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酒坊里并沒有外人邵士霆笑著道:“航,別擦了,快歇歇吧,你爹又不在。” 航聽到聲音抬頭,看到他忙轉身站好:“您要走了嗎?爹要我好好干,等什么時候我能獨當一面了他就讓我也在閣里做事。” “噢?你也想在閣里做事嗎?”邵士霆忍不住笑問。 “當然,等我再長大些我就要拜成大哥為師。”航一臉嚴肅得回到。 邵士霆聽了倒是極為意外:“成征?你不是應該跟你爹學嗎?” “才不要!”不大的孩子皺了皺鼻子道:“還是成大哥厲害,我爹就只會打拳。” “哈哈哈哈!你這孩子倒是有趣,怎么?你不喜歡習武嗎?”邵士霆忍不住大聲笑到。 航搖了搖頭:“不是,成大哥武功也很好啊,可是成大哥就會很多我爹不會的本事。” 邵士霆剛要再逗他幾句,就聽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訓斥道:“你這個臭子,什么呢?還不給我好好干活?” “知道了,爹。”航聽了趕緊接著干活,不過嘴里依舊念念叨叨得:“本來就是,成大哥就從不會這樣大呼叫。” “你子是不是又皮癢了?”可憐的孩子總是忽略習武之人耳聰目明的事實。 邵士霆笑著搖了搖頭,被這兩父子一鬧,他的心情倒是輕松不少,出了巷,老楊頭已經等在了那里。 回到老楊的院,看著老楊熟練得將馬車卸了,把老馬拴好,邵士霆倒沒有急著離去,等老楊將車上未賣完的竹篾全部歸置好,他才開口道:“楊叔,你有一會不會我也同你一樣過上簡簡單單的日子?” 老楊頭并不待見他,不冷不熱得回到:“您貴人事忙,哪會過我這種窮日子。” 邵士霆倒不以為意,他看著老楊忙忙碌碌的身影,似有若無得低語道:“只怕終其一生我想過這樣的窮日子都過不了。” 老楊身形一頓,不知是不是聽到了他的話,過了會兒邵士霆以為他不會再理會他的時候老楊突然開口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邵士霆毫不意外得看著老楊:“您是怎么知道的?” 老楊在院子一角的矮凳上坐下,拾起一旁編了一半的圓筐繼續編著:“這兩個月你去閣里的次數越來越勤,我又不是瞎子怎么會看不出來?” “也對,不過您能猜到是為了什么嗎?”邵士霆干脆也找了個矮凳在老楊身旁坐下。 “家里的丫頭怎么沒再見過?”老楊答非所問得來了一句。 邵士霆嘆了口氣:“沒錯,丫頭進京了!” “你怎么……?糊涂!”老楊不贊同得道。 邵士霆苦笑道:“沒辦法,情勢所迫,只能各安命了。” “是他們?”老楊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恩,都沉不住氣了,這么多年了,也該是時候了。”邵士霆嘆息一聲。 “你想好了?”老楊皺眉問到。 邵士霆無奈道: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我能做主的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鹿死誰手只能拭目以待了。” 老楊沒有出聲,又繼續手里的活計。 “行了,我也該走了,你照顧好自己。”邵士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浮土道。 老楊這次連頭都沒抬:“你囑咐丫頭心些,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邵士霆聽了心里一暖,畢竟楊叔還是放心不下啊:“楊叔放心,丫頭慢慢長大了,為了以后的路,有些事總要學會自己應對。” 這一次老楊徹底不出聲了,邵士霆只好告辭回去了。 寂靜的院只有老楊手中竹篾摩擦的聲響,半晌才聽到一句低低的嘆息:“世事弄人啊!” 可惜邵士霆已經走遠,沒有聽到這聲滿含擔憂的低語。 回到邵府書房,謹慎的看了看書房的物品,確認沒有人進來過,邵士霆才將書房的門打開。 守在院門口的邵寧聽到動靜回頭,忙問到:“老爺,您忙完了?要不要傳膳?” “恩!去吧!”邵士霆點頭應道。 同午膳一起送過來的還有周氏送的羹湯,見邵士霆有些疑惑得看過來,邵寧忙解釋道:“這羹湯是大夫人上午送過來的,老爺沒在,屬下就擅自做主讓夫人先回去了,羹湯留了下來,老爺要不要嘗嘗,已經溫過了。” 邵士霆接過邵寧遞過來的蓮子羹喝了一口:“夫人過來還了什么?” “夫人本來有事與老爺商量,不過屬下見您正忙就讓夫人先回去了,夫人臨走時囑咐今晚會在世安苑等老爺用晚膳。”