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們之間的戰斗，已經開始了。”
“開始了，這么一動不動的站著，也算戰斗？”
面對葛慧蓮的疑惑，田嬌沒有再做任何解釋，只是重新看向前方的陳勃，目光中隱約有思索之意。
此刻的陳勃，雖然看似傻愣愣的呆站著，其實已然在內心深處，自我意識世界里打響了另類的戰斗。
在和心魔一起沉入意識世界的瞬間，陳勃就意識到一件事：這場戰斗很激烈，也很無奈。
畢竟，他會的心魔也會，而心魔會的理論上他也能學會，只不過可能后者因為沒有太多克制和顧忌，反而會出手更“彪悍”一些。
即便如此，這場戰斗也無法逃避，只有徹底將心魔斬殺，自己才能真正毫無后顧之憂的，繼續自己的旅程。
否則，只怕會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若水也有可能被自己害死，或者親手殺死！
陳勃想到這里，自然心頭一緊，這可是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的局面。
雖然他也知道，親情是血濃于水的關系，但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就有了另一層次的認識。
比起親情，其實堅貞不渝的愛情，反而是陪伴自己后半生的唯一。
不管是自己的親生父母，還是源自自己精血的子女，都只是這條人生旅途上的同行人。
但終究有一天，他們會下車離開，然后有可能再見，也有可能就此不見。
只有枕邊人，才會一直陪著自己，風也好雨也罷，只要自己真心不放手，對方也會全心不離棄。
這也是為什么這么久以來，他會如此珍惜和看重若水，甚至不惜將其在心中排在自己前面的理由。
“嘎嘎，一生吊死一棵樹，多么愚蠢而又平淡的想法，太沒有激情了吧。”
心魔顯然很清楚，陳勃想了些什么，同樣也知道該如何去撥動他的心弦，讓他的心動搖起來。
只是，原以為會因此輕易被擺平的陳勃，眼神中甚至毫無一絲動搖，這反而讓心魔頗感意外。
還沒等他再度開口吐槽，魂刀已然刷出一道寒芒，快速沖向他面門，同時三團狐火也一并閃現。
“你真的覺得，這樣做有意義？”
面對心魔的質疑，陳勃的回應只有揮動魂刀，刷出凌厲的寒芒，配合著狐火不斷攻擊著。
心魔也沒再繼續說什么，只是和他做著同樣子，臉上還掛著毫不掩飾的嗤笑。
陳勃也知道，就現在這種攻擊，對心魔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兒戲。
不僅僅是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更主要的是看似沒有任何能量的損耗，可偏偏是在不停消耗自己的精神力。
雖然在意識世界里，沒有所謂的死亡，但是精神力的損耗還是有的。
只是，如果什么都不做，顯然也不科學，畢竟他和心魔之間完全沒有任何溝通的可能，至少目前看上去，對方并沒有想要和自己聊聊的意思。
或許是真的沒有共同話題可聊，又或者只是因為自己并不夠資格，讓對方放下傲慢和自己聊一聊吧。
陳勃心頭的思緒飛快的運轉著，甚至比他不停發動的攻擊還要快速，即便這樣會加重精神力的損耗。
“你準備這樣表演到什么時候，明知道沒可能的事，為什么還要堅持，就為了當個努力的傻子？”
心魔終于開口說了句，雖然語氣依舊無比冰冷，至少已經有所改變了。
也難怪，陳勃維持著高頻率的攻擊，已經整整一天一夜了。雖然這是在意識世界里的一整天，但是想來外界的時間流逝，也不可能只有一瞬間。
陳勃暫時停止了攻擊，略微調勻了呼吸后，無比堅決的看著眼前的那個自己。
“理由？如果連一份為了目的堅持的心都沒有，談什么理想都是做夢，畢竟說的好聽，不如做的踏實。”
心魔笑了笑，竟然讓陳勃感覺無比的和藹，甚至隱隱覺得渾身一暖，心也因此有些許陶醉的滋味。
好可怕的誘導，不愧是自己的心魔，一言一行、一顰一笑之中，也會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陳勃暗自驚嘆了一下，對于心魔的這種手段，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乎預料之外。
“堅持下去，真的可以看見什么嘛？如果，堅持的最后，只是遇見懸崖，那這份堅持還有什么意思。”
心魔的話雖然很奇怪，可陳勃卻聽得無比透徹。
不由得，想起了曾經遭遇的事。自己并不是從一開始就有現在這樣的手段和能耐，在一次次詭異事件的沖擊和磨煉中，自己也終于成長到了現在的地步。
只是，在這過程中，還是有很多的遺憾發生過。
王富貴、葉筱雪、劉滟、王重陽等人，都因為自己的不夠強大，死在了自己面前。
還有諸如姬蓮、錢曦等人，也因為自己的原因，莫名陷入其中，或是情陷其中，或是無奈離去。
而自己也曾有過內心的動搖，對于堅持下去的否定，也曾懷疑過前方是否真的可以看見光明未來。
“真要是懸崖，那想必也有別樣的風景，這一路回首，也是極為特別的體驗吧。”
“本我，你真的這么認為？如果我告訴你，若水已經生死未卜許久了，而你則會被我永恒禁錮在這里……”
陳勃靜靜看著眼前的心魔，直覺告訴他，心魔并不是在危言聳聽，很有可能已經真的這樣做了。
而若水的消息，至今都沒有明確的樣子，除了之前遇見了葛慧等人外，甚至外界都沒有打聽到她這個人。
等等，外界沒有打聽到？為什么，自己要特意強調外界，而且再怎么封鎖消息，也不該完全沒有任何風吹草動吧。
除非，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陷入了一個無限循環的夢境，或者幻境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人為操控，讓自己看到的樣子。
就在陳勃想要繼續發掘下去，找尋出所謂“真相”的時候，心魔猛的揚手發動了攻擊，同時也冰冷著追問了一聲。
“你是否真的明白，自己一直在堅持的是什么？”
“還是說，你已經忘了，當初的自己是怎樣對自己承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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