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幾人上了二樓整個回廊全部是一間間對開門的隔間,此時靜悄悄的,除了空氣中揮之不去的各種脂粉味,倒也看不出平日里都干著什么勾當。 周路打開其中一間,請幾人進來,進了門才知道這是一件頗大的廂房,看起來應該是兩間屋子從中間打通的,中間又用珠簾隔斷,進門就是一張棗紅色大圓桌,桌上已備好豐盛的酒席,再往里看隱隱約約能看出琴岸、香爐之物,想必平日里就是給客人表演的地方,整個廂房裝飾得倒是頗為雅致,只是難免風塵氣過重了些,倒是與這環境相得益彰。 “少主請上坐!成執事也請!”周路熱情招呼著。 “周執事不先請少主去分閣一看?”成征似笑非笑的問道。 “嗨!成執事怎能如此掃興,今日與少主初次見面,好要給少主接風洗塵,至于分閣并無大事,改日再看也是一樣的,咱們來日方長嘛!是不是少主?”周路滿是無所謂的對云舒道。 云舒暗中皺眉,非常反感周路這種地頭蛇一般的做派,不過此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周執事所言甚是,成執事也不必過于耽于公事,稍加放松也是無妨。”云舒哪里不知成征是在試探周路,只好裝作不知的勸道。 “可不是?成執事今日咱們只談風月,不提公事,不提公事啊!”周路一邊笑道一邊將兩人讓到上座,自己陪坐下首也不喚人伺候,親自執酒給兩人滿上,隨后端起自己的酒杯:“少主,今日雖初次見面,句僭越的話,屬下對少主一見如故,想必少主也是性情中人,來,屬下先敬少主和成管事一杯,算是為少主接風。”言罷一飲而盡。然后又自己動手滿上:“這第二杯還是要敬少主與成執事,祝少主此行一切順利,如有用得著屬下的地方,屬下必將赴湯蹈火萬死不辭。”依舊是酒到杯干。 如此當他斟滿第三杯酒的時候,云舒知道自己不喝都不行,只聽周路又道:“這第三杯要敬咱們三人,相識就是有緣,更何況是咱們?從今以后希望咱們共事愉快。”言畢舉杯以待,成征心里暗恨周路這一套老江湖,可是不得不承認這一套十分有效,只能眼睜睜得跟著云舒一起舉杯,三人同時抬杯,周路一干而盡,隨后酒杯倒置得看著二人,云舒豈會不懂?只能將杯中雖口感不錯,但對她來到底過烈的美酒飲盡,在身后邵析一臉擔心的目光下,將酒杯向周路示意了下,隨后放下。 “哈哈哈,少主果然是個妙人兒!夠爽快,來,少主來嘗嘗這‘香樓’的招牌菜,成執事也動筷。”一時席上倒是熱鬧起來。 突然周路將筷子停住:“有酒無琴多無趣,不知少主是否介意,將這‘香樓’的頭牌茵茹姑娘叫來為咱們彈上一曲助興?” 好么,這就當著她的面開始放肆了,云舒此時也有些豁出去了,她倒要看看這周路能鬧到什么程度,一時只做好奇得道:“當然不會介意,托周執事的福,也讓我們一睹這‘香樓’頭牌的風采。” “少主放心,必不會讓二位失望。”周路看起來也是期待異常,揚聲對守在門口的下人道:“來人,去將茵茹姑娘請來,就有貴客到。”一時有低低的聲音應了,自去請那花魁去了。 邵析聽到這里真的想昏過去算了,這都什么跟什么?主子逛青樓還要召妓,邵析突然有點羨慕留在蘄州的邵蘭,甚至是現在失望得待在糧行的邵京邵文,今的事如果被二夫人知道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活路。 成征此時倒鎮定如常,因為如果他的情報無誤的話,這‘香樓’的茵茹姑娘應該與周路關系匪淺,她對周路的影響頗大,也是一位女中諸葛,只是有沒有吹枕頭風的嫌疑就不得而知了,此時他倒真想見一見這茵茹姑娘的真面目了。 一旁的邵析卻誤會了他,見他不單不阻止這種鬧劇,還一臉期待,在心里暗道,人不可貌相,沒想到平日看成大哥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一到這種時候就露了真面目。心中越發覺得還是沈公子好,就是不知沈公子現在身在何處?沈公子啊!你可知道主子都要見這什么勞什子香樓花魁了,您要是在這就好了!心里已經預見不久的將來二夫人手里的家法了。 而被邵析在心里念叨的沈瑄此時正在不遠處的胡同里看著面前這面熟的馬車沉吟不語。 “爺看是不是?”流飛心得問道?原來今日寧安公主,也就是沈瑄姑母的次子,趙文記趙郡爺生辰,就在這粉巷里請了一眾平日里混在一起的京城新貴們在‘品香閣’里鬧了鬧,當然也請了沈瑄,本來像這種無聊的事沈瑄是不會露面的,偏偏一早寧安公主就巴巴得派了公主府的總管過來項,是郡爺胡鬧慣了,公主也是沒有辦法,只請沈瑄照看一二,別讓這群祖宗們惹出什么大的禍端,就算是她這做姑母的拜托他了。 