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廖文杰是個標準的京城紈绔子弟,斗雞走狗,狹妓鬧事無所不為,只因是家中幼子,自受家里人寵溺,又自恃他老子位高權重,因此在上京城一直是橫著走。 這日廖大公子閑來無事,本來是打算去品香閣逛逛,誰知雪下的大,路滑車慢,無所事事他便順著馬車簾子往外瞅,好巧不巧一片冰雪地中,就讓他看到了等在路口的欣月,莫名的他就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他向來胡鬧慣了,身邊的伺候的也都是些見風使舵,溜須拍馬的人,看出了他的想法,幾個不知道高地厚的子就悄悄得將欣月劫了去,路上人少,沒等欣月掙扎就被架上了馬車。 欣風回到家才知道錯過了姐姐,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影,一家人才發覺可能出了事,找了整整一夜,亮欣月才自己回來,回來后一言不發,家里人不敢多問,欣風知道事出有因,便回閣里求了閣里的弟兄,一番打探就查問到了這廖文杰的身上。 等到欣風怒不可及得回家準備找欣月對質時,才發現等著他的是欣月已經涼透了的身體。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欣風當然不肯善罷甘休,他知道憑自己的能耐根本無濟于事,于是他去求了周路。 周路此時已經將閣里收拾的差不多了,能換上自己人的地方他都換了,不能換的,他也恩威并施將他們弄得服服帖帖,因此當欣風來見他時,他并不以為然,廖文杰是誰?那是尚書大人家的公子,欣風又是誰?不過是閣里一個侍衛,而且還是前任武閣執事的人,對于他來,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不過周路倒沒有一口回絕,他初初接手武閣,正是施恩于人的時候,因此他便借此事在欣風面前了些道貌岸然的話,隨后又惺惺作態得去了欣風府上親自祭拜欣月。 這就是這一次,他認識了欣家的另一個姑娘欣雨,欣雨與欣月不同,她自愛跟著欣風舞刀弄槍,因此頗有些俠女風范,周路一眼見了她就覺得這個女子或許可以為他所用。 從欣府回來后,周路就刻意拉攏欣風,又將欣月的事掛在嘴上,很快欣風便對他唯命是從,為了給姐姐欣月討回公道,當周路提出讓欣雨入閣時,雖然家中父母反對,可是兩兄妹商量后依然決定同意,自此欣雨也成為褚玉閣的一員,她從不用過問閣里的事,只是幫周路訓練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女孩子,教她們一些基本的防身功夫,然后周路會派給她們各種各樣的任務,至于都做些什么她并不知道,直到有一日其中一個女孩消失,再后來不斷有新人進來,不斷有相熟的姐妹消失,欣雨才開始起了疑心。 她將疑慮告訴了欣風,欣風聽后就悄悄留意此事,很快他們就發現,周路利用這些女孩子竊聽或換取情報,有時為了討好某位大人,他會直接將人送出去,而被送出的人有的一直被藏某位大人府中的后院,有的直接就消失了,至于去了哪里?答案不言而喻。 兩兄妹這時才發覺自己可能被周路利用了,而自家姐姐的仇,周路看來早就拋到了腦后。眼看報仇無望,兩兄妹便決定孤注一擲,聽今晚那廖文杰也會出現在這里,想到不少姐妹都折在這些人手中,他們便拼著魚死破,謀劃許久才有了今日之事,只是他們畢竟勢單力薄,很快便被周路拿下。 “少主,你可知道這周路他勾結朝廷官員,背叛閣主,牟取私利,枉顧人命,期間種種在場的各位姐妹都可以作證,還請少主明查,給死去的姐姐還有閣里的眾位姐妹一個公道。”欣雨著深深得叩下身去,一旁的女孩子們也都跟著拜下。 云舒心中的從未有過的震驚,她看著面前跪了一地的女子,都是最好的年紀,而她們都經歷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事? “少主,您千萬不要相信她們的話,屬下這些年在閣里一直盡職盡責,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褚玉閣和閣主的事情,如今京城正值多事之秋,她們一定是受人指使誣陷屬下,此人用心如此險惡,實在是令人發指,還望少主明斷,千萬不要入了他們的圈套。”此時周路倒是冷靜下來,今日之事只怕沒有那么容易善了了,不過他倒是不怕,整個褚玉閣都是他的人,就算邵云舒他們懷疑他又能怎么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是他的地方,無論是誰都得讓他三分。 