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瑄順著走道,來到一間普通的雅間,進門前正好有一個伙計路過,沈瑄便開口喚道:“哥兒,給你們東家傳個話,就欠債的還錢來了。”話落一塊碎銀就自他手中拋了出去 那伙計一愣,本能得伸手接過,隨手掂了掂銀子的分量,旋即滿臉笑意得回道:“好嘞,爺您在雅間稍等,的這就去。”著腳下生風,登登登得往樓上傳話去了。 沈瑄一笑,從容得敲了敲眼前的棗紅色雕花木門,然后不待有人應門,自己便推門而進。 “屬下夜鶯見過世子爺。”沈瑄反手將門掩上,一個人影便跪在了他面前,仔細一聽竟是一個女子的聲音。 “起來吧!夜鶯。”沈瑄單手虛扶,那人便順勢起身,于是一張分外動人的臉便露了出來。如果被京城一眾紈绔子弟見了非得驚嘆出聲,這不是香樓的花魁,色藝雙絕的茵茹姑娘嗎?沒錯,茵茹就是夜鶯,她本身就是一個探子,換句話,她是沈瑄費了不的功夫才放到周路身邊的眼線。 沈瑄徑自在桌前圓凳上坐下,順便給自己倒了杯茶,輕抿了一口才開口道:“夜鶯,你也坐吧!這個時辰出來不會引人懷疑嗎?” 茵茹,也就是夜鶯依言在沈瑄對面坐下:“爺放心,再過幾日就是周路的生辰,屬下一早就在奇巧閣定下壽禮,正好今日過來取回去,絕不會有任何不妥。” 沈瑄點了點頭,夜鶯的行事素來謹慎,他便不再多言,只是略感興趣的問到:“周路的生辰?那他打算怎么過?” “是,下月初三就是周路的生辰,若按他一貫的性格肯定會大肆操辦,不過今年有些特殊,京城形勢微妙不,褚玉閣的少主如今也在上京,他多少還是會有所顧忌的,不過也少不了在閣里熱鬧一番。”夜鶯回到,她的眼睛控制不住得看向坐在她對面的沈瑄,自從沈瑄蘄州之行,她已經有近兩個月沒有見過他了,此時有些貪戀得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沈瑄卻對此一無所覺,他輕輕放下手中的茶碗,若有所思得道:“這倒是個好機會,如果可以,咱們正好趁機看看他都與京中哪些人暗中來往,不好就會有那人的蛛絲馬跡。” “爺得是?”夜鶯一個失神,沒有明白沈瑄話中的意思。 沈瑄聽了一笑道:“怎么?夜鶯,你有心事?”一個探子最重要的是心細而神定,要不然就容易露出馬腳,他沒想到一向最是老練的夜鶯竟會走神。 “沒有,屬下一時走神還望世子爺明示。”夜鶯急忙起身,有些羞愧得行禮道。 “好了,沒事就好,快坐吧。”沈瑄看著面前低著頭的夜鶯,溫聲道:“不是周路的生辰到了嗎?我想著到時定會有人隨禮,咱們留心一點,不好就會發現周路是通過什么人避過我們直接搭上宮里的。” 夜鶯心收斂自己的心思回到:“世子爺放心,屬下定會查明的。” “嗯,你行事心一點,還有,最近周路如此消停,就是為了生辰的事?”沈瑄知道,蘄州來信后周路與云舒他們并未碰過面,以周路的立場來,是極不正常的。 夜鶯搖了搖頭:“也不全是,這幾日他正在全力整肅閣里的事務,想來并不是因為那位少主,不定他是為了在宮里那位面前表現一下。” “哦?是嗎?他倒是迫不及待啊!”沈瑄輕挑嘴角,眼中是一閃而過的冷意。 “那咱們接下來該如何行事?”夜鶯執起一旁的茶壺,幫沈瑄添茶。 “眼下周路一門心思在他的新主子面前表忠誠,況且還有密旨一事擺在那,想來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替他的主子跟咱們對上,你如今倒不必刻意做些什么,以免惹他起疑,只要凡事多留意就好,事情只要還沒有脫離咱們的控制,那么就不必急著出頭,無論出了什么事,你只需將消息透漏出來便可,千萬不要以身犯險,知道嗎?”沈瑄殷殷叮囑道。 一番話得夜鶯心里暖暖的,雖知道沈瑄不過就事論事,可心里依舊抱有一絲幻想,也許她在他心目中也是有些特別的,她點了點頭,她那柔軟的嗓音里帶著幾不可查的柔情:“爺放心,屬下心中自有分寸。” “嗯,你做事我一向放心。”沈瑄對她的信任一如既往,接著他又想起一事,想了想才提到:“還有一件事忘了問你,如今周路和褚玉閣的成征還有什么來往嗎?” 