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人靜。 似乎是因為白戰亂的原因,整個楊柳城里漆黑一片,連夜晚燈火通明的妓院都打了烊,使得這城里死氣沉沉的。 段清按時來到約定地點,遠遠的看到了呂星云的身影,待走近時,沒有絲毫避諱的將五感能力全部釋放出去,旋即擺手讓藍宏遠停下,獨自邁步走了過去。 盡管段清的無感能力仍舊沒有達到元嬰期的神識力量,但被掃過的滋味仍舊不好受,呂星云兩條細彎的眉毛頓時揚了起來:“你不信任我,為何又來見我?” 段清:“在我這里,見面與信任之間并不對等,有話快,我想你并不愿意浪費我們彼此的寶貴時間。” 望著冷漠如常的段,呂星云并沒有得到預期的反應,她決定丟下一顆炸彈:“宗主他...是被人害死的!” 段清眼神微變,隨即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 “我沒有亂,我有證據。你看,這是宗主每年閉關時服用的辟谷丹,我已經找人檢查過了,這里面還有一定量的毒性,當服用的次數過多,積年累月之下,毒性就會深入骨髓,而無法逆轉,即便是已經開始煉神的元嬰都不可避免。這就是證據!”呂星云一把舉起,放在段清眼前,瞇著眼道:“難道,你真的這樣絕情,不顧宗主對你的栽培,而無動于衷么!” 段清沉默了,呂星云怒目而視,似乎想要以眼神將段清徹底壓制,將他徹徹底底的審視,看出他最真實的反應。 果然,段清伸手拿過了證據,呂星云眼神深處不由得有些異樣的神采,正當她準備開口時,段清的掌心之中驟然噴出一團淡紅色的火焰,將那些丹藥焚燒成了灰燼,手掌側翻,拋灑在夜空之中,徹底不見了,他的聲音依舊冷漠。 “好了,現在沒有了證據,你就可以回家安穩的睡覺了。沒有別的事,告辭了。” “等等!”呂星云的聲音中仿佛蘊含著滾滾雷霆,極其失望的語氣道:“難道,你真的一點舊情都不念么?” “我段清做事,需要你來教?”段清冷笑,手中多出一塊令牌,把玩了幾下。 望著段清嘴角揚起那一抹淡淡的弧度,呂星云只感覺到無比的譏諷,她慘然一笑,低聲道:“也罷,那就不舊情,未來。我看你掌心中的火焰是三昧真火吧,而且還是殘缺了一道的,它的價值比夜明珠也高不了多少,你都已經是一個長老了,還在用這種垃圾貨色,難道你甘心?” 呂星云的視線并沒有被令牌吸引,段清心中暗暗做到有數,:“我段清做人最基本的原則就是容易滿足。我的實力擺在這里,人心不足蛇吞象,死掉的只會是蛇,我還年輕,還不想死。告辭。” 段清轉身就走,任憑呂星云如何喊叫也沒有回頭,氣得她直跺腳,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最終手腕一抖,一道無形的光飛梭而出,貼在段清后背,漸漸消融進去,他仍舊沒有任何察覺,這才轉身離開了。 “老板,如何?”藍宏遠低聲問道。 段清:“試探我而已,我沒有興致陪他們演下去,話不投機半句多。” 藍宏遠沉吟片刻道:“肯定有人不滿石耀金的做法,她現在還活著,還敢見你,我猜她根本就是石耀金的人。” “大概就是這樣,所以我沒興趣陪他們演戲。”段清想了想,拍了拍藍宏遠肩頭:“不過藍大哥你要做好一個心理準備,不準哪一就需要你用感情去欺騙她,到時候你不能猶豫。” 藍宏遠愣了一下,隨即咧嘴笑了:“還有這好事?” ...... 呂星云獨自走著,路旁的樹下三道陰影飄了過來,為首的正是連云,直接開口問道:“怎么樣?” “石長老判斷的沒錯,果然是個薄情寡義的人,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呂星云罷,絲毫不在意禮儀的抬手祭出一把飛劍,踏上飛向了百花山,留下連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男人怎么了?沒有男人哪有女人?...不過確定下來就好,段清的鐵甲護宗堂實力不俗,石長老可不想在這種時候損失實力,給其他人可乘之機。” “那些堂口怎么辦?我們沒有了星艦,根本來不及去驗證啊!”另一個黑影問道。 連云想了想,搖搖頭:“算了,反正那些堂口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來,石長老那里也不會親自去確定,我們在這楊柳城里過一夜,明早再回去,把那幾個南疆瘦馬看好了,那可是石長老煉制長生不老藥的必須材料。” “知道了。”一個女聲回答,此時她真的慶幸,原來不是完璧也是有好處的呢。 ...... “你到底是誰?” 因為敬畏而身體微微顫抖的金蓮,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發聲時的顫音,幾乎徹底驚呆了。