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時辰,長不長,短也不短,想要將內臟磨碎還要風干,是需要時間的,不過蜈蚣精在這方面頗有研究,結合自身的吐納之術,竟然真的在規定時間內做了出來,此時離亥時僅有一刻鐘的時間,還需要念矜鋪開招魂陣,將生魂帶回來。 陸斐特意將其他人支開,院子中間都被清空,念矜抽出鉤月刀在院子中央劃出一道圓圈,四角各自點了一盞招魂燈,隨后擠出一滴血融入鉤月刀之中,隨著刀身一揮,銀色的光亮拔地而起,與手中的刀完美融合,以圓心為起點,綻放出銀色的光輝,遠處看去,仿佛一個圓形的光球,隱約竟帶了一絲圣潔的光輝。 蜈蚣精和宮人被這圣光驚到,不自覺一起后退了好幾步,抱緊雙臂躲在柱子后面觀望,惜玉姑娘不是狐妖嗎?怎么會這種法術?這看起來很像度妖師常用的招魂之術,能引來生魂,也能對普通妖類形成震懾作用,狐族修行這種法術,等同于自毀前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來不及兩人多想,忽然周圍起了陣陣陰風,氣比之前更冷了,凍得人手腳冰涼,這種寒意,非氣所致,而是有強大的陰靈經過,冷到骨子里的寒意,只叫人心里畏懼。 一道黑色的陰影遮蓋下來,慢慢融于銀色的光圈中,隱約能見到一只三丈高的大蛇出現在眼前,身子十分粗/大,看起來十分有威懾力,一雙碧綠的眼眸,帶著幾分迷離之色,怔怔的看著蘇念矜,一言不發。 “歸來吧,這里才是你的歸屬!”粉唇輕啟,普普通通的一句話被她念得極有魅/惑力,仿佛給人下了咒語一般,黑影輕飄飄挪到了尸體面前,隨后化作一道青煙,與尸首化為了一體,蜈蚣精親眼見到,已經被自己解剖又縫好了的尸體動了動手指,隨后眼睛猛地睜開,動作僵硬的從地上坐了起來,眼神十分茫然的看向四周,仿佛還沒適應自己的身份。 族長看著自己陌生而又熟悉的身體,記憶在一點點復蘇,但是現在身體十分虛弱,甚至連抬頭都覺得困難。 念矜瞥了陸斐一眼,示意他行動,隨后一道金色的光進入到族長的體內,連隔了兩三米遠的蜈蚣精都能感受到那股純粹而強大的靈力,更別本人了。 族長眼珠子忽然變得靈動,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試著抬手抬腳,眼里充滿詫異,他分明記得自己已經死了,為何現在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我這是在做夢嗎?”他掐了自己一把,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族長,你最多只能在自己的軀體內待半個時辰,所以我們必須抓緊時間了。”念矜主動開口,搶先道。 族長看著蘇念矜,面上有幾分興奮,“我認得你!” 他依稀記得在一片混沌之中,有一個女人自迷霧中走來,身后帶著圣潔的光彩,聲音婉轉而空靈,好似魔咒一般,輕輕對他呼喚,歸來吧!他下意識跟著她的腳步走,然后眼前一黑,自己就已經重新活了過來,眼前的女人,分明就是夢中見到的人! “是我讓你還魂的。”念矜并不否認,往外頭一指,時間很緊迫,不能浪費一分一秒,族長還活著的消息已經派人傳遞出去了,現在她只要帶著還魂的族長出現在眾人面前,兇手自然會上鉤。 “你想替我抓住兇手?”族長并不傻,雖然剛醒,但很快就猜到了蘇念矜的用意。 “下毒害你的兇手,很快就會出現,你只需要跟我走一趟。”念矜心里有了幾分急切,尤其是看族長這幅淡然自若的模樣,好似一切都與自己無關。 “我都已經死了,再追究也沒意思,這次死得太突然,很多后事還沒安排,蛇族那群老家伙們我會好好安撫他們,至于兇手,讓他好好過下半輩子吧。”族長站在原地不動,眼底流露出幾分悲哀,完全沒有一絲憤怒。 念矜沒想到他竟然是這幅態度,不由更加著急了,“你不想知道殺害自己的兇手是誰?” “不想。”族長回答得干脆利落,反倒叫她沒了話。 沉默半晌,念矜音調低沉,緩緩道:“其實,你知道是誰對你下的手,卻并不想讓他遭難,明此人與你之間的關系,愛與恨同樣強烈,你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 族長面色微變,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我不會給魔君殿下帶來麻煩,也請你們尊重我的決定。”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知道你未死的消息,現在肯定就身處大殿,與族長有如此深糾葛的就只有一人,即便你不,我也能猜到,要解決蛇族與魔君之間的矛盾,非要你親自出馬不可,而那個人必然會與你碰面,大殿之上,那么多人,他一定還會對你下手,落個魚死破的下場,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逃避也沒有辦法。這恨,至死方休。” 念矜雖未料到族長是這個態度,但很快就分析出了誰是兇手,此次跟隨族長來的蛇族,除了幾個年紀稍大的長老,還有一個少年,此人極為沒有存在感,只是默默站在這支隊伍中央,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哪怕真的跟他們見過,都不見得會想起這個人,念矜當時將在場所有的人都暗中觀察了一遍,只是對少年粗略有個印象,但當時一直懷疑殘影,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少年的異常,此刻回憶起來,確實眼神不太對,這次可真是犯了先入為主的錯。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族長幽深的眼神掃視念矜,很是陰沉,看得她莫名背后一寒。 “你現在好像沒有資格與我討價還價。”念矜很討厭這種感覺,她只是想幫陸斐解決掉這個麻煩,其他的事情,尤其是這種愛恨糾葛,最是棘手,她不想淌入這趟渾水。 “招魂之術,需要動用自身的靈力,我看到了你的真身。”族長道這,停頓了一下,隨后俯身貼在她的耳朵邊悄聲道,“你是一個頂著狐貍皮的度妖師,對嗎?” 念矜身子一怔,訝異的望著眼前的男人,明明魂體狀態的時候,他不該有記憶的,所以她才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他如何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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