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比段清所在世界大了近百倍的焚星中,一座人口上千萬的巍峨大城內,占地面積最廣的不是城主府,而是流星堂,這是隸屬于飛云宗的堂口,主要負責本城內的宗派食物,最為核心的兩件事就是負責召集人手、賺錢。 堂口內偌大的會議室內,坐了足有二十個人,他們年紀普遍在二十歲左右,其中又以女子居多,此時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正態度嚴謹的向上首位的女子匯報著堂口這三個月來的收獲。 而坐在上首位的,赫然就是丁雯雯。 忽然,丁雯雯好看的眉頭忽然皺起,單手捂住了心口,站立在身后的蘭連忙起身問道:“姐,您這是怎么了?” 丁雯雯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方才忽然心慌得緊,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發生。 丁雯雯出現的異樣,盡管在場的沒有人什么,可眼神卻都悄然對視著,某種默契自不必。 這一切都被蘭盡收眼中,她淡淡一笑,道:“我姐呀,這可不是我你,先靈寶體一旦覺醒,就千萬不能再強行壓制,您看拜師這六年時間,負責的那么多事物,連修為都耽擱下了,如今也不過是金丹期五重,要我,這些事情就讓下人們去操心算了,您吶,專心修煉,可不敢再強行壓制了啊!” 會議室里一時間寂靜無比,空氣都凝結了,原本這里是堂主和三位副堂主負責的,他們全都年輕有為,一直以來都在積極表現,目的就是想要進入飛鴻仙子的法眼,可哪想到,飛鴻仙子去了一次母星,可就是那個垃圾星球,居然撿回來個孩子,還真就收下當了徒弟。 這些青年俊彥一個個又怎么會服氣? 只是蘭的話,讓他們一個個后背直冒涼氣,六年時間,從筑基期就達到了金丹期五重,這種速度雖聽過,可在這無比廣闊的焚星中,那也絕對是鳳毛麟角,而且,這還是刻意壓制的結果? 另外,他們也都聽出了蘭語氣中的怒意,假如再敢有某種默契存在,只怕這些人的名字當場就要從門派中抹去... 流星堂的別院內,蘭非常關切的為丁雯雯檢查的經脈,發現的確沒有任何問題,這才放心下來,:“姐,剛才可嚇死我了,要是出點什么問題,到時候我只能自殺謝罪了。” “哪有那么嚴重。”丁雯雯苦笑著搖了搖頭,:“最近聽師父起過,近幾年來,這幾座城內的賬目有很大問題,但又找不到具體的問題,資金流轉一直都是門派必須保證的,所以我就想來抓出那幾只蛀蟲。” “嗯,也好。”蘭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丁雯雯:“近期我可能會比較忙,其實也有我想散心的私心在里面,蘭姐姐不如這樣,我們兵分兩路,也好盡快查出問題。” 蘭搖搖頭:“這可不行,除非,姐真的想讓我自殺謝罪。” 丁雯雯心中的一線希望頓時破滅,此時的她當然有權利調用跨星域的戰艦,也可以乘坐運送垃圾的戰艦前往,但卻除了師父的手諭外,她根本不能離開戰艦,這是所有遨游星域的人必須遵守的,而且只要蘭跟著,肯定就不會乘坐到她想坐的那一趟。 她:“那就算了吧,反正我最近也要突破,還是不出門的好。” 這當然是蘭最希望看到的結果,當下就開始做巡視計劃,這時有勁裝女侍匯報:“稟報太師叔,嵐宗煉丹長老嫡傳弟子火云公子楊竹君遞上請帖,希望能夠前來拜會。”女侍盡管英姿颯爽的樣子,卻是連頭都不敢抬,這上面坐的可是門派師叔祖的唯一的一個徒弟啊! “人在哪?”丁雯雯還沒話,蘭當即問道,神情很是興奮。 女侍立刻回道:“就在堂口的會客廳。” 蘭立刻轉回身,對丁雯雯擠眉弄眼的道:“這個人我知道,絕對是一個大帥哥,嗯,嵐宗煉丹長老的嫡傳弟子,身份上也還算相配,而且據在幾年前就能煉制出丹云來,前途不可限量,只是賦差了些,是真火體,戰力上肯定稍有欠缺,不過倒也算不錯,你主戰力,他主丹藥,這樣算起來還真是絕配呢,怎么樣?” 丁雯雯點點頭,蘭立刻興奮的要通知女侍,就聽她:“是誰來著?” 女侍立刻施禮道:“是嵐宗煉丹長老的嫡傳弟子,人稱火云公子的楊竹君。” 丁雯雯再次點頭,:“哦,叫楊竹君,告訴他,我離開了。” 蘭不禁愕然,剛想勸,丁雯雯就:“名字那么長,都是拉風的稱號,誰能記得住,這種人以后一概不見。蘭姐姐你也不用勸我,師父的終身大事都沒定,我這個徒弟豈敢搶先?你這是要害死我的。” “行行行...那你先休息,我去會會他。”