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屬下在!”一直守在一旁的流飛躬身應道。 “通知邴侍衛,護送母妃去大相國寺小住幾日,至于母妃那里就說本世子近日心神不安,請母妃去替我求個護身符就行了。”流飛領命而去,不理會一旁欲言又止的喬樸,沈瑄又轉頭對流亭道:“流亭,你去一趟邵記糧行,替我給邵姑娘帶封信。” “是!爺。”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遲鈍如流亭也感受到了沈瑄周身不一樣的氣氛,所以他一改平日里的毛毛躁躁,小心應著。 進了書房,沈瑄行云流水般得寫了封簡信,甚至連墨跡都等不及晾干便裝進信封遞到流亭面前:“到了那里不要久留,以免惹人注意,自己小心一點兒,明白嗎?” 書房里只剩下沈瑄和喬樸兩人時,沈瑄才沉聲道:“暗一!” 深色的身形無聲跪在沈瑄面前,驚得喬樸一張嘴幾乎張成了圓形。不過沒人注意他的異樣,沈瑄條理清晰得吩咐道:“讓人給夜鶯送信,就說可以準備行事了。” “是!”暗一如來時一般眨眼間消失不見。 “沒想到爺的暗衛竟有如此身手,看起來絕不在流飛之下啊!”這種時候喬樸依舊忍不住驚嘆道,雖然沈瑄有自己暗衛的事情他早就知道,可是沒想到竟是這么厲害的高手,想到這樣的暗衛不知會有多少個,喬樸不禁有些入神,對這種未知的力量難免有些興奮。 沈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得道:“改日有機會讓他們跟你過過手你不就有數了,行了,別廢話,你也幫我做件事。” 喬樸收起臉上的嬉笑,一本正經得回道:“屬下任憑世子爺吩咐。” 沈瑄點了點頭:“你去一趟奇巧閣,通知老薛,就說計劃有變,讓他提前做好準備。” “是!”喬樸應著,腳下卻沒有離開的意思,他面含擔憂得問道:“世子爺,請恕屬下僭越,現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情況了?” 沈瑄一直努力讓自己平靜的心此時隨著喬樸的話再次起伏不定,他看了一眼自己一直倚重的可以稱之為朋友的屬下,聲音有些艱澀得道:“方才宮里的啟順大監親自傳旨將父王帶進宮了,說是戶部尚書廖士林突然發難,揭發姨夫和咱們恒安王府,還有馮提督結黨營私,意圖謀反,皇上要讓父王進宮自證清白。” “馮提督?”喬樸有些不鬧不清這件事跟馮提督有什么關系? 沈瑄點了點頭:“我也是隱約知道一點,當年姨夫家里和馮提督私交甚好,后來因為些陳年舊事就沒有再往來過,沒想到現在竟然被有心人利用,也難為他們竟然能將這件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打聽清楚。” “可是不管如何,現在這種形勢對咱們可是極為不利,別的不說,如果皇上要對王爺不利,咱們做起事來難免投鼠忌器。”喬樸此時也對眼前有些棘手的局面感到為難。 “恩!這我知道,所以我這便去趟四皇子府!”沈瑄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沉聲道。 “四皇子府?世子是想同四皇子沈瑥交易?”一點就透的喬樸此時有些不贊同得看著沈瑄:“屬下覺得這事有些冒險,四皇子可不是個簡單角色,如果他趁機在背后推我們一把,到時候咱們可就是萬劫不復了!世子可要慎重考慮一下。” “這我當然明白,只是昨日……”事到如今沈瑄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了,接下來他將昨日與沈瑥的談話內容跟喬樸簡單復述了一遍。最后沈瑄下結論道:“所以,現在這種時候,讓他進宮打探一下情況,如果條件允許,他或許還能幫父王陳情,就眼前的情形是最妥當不過了。” 喬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世子爺是想將計就計?” 沈瑄謹慎得搖頭:“也說不上,只能說是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沈瑥如此成竹在握,咱們也不好太過拒人于千里之外不是?” 喬樸心里總算吃了顆定心丸:“世子考慮周全,屬下佩服,不過他提出的褚玉閣之事,世子當真可以答應他?” “褚玉閣?”沈瑄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突然變得有些柔軟:“他們褚玉閣幾時是任人擺布的?這件事豈是我答應了就能決定的?說白了,沈瑥其實還沒有摸清褚玉閣的能力,總以為他們是皇家的一顆棋子,豈不知他們自皇祖父開始就不受控制了,能一直維持平衡的局面也不過是各人圖個安穩過日子,真鬧到不可開交的局面,只怕這褚玉閣的水比我們估算的都要深。” “那您現在豈不是在空手套白狼?”