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酒在手,美人在側,一時間整個廂房一片紙醉金迷,跪坐在沈瑄身旁的一個容貌頗為出色的女子含羞帶怯得將他的酒杯斟滿:“公子,請!” 沈瑄瞥了眼她那幾近透明的紗衣,忍不住想起云舒那些總是過分簡單的衣飾,想到這里,他好笑的搖了搖頭,真是的,這種時候他還能想到那個倔強的女人,而且面對著眼前如此香艷的景色他竟然都能坐懷不亂,不禁對自己都佩服起來,還是說他其實只喜歡云舒那種類型的? 腦中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沈瑄接過那女子的酒杯時便忍不住溫和得笑了笑:“多謝姑娘!”沒注意那姑娘的面色更加陀紅,而且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嫉妒的目光投向她的身上。 眾人又鬧了一陣,眼看天色已晚,沈琪好歹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他有些不穩得起身道:“今日天色已晚,就到這里吧!” 眾人呼啦啦起身,一時東倒西歪,笑罵聲一片,除了幾個膽大的留宿下來,其他人都由家奴伺候著回了府,刻意留在最后的沈瑥笑著對沈瑄道:“怎么樣?瑄弟還好吧?” 沈瑄倒是毫不意外得點頭道: “多謝四哥掛心,臣弟還好,怎么不見您府上的馬車?” 沈瑥看了看候在一旁的流亭,話里有話得道:“時辰尚早,如果瑄弟無事,咱們一起走走?” “難得四哥好雅興,臣弟自當奉陪!”囑咐流亭趕著馬車遠遠跟在后面,沈瑄落后沈瑥半步慢慢走著。 沈瑥瞥了沈瑄一眼,笑道:“別人說起恒安王世子總是無外乎瀟灑肆意,任性而為,為什么為兄見到的卻是個規規矩矩,絕不行差踏錯半步的瑄世子呢?” 沈瑄面色平靜的回到:“四哥從哪里聽來的謬論,更何況,臣弟就算是再少不更事,也不敢在四哥面前放肆。” 沈瑥倒背著手不緊不慢得走在前面,他似乎斟酌了一下才開口道:“瑄弟,實話實說,為兄很羨慕你。”看出沈瑄的驚訝,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雖然你不過是個世子,可是王叔和王妃都對你寵愛有加,闔府上下也是以你為尊,哪像我?什么四皇子?說白了還不如一個平頭百姓來的快活。” 沈瑄不知沈瑥這是酒后吐真言還是在借機裝瘋賣傻,想來后者居多,無聲得聽著,沈瑄并不接話,他知道此時他無論說什么,來日追究起來都是他的不是。 “瑄弟!”沈瑥回身拍了拍沈瑄的肩膀,一改方才的頹廢,豪氣沖天得道:“四哥是真心想結交你這個兄弟,雖然四哥現在還不能做什么,可是有朝一日只要四哥有能力,一定會與你有福同享,瑄弟可相信?” 來了!沈瑄在心里暗嘆一聲,他故作感激得點頭道:“當然,四哥對臣弟一直多有照拂,臣弟還未謝過四哥。” 沈瑥松開沈瑄的肩膀,繼續往前走:“瑄弟,其實四哥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沈瑄心中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道:“四哥這話臣弟有些不明白!” 沈瑥嗤笑一聲:“明不明白你心里清楚,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瑄弟,跟我聯手吧!” “四哥這話從何說起?”沈瑄眉頭微皺,他一時有些不確定這位四皇子打得什么主意,看這架勢像是要和他攤牌的意思了?不過以他的行事作風,沈瑄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寂靜的街上此時早已經沒有半條人影,沈瑥抬手一指他們來時的方向:“你說褚玉閣的周路此時會不會讓人監視咱們?”不等沈瑄回答,他又自顧回道:“不能!因為現在他自顧不暇,正忙著想轍怎么扳倒你們恒安王府。”見沈瑄臉色微沉,沈瑥毫不留情得對他道:“這是父皇的旨意,誰也沒有辦法!” 沈瑄明亮的雙眼,此時毫無波瀾得看向一臉醉態的沈瑥:“四哥同臣弟說這些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告訴你,我有辦法能保你們恒安王府上下安然無恙?瑄弟有沒有興趣知道?”沈瑥緩聲說道。 事已至此,沈瑄只能隨機應變了:“臣弟洗耳恭聽!” “好!”沈瑥點了點頭,他看了看漆黑的四周,突然提議道:“不過此處說話略有不便,咱們不如換個地方?” “一切聽四哥安排。”