邵寧將今早周氏過來的經過向他回稟了一遍。 邵士霆聽了點頭道:“除了夫人還有其他人來過嗎?” “沒有!”邵寧搖頭道。 邵士霆不再話,開始用這頓有些遲了的午膳,對于邵寧,他是十分放心的,這孩子跟了他也好幾年了,年紀不大可是貴在機靈懂事,該他知道的他不糊涂,不該他知道的他從不多嘴,這就極為難得,多少人一輩子也不一定能有這份定力。 晚間世安苑。 邵士霆同周氏用過晚膳已過酉時,下人們撤下盤盞,又送上新泡的春茶,邵士霆飲了口茶才開口問到:“今日事多,就沒來得及聽你話,可是府里有什么難以決斷的事?” 周氏溫柔得笑了笑:“老爺事情多,妾身自是知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還不是二夫人那邊的事。” “連容?”邵士霆不解得皺了皺眉,周氏與連容之間的過節他心里清楚,可是一家人以和為貴,他一貫裝作不知道,由著她們那些無傷大雅的心思。 “可不,老爺不是知道邵元那件事?”周氏試探得問到。 “哦!你的是邵元啊?”邵士霆倒是意外,不明白怎么今日周氏竟然管起連容那邊的事了:“這事連容和我提過,這邵元確實不像話,越來越無法無,再縱容下去還不知道會給咱們邵家惹出多少麻煩來,連容的意思是這一次就讓他自作自受,府里不再過問。” “這樣啊!那老爺您的意思呢?” “邵元這孩子確實太不懂事,是該吃點苦頭長長記性了。”邵士霆對于邵元的事也不滿很久了:“怎么?奶娘他們竟然求到你這里了?” 周氏聽了故作一臉為難得點頭道:“可不是嗎?奶娘已經過來好幾趟了,按這事不應該由我多嘴,可是想想她畢竟是大姐的奶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那邵元確實是個不長進的,可是好歹不是還有個邵蘭跟在大姐身旁,咱們邵家自來寬厚,少不得要為大姐身邊的人多操著心,也算是為大姐積福了。” 邵士霆聽了,沉吟得點了點頭,周氏這番話倒是有點道理,先不提奶娘,邵蘭確實是跟云舒自一起長大,如今云舒身旁很多事也都用得上她,如果為了邵元的事,讓她心里有了疙瘩,往后侍奉云舒就不會如過去那般盡心盡力,那倒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見邵士霆有些松動,周氏趁機勸道:“老爺!大姐是咱們府里唯一的孩子,什么事還不得為她著想,如今正巧她人不在蘄州,萬一回來后邵元出了什么事,奶娘一家在心里與她有了隔閡,就算她自己知道了,心里肯定也是非常內疚,大姐孝順不會當面什么,可是心里會不會責怪我們見死不救?” 邵士霆想到云舒那孩子一向沉默內斂,什么事都藏在心里,這事或許真的會如周氏所言,不過他心里也是有些顧慮:“話雖如此,可是上次的事已經鬧得蘄州城滿城風雨,如今咱們邵家再插手,豈不是坐實了咱們仗勢欺人的名頭了?” 周氏要的就是邵士霆這句話:“妾身知道老爺最是愛惜咱們邵家的名聲,因此這兩日我想了又想,覺得事情或許可以這樣……”周氏將二姨娘在衙門里的關系,以及用奶娘家的名義與順升典當行私下商議的主意一一道來。 邵士霆聽了有些擔憂得道:“這事起來容易,可是那順升典當行可不是一般人家,恩惠對他們沒用,到時可別弄巧成拙讓人反咬一口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老爺放心!”周氏神秘得一笑:“方才二姨娘已經來過,她本家的叔叔認識這付司理的東家,由他牽線咱們或許可以跟他東家商量商量,這件事或許會另有轉機也不定。” “順升典當行的東家?”邵士霆神情一震:“他那東家是什么人?” 周氏不知邵士霆為何突然感興趣起來,猶豫了下才回到:“這事妾身也不清楚,不過是二姨娘過來提了那么一嘴,妾身想著要等老爺同意了,妾身才敢安排。” 邵士霆忍不住起身來回走了幾步,有道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真是再巧不過了,他定了定心,面色不變得對周氏道:“這事夫人考慮周詳,就按夫人得辦,有什么需要的就著人去我那里只會一聲。” 周氏沒想到邵士霆會答應的如此痛快,不過她還是趕緊應道:“是!老爺!” 邵士霆似乎對周氏此舉極為滿意,當晚就宿在了世安苑,這事讓周氏覺得蹊蹺,愣愣得看著池里游來游去的錦鯉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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