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故事是否要寫出來,我還是十分猶豫的,因為這個故事發生的時間、地點包括人物的姓名,我都沒有過一絲更改,而且給我講過這個事情的,包括我奶奶、我爸還有我姑姑,所以,本故事純屬真事兒,獨此一家、絕無分店!
記得這個事情是在跟曾大偉和劉忠華一次打完籃球的時候講的,那是個深圳八月份的晚上八點多,我們三個兄弟找了那家南山大道后街靠近創業路的清遠雞煲店,叫了一箱啤酒、點起鍋子就開始閑聊起來。
不知道怎么,話題就講到鬼神上來了。好像年輕人都喜歡聊這些鬼啊神兒的,再往外延擴散一點,似乎這個話題千百年不厭,也沒有任何地域性的禁忌,都屬于配備自帶彈窗屬性的話題。
劉忠華在我們三兄弟里面應該算是酒量最大、膽子最的,據我講完這個真實的鬧鬼事件后,他當晚一個人睡覺沒敢關燈。曾大偉是屬于神經比較大條的類型,據他當晚也沒有關燈,因為他忘了。
故事發生在我還沒出生之前,具體哪一年我是不知道了,反正聽我奶奶,那是有生產隊、合作化公社的年代,地點呢就在俺們老家,遼北的一個縣城,我不名字你們自己上地圖上搜索吧,遼寧最北邊的縣了,從沈陽出發一路往北,出了這個縣城就進吉林省了。
故事的主人公是我大大爺,如果不是北方的朋友,可能看不明白什么叫“大大爺”,東北話里面大爺有兩個發音,如果第二個字念重音,那就是爺爺的意思,而且還有點囂張的味道,如果后面是輕聲,那就是大伯的意思。
我這個大伯前年去世了,所以在此我還是不提他的名諱了,姑且就叫大大爺好了!我這個大大爺那可真是個身強力壯型的莊家漢子,那個時候他們都在生產隊里面干活,割麥子我大大爺能一個頂三個!注意,絕對不是夸張,是真的,一個人拿七壟地,就是別人同時割兩三壟麥子,而他習慣性地要同時處理七壟!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是我家人常常跟我起的,我差不多三歲的時候,有一次我大大爺上我們家里來,看見我喜歡的不得了,一個手掌把我托起來,就那么一上一下地顛起來了。一邊顛嘴里面還一邊不住地:“我是你純盤兒大爺!子,記住了哈!”
我那時比較瘦,不過也有快三十斤了!他就是這么個牛人。那位你可別扒瞎了,還成大力士了!我您還真別跟我抬杠,時候我們家偶爾能看到買的一種香煙,名字就叫力士!我看著香煙盒子上的那個健美中的人兒,經常跟別人,你看,這個是我大大爺不?
故事就發生在我大大爺身上。那時候他也就二十不到,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有晚上,他跟我爺爺下地里干完活兒,結伴回家。那塊兒地叫董家墳。我比較奇怪的是我們村子旁邊的地,經常起名叫個這個墳、那個墳啥的,不知道為啥。
我大大爺和我爺爺沿著遼河河灘地一路邊走邊抽旱煙。旱煙也叫關東煙,是一種非常烈性的煙草,現在抽的人少了,我家就我爸爸還抽這種旱煙,而且癮頭兒還極大!這兩年從老家過來深圳給我帶孩子,每次過來還一定要帶上五斤煙葉,可見這煙的味道多重,上了癮就是終身制的。
我大大爺跟我爺爺,走在鄉村的土道上,我此時此刻能夠想象的到,東北秋日的晚霞映襯在遼河邊,那時候的空氣是多么樣的清潔甜爽,遼河水又是多么樣的寬闊清澈,可惜,這些印象只能停留在我學時候的記憶中了,都隨著工業化的進程成為了美好的回憶。
家里的地都在河灘邊,過了大壩就是村子了。兩個人有有笑,不經意間走到了董家墳的地頭。我們那里,很多土地,也有很多的墳包兒,我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流傳下來的習慣,村里人都喜歡在地頭埋死人,搞的那些大姑娘媳婦兒每次下地沒黑就回家。也別她們了,就是一般的大伙子,見到一望無垠的東北黑土地地頭上的一座座墳丘,那也是脊梁根兒冒涼氣啊!
我大大爺走在前頭,不經意地用腳踢著地上的土疙瘩,我們東北土話叫“土了咔”。我大大爺正踢著土了咔,無意中踩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用鞋底兒一攆,見是一個塑料藥瓶。我大大爺看了一眼旁邊的墳就問我爺:“二叔啊,這是誰家的墳包兒啊?”
爺爺看了一眼這個地頭,道:“這是該西頭老楊家的姑娘,死了有十幾了吧。”著話指著不遠處的一處新墳道。我們東北話里面,把街叫該。
村西頭的老楊家有好幾戶,在我年少時聽過了這個事情之后,還曾經在心里面細數了一遍,估計是我學同學楊柏梁他們家斜對面的那個老楊家,因為我聽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大大爺都已經不在村里面,搬到營口去住了,一晃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所以我只能自己胡猜去求證了。
老楊家這個姑娘叫帶,恕我無罪哈,真實姓名,要是你還沒有入輪回也請莫怪,本人每次持誦金剛經的時候都會回向給你的!
她具體是啥病去世的,我已經無從考證了,應該是肺結核一類的病。她家挺困難的。那時候每家都困難,她家更困難。反正是聽確診是這個嚇人的病之后,那家的長輩就放棄治療了。我只想句時髦的話,何棄療啊!要是去省城,指不定這個鮮活的生命就救回來了!可是,家里確實沒有錢啊!
家里人匆匆把她的遺體安葬在董家墳地頭后,連同她生前的遺物,包括沒吃完剩下的藥瓶什么的,也都一股腦兒丟在這里。我大大爺此時見到的,就是其中的一個沒有燒完的藥瓶子。兩個人閑聊著,從墳前就過去了。
當晚上,正趕上村大隊放電影。可能許多城里的朋友們沒有經歷過,我們農村逢重大節日或者農閑時候,鄉里面就會有個大叔,騎著個摩托車,車上裝著在我們眼中無比高級的放電影用的器材,轟隆隆地開進村子。一大群好事兒的孩子們就會歡呼著:“哦,放電影的來嘍!放電影的來嘍!”
那感覺,就像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也莫過于此!那時候家家別電話了,整個村里面的電視機一共也就那么一兩臺。但是我印象中每次村里面放電影,就這么靠著孩子們前街后巷地口口相傳,到了晚上大隊院內必然是人山人海。
電影放映的場地也蠻簡單的,就在大隊院內靠著一面墻拉起一張帷幕,叔叔嬸子大爺大娘們,三三兩兩地帶著板凳就來了,高高興興地互相嬉笑著、逗著,其樂融融。孩子哪有穩當勁兒,都跟猴兒似的繞著人群跑來跑去,最喜歡偷偷跑過去鼓搗放電影大叔的那些個高端器材,或者跑到帷幕的另一面去看左右反過來的人。
那時候老是放那幾部電影,什么少林寺、烈火金剛,可大家伙兒似乎百看不厭,我們最喜歡看肖飛買藥的故事。現在回想起來,我們的童年是充實的。
就在電影開始不到十分鐘,在家做伙計沒去大隊看電影的奶奶和大姑,慌里慌張地跑進大隊院內,喊著:“他嬸子,看見俺家云坡沒?撒冷地吧(東北話,快快的意思),趕緊讓他回家,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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