喬樸不得不感嘆他們家世子爺的膽略,堂堂四皇子,皇位最有力的競爭者竟然被他們家世子耍得團團轉。這份心智謀略,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叫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沈瑄此時心中并沒有半分得意,他知道在一切沒有塵埃落定之前,所有的一切也不過是空談,這是一場事關生死的較量,事成那么他們便可以得到喘息的機會,失敗,那么等待他們的就只有黃泉路,此次背水一戰他不允許自己有一絲一毫的僥幸心理:“好了,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從現在開始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世子放心!”喬樸雙眼異常明亮的看著沈瑄:“屬下等這一天等了許久了,該做什么屬下心里清楚,到時候絕不會拖您后腿就是。” 沈瑄放下心來,隨即更衣前往四皇子府,不過身邊多了個跟屁蟲,喬樸,因為流飛流亭都有事做,他不放心沈瑄獨自前往,所以他便給老薛寫了封信差人送去,自己硬跟著沈瑄出了門。 四皇子府 此時沈瑥已經得到了宮里傳來的消息,他有些不敢置信得摔了手中的茶盞,厲聲問到:“為什么這件事我不知道?周路這個蠢貨到底在干什么?啊?” “殿下息怒,也許是廖士林擅自做主也說不定?否則周路怎會有如此大的膽子。”西亦小心避過腳邊碎了一地的瓷片勸道。 “周路!好你個周路!”沈瑥有些咬牙切齒得恨聲道:“小小棋子,竟然敢壞我大事,如果不是他,廖士林怎么會有證據?他們兩個竟然還敢暗中往來?” 西亦看出他的怒氣,可是仍舊盡職得進言: “殿下,當務之急咱們還是要想一想該如何應對此事,否則不止您在皇上面前失了寵信,就連恒安王府這條線也是白搭了。” “這我當然知道,這樣,你先讓人將周路控制起來,我現在進宮一趟,看看能不能有挽回的可能。”沈瑥總算停止暴走,低聲吩咐道。 西亦剛要應聲,就聽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正是皇子府總管守寧急急忙忙趕來,進了門便急報道:“殿下,恒安王世子來了,您看?” “沈瑄?”沈瑥神色不定得與西亦對視了一眼,看了看滿地的狼藉,他只好對守寧道:“你先請瑄世子去前廳用茶,本殿隨后就到。” “是!殿下。”守寧急忙回去招待貴客,沈瑥頓了頓有些不知道如今這個情況該怎么面對沈瑄。 似乎看出沈瑥的躊躇,西亦走近幾步,低聲道:“殿下,此時恒安王世子前來定是有求于您,咱們何不趁機拉攏下他,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可是萬一此事有變,那咱們如何跟他交代?”沈瑥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宮里的情形。 “那到時沒了恒安王,瑄世子獨木難支,說不定與咱們更一條心,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此時還要殿下小心應對,切莫錯失了良機。”西亦深謀遠慮得提點道。 “沒錯!”沈瑥這時也明白過來,他起身吩咐下人收拾地上的茶盞,自己帶著西亦急匆匆前往前廳去會沈瑄, 見了面,沈瑄倒沒有了平日里的繁文縟節,他開門見山得的對沈瑥行了一禮:“四哥,臣弟唐突,還請四哥出手相助,臣弟感激不盡。” “哎?瑄弟這是干什么?有話好好說,為兄絕不會袖手旁觀。”沈瑥一臉仗義得扶起沈瑄道。 “多謝四哥,四哥可能已經聽到風聲了,方才啟順大監親自去王府帶走了父王,臣弟一籌莫展,只能來您這里求助了。”沈瑄此時的表情是恰到好處得惶惶不安,一個生長于富貴從不識人間疾苦的皇族子弟,乍然遇此急事,強忍驚慌,求告無門的姿態做的是幾可亂真。 “瑄弟莫慌,這事為兄也是剛剛知曉,不瞞瑄弟,這事出乎為兄預料,這廖士林為何會突然針對恒安王府?這中間可有什么隱情?”沈瑥此時已經從方才的驚怒中回神,此時不管他本意為何,他倒是真心想要為恒安王府想辦法。 “這事具體原因臣弟也不甚清楚,不過臣弟猜測不外乎廖士林與臣弟的姨夫陳正修政見不合,想要借機排除異己罷了。”沈瑄這話也確實是實話,不過如果單單為了這事,那恒安王倒也沒有什么大的危險,不過現在形勢不對,無事成文帝都要做文章,更何況現在是瞌睡有人遞枕頭,這一次只怕是不能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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