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峰之巔,被白雪覆蓋,偶爾裸露的巖石上卻生長著青色的苔蘚,象征著生命的不熄。 一支百人隊伍緩緩走在山巔之上,各個都顯得疲憊不堪,神情中都變得有些麻木。 帶隊之人自然就是夢長飛,他的胡須已經(jīng)有一寸長,身上質(zhì)地上乘的衣著也變得殘破,哪怕出行時儲備了一些,可一年跋山涉水下來,早就沒有一套是能看得過去的。 這一,在一處山巔安營扎寨下來,自有弟子去準備吃食,看著那些剛開始興奮,此時已經(jīng)變得麻木的弟子們,夢長飛心中也不禁有些疑惑:“師叔,你那段清真的就在我們前面么?” 錢華彤倒是始終老神在在的模樣,根本沒有半點麻木的跡象,笑道:“那是肯定的,只不過我們現(xiàn)在追蹤到的足跡,是一個月前留下的。” 夢長飛微微一怔:“又是一個月?如此來,這一年來,段清的腳步竟然沒有停留過哪怕一?” “從痕跡上判斷,你的一點都沒錯,但痕跡最大的價值是指引方向,具體內(nèi)容是可以偽裝的,當然,只要能夠指引我們方向就可以了。”錢華彤從儲物袋里摸出一點煙葉,用上品玉制做而成的煙袋鍋“吧嗒吧嗒”的抽著,看那珍惜的模樣,顯然存貨也并不多了。 “這家伙難道是馴鹿么?”夢長飛哭笑不得,原本以為只需要半個月就能干掉段清,奪取丹爐,積累戰(zhàn)功,不定還能順便繳獲大把的丹藥,哪想到這家伙竟然不厭其煩的跋山涉水,硬生生的走了一年,還沒有停下腳步的跡象,即便是身為三大門派之一的嫡傳弟子,此時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處,要不是有錢華彤指引方向,只怕早就迷失了方向了。 “賢侄不用擔(dān)心,按照我們的速度,再有半個月就能追得上,到時候你想怎樣都行了。”錢華彤完,倒地就睡,這讓夢長飛倒是挺佩服的,隨遇而安,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師兄,來吃鹿腿,沾了鹽的。”高健齜牙笑著雙手遞過一條烤的金黃的鹿腿,雖然渾身破敗不堪,可那份恭維卻是沒有少了半分,因為這一年來,他不但被夢長飛收到門下,還賞賜了一枚筑基丹,并且達到了筑基期二重的境界,可以是一步登。 夢長飛淡然一笑,道:“好,你也去休息吧,用不到幾時間,還需要你出大力氣的。” “是,大師兄。”高健恭敬施禮,這一年的追蹤,對他來也是一種磨礪,但對于夢長飛來,更加是一種不可多得的機遇,舉手投足間都已透漏出一股領(lǐng)袖風(fēng)范,必成大器。 高健心中感慨的同時,快步走到一個靠近篝火的雪窩子中,伸手撕下一塊烤熟的鹿肉,用力的撕咬著,只是吃下大半時就已經(jīng)睡了過去,即便是在睡眠之中,眉頭依然微微皺起,顯得疲憊不堪。 這一年的時間,盡管他的修為有所突破,但依然與那些個師兄們有著太大的差距,跟著這種高戰(zhàn)力的隊伍簡直就是一種煎熬,不過他暗暗慶幸的是,他還活著,卻有四個筑基期六重的師兄,死在了追擊的路上,不是失足摔落山崖,就是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巖石縫隙,絕無生還的可能。 所以即便勞累不堪,高健在夢中還是在笑的。 其余弟子們吃完也都紛紛睡去,日夜兼行的征程不是那么輕松的,所以每個人都在空閑時間,哪怕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也要保證自己的睡眠,免得精神恍惚,發(fā)生失足墜崖這樣的悲慘事。 百十人的營地不大,很快就傳出了鼾聲,卻仿佛是催化劑,讓得四個在周圍負責(zé)放哨的弟子眼皮越發(fā)的沉重,就連本打算監(jiān)督的夢長飛也被雪地上的陽光照得暖洋洋的,在心中告誡自己只睡片刻就好,下一瞬卻已沉沉睡去。 忽然,夢長飛猛然一個激靈,伸手就拔出了佩劍。 “噓!”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夢長飛定睛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錢華彤,頓時疑惑道:“師叔?怎么了?” 錢華彤低聲道:“不知道,但是肯定不對勁。” 聞言,夢長飛向周圍觀察過去,起初沒覺察到什么不對勁,然而再仔細聽下去,心頭卻是一驚,空氣當中竟然有“嗚嗚”的聲音,仿佛萬馬奔騰,他不由得一怔:“什么聲音?” “暫時還不清楚,從這聲音上看,不是東西。”錢華彤再次聽了聽,道:“速度很快...糟了!方向正是我們這里,趕緊叫醒弟子們,讓他們盡量不要發(fā)出聲音。” 夢長飛不敢耽擱,連忙起身去叫醒身旁的弟子,吩咐他們照做,這才心謹慎的跟著錢華彤悄然上前查看,越過山巔的一道雪線,兩人全都傻了眼。 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黑壓壓的,形狀看起來和耕牛差不多,但是黑褐色的長毛幾乎拖拉到地面,一對盤曲的大角閃爍著寒光,壯碩的簡直令人發(fā)指,看不到邊際,看不出個數(shù),只是從這座山到另一座山之間,滿滿都是這種龐然大物,它們的鐵蹄在狂奔中狠狠踏在雪地上,散發(fā)出一陣陣“嗚嗚”聲,就似萬馬奔騰,江河洶涌,迎面沖來。 “跑!散開跑!快!” 望著弟子們的休息地正是這些怪牛的必經(jīng)之地,夢長飛徹底不淡定了,連忙跳起來開始喊話,旋即抽出隨身長劍,腳下猛然一踏,身形一個盤旋落在怪牛群之前,揮舞利刃,當場將領(lǐng)頭的兩頭怪牛斬殺成了七八塊,然后他轉(zhuǎn)身就跑,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吸引牛群的注意力。 但是,讓錢華彤也沒有想到的是,夢長飛如此舉動竟然沒有產(chǎn)生半點效果,那些瞪大雙眼的怪牛,仿佛什么都看不到似的,就是這樣向前猛沖,把個夢長飛嚇得連忙飛身而起,雙腳在牛背上連續(xù)踢踏,才堪堪避開了那些鋒銳的怪角和鐵蹄,可是一口氣在半空中根本堅持不了許久,無奈之下只好驅(qū)動一張十里符,身形激射而去。 “好家伙,這至少得有上千頭了吧?”錢華彤見勢不妙,雙手急掐指決,雙手連連劃動,一道又一道火線噴射出去,點燃了前面的怪牛,硬生生燒出一道火線,那些怪牛卻是一頭就撞翻了燃燒的火牛,以更快的速度沖擊過去。 原本被叫醒準備戰(zhàn)斗的弟子們,看到這副場景,一下全傻了眼,呆愣片刻,“嘩啦”一下做鳥獸散。 面對魔障了一般的怪牛群,錢華彤咬了咬牙,只得抓出一把符咒,如同女散花般揮散而去,火焰和爆裂聲不斷響起,盡管每一次聲響,都像興奮劑一般讓牛群更加狂暴,可是他既然沒有阻止全部的能力,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的能力還是有的。 他左突右閃,不時一拳轟碎牛頭,迸濺的血液噴了滿身,須發(fā)皆是血紅之色,仿佛剛剛啃食完怪牛內(nèi)臟的惡狼,但如此兇惡的他,卻是根本無法扭轉(zhuǎn)局面,只是在牛群沖過之際,硬生生轟殺了百頭之多。 做鳥獸散的弟子們速度倒也不慢,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端倪,只要不去正面硬碰,這些怪牛就不會追擊,于是全都各展神通,埋頭狂奔。 “這些弟子...這些怪牛,怎么倒像是一種角色呢?”錢華彤此時終于有點想明白了,弟子們受到驚嚇不顧一切的狂奔,這些怪牛也是一樣,顯然也是受到了驚嚇,它們的頭腦不會轉(zhuǎn)彎,這種時候更是會不顧一切,可以方才的符咒,是加劇了這種效果的。 當然,錢華彤明白過來,不代表他會承認,最多也只是沖過去,救下幾個反應(yīng)不及,即將被鐵蹄踏碎的弟子。 高健也在其中,他幾乎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徹底傻掉了,張開眼睛就是數(shù)不清的盤子大的蹄子,而之前竟然沒有一個人招呼他,心中又驚又怒,卻是發(fā)作不得,只好反復(fù)朝著錢華彤著感謝的話。 錢華彤并不理會,可以是眼睜睜的看著牛群沖過,眼睜睜的看著十幾個弟子被踏成了碎片,卻是無力回。 這時,夢長飛也驅(qū)動符咒趕了回來,看到牛群奔騰而過的地面,其中夾雜著十幾團血紅色,受傷的弟子足有二十個,盡管并不致命,戰(zhàn)斗力卻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不由得皺起眉頭:“真是怪了,這些怪牛怎么無緣無故的瘋了似的朝我們沖過來?” 高健猛然朝山尖上一指:“大師兄,你看那!” 夢長飛驟然轉(zhuǎn)頭,果然在另一個山尖上看到一個身形,他并不健壯,卻很高,仿佛一棵青松,站立在山尖雪地上,冷漠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就像是遇到了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夢長飛頓時咬牙切齒:“我就知道,一定是他搞的鬼!給我追!” 但是,問題卻又出現(xiàn)了,追擊段清很容易,可是受傷的二十幾個人,幾乎都出現(xiàn)了骨折,即便是服用了丹藥,至少也得三時間才能復(fù)原,讓他們自己留在原地,那就等于把肥肉暴露在外給野狼看。 不過,夢長飛當機立斷,留下十個人照看他們,其余人全部追擊,等這些人復(fù)原后順著足跡跟上即可。 錢華彤也覺得可行,當下不再猶豫,驅(qū)動一張百里符,整個人驟然飛梭出去,直追段清! “師叔當心!”夢長飛一抬手間,錢華彤的身形已經(jīng)不見了,他看了下剩余的五十余弟子,在這種圍獵之中,他們是不可缺少的存在,當下開始下達命令,讓他們五人一隊,分成十隊,以一個半圓的形狀包圍過去,不但起到了圍獵的效果,還相當于在周圍放置了十個眼。 “找你不到,沒想到你竟然自己跳了出來,那可就別怪我了。”夢長飛陰沉的瞇了瞇眼,也摸出一張百里符,朝著山巔方向飛逝過去。 但是,山巔之上卻沒有半個人影。 夢長飛連忙左右掃視,頓時看到在一處山谷中,兩道身形交替激射,他頓時明白了,段清和師叔正在比拼符咒,不過仔細想想,即便是師叔沒有符咒,以他金丹期的修為,也定然不會出現(xiàn)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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