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快的,大家都知道了這一情況。 那幾個軍人臉黑黑的圍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班長走過來道:“諸葛教授,我們必須趕到前面去滅火。” 諸葛承望點點頭,他也知道山火一旦形成規(guī)模,不說國家損失,他們這些人能不能活著走出這片山林都是問題。 幸運的是由于這幾天一直陰雨綿綿,樹木比較難燃,現(xiàn)在趕過去砍出一條防護(hù)帶,應(yīng)該能夠及時滅火。 “煙霧范圍現(xiàn)在還不大,火應(yīng)該剛?cè)计鸩痪茫烊グ伞!?nbsp; “那你們……”班長看著這群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眉頭皺得像個鐵疙瘩。 諸葛承望說:“給我留兩把刀,其余的就不用你們管了。” “這……” “放心,我?guī)Я诉@么多次隊伍,碰到各種事情該如何應(yīng)對都心里有數(shù),你們還是快去救火吧。” 那班長雖然還是不放心,但水火不等人,他也確實是沒辦法,只能給諸葛承望留下一些冷兵器之后帶著隊伍走了。 諸葛承望翻看地上那些東西,兩把砍刀給了桑堅和魏景龍這兩個人高馬大的學(xué)生,砍刀是用來砍掉灌木叢開路的,所以交給這兩個體力最好的才合適。 至于剩下的兩把匕首和一把三菱軍刺,匕首他自己收了起來,軍刺卻上手掂了掂,突然開口: “秀敏姐姐,接住。” 軍刺離手,朝著陸良人橫飛而去。 “大姐!”金秀敏大驚失色,想要保護(hù)陸良人。 但陸良人已經(jīng)比他更快一步的接住了這支三菱軍刺。 她用的是一種很古怪的手法,這手法正是胖子當(dāng)初教給她的。 曾經(jīng)的陸良人總是接不中別人扔過來的東西,胖子偏偏又是個隨性的人,給人東西喜歡用丟的,所以在“荒野求生”中胖子對她進(jìn)行了一番訓(xùn)練,總算讓這位曾經(jīng)接身份證都手忙腳亂接不到的仙女能夠準(zhǔn)確接物了。 胖子干的那行勾當(dāng)劍走偏鋒,若沒有一點真本事肯定吃不上那口飯,而他對“智障寶寶”也算夠意思,硬是不藏私的教給了她。 陸良人接?xùn)|西的手法既然是胖子教的,胖子扔?xùn)|西的手法她當(dāng)然更熟,所以這三菱軍刺一接,陸良人就立刻明白眼前的“諸葛教授”真是胖子,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不認(rèn)自己。 如果是以前,陸良人肯定會滿腹委屈,直接掉眼淚都有可能。 但是“江湖無悔”里走過一遭,鬼魅魑魅看得多了,她也就眨眨眼睛,沉默下來。 反正外面的人都很奇怪,黃子濤曾經(jīng)說過,有些人嘴里念著“好的”,心里想的卻是“媽的”;鹿含也說過,人的眼睛有5.76億像素,卻看不透人心。 “放心吧秀敏,我沒事。”陸良人收起手里的三菱軍刺,淡淡道。 感覺到胖子的態(tài)度不正常,她也就提起心神,到底“大小姐”面具戴久了,這一正經(jīng)起來又有幾分“大小姐”氣息流瀉而出。 看著這樣的陸良人,金秀敏一時間有些恍神……真像啊…… 但是過幾秒鐘,他低頭苦笑,本來就是,當(dāng)然像! “哈哈,秀敏姐姐,刀這種東西給小孩子玩總是不好,這里就我們兩個最年長,所以就由我們來保管可好?”胖子這時候才笑呵呵的解釋道。 陸良人盯著他眼鏡鏡片后面的那雙小眼睛,點頭道:“好。” 陸良人人蠢,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但從胖子的異常行為中已經(jīng)知道事情不對勁,所以提起自己當(dāng)初做“雙花紅棍霍瑤”時的精氣神,開始小心提防,再也沒有之前野外郊游般的愉悅心情。 “江湖無悔”里四年的經(jīng)歷對她磨礪真的很大,在那種腥風(fēng)血雨的生活中,有時候走大街上都會被人沖上來砍,所以陸良人雖然還不會思考,卻已經(jīng)學(xué)會防御。 這時候,賈洪云一邊眺望遠(yuǎn)方一邊說道:“教授,那起火的地方好像就是我們這次的目的地。” 