話已至此,沈瑄也不好駁了姑母的面子,拖無可拖才施施然來了這粉巷,這事來也巧這‘品香閣’和‘香樓’就隔著一條街,偏偏又是死對頭,只是兩邊各有所長,后臺也都夠硬,所以倒是一直相安無事。 沈瑄帶著流飛流亭趕到時已是華燈初上,整條粉巷都熱鬧起來,在一個諾大的廂房里找到鬧得正歡的一群紈绔子弟,一群人見過禮,雖是收斂了不少,倒也是葷笑話不斷。他無聊得轉到窗邊,似是無意往對面一看,不覺詫異,此時正是粉巷生意盈門的時辰,可對面‘香樓’確是一片沉寂。這香樓的真實背景沈瑄可是一清二楚,只是不知出了什么事?流飛見他面色有異,慢慢靠過來,順著沈瑄的視線往外一看,也是一愣,再看沈瑄,無聲對他點了點頭。 流飛會意,輕輕對流亭招手,兩人悄沒聲息的出了廂房,‘香閣’作為當年褚玉閣總閣的其中一個入口,守衛嚴密是想當然的,雖現在已是分閣,但是流飛兩人依然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在外圍轉了一圈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可是才轉進一旁無人的巷,就發現那里栓了一輛馬車,車夫也不知去了哪?起初不以為意,以為是哪家公子哥嬌貴如此竟坐著馬車出來尋樂子,誰知流飛偶然間一瞥竟發現這馬車有些眼熟,待湊近細看馬車暗記,流飛流亭面面相覷,這不是分開沒幾的那位邵姑娘的馬車嗎? 流亭原地守著,流飛返身稟報沈瑄,未進‘品香閣’就見沈瑄從樓上正往外走,原來沈瑄實在不愿待在那里,想了個由頭囑咐了幾句他那便宜表弟就出來了,他一走兩下自在。 沈瑄見流飛回轉就知事情有了眉目,也沒細問就跟著流飛來到巷,才有了方才沈瑄對著馬車沉思那幕,你道他在想什么,他此時的心情是如果成征現在站在他面前,他會毫不猶豫得給他一拳。 這種地方,又是這種時候,想也知道周路是怎么招待云舒的。一時恨得牙癢癢,他知道成征對云舒有些異樣心思后,還想著無論如何他總會顧全她,沒想到他竟會任由周路竟在這種骯臟之地折辱她。 “爺?或許他們只是路過此處,并非在那里。”流飛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沈瑄當然也不會自欺欺人,這褚玉閣京城分閣他早已了如指掌,整個閣里除了香樓還有一個藏在別處的入口,如今馬車停在這里,明他們此刻定是在香樓里,他站了片刻讓自己不合時宜的情緒平靜下來。 突然聽見有腳步聲遠遠的傳來:“爺,應該是車夫回來了。”劉飛出聲提醒道。沈瑄四處看了看似乎想找什么,隨后又看了看停在一旁的馬車,似乎滿意了,于是他在流飛流亭兩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轉身上了云舒的馬車。 “爺?這……”似乎不合規矩。流亭的話被流飛拍在頭上的一巴掌而打斷。 “你們倆自己找地方待著去。”馬車里傳出沈瑄的聲音。 “是!爺!”流飛拖著流亭自去找地方待著,不過也不敢走太遠,只在能看得見的地方心守著,眼見著一個普通的中年男子慢慢走到馬車旁找了個避風地方就蹲著打盹,哪里會想到他尋個地方解決內急的這么個空,馬車里就多了一個人。 沈瑄自己在馬車里待的倒是也挺舒服,就是馬車內一片昏暗,無事可做,沒多久就有些昏昏欲睡了,只留下不遠處糾結的流飛流亭。 “你爺在里面干什么?”流亭忍不住問坐在身旁的流飛,兩人就在馬車斜對過的屋頂上。 “這我怎么知道?”流飛沒好氣得到。 “可是怎么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里面應該什么也看不到才對,爺不會是在里面睡著了吧?”流亭也不管流飛理不理他,只一個人念念碎,正所謂瞎貓碰到死耗子,還真讓他猜了個正著。 “你過去看看唄?”流飛忍無可忍得道。 “可以嗎?不好吧?你剛才不是還讓我別多話嗎?”流亭難得聽出好壞。 “那你還不閉嘴?”流飛真是讓他氣得無語了。 “可是咱們倆一直坐在這也不話,不是顯得很傻?”流亭一臉無辜得實話實。 流飛: “………” 隱在暗處的暗衛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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