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夕陽。 為什么又是夕陽呢,因為每天都會有夕陽,區(qū)別只在于是否有時間停下腳步而已。 夕陽下,九兒在歡快的奔跑玩耍,小蘭與段清坐在一旁,兩人都是靜靜的望著九兒玩耍的身影,久久沒有說話,那仿佛回憶般的眼神,似乎看到了自己逝去的青春。 “年輕……真好啊!”小蘭嘴角微微上揚,抿出一個微笑,卻是充滿了懷念與羨慕。 年輕,可以肆無忌憚,可以什么都不想,可以年少輕狂,不會有那么多的責(zé)任,更不用理會世間紛雜的關(guān)系。 段清懂得小蘭的心思,他也羨慕九兒,正因為如此,他才更想給小九兒創(chuàng)造出一個這樣的環(huán)境,而不是像他自己一樣,從小到大,就沒有一個安穩(wěn)的日子。 “他們沒有人是你的對手,為什么不走?”小蘭詫異道:“安排了這么多,有必要么,難道你真的那么想贏?” “贏不贏的無所謂,但是我不想輸,因為我輸不起。”段清淡淡的說:“機會已經(jīng)給過他們了,是因為你和雯雯的關(guān)系,不過他們并不在意,反而變本加厲,這就怪不得我了,若是宗門的力量來對付我,結(jié)果你能想象得到。” 小蘭不說話了,雖說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但只要錯過一個時間差,就可以做太多的準備了,畢竟任何一個宗門,都不可能一手遮天。 這世界很大,人類力量無法企及的地方仍舊很多,即便是占據(jù)了,也未必能將其完全掌握。 ………… “噼里啪啦……” 深夜時分,本該是寂靜的時刻,黑虎堂內(nèi)卻是人影綽綽,不時傳來異常暢快的聲音,而那綽綽人影,則顯得有些虛浮。 半截鐵塔般的孟黑虎被手下攙扶著,兩條腿面條一般的軟,本就連續(xù)受傷元氣沒有徹底恢復(fù)的他,這一下面色徹底蒼白,仿佛一張白紙,一直都嫌棄自己黑的孟黑虎,更是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變得這么白。 事實上,他知道自己并非中毒,只是拉肚子而已。 但已經(jīng)饑腸轆轆許久,好容易吃了個飽,感覺渾身重新充滿力量時,又來了這么一出戲,簡直要了老命了。 那些護衛(wèi)們也拉肚子,但除了一干得力心腹外,倒是不重,因為每人只有拳頭大小的一塊肉,而那些工人,只能是用骨頭熬湯,根本就半點問題也沒有。 問題大就大在,誰知道的多,誰就真的倒霉。 “啊!”一聲慘叫從小院里傳來,據(jù)說齊俊杰已經(jīng)拉的脫肛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往回收呢吧? “嘿嘿。”孟黑虎笑了,很開懷,雖說這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嫌疑,但五十步難道真的不能笑百步么? 齊俊杰聽到孟黑虎粗聲粗氣的笑聲,臉都青了,但實在是沒有氣力跟他計較,也覺得丟人,畢竟名譽上是他親自查驗的毒啊! “還好有陣法,不然那段清若是闖進來,自己還有好果子吃?” 齊俊杰心頭暗罵不已,這家伙太卑鄙了,竟然請人演了一出雙簧,真是特么的…… “嗖!嗖嗖……” 一道道火線突然穿墻而過,一道甚至穿透了窗戶,直接釘在了齊俊杰眼前的床頭,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火箭?來人啊!” “嗖嗖嗖嗖……” 在齊俊杰凄厲的喊叫聲中,火箭如同泛濫的蝗災(zāi)一般鋪天蓋地的飛梭而至,耳中只能聽到“咄咄咄”的穿透聲。 黑虎堂上下全都慌了,但此時能夠調(diào)動的人手,除了修為低下的護衛(wèi)外,就只有根本就是普通人的工人,根本無人可用。 孟黑虎嘶吼一聲,抓起兩個攙扶他的手下,拼命的揮舞,不片刻兩個手下身上就釘滿了火箭,火油燃燒皮肉的滋味異常難聞,他又揮舞了一陣,一支火箭仿佛生了眼睛一般,直接釘進了空門,鉆進了心口之中。 孟黑虎倒也悍勇,嗷嗷叫著瘋狂撲打,但當(dāng)三支火箭先后射中他的潛心后背時,他不禁頹然半跪在地,抬頭看,視線中又是一片火箭,他任命的閉上了眼,轉(zhuǎn)瞬就被火箭埋沒。 另一旁,齊俊杰比起孟黑虎來更加不堪,大概是因為敏感部位受傷,他都沒來得及爬起來,就被火箭給釘死在了木床上,他甚至都沒能回憶一下自己的前半生。 大火足足燒了一夜,連坍塌的墻壁上都冒著可怕的火苗,直到失去了最后的可燃物,才最終熄滅。 “這三昧真火盡管存在缺陷,但燒死個把人,簡直輕而易舉。” 段清在將小火苗收進盒子時,小小的感慨著。 入目一片狼藉,在他的五感洞察之下,不存在一點生的氣息,一堆粗大的骨骼出現(xiàn)在不遠處,段清邁步走了過去。 這些骨骼粗大,骨質(zhì)細密,顯得很年輕,尤其是在膝蓋處,一道清晰的痕跡顯示出已經(jīng)生長完成的骨頭,再次開始生長,這就可以說明骨骼的主人,成年后更換了修煉的功法,看來那能夠融合獸魂的功法,果然是孟黑虎后來得到的! 段清此時幾乎就可以完全斷定,在黑虎堂所轄范圍內(nèi),定有一處遺跡,并且已經(jīng)被孟黑虎發(fā)現(xiàn),并進到了其中。 只是不知,他究竟進到了什么程度,有沒有徹底破壞。 