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不知道哪個倒霉蛋要撞到沈瑄這百年難得一遇的槍口上。 沈瑄停下步子,眼神莫測得看向門口:“進(jìn)來。” 一人推門進(jìn)來,來人不是旁人,正是今日這起事端的肇事者,喬大管事,喬樸,沈瑄有些無理得想道,如果不是因為喬樸早上鬧得幺蛾子,他怎么會心血來潮要去見云舒,如果不是見了云舒,又怎會聽到云舒那番絕情的話?當(dāng)然此時他是不會想著就算他今日不去,還有明日,明日不去他總有一日會見到云舒,會有今天這一幕發(fā)生,可是此時的他已經(jīng)將自己心里的不快轉(zhuǎn)嫁到了還一無所知可憐的喬樸身上。 “屬下見過世子爺!”喬樸難得如此禮數(shù)周全的行禮問安。沒辦法,今早他將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雖然依舊認(rèn)為自己的做法沒錯,可是想到世子爺?shù)膽B(tài)度,他還是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冒失了,方才聽流飛和流亭說世子爺從外面回來就一直待在書房,連晚膳都沒用,沒有辦法,他只好有被硬著頭皮推了進(jìn)來,看看世子爺?shù)男那槿绾巍?nbsp; 沈瑄在心里衡量著要怎么教訓(xùn)一下眼前這個眼珠子亂轉(zhuǎn)的喬樸,隨即一個念頭閃過腦海,他慢慢在太師椅上坐下,沉聲問道:“有什么事?” 喬樸此時已經(jīng)意識到世子爺?shù)那榫w不佳,恩!可以說是極為不佳,可是他依舊沒有意識到自己大禍臨頭,他盡量小心的回到:“回爺,就是蘄州九華山莊的劉管事傳來消息,說是事情已經(jīng)辦妥,接下來該怎么做,還得請世子爺示下。” 沈瑄一頓,到底認(rèn)真起來:“是邵元那件事?” “回爺!就是此事。”喬樸規(guī)矩得回到。 沈瑄斜瞥他一眼,知道他又在賣乖,卻裝作不知得接著問到:“邵家出面的是誰?邵士霆還是那位二夫人?” 喬樸搖頭,一臉?biāo)毜玫?“都不是,世子爺一定想不到此人是誰?屬下看到這個消息也是吃了一驚。” 說了半晌沒聽到沈瑄的動靜,喬樸才驚覺自己又有些故態(tài)萌生了,他掩飾得輕咳了一聲,道:“是邵士霆的原配,邵周氏。” “是她?”沈瑄聽了也頗有些意外。 “是,聽周管事的說法,出面的是一位姨娘,不過這位姨娘一直是以邵周氏馬首是瞻,而且聽說事情也是邵士霆屬意的,只是沒見那位二夫人有什么動靜。”喬樸解釋道。 沈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事倒是稀罕,不過這也無妨,只要結(jié)果不變,過程不必在意,現(xiàn)在那個叫邵元怎么樣了?” 喬樸略微想了想道: “聽說是改為發(fā)配,至于發(fā)配到哪里就不清楚了,總之一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沈瑄聽了一手輕敲桌面,心思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才開口吩咐道:“既然咱們已經(jīng)跟邵府搭上了關(guān)系,那就不防多來往來往,邵周氏?”沈瑄念叨了一聲,又接著道:“無事獻(xiàn)殷勤,定是有什么蹊蹺之處,讓劉管事留心一下這個女人,說不好咱們可以通過她找到邵家的突破口。” “是,爺還有其他要吩咐的嗎?”喬樸小心問到。 沈瑄抬眼看了看他,讓這件事一打岔,他也沒了整治喬樸的心思,隨即揮了揮手,有些意興闌珊得道:“沒事了,讓劉管事不要虧待了付司理,這件事就先這樣吧!” 喬樸識趣的打算退下,可是剛一邁步,就想起流飛和流亭還眼巴巴等在門口,他咬了咬牙,終是又開口道:“爺,時辰也不早了,晚膳也早就備好了,您看……?”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來,已經(jīng)打算放過喬樸的沈瑄,再一次被他問出了火氣:“晚膳就不用了,不如你陪我喝一杯?” “這……”喬樸心里暗暗叫苦,世子爺?shù)木屏克侵赖模匠H烁静皇撬膶κ郑螞r是他這點(diǎn)連平常人都無法當(dāng)做對手的可憐酒量。 “怎么?不敢?”沈瑄似笑非笑的挑釁道。 明明知道今日的世子爺有些反常,可是作為一個男人,又是喬樸這種爭強(qiáng)好勝的男人,他一時沒忍住便說了句讓他后悔很久的一句話:“誰不敢?不就是喝酒嘛?在哪喝?” “有骨氣,來人!”沈瑄聽了意義不明得一笑,不給喬樸反悔的機(jī)會直接開口喚人。 “爺!有什么吩咐?”一直候在門外的流飛流亭急忙應(yīng)聲道。 “去酒窖提兩壇竹葉青,就是上次大皇子相贈的那兩壇,擺在院子的石桌上,吩咐其他人都給我退下,今晚本世子要跟喬管事一醉方休。”沈瑄朗聲吩咐道。 喬樸吃驚得愣在那里,他腦子又沒有壞掉,他什么時候說過要跟世子爺一醉方休的? 可是門外的兩人卻聽不到他心底的聲音,似是頓了頓才聽流飛勸道:“爺,屬下們這就去提酒,可是爺尚未用晚膳,空腹飲酒極為傷身,不如世子爺先用些晚膳再同喬大哥對飲?” 喬樸聽了無聲得點(diǎn)頭,或許世子爺用晚膳的空就會被別的什么事羈絆住,他還能趁機(jī)逃過這一劫,否則今晚上的情形他想都不敢想,可是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是在異想天開,因為英明神武的世子爺直接開口拒絕:“怎么如此啰嗦,該干什么就去干什么,還是說如今本世子已經(jīng)吩咐不動你們了?” 門外的流飛趕緊禁聲,和流亭一起匆匆趕往王府的酒窖,而此時流飛流亭和喬樸的心里有了一個共同的認(rèn)知,那就是今天世子爺?shù)男那槭乔八从械脑愀猓绻幌胩魬?zhàn)世子爺?shù)牡拙,那他們還是小心點(diǎn)為妙。 “走吧!”沈瑄當(dāng)先起身道:“今日雖然不是月中,沒有最好的月色,不過滿院花香,倒也不算委屈了那兩壇好酒。” 喬樸還能說什么?只能豁出去了:“世子先請!” 沈瑄也不廢話,他率先出了書房,順著抄手游廊,走到院中,此時已是戌時,院子里確實(shí)如沈瑄所言,幾乎沒有什么月色,好在天氣很好,院子里倒也不是太暗,石桌上流飛已經(jīng)讓人收拾出來,又兼擺了兩盞氣死風(fēng)燈,燈光下院中的景致若隱若現(xiàn),朦朧中倒也別有一番意境。 跟在沈瑄身后的喬樸卻沒有心思欣賞這些,因為此時他剛在石凳上坐下就看到流飛和流亭一人抱著一壇酒遠(yuǎn)遠(yuǎn)得趕了過來? 將酒壇小心擺放在石桌上,流飛剛要動手給他們兩人倒酒,就見沈瑄抬了抬手,流飛會意,與流亭退到一旁無聲守著。 沈瑄將桌上的酒杯挪到一旁,隨后一掌便將酒壇上的泥封拍開,然后如法炮制,兩壇酒就齊齊冒出酒香,隨意推給喬樸一壇,沈瑄將自己面前的酒壇單手提起,直接對著酒壇喝了一口。 這……這是要直接用壇子喝的節(jié)奏?喬樸驚愕得看著今日異常豪邁的世子爺,心里欲哭無淚。世子爺!這可是能盛足足兩斤酒的酒壇啊!這樣喝會喝出人命的啊! 見他一直沒有動作,沈瑄又喝了一口,轉(zhuǎn)頭看向他,那眼神是*裸的嘲笑,不管了,喬樸覺得自己腦子一熱,在流飛流亭同情的目光中學(xué)著沈瑄的樣子灌下去。 “好!來,今天咱們必須喝到盡興!”沈瑄笑了一聲,也跟著喝起來。 就這樣兩人也不用推讓,你一口我一口,本來酒量就淺的喬樸,哪經(jīng)得住這種陣仗,很快就有了醉意,而一旁的沈瑄,就算他酒量過人,可是空著肚子拼酒,又兼滿腹心事,慢慢的動作也有些遲緩。 流飛和流亭心驚膽戰(zhàn)得看著兩人喝涼水一樣的往嘴里灌,正躊躇著是不是要勸上一勸,就聽‘砰’得一聲,是喬樸突然將手中的酒壇放在石桌上,他十分不講究得用衣袖摸了把嘴,然后轉(zhuǎn)頭對沈瑄道:“好酒!痛快!” 一旁的流飛流亭:“………”這就開始說醉話了? 沈瑄斜晲了他一眼,依舊不緊不慢得喝著壇里上好的竹葉青。 “世子爺!”喬樸笑嘻嘻的湊近沈瑄,一臉八卦得道:“屬下知道您喜歡那位邵姑娘,這也沒什么,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嘛!哈哈哈!” 流飛流亭覺得他們得盡快出去躲一躲才行,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喝醉的喬大哥給害死。 兩人剛要抬腳就聽世子爺不溫不火的聲音響起:“接著說!” 他們兩人便覺得自己的耳朵一定出了問題,什么時候世子爺竟讓人隨意評論他和邵姑娘的事了?明知不宜久留,可是兩人仍忍不住想聽一聽。 “恩!世子爺,說實(shí)話,您說這偌大的上京城什么樣的女人沒有,您怎么偏偏就看上了這位主呢?”這個問題似乎困擾了喬樸許久,平日里自是不敢問的,不過現(xiàn)在是酒壯慫人膽,一張嘴就問了出來,也算是一吐為快了。 流飛流亭暗暗得搖頭,這種問題世子爺怎么會回答?真是多此一問。 “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沈瑄反常得竟接了喬樸的話,他表情有些苦惱的道:“她是長得很好,可是京城里比她美的女人不是沒有,而且性子也不討喜,很多事不知道變通,還有,身份也太過特殊,以后在恒安王府很難立足。這么多缺點(diǎn)的女人,本世子怎么會看上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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