諸葛承望拿出指南針,對照著地圖看了看,眉頭也漸漸拱起。 金秀敏把陸良人拉到遠(yuǎn)處,低聲道:“大姐,事情不對。” “噢?”陸良人看著金秀敏,她是從胖子的異常中察覺到事情不對的,那么金秀敏又是如何判斷的呢。 金秀敏以為陸良人不相信他,于是解釋道:“這幾天都是雨天,草木陰濕,不易著火,而且今天又沒有打雷,這火出現(xiàn)的奇怪。還有剛才他們說起火點就是在那古墓附近,這也太巧合了。” 金秀敏說完自己打了個寒顫,隱隱覺得這一次考古之行有了一個很不好的開端,非常不好! 他已經(jīng)后悔了,不該因為自己的求學(xué)心,讓陸良人卷入這種事情。 原來是這樣……陸良人聽懂了金秀敏的話,但是他們兩姐弟是外人,對這些人和事真心不熟,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更不敢有其他動作,只能耐心等待那些滅火的軍人們回來。 這一等,就等到暮色降臨。 山林里樹木密集,暗的尤其快,他們所在這塊不到20平方米的巖石臺還算好的,頭頂上方還有片大約10平米的空隙,可以看到真正的天色,而林子里就看不清楚了。 煙霧早在1個小時前就已經(jīng)熄滅,但是那些軍人卻一直沒有回來。 諸葛承望緩緩起身:“今晚就在這里過夜吧。” 六個學(xué)生互相看看,都點頭贊成。 石臺不大,搭不了這么多帳篷,諸葛承望說只搭三頂,情況特殊,大家擠一擠。 孔樂、魏景龍、賈洪云、施文賦一頂。 諸葛承望人胖占地大,就和同樣人高馬大的桑堅共用一頂。 樂雨嘉和陸良人兩個女孩子一頂,同時由于在野外,為了保護(hù)和警戒她們的人身安全還安排了金秀敏也住進(jìn)去,到時候陸良人睡中間,金秀敏和樂雨嘉雖然是陌生男女,但有他姐姐在,也不至于太過尷尬。 樂雨嘉有些臉紅,但還是同意了這個安排,她也感覺到今天的事情有些古怪,知道教授這種安排確實是在為她的安全著想。 分配妥當(dāng)之后,這六個學(xué)生分成兩隊,魏景龍、賈洪云、施文賦去砍木頭生火,孔樂、桑堅、樂雨嘉則留在原地搭帳篷。 陸良人本來想留下來問問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看見諸葛承望只埋頭研究資料根本不搭理自己的架勢,只好跟金秀敏一起加入搜尋木頭的行列。 濕木頭水分極大,一行人用防風(fēng)防水的打火機(jī)點了半天,才生起火堆,不過也被嗆了個半死。 火光映著幾個人的臉明暗不定,看著這一張張在火光下怪異猙獰的臉,陸良人思緒不由回到“江湖無悔”里勾心斗角的四年時光,一時間大腦有些隱隱作痛,她抬手按住太陽穴。 “大姐,頭疼嗎?” 金秀敏擔(dān)心的伸手摸摸陸良人額頭,見她沒發(fā)燒才放下心來,同時心中更加后悔,他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諸葛承望出發(fā)之前也沒跟他說過這個古墓是在深山老林里面,不然他肯定不會讓陸良人來。 “是累了吧?早點休息。”諸葛承望狠狠地咬了一口牛肉干說道。 陸良人看見不由想笑,哪怕白天裝的再怎么像,可一到吃東西的時候還是會原形畢露。 “是的秀敏,我只是有點累了。”陸良人不知道這群人有什么問題,但她知道胖子肯定不會害自己,聽他話里意思要自己避開,也就從善如流的說了。 金秀敏看看自家姐姐,又看看諸葛承望,雖然他們之間表現(xiàn)的很陌生,連一個眼神對視都沒有,可從小跟在陸良人身邊長大的金秀敏還是捕捉到一抹異樣氣息。 金秀敏忽然想到一層,早上大姐曾指著諸葛教授說那些書是他介紹的,而大姐是不會說謊的,也就是說……他們真的認(rèn)識? 深夜。 帳篷外面似乎有人守夜,由于對這些人還不熟悉,陸良人聽不出是誰的聲音,只知道是兩個人,他們低聲說著話,混在四周蟲子的鳴叫聲和野獸的嚎叫聲中也變得陰森恐怖起來。 夜晚的山林溫度很低,再加上心里忐忑不安,陸良人半天也沒睡著,她翻了個身想看看自己的弟弟,然而一睜眼就愣住了。 金秀敏直愣愣盯著她看,帳篷外朦朧的橘紅色光火照得他眼睛一片暖色,卻又莫名流露出哀傷。 “秀敏,”陸良人回過神后,伸手摸了摸自己最小弟弟的臉,認(rèn)真道:“別怕,我會保護(hù)你的。” 