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瑄推門進來,只見云舒正埋頭坐在桌子后面,桌上擺著一排碗,碗里則盛著各種不知名的粉末。 云舒聽到聲音頭也未抬得道:“邵析,你先睡吧,我一會兒就好了。” 沈瑄沒有應聲,只是將手中的長匣放到桌上。 沒聽到邵析的應聲,云舒有些不解得抬頭,多日不見的沈瑄此時一臉笑意得站在她面前。 “你怎么會在這里?”云舒驚訝得問到。 “正好順路,就過來看看你。”沈瑄著自己早就想好的辭。 云舒聽了不由看了看外面的色:“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外面?” “這個!”沈瑄將桌上的長匣朝云舒那邊推了推。 “這是?” 見云舒不解得看著長匣沈瑄只好解釋道:“剛剛去了趟老薛那里,幫你取回來了,打開看看?” 云舒這才明白沈瑄得是上次在奇巧閣她給母親訂做的壽禮一事:“這就做好了?”云舒起身繞過桌子,彎身打量道:“做的是什么?” 沈瑄好笑得看著她:“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云舒就著俯身的姿勢轉頭看他,眼中隱有笑意,沈瑄覺得自己今晚這一趟算是沒有白來。 慢慢得將盒蓋打開,看到盒里的玉如意,云舒明顯一愣:“這?” “怎么?有什么不妥?”沈瑄見她面色有異,忙問道。 “不是,東西很好,只是太出乎我的預料,我與薛老板不過一面之緣,送這個就太過貴重了吧?”云舒眉頭微皺道。 沈瑄才明白她的意思:“既然他都送了,咱們就收著便是。” 沒有注意他言辭中的親昵,云舒搖頭道:“還是不妥,要不然明日我還是親自去一趟奇巧閣,畢竟無功不受祿,將酬金奉上心里才踏實。” 沈瑄心里真是哭笑不得,他那方端硯豈不是白送了,只好勸道:“沒事,你安心收著便是,酬金我已經幫你付過了。” 云舒遲疑了下,終究將到口的拒絕咽了下去,雖然她很想問問沈瑄付了多少酬金,可是依著她少到可憐的經驗,沈瑄應該不會高興她將酬金還給他才對。 似乎看出云舒心里的所想,沈瑄輕描淡寫得安慰道:“好了,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再我和老薛也算是老交情了,這么個物件咱們還是受得起的。”著便將匣子里的玉如意取出,親自放到云舒手上:“看看,老薛這手藝可還過得去?” 云舒心握著如意的手柄,指尖隨著其上的紋路慢慢撫過:“其實我也不懂這些,不過這柄玉色澤柔和,幾無雜質,想來并不多見,這薛老板如此出手不凡,云舒倒是受之有愧了。” 沈瑄不好辯解自己已經送給他一塊更為貴重的端硯為謝禮,只好違心道:“嗯,老薛一向如此,不必放在心上。” 云舒聽出他話中的敷衍,其實她心里也明白,老薛這份人情其實是賣給沈瑄的,他們二人的關系想來應非同一般,不過云舒還是心懷感激的,特別是對沈瑄,心將手中的如意放回匣子里,云舒才低語道:“不知娘她會不會喜歡?” 沈瑄從來沒有從云舒口中聽到如此情緒復雜的感情,便忍不住道:“我想只要是你送的,令慈便一定會喜歡。” “是嗎?”云舒不確定得道:“可她從來沒有這樣過,她只要我爭氣,只要我能掌管邵家,其他的都不重要。”或許是因為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總是容易放下心防,又或許今夜沈瑄的出現太過突然,總之云舒的心突然變得柔軟而沒有防備,她像是找到了可以讓她傾訴的人,那些一直以來只能藏在心里的話,不由自主的就了出來。 而一旁的沈瑄,心里一面驚喜于云舒對他的坦誠,一面又忍不住有些心疼,外人如何知道生長于富貴錦繡中的邵家大姐自也過著不如意的生活? 沈瑄試探得握住云舒放在身側的右手,感覺到她一瞬間的僵硬,可終究沒有掙開他的手,沈瑄松了口氣才開口道:“所有的母親應該都會喜歡自己女兒的禮物,你想太多了。” 云舒搖了搖頭,思緒似乎回到了多年以前,那時自己還很,忘了是五歲還是六歲,像是極不愿回想起來一樣,眉間深深得皺起,似乎下了很大的覺心才開口道:“我很的時候,很淘氣,家里請的先生總是對我頭痛不已,可因著府中正經學生就我一人,而一起讀書的邵蘭他們又總是想方設法得替我遮掩,,所以先生也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想來他也覺得一個女娃娃沒必要讀太多的書吧!”