蘭無可奈何的搖頭,這個借口實在是太大了,不過,在巡視的路上,有的是機會安排大把的機會跟她見面,不然以這丫頭的癡情程度,沒人能進她的法眼的,只是那子除了有點氣概之外,還有什么會是值得記住的? 蘭還沒等走出房間門,丁雯雯強做出來的強顏歡笑一下就垮塌下去,憂心忡忡的嘀咕起來:“你到底怎么了...你可不要有事啊...什么時候會不讓人擔心呢,你個倔強的家伙,唉...” ...... 在垃圾星某處戰場當中,段清仰面躺倒在地,方才就好像做了個夢,卻又如此真實,他知道這一定不是真的,因為角度不對,丁雯雯的話也太過溫柔,那個丫頭,什么時候跟自己那樣過話? 自己好像也沒有和她溫柔過吧? 是什么溫柔? 段清的頭還是很酸痛,越是想要回想方才都了什么,就越是嚴重,他環視了一下周圍,尸體還是尸體,只是血跡卻干涸了,變成了黑褐色,有大片的蒼蠅來回飛,嗡嗡嗡... 這才是真實的世界。 段清起身檢查了傷勢,很嚴重,除了服下丹藥外,必須要盡快清理傷處,用布條纏好,運功療傷,才能盡快恢復,否則耽擱下來,就算有丹藥而不會感染,可自身行動還是會受到非常嚴重的阻礙。 花掉足足半個時辰,段清才徹底處理好了傷勢,起身時非常痛苦,傷的地方在心口,骨肉都被一爪捏碎,無論是走路還是活動手臂都會牽扯到,不是一般的痛苦。 段清又花費了一些時間打掃戰場,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東西也沒有時間研究清楚,索性一股腦的裝進了儲物袋里。 然后,尋了處風水不錯的地方,將費運通安葬起來,在這個世界上,他的朋友不多,一直也以為費運通只能算半個朋友,只是現在是真的成了朋友,卻無法再相見。 人生,或許就是如此吧。 分分,就一定會有合合么? 段清不知道,他的經歷中,分開了,就是真的分開了。 而他,還要繼續活下去。 用一塊大石雕刻了墓碑,燒過幾張符紙和丹藥,段清冷漠的神情中,也出現了一抹不舍之色,此番分別,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來了。 但終究還是要走的。 當下,段清盡管真氣能夠施展百里符,可傷勢卻讓身體無法承受,弄不好會將剛剛開始有愈合跡象的傷口給撕裂開,權衡一下,還是走向了殺死馮慶輝的山洞,進入之后,他施展了一張爆裂符,將洞口掩埋起來,只用長劍刺出一道微不可查的縫隙,然后就開始靜心休養。 ...... 在距離段清三百里的地方,一場大戰仍舊在繼續,只是已經接近尾聲。 李浩然二人渾身浴血,傷口仿佛嬰兒的嘴似的,布滿了全身,狼狽不堪。 劉石三人在境界上占據優勢,人手也有優勢,只是增添了幾處傷口,肩頭有被符咒力量炸過的痕跡,但優勢極其明顯。 “你們二人還打算頑抗到底么?”劉石冷哼一聲,他并不介意當場殺死兩人,只是仇恨并沒有那么深,李浩然兩人也不是泥捏的,拼死的話,自己也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李浩然兩人此時脾氣消了不少,但依然維持著自己的驕傲,身板站的筆直,道:“我等實力雖然不濟,卻也不受無妄之災,想要得到我們大師兄的蹤跡,那就要在實力上話。” 聽話聽音,劉石并不傻,當即就聽出二人服軟的意思,但面子上是絕對不肯低頭的,畢竟江湖人,講究的就是一個面子,否則以后還怎么在門派弟子面前立足? 關鍵是,這兩人可能真的不知道馮慶輝的蹤跡,這樣打下去,對雙方都是消耗。反而不定會讓馮慶輝給漁翁得利,那家伙或許就是這樣打算的呢? 只是,馮慶輝究竟想要干什么? 這是劉石真正想不通的地方,他并不覺得馮慶輝真的會針對自己,或許,他在針對所有人,難道是想取代宗飛凰的地位? 思維瞬間轉了無數圈,劉石一抱拳道:“那不如我們一起去調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假如此次我錯怪了兩位,我劉石立刻端茶賠罪。” 李浩然兩人等的就是這句話,他們已經實在是撐不住了,拼個魚死破并沒有意義,因為馮慶輝不動聲色的做出這樣的事,而他們絲毫不知情,一種被拋棄的感覺油然而生,就此也出現了隔閡,但也還是要打算弄清楚。 于是,一眾人開始搜尋,在黑之前,他們終于找到了一處戰場。 距離段清藏身的位置,只有幾百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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