接下來,沈瑥帶著他繞過數條街巷才到了一處宅子,此間宅院看起來不過是普通人家的住所,敲了門,幾人順利進了院子,不大的兩進院落,幾乎沒有什么多余的布置,基本以實用為主,任誰也不會想到出現在這個院子里的竟是尊貴的皇子皇孫? “進來吧!這里是我自己的院子,沒有外人。”沈瑥熟稔得帶著沈瑄進了正房,一進門,一人已經迎了上來:“殿下,瑄世子,茶已備好,兩位請!” “恩!”沈瑥點了點頭,笑著對沈瑄道:“來!瑄弟里面請!快嘗嘗西亦泡茶的手藝如何?” 兩人進了房,分主次而坐,沈瑄淺嘗一口茶碗中的茶湯才笑著回道:“看來能在四哥身邊伺候的人,手藝必是了得。” “哈哈哈!瑄弟喜歡就好!”沈瑥笑著一抬手,西亦便無聲得躬身一禮,然后才退了下去,正房內就只剩下他們兩人:“瑄弟,四哥也不多繞彎子,說實話,為兄對你是極為欣賞,所以有些話也希望你好好考慮考慮!” 沈瑄點了點頭:“四哥直說便是!” “看到我這院子,你覺得怎么樣?”沈瑥突然問起這么不相干的一個問題。 “恩?很別致,很適合體驗民生!”沈瑄努力尋找合適的措辭。 沈瑥似乎看出他的為難,替他接著道:“很是簡陋,與為兄的身份極為不符,是也不是?”他自顧看了看周圍的擺設:“其實我小的時候最大的夢想就是能有那么一座小小的院子,院子里住著母妃,父皇和我,幻想著父皇只是是個為衣食奔波的平凡男子,母妃則是個布衣荊釵的無知婦人,他們會吵吵架,平日里會為了我的調皮而破口大罵,甚至是抄起鞋底就是一頓打,可是轉眼他們依舊還是會原諒我,我們一家人快樂得生活在一起,直到他們老的走不動了,我會給他們養老送終,然后對我的孩子講我小時候的趣事!你說這個想法是不是很可笑?” 看著這樣的沈瑥,沈瑄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才合適,他忍不住想如果這番話是沈瑥對他使用的計策,那么他不得不承這人確實是個天生的說客,因為他似乎能感受到他語氣里的那種悲傷:“四哥……你?” “其實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和你的立場是一樣的,本來我也不想爭的,可是現實擺在那里,你不搶,別人也不會放過你,這個事實在母妃離我而去的時候我便明白了,所以我必須爭,你也一樣,明哲保身已是妄想,我想你們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了。”沈瑥撫摸著面前普通的榆木桌角,眼神是毫不掩飾的掠奪。 “那依四哥的意思,您對那個位置勢在必得了?”沈瑄此時也不再避諱,他直言問道。 “勢在必得還不敢說,可是我相信事在人為!”沈瑥抬起頭,目光如炬得看向沈瑄:“我們兄弟幾個,沈琪雖然占著皇長子的位置,可是他一向不得父皇的心,再說雖然他盡量讓自己顯得寬厚平和可是一言一行仍難掩其錙銖必較的本性,至于沈瑱雖然他的母妃得父皇寵愛,可是這幾年他的母族越發囂張跋扈,朝堂后宮也是動作頻頻,父皇雖然沒有動作,可是心中已然有了芥蒂,這些日子將沈瑱禁足,著御史臺清查御史大夫高青宇彈劾皇貴妃和三皇子一事,明眼人不難看出皇上是打算壓一壓外戚在朝中的氣焰了。所以綜上所述,只有我才是恒安王府最合適的合作人選。”沈瑥這段話似乎在心里翻來覆去滾了無數遍一樣,此時一一道來,條理清晰,有理有據。 “可是您也有您的不足,不是嗎?”沈瑄就事論事道。方才沈瑥的話雖然有些道理,可是細想也是破綻百出,要知道沈瑥的身份更加尷尬,他既沒有沈琪名正言順的身份,有沒有沈瑱的龍恩圣眷,而且母族凋零,雖然依舊有不少清流一派鼎力支持可是與其他兩位皇子相比還是太過薄弱了些。 “沒錯!”沈瑥倒是毫不忌諱的點頭道:“與他們相比或許我還不如他們,可是有一條,如今密旨一事父皇已交給了我,方才你也看到了,沈琪可是對此事一無所知,所以其他不論,當務之急是你們自身難保,一旦你們恒安王府沒有了,那么我們兄弟幾個誰勝誰負又和你們有何關系呢?” 沈瑥這話倒是一針見血,也是!目前成文帝一門心思想要對付恒安王府,確實如沈瑥所言,他們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不過沈瑄一向堅信天上不會掉餡餅,他看了看此時胸有成竹的沈瑥,語帶試探得問道:“臣弟有一事不明,還請四哥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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