云舒站起身來,再次看了看這群年齡不大的女孩子,心里忍不住嘆了口氣才開口道:“今日之事確實不好妄下結論,他們今日鬧出這等禍事,本不該輕饒他們,不過他們的話也不知到底是真是假,周執事這些年在京的成績是有目共睹的,既然雙方各執一詞,為了周執事的聲譽,更為了章顯公允今日之事必將追查到底,最后不管是誰,只要壞了褚玉閣的規矩,相信褚玉閣的邢堂不會只是個擺設。” 聽到此處,周路皺了皺眉不滿得問道:“少主的意思是還要接著查下去?” 云舒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回到:“我知道這事確實有些委屈周執事了,不過我相信周執事定不是他們所的那種人,今日在場之人眾多,為了堵住悠悠之口,只能委屈周執事幾日了,待我將真相查明,還您一個清白,倒時看還會有誰會懷疑周執事的衷心。” “這?少主是打算如何查起?”周路戒備得問到。 “周執事放心,褚玉閣事務繁重,一日也離不開你,我看不如這樣,成先生!”云舒轉頭對成征道:“如今我在邵記糧行暫住,不過是些賬目事,成先生閑來無事不如就留在褚玉閣為周執事分憂吧?你們看這樣安排可還妥當?” “不敢……”周路直覺要拒絕。 “是,主子放心,屬下定竭盡全力協助周執事。”成征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道:“今后還請周執事多多指教了。” 周路沒想到他們打的竟然是這個主意,一時竟不知要如何拒絕,就聽邵云舒又道:“成先生在蘄州時就一直替父親處理閣中的事務,可以是對褚玉閣的運作了如指掌,想來會幫得上周執事,周執事放心,相信以成先生的能力這件事很快就會水落石出,到時候我會親自將此事回稟父親,想來父親也會十分欣慰的。” “屬下怎敢勞動周執事,閣中事務雖多,但也沒有多少要緊的,少主只身在京,沒有成執事在旁想來也不習慣,不如……”周路不死心得推辭著,成征是什么人?那可是邵士霆一手提拔培養出來的,平日里看著不言不語,可是什么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如果讓他留在閣里,那他今后就什么也不用做了,單單防備他就得累掉半條命不可。 “周執事不必客氣了,進京這些日子看得出周執事一人分管文武兩閣事務,一直忙得分身乏術,在下早就有心幫您分擔一二,只是怕貿然提起太過唐突,正好今日少主也有此意,周執事就不必推辭了,在下在蘄州時就聽聞過您的豐功偉績,如今正好有機會向您請教一下,還望周執事不吝賜教才好。”城征煞有介事得恭維道。 “成執事哪里話,既然成執事執意相幫,屬下也沒有拒絕的道理,那今后就要麻煩成執事些時日了。”周路見事已成定局,只好言不由衷的回到。 云舒見他總算答應下來才安下心來,看了看這一眾人等,她轉身對成征道:“成先生,既然事情已經商量妥當,那你就先將這些女子安頓下來。至于這位欣雨姑娘和她的哥哥就先隨我回去吧,我倒要仔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才行。” “是,主子放心,屬下自會安排妥當。”成征恭敬得回到。 事已至此,也就只能這樣了,沈瑄看了看沈瑥,見他點頭,他才開口道:“既然事情還沒有結果,那我們就先告辭了,畢竟這事不是一日兩日就能事了的。” “如此也好,今日之事實在是萬分抱歉,還請兩位公子多多包涵,對了,還不知兩位公子府上何處,在下派人送你們回去。”周路順勢接到,他猜不出沈瑄他們的身份,此時便提出送送他們,最好能夠證實他心中的猜測。 “不勞煩周執事了,我們自己過來的,回頭自己回去便可。”沈瑥哪會不知道他打的如意算盤,不過此時他最感興趣的是沈瑄和這位褚玉閣少主到底是什么關系?而他又能在這場對局中獲得什么? 周路點了點頭,看來只能暗中派人跟著了,看出周路的不死心,沈瑥如無其事得道:“什么事都不要太過刨根問底,有些事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太過執著,有些人有些事順其自然就好,明白嗎?” 周路聽了一愣,再看向沈瑥他已經轉過頭去,心里有些明白,似乎又更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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