徹底查看完,骨骼與頭骨的數(shù)目對的上,段清也就不再停留,全都燒了個干凈,也不需要打掃戰(zhàn)場,于是他出來招呼了小蘭和九兒,立刻就去尋找那處遺跡所在。 “黑虎堂被滅堂!” “飛云宗遭到挑釁,所轄堂口無一人生還。” “究竟是什么人?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 消息,仿佛龍卷風(fēng)一般,瞬間席卷了整個江湖,所有人都為之震驚。 “飛云宗是什么地位,竟然有人敢打它的主意,簡直活得不耐煩了啊?” “看著吧,用不到一個月時間,飛云宗就會給全天下一個交代的!” “若是哪個宗門弟子惹出的事,怕是要引起宗門大戰(zhàn)了啊!” “說不定現(xiàn)在就有人上門負荊請罪了呢,畢竟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牽連過多,那可就不好了……” 江湖之上,說什么的都有,而飛云宗在消息傳開的三天內(nèi),沒有任何反應(yīng),甚至連宗門大會都沒有召開,一切都照舊。 但是今天,飛云宗終于召開了宗門大會,現(xiàn)任掌門呂修齊,各個山頭掌座,各大護法、長老,甚至是太上長老也出關(guān)了一位。 江湖上猜測的不錯,呂修齊這三天來,就是在等上門負荊請罪的,只要有人來,雖說一干人等終究要死,但卻不會連累太多,畢竟這也是直接證明了飛云宗雄厚的實力。 但是沒有。 除了進出的宗門弟子,外人甚至沒有一個。 如果不想引起誤會,這個時間段,哪個外人敢來? 呂修齊說了一番場面話,隨即話鋒一轉(zhuǎn):“這件事必須要徹查到底,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株連九族。飛鴻師叔,您可有什么見解?” “膽敢觸犯飛云宗,株連九族不為過。”飛鴻仙子淡淡開口,眼神別有深意的看了下丁雯雯,一招手:“雯兒,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一個月我要得到結(jié)果。” “是,師父。”丁雯雯施禮領(lǐng)命。 “師叔多費心了。”呂修齊連忙施禮,隨即轉(zhuǎn)向了丁雯雯:“勞煩師妹。” “分內(nèi)事,無需多禮。我們飛云宗數(shù)百年來,從沒有出現(xiàn)這樣的事,手段即便是再雷霆一些,也不算過分。”飛鴻仙子淡淡擺手,隨即卻是話鋒一轉(zhuǎn),眼神掃視其他山頭掌座,“但是,我們是名門大派,責(zé)任是驅(qū)除邪教,守護天下蒼生。希望各位掌座將此事引以為戒。” 幾個山頭的掌座不禁遙遙互望,全都是詫異非常又哭笑不得的表情,但他們可不敢反駁,還得恭敬施禮:“謹遵師叔祖教誨。” 飛鴻仙子不再說話,呂修齊也不是傻子,又叮囑了其他事散會后,留下了幾個掌座,語氣甚是嚴厲的訓(xùn)斥了一番。 待各個掌座回到山頭,調(diào)查一番后,一個個不禁心驚不已。 光是近一個月時間,外出游歷弟子,奸淫民女的事件,就發(fā)生了十三起,其中九起慘遭滅口。還有一小撮弟子,竟然在世俗中開起了鳳樓,做起了皮肉生意,其中一部分女子是因為飛云宗的名頭慕名而來,大部分都是誘拐而來。 這些掌座想起飛鴻仙子的話,不由得冷汗直落,原來人家已經(jīng)掌握了許多,現(xiàn)在就等著自己怎么做呢。 “來人!”有的掌座大喝,隨即去擺手:“算了,我親自去處理。” …………… 丁雯雯在收拾行囊,以前這些事都是小蘭在做,丁雯雯只是個小幫手,在飛鴻仙子幾次說要調(diào)女弟子過來,都被丁雯雯拒絕后,飛鴻仙子也就不再提起。 飛鴻仙子款款而來,看似優(yōu)雅而輕盈的步伐,實則極快,淡淡開口:“雯兒,你可知道,我們飛凰山為什么能在宗門內(nèi)擁有超然的地位么?” 丁雯雯連忙施禮,回道:“弟子明白,是輩分和作為。但一個不作為的長輩在晚輩面前時沒有多少威嚴的。” “很好。”飛鴻仙子目光充滿了慈愛,拿出一瓶丹藥:“山下的世界比你的想象復(fù)雜的多,這些丹藥你帶著,有備無患。” “多謝師父。”丁雯雯恭敬施禮,隨后告辭離去。 望著丁雯雯窈窕的背影,飛鴻仙子不禁微微嘆息一聲,那件事發(fā)生之后,自己的愛徒的確將所有心思都用在了修煉之中,并且那層壁障也徹底消失,意念非常通達,只是她,沒有那么悲觀,但似乎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已經(jīng)進入了唯我境界,比預(yù)想的要早……” 此時,就連飛鴻仙子自己,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但她并不后悔。 假如,在丁雯雯和段清之間,只能留下一個的話,飛鴻仙子不會有絲毫意外的會選擇自己的愛徒。 與她無關(guān)緊要的人,即便是再過凄苦,也不會對她的內(nèi)心造成半點觸動。當(dāng)然,這并不代表她不會有所作為,她還會嚴厲的參與,因為她的職責(zé),便是守護蒼生。 與個人情感,沒有沖突,也沒有瓜葛。 仔細說起來,這飛鴻仙子的性格,與段清倒是有幾分相似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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