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承宗完全搞不懂,搞不懂甄雪蘭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甄雪蘭將君承宗從酒店帶出來,來到了一個頗為高檔的餐廳,美其名曰,吃宵夜。 餐廳里,昏黃的暖色調燈光搭配著優雅而舒緩的鋼琴曲,給在這里用餐的人們蒙上了一層充滿曖昧的濾鏡。 這個時間了,還在這里用餐的,絕大多數都是情侶。 他們小聲的竊竊私語著,整個餐廳里都洋溢著戀愛的味道,當然有一對除外。 君承宗和甄雪蘭兩個人坐下之后,很久都沒有說什么,甄雪蘭就這么一直盯著君承宗看,臉上還掛著讓君承宗坐立難安的神秘笑容。 “你難道就不想說點什么?”甄雪蘭雙手十指交叉優雅的架在面前的桌上,身體微微前傾,看著表情十分窘迫的君承宗,說道。 說,說什么? 君承宗眉頭微蹙,思慮片刻,說道:“我為她之前在展廳里的所作所為向你道歉,還希望你能原諒。” 甄雪蘭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說道:“不,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我讓你們難堪了一次,你也讓我難堪了一次,我們扯平了。” 君承宗略微瞇了瞇眼,頓時不太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然而,這一次甄雪蘭卻先開口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尷尬。 “那個女孩是你女朋友嗎?”甄雪蘭端起面前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對君承宗問道。 “啊?”君承宗顯然沒想到甄雪蘭會突然這么問,頓時楞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k,看到你這個表情我就明白了。”甄雪蘭將手中的酒杯放下,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波瀾。 甄雪蘭放下酒杯之后,換了個姿勢,繼續這么直勾勾的盯著君承宗,問道:“君先生,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你們用假的身份信息進入我的拍賣行是為了什么?” 果然。 從君承宗跟甄雪蘭出來的時候開始,他就在猜測,甄雪蘭既然都已經查到了他的身份,為什么還要來找他。 癥結就在這里,甄雪蘭也摸不清君承宗他們以假的身份混入自己的拍賣行究竟是為了什么。 這一回,君承宗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難道要告訴她真實情況? 不太好,且不說這些事情告訴一個外行人會不會引起什么恐慌,就算不會引起恐慌,但是她會相信嗎? 可是,如果要不跟她說實話,那要怎么解釋這種行為? 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種行為可以解釋他們之前的這種行為。 兩個人偷了別人的邀請函,借由別人的身份溜進了一個以最終的拍賣為目的的藝術品展覽,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其他可以解釋的余地。 換句話說,這個時候,甄雪蘭還會讓君承宗坐在這里跟她說已經是網開一面了,要不然直接報警根本就不需要多說什么。 怎么辦? 君承宗一時陷入了沉默當中,他還在權衡,要用一種什么樣的方法來解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甄雪蘭卻先開了口。 “君先生,你只需要實話實說就好,我調查過你的資料,所以無論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太驚訝的。” 恩? 君承宗完全沒想到,甄雪蘭竟然會這樣說,他抬起頭來,只見甄雪蘭此時臉上已經將笑容收了起來,變成了一副嚴肅的面孔。 “我是說真的,我希望您能說出實情。”甄雪蘭板著臉,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其實,甄雪蘭也沒有查到太多的什么東西,因為君承宗的資料已經被保密處理過了,哪怕是王冠霖都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她只查到了君承宗的靈體反應工作室,還有君承宗當初在錦海大學做講座的時候,下面一些學生拍的視頻。 其實,這些東西已經能夠說明很多問題了。 面對這樣的甄雪蘭,君承宗也沒有再說些什么其他的,而是輕輕嘆了口氣,好像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您知道發生在那幅剃頭匠前一個主人身上的事情嗎?” 甄雪蘭聽到君承宗這么說,微微蹙眉。 她當然知道,霍文星就是她的朋友,而且霍文星的葬禮她也前去吊唁過,怎么可能不知道? 看到甄雪蘭點了點頭,君承宗這才繼續說道:“我們懷疑,殺死霍文星的不是活人,而是邊緣靈,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厲鬼。” 甄雪蘭沒有說話,但是從表情能夠看得出,她對君承宗所說的話并不是特別相信。 君承宗心里早已料到會是這種結果,于是便繼續說道:“我們懷疑,殺死霍文星他們的邊緣靈就附著在他們身邊的什么東西上,所以我們這才一路追查到了你的拍賣行里。” 甄雪蘭點點頭,嘟噥道:“然后你們就冒充其他人混進了我的展廳,并且拿著那個儀器到處走來走去,就是為了找到那個附著邊緣靈的東西?” 對于這一點,君承宗不置可否。 這一次,輪到甄雪蘭沉默了。 雖然她心里提前做好了準備,但是當這些事情真的擺在她面前的時候,甄雪蘭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讓一個二十多年都始終浸淫在唯物主義教育的人突然在一夜之間接受這世界上有鬼,這種事情無論對誰來說,都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種事情不僅僅是牽扯到了她的拍賣行,而且還跟她的朋友有關。 如果說這幅剃頭匠真的有問題,那么豈不是就相當于甄雪蘭間接地將自己的朋友一家推向了火坑? 甄雪蘭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君承宗,問道:“你能夠確定那幅畫上面真的有邊緣靈嗎?” 君承宗點點頭,給甄雪蘭展示了一下手腕上的那一串骰子,回答道:“我能夠感受到十分細微的神秘靈體氣息,我能夠清楚的感受到,在那幅剃頭匠之中,絕對有邊緣靈附著。” “不過,至于是不是殺死霍文星的那個邊緣靈,那就不是很清楚了。”君承宗如實說道。 甄雪蘭伸手碰了下面前桌上的酒杯,又想起了問題:“那如果那幅畫放在我的展廳里,會不會有什么問題?” “如果是沒有人的話,那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可是,君承宗話音未落,甄雪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甄雪蘭給君承宗遞了一個抱歉的表情,然后把電話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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