似乎憶起了兒時無憂無慮的時光,云舒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懷念。 沈瑄緊了緊兩人交握著的雙手,云舒似乎突然回過神來,接著道:“那也是這樣一個初夏的夜晚,我在房里睡不著,便偷偷爬了起來,剛要將房門推開,就聽門外守夜的兩個大丫頭在話,嚇得我趕緊收回手,不過她們正的起勁并沒有聽到房里的動靜,可我一時睡不著又出不去,只能倚在門旁悄悄聽她們話,她們的不是別人,正是邵家的當家主母邵夫人,我的嫡母周氏,這周氏自從嫁進邵府雖一無所出,可是周氏的娘家畢竟是蘄州城里數得上的大戶人家,而且行事素來心,從未有何行差踏錯,因此父親對她自來是敬重有加,這就遠了,當時那兩個丫頭得是因為周氏的生辰快要到了,府里各房姨娘都挖空心思給她準備賀禮,其中就提到我那四姨娘,四姨娘出身不高,家里是開脂粉鋪子的,不過她十分的心靈手巧,總會用各種各樣的東西做出很漂亮的胭脂水粉,她們講四姨娘最近正在配一種新的胭脂,打算送給周氏,是用新鮮的玫瑰花瓣做成的,當時我聽了十分興奮,因為當年我娘并未有今日的地位,府里一眾姨娘眼里只有周氏,也可能是因為娘有了我,所以府中的女人都十分孤立她。她總是不開心,當時我聽了她們的話如獲至寶,心里真的想著我也要給我娘做一盒胭脂,那樣她應該就會開心一點。” 沈瑄靜靜得聽著,從云舒的描述里他似乎能夠看到,的云舒傻傻得雀躍著,為了討母親的歡心而萬分期待。看了看已經沉浸在回憶里的云舒沈瑄慢慢放開她的右手,將她整個人輕輕攬在懷里,云舒似乎并無所覺,又或者她也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來支撐她將那不怎么美好的回憶敘述下去。 “所以第二一早,我便……”沒錯,第二一早,剛用過早飯,的云舒便急不可耐得直奔花園而去,當然同行的少不了邵蘭和邵析。 三人按計劃從廚房偷偷帶來了竹籃,因不知到底需要多少花瓣,又分不清那種是玫瑰,因此三個姑娘一通忙活,整個邵府花園的玫瑰和月季全部慘遭蹂躪。三個年紀相仿的女孩子,都是最愛玩的年紀,因此摘著摘著就玩鬧了起來,直到一聲尖叫嚇到了她們。 “你們在干什么?”這聲質問就是剛剛發出尖叫的人問的,她是周氏的陪嫁丫頭,也是周氏最倚重的心腹,前幾年才被指給了府里的一位管事,她本身姓鄭,因此云舒他們平日里都叫她一聲鄭姑姑,此時這位鄭姑姑一手指著她們,一臉的痛心疾首,而她身后就站著邵府里的幾位女眷,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她的母親連容。 三個姑娘早已嚇傻,哪還有人接她的話,好在這鄭姑姑也只是想鎮住她們,見目的達到了,便回身對她的主子道:“哎呀夫人,你看大姐也太淘氣了,前幾日老爺還過要在花園里給夫人擺生辰宴呢,這倒好,讓她們全毀了。”著臉上的表情真真是惋惜不已。 接著邵夫人身旁的幾位姨娘也都出聲符合,一迭聲得指責,不知情的還以為云舒她們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罪過呢? 沒多久邵夫人就決定對云舒她們幾個來個三堂會審,首先讓人去將連容請來,隨即眾人轉到涼亭內坐下,云舒她們當時太早已被這眼前這種陣仗嚇懵了,三人對視一眼稱趁她們不注意,三個東西就想腳底抹油,無奈人腿短很快就被捉了回來,一時花園里鬼哭狼嚎好不熱鬧。 連容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她雖不明所以,可是面上卻不動聲色,看了看自己已經哭花了臉的女兒,連容狠心別過頭去,禮數周全得行禮道:“連容見過夫人,見過各位姐姐。” “呦,可不敢當,您可是二夫人呢。”二姨娘陰陽怪氣得回到。 “可不怎么的?這蘄州城里您可是獨一份啊!”三姨娘也插話道。 一旁的鄭姑姑看周氏的臉色不太好看,忙白了兩人一眼,會不會話?這不是踩她們夫人的痛腳嗎? 二姨娘她們忙閉了嘴,站在一旁看熱鬧,連容倒不以為意,自從她生下女兒,這幾年這樣的話她早就聽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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