是敬仰。 云舒則想到的卻是這位先帝利用祖父創(chuàng)建褚玉閣,給了邵家無限榮寵,更給了邵家萬千劫難,直到現(xiàn)在邵家與皇家依舊牽扯不清,此時心里對著這‘南城門’三個字,越發(fā)覺得世事弄人、命運(yùn)難測。 “進(jìn)城之后,可已安排好住處?如若不妥不妨到恒安王府先住幾日再做打算?”沈瑄半是真心半是試探得道?私心里他知道成征與周路必已暗中來往,云舒卻對此事一無所知,如今進(jìn)了了京,身處周路的勢力范圍內(nèi),他擔(dān)心她會難以應(yīng)付,為大局著想如果他能讓云舒住進(jìn)恒安王府那么對于她們在京的一舉一動則更容易掌握。這也是為什么沈瑄一力將云舒帶到京城的原因。 云舒卻未作多想得拒絕道:“云舒一介草民,哪有資格到王府住,世子太客氣了,臨行前家父已安排妥當(dāng),就不麻煩世子了!币蛞讶肓司┏牵颥u就不必再刻意隱瞞身份,因此云舒就將口里的沈公子改成了沈世子。 其實(shí)無論是沈公子還是沈世子聽在沈瑄耳里都不是那么順耳,不清為什么,沈瑄寧愿云舒你呀我的同他話。那樣顯得兩人更隨意,不像現(xiàn)在,云舒的話讓他感覺兩人間已頗為隨意的熟稔又變回了初見時的疏離有禮。 “那就好,你……”沈瑄再要開口就被走在前面又調(diào)轉(zhuǎn)馬頭迎上來的流亭打斷,只見他臉上滿是笑意得開口:“爺,你猜誰來接你了?” 沈瑄不悅得看著流亭,就聽馬車上的云舒開口道:“既然府里已經(jīng)來人迎接,那云舒就在這與世子告辭了! “你……”沈瑄猶豫了下終是點(diǎn)頭道:“也好,那你自己多保重! “多謝世子,此處人多眼雜,云舒無禮就不再下車與世子道別,云舒就此別過,沈世子也多保重!毖粤T,駕車的邵文一揚(yáng)馬鞭,打了個空響,馬車?yán)@過沈瑄幾人緩緩進(jìn)了城。 沈瑄看著馬車走遠(yuǎn),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心里隱隱得覺得有些異樣,甩了甩頭,看向不遠(yuǎn)處停著的另一輛馬車,輕踢馬腹慢慢靠近,突然馬車簾被一把掀開,一個面容姣好的少女自馬車上輕快得跳了下來:“瑄哥,你回來了!”臉上的笑意似乎能溢出來一樣。 沈瑄看著她,心思卻奇異得轉(zhuǎn)向剛剛離開的云舒,她好像從來不會有如此明媚的笑臉,就算偶爾開心也只是極淺淡的笑笑,同樣差不多的年紀(jì),她卻克制得令人心疼。沈瑄收回自己有些不受控制的思緒,對面前一臉邀功的女孩子道:“菁,你怎么來了?” “我們都來了好幾日了,我聽姨母今日你就回來,就想著過來給你一個驚喜。怎么樣?沒想到吧?”少女,也就是菁撒嬌得問道。 “嗯!是沒想到,快回去吧,外面風(fēng)大!睅兹涨吧颥u就接到姨母一家住進(jìn)王府的消息,這些年姨夫一直外調(diào),如今突然回京,父王又催他盡快趕回,定是又有什么事發(fā)生。因此沈瑄頗有點(diǎn)敷衍意味。 菁卻一臉好奇得問:“剛剛馬車上是誰?是個姑娘?” 沈瑄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孩子家,管那么多干什么,快回府! “人家才不是孩子呢!真是的,問問也不行,回去我就去告訴姨母!陛甲炖锊粷M得嘟囔著坐回馬車,一眾人趕回王府不提。 這邊云舒幾人順著寬闊的青石板主道慢慢前行,路上往來行人絡(luò)繹不絕、各種商販在路邊叫賣,街邊店鋪鱗次櫛比,好一派熱鬧繁華景象,哪里是蘄州城可比的,因此一路上邵京邵文都在前面嘰嘰喳喳得討論著到底是蘄州好還是京城好。 “行了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邵析掀開車簾打斷兩人無意義的對話,隨后對成征道:“成大哥,咱們還要多久到‘邵記糧行’?” “應(yīng)該就在前面,幾年前我來過一次,應(yīng)該沒錯。”成征不時向兩旁張望,京城里變化頗大,已與他當(dāng)年隨邵士霆上京時大為不同,此刻他也有些不確定。 隨后又問過路人,終于在靠近城中的位置找到這家糧行。云舒幾人在門口等候,成征先上去確認(rèn),這是一間門面不的糧行,上書簡單直白的‘邵記糧行’四個字,這樣的糧行邵家有數(shù)十個,分布在大大的城鎮(zhèn)上,是個老字號,而且全部都是這個名字,倒是十分好認(rèn)。 成征進(jìn)了糧行不一會回轉(zhuǎn),身后快步跟著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和一個伙計,待幾人走到馬車旁那中年男子急忙作揖行禮:“屬下張起見過大姐,不知大姐今日便到了,屬下有失遠(yuǎn)迎還望大姐不要見怪! “張管事太客氣了!”張起聽見聲音抬頭只見馬車門簾被趕車的哥掀起,依次下來兩位年輕的姑娘,個個都十分俊俏,看穿著打扮也十分不俗,只是一個活潑一個沉穩(wěn),張起料想后面這位定是少東家了,于是恭敬得開口道:“大姐一路車馬勞頓快請進(jìn)去歇息! 話音剛落,前面先下車的姑娘也就是邵京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后下來的邵析警告得瞪了她一眼,在張起不解的目光里將手伸向馬車門口。 接著一只素白如玉的纖手放在她的手上,順著手向上是質(zhì)地上乘的淺白色蜀錦銀線繡如意暗紋的袖口,此時張起方知道自己認(rèn)錯了人,不怪那姑娘笑他,微一愣神這只手的主人已探身下車,張起的視線落在云舒的臉上。心中不由驚嘆,好一個絕代佳人,真可謂姿色成,般般入畫,他自問在這京城繁華之地什么樣的姑娘沒見過,可是如此神仙般的人物確實(shí)極為罕見,不怪他走神,身旁的伙計早已目瞪口呆得看傻了。 “今后一段時間對張管事多有叨擾,還請張管事多擔(dān)待。”云舒禮數(shù)周全得執(zhí)晚輩禮。 張起一驚,忙側(cè)身避過,口中急道:“大姐,這可使不得,使不得,能在大姐在京期間鞍前馬后是屬下的福分,當(dāng)年老爺對張起有大恩,再如今張起的一切都是邵家的,如今大姐在這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千萬別跟張起客氣! “那就多謝張管事了。”云舒依舊客氣得道。 “大姐多禮了,快里面請!”一面親自在前引路,一面吩咐伙計幫邵文一起將馬車?yán)@到后街從后門進(jìn)來。 進(jìn)了糧行,穿過整齊得堆著各種糧食的鋪面,繞過一間花廳就到了后院。張起一路介紹道:“大姐可能有所不知,這京城這幾年真可謂寸土寸金,幸虧這里是老爺早些年著手置辦下的,咱這糧行別看門臉不算太大,可后面帶著整整兩進(jìn)院子,擱現(xiàn)在是有錢也買不到。大姐心腳下! 后院里算是庫房,正房住著張起一家,繞過這一進(jìn)再往后才是云舒他們住的地方,張起解釋道:“這院子只有老爺住過,除了平日有讓人過來打掃,從沒有讓不相干的人進(jìn)來過,前些日子收到老爺?shù)膩硇牛来蠼阋M(jìn)京,拙荊親自帶人過來收拾過,大姐進(jìn)來看看可還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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