一個五六歲的女孩,元嬰中期的修為,身體強度甚至超過了她這個職業煉體的元嬰期巔峰修士,體內竟然還帶有黃泉異火,這種人,要么就是絕世才,要么就是妖孽! 因為她知道段清沒有那種嗜好,否則自己一個大美人,經驗又豐富,隨時都可以聽從調遣,卻從來沒得到過,連暗示都沒有。就算自己臟,可是那王樂么,那也是一個大美女,又是一家之主,段清在出手幫忙的時候連一絲這方面都沒有,甚至根本就沒有提出任何回報,她女人的本能早就感覺到,當時只要他勾勾手指,那王樂斷然不會拒絕的。 所以,金蓮直接排除了段清的原因,懷疑全都鎖定在了九兒身上,她真的是女孩么,她靠近段清的目的又是什么? 已經被段清徹底折服的金蓮不得不思考,她完全看出段清不忍心拋棄九兒,而這個丫頭明顯要賴著不走,她要為段清的安全著想。 于是,金蓮盡管敬畏,卻仍舊倔強的直視著九兒,只是讓她微微詫異的是,九兒單手支著下巴,望著金蓮的眼神之中,閃爍的竟然是茫然,與空洞,神情中竟然顯得異常猶豫,連聲音都帶有一種迷茫的哀傷。 “我...不知道...” “我的記憶中只有楊柳城,其余什么都沒有,我不知道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也不知道家在哪里...” “只有我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我覺得自己好像知道很多事,可是一件也想不起來,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失憶,卻不記得自己有過任何記憶。” “直到有一,我看到了一個青年,他蹲在路旁的樹蔭下,我忽然間覺得我認識他,可我想不起來為什么會認識他,幾乎是完全本能的就想接近他,我可以下面給他吃,甚至覺得,就算是為他死掉都愿意。很奇怪的感覺,是不是?” 望著的九兒講述這些,金蓮可以完全確定這種話語絕對不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能夠講出來的,即便是三歲開始練氣,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兩三年里就達到元嬰期五重這么高,還有那與年齡不相符的神情,讓得在宗門中見多識廣的金蓮也無從解釋。 “我看出你很在意他,之所以和你這么多,就是想要告訴你,我對他并沒有任何惡意。你不用擔心,不過這些事不能對他講就是了。”九兒一面撩水一面道。 正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不重,也很有節奏,讓得兩個元嬰期修士即使不動用神識也知道是誰,金蓮的面色有些復雜,一面去給九兒洗澡,門開了,段清走了進來,金蓮微微轉頭問:“回來了,情況怎么樣?” “他們已經得逞了,迷蹤堂那里也是石耀金的人。”段清不動聲色的坐在一旁,揉揉眉心,倒了杯水。 金蓮忽然覺察到有目光注視著她,轉頭一看,是九兒,水靈靈的眼睛里泛著異樣的光,然后慢慢抬起右手,在她蓮藕般的左臂上一掐,一擰... “哎呀!哎呀呀...”嘴齜牙咧嘴的叫著。 “怎么了?”段清放下水杯,看了過來。 金蓮正有些目瞪口呆,九兒就喊了起來:“沒事,沒事的清哥哥,金蓮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哎喲,痛死了...” 模樣愈發楚楚可憐。 段清走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九兒手臂上的青紫之色,不由得看了金蓮一眼。 金蓮急于解釋,卻時看到了九兒揚起的嘴角,一時間心緒復雜,不知怎樣開口。 段清:“孩子的皮膚是很嫩的,你以前沒做過這些,自然不知道輕重,沒關系,你去休息吧,我來給她洗。” 金蓮有些心急:“我...” “別擔心,我以前可是養過孩子的。這方面的經驗還是有一些的。”段清擺擺手:“去休息吧,明可能不會輕松,做好準備。” “...好吧。”金蓮只覺得頭疼,此時終于可以確定,在段清之前離開的時候,這丫頭是故意暴露出了氣息,以此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方才的舉動,則是一種警告:清哥哥是我的,你別想打主意。 可是,她才這么,心機卻已是如此之深,要是長大以后,那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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