夜鶯搖了搖頭:“這倒不曾,上次屬下鼓動周路行刺褚玉閣少主事敗,當時那成征可是軟硬兼施,屬下又在一旁敲邊鼓,才讓周路鋌而走險和成征合作了一把,可是沒想到后來這人就沒有了動靜,他手中握著周路的把柄,進京這么長時間卻再沒有動作,屬下也一直想不通。” “那周路又是什么態度?”沈瑄此時也弄不清成征現在是怎么打算的。 “那褚玉閣少主剛進京時,周路確實有些忌憚,可是自從他們來過香樓后,那次世子爺應該還記得!”見沈瑄點了點頭她才接著道:“他覺得這少主也就是個擺設,不過是讓成征牽著鼻子走罷了,倒不再當回事,又見成征也沒有什么動作,便不太將他們放在眼里了。” “那位少主如此無用不成?”沈瑄倒是沒想到,他們會如此評價云舒,無論從哪方面看,云舒應該都與擺設二字沾不上邊才對。 “屬下不敢妄斷,可是當時屬下也曾陪侍一旁,這位褚玉閣少主除了容貌不凡,其他倒真沒看出什么特別,基本上事事都按成征所言,自己沒有什么主見,和普通大姐實在沒什么差別。”夜鶯將當日對云舒的印象仔細回憶道。 “竟是如此?”沈瑄有些不解,成征平日里在云舒面前話確實挺有分量,可也沒到夜鶯所言的地步,再成征也一直恪守自己的本分,從未見他在云舒面前失禮過。想到此處,一個可能在他腦中出現,隨即所有的疑問都解釋通了。他好笑得搖了搖頭,沒想到云舒竟會在周路面前瞞過海,而且連夜鶯都騙過了。 “世子爺又不同的看法?”夜鶯看著沈瑄嘴角的笑意,試探得問到。 “沒事,這事我知道了,我會讓人留意成征的,你就不用管了。”沈瑄既然猜到云舒的用意,此時就不再多提。 “屬下一切按世子安排。”夜鶯低聲應道。 “嗯,如果沒有什么事,就快回去吧,待得太久總是不妥。”沈瑄見兩人耽擱了不少時間,遂提醒道。 夜鶯點了點頭,剛要起身告退,就聽沈瑄又到:“你先等等,我這里倒是還有件事囑咐你。”見夜鶯凝神看向他,沈瑄才接著道:“周路平日里都是如何跟蘄州聯絡的?” “大部分書信都是通過信鴿傳遞,不過有些密信他總是私下傳送,閣里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多是他的親信。屬下倒是不曾留意。怎么?可有什么不妥?”夜鶯疑惑得問到。 “嗯!最近喬樸發現了一種信鳥十分特殊,他懷疑褚玉閣都是利用這種信鳥傳遞密信的。可他用了很多辦法,也沒有弄清楚其中的玄機,我便想著或許你這里會有線索。”沈瑄大略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這樣,那屬下回去自當留心,一旦有什么發便會傳信回去,還望喬管事莫急才好。”夜鶯利落得回到。 “嗯,此事倒也不急,你慢慢來就好,自己行事多加心。”沈瑄認真得道。 “多謝世子,屬下明白。”夜鶯感動得應道,就算她癡心妄想,可為了沈瑄,她也什么事都愿意去做。 待夜鶯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沈瑄才開口道:“暗一,你有沒有覺得夜鶯有些變化?” 周圍一片寂靜。 “是我多心了?”見暗一默不作聲,沈瑄自動當他不存在。 隱在暗處的暗一默默嘆了口氣,可憐的夜鶯,世子爺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她的心意。 主仆二人正各有所思,就聽門外有腳步聲靠近,隨后穩穩的幾下叩門聲傳來。 “進來!”沈瑄早就料到來人是誰,因此毫不意外得看到老薛一臉笑瞇瞇的跨了進來:“哎呀,您來了怎么也不讓人早點通知我,看,讓您久等了吧?”著眼睛掃了掃四周,才略有失望的道:“怎么?我們茵茹姑娘已經走了,哎!可惜了。”完裝模作樣得搖了搖頭,一臉的遺憾非常。 “行了,再演就過了啊!”沈瑄好笑得看著他。 “咳!沈公子就是如此不解風情,咱們風華絕代的茵茹姑娘跟了你可真是可惜了。”老薛別有深意得感嘆道。 他與茵茹也算是老相識了,對她的心思更是一目了然,可是就是眼前這位爺也不知是真遲鈍還是裝傻,反正他見了都替他們累,因此只要與他無關,他都刻意避開,讓他們兩人能單獨相處,也算是成全一下茵茹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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