金秀敏怔愣片刻,隨即哭笑不得道:“大姐,我已經(jīng)長大了。” 金秀敏支起上半身,單手撐著腦袋看向這張十幾年來未曾變化的容顏,眸光閃爍。 歲月在她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像現(xiàn)實在她心中沒有留下任何齷蹉一樣,她始終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稚嫩、天真、脆弱的如同幼兒,卻又有著充沛的善良和保護(hù)欲。 我的姐姐啊……你應(yīng)該被全世界溫柔以待。 可是! 回想起今天這張臉上突然出現(xiàn)過的堅硬神情,看著那張臉,一瞬間金秀敏還以為回到了多年前,她還是那個聰慧無比、英勇果敢的陸良人。 只不過,這一切都是他的幻覺,當(dāng)他從那雙純黑色的眼睛里透望到她澄澈柔軟的內(nèi)心時,就知道,那個天塌下來都能扛住的大姐終究還是不在了。 金秀敏轉(zhuǎn)過臉,滿心的酸澀苦楚,他不想讓她看見。 該輪到我來保護(hù)你了。 …… 翌日。 陸良人是被推醒的,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金秀敏焦急道:“大姐,快起來,有人失蹤了。” 是的,考古隊伍里有人失蹤了。 失蹤的人正是諸葛承望和桑堅。 走出帳篷,外面的另外五名學(xué)生都是一臉黑,眉宇間充滿了焦慮和疑惑。 陸良人問:“怎么回事?” 金秀敏趕緊給她批上外套,山里的早晨雖然空氣清新,但是也氣溫較低,姐姐容易生病,在這荒郊野外可別發(fā)燒了。 “我也不知道,剛起來的時候就聽見他們說教授不見了,然后大家想去問問和教授同一頂帳篷的桑堅,但是找了一圈,桑堅也不見了。”樂雨嘉急道。 胖子不見了?! 陸良人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沖進(jìn)胖子的帳篷一看,發(fā)現(xiàn)他的背包立在帳篷里,并沒有追隨主人一起消失。 陸良人原以為胖子是拋下這些人自己先去古墓偷幾樣值錢的東西,可是現(xiàn)在他的背包還在,這個猜想就站不住腳了。 顯然,胖子走的很匆忙,又或者是他要去的地方用不上這個背包。 而且那個叫桑堅的學(xué)生也不見了,他是胖子一伙的嗎? 還是…… “桑堅是什么人?”陸良人轉(zhuǎn)頭看向另外五名學(xué)生,冷聲問。 她曾經(jīng)身邊總跟著數(shù)十號人,習(xí)慣了發(fā)號施令,這一嚴(yán)肅起來整個人的氣勢都有些不一樣了。 五名學(xué)生嚇了一跳,很快就竹筒倒豆子般把桑堅的來歷說了個清楚,卻只是個十分平凡的大學(xué)生,家境較為清貧,聽說父母為了供他讀書還欠了點外債。 不行啊,完全沒有半點頭緒。 陸良人覺得頭疼起來,她真的很笨,平時在家里這種動腦子的事情都是邊白賢在干。 揉了幾下太陽穴,陸良人又問:“那個古墓在哪?”既然這一切都是因那個墓穴而且,說不定從那里可以找到答案。 那五名學(xué)生原本對她態(tài)度還算端正,但是一聽她問起古墓的事情,立刻警覺起來,紛紛后退,聚成一團(tuán)。 賈洪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們幾個以前經(jīng)常和教授出來,從來沒發(fā)生過這種事情,這次你一加入,就從頭到尾透著古怪。” 樂雨嘉也皺了皺鼻子:“就是,我昨天睡覺的時候還聽見你和金秀敏在講悄悄話,是不是你們密謀想要盜取墓里面的文物,所以害了教授?啊,我明白了,一定是你施展美人計,把教授引了出去,想要教授幫你們盜墓,教授不同意,你們就把他殺了,然后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跑回來,想要再騙我們。” 陸良人和金秀敏聽得一腦門黑線,如此跌宕起伏的劇情,這位姑娘你電視劇看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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