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南帝君看著司皓，眼里盡是心痛，“就如此恨我？”

    這是南帝君第一次用“我”作為自稱，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用“本君”來稱呼自己的，只從這一點，也就能看出來南帝君現在的心情了。

    聽到南帝君這話，司皓心頭一急。

    他雖然對南帝君心存怨恨，但他心里其實是再清楚不過的，當年他出生的時候，不管南帝君選擇誰，他的生母其實都是沒有可能活下來的。

    畢竟，她堅持要生下帝君的子嗣，這本就是要得到反噬的。

    而這反噬，任何人都不可能替她承受。

    實力只有仙君的她，又如何能夠承受得住那樣的反噬？

    更何況，當初就是她自己，也是作出了與南帝君同樣的選擇的。

    司皓只不過是過了心中的那道坎兒而已。

    生母在生自己的時候隕落了，對于司皓來說，這是他這萬余年以來心頭一直背負的枷鎖，所以他一直都用怨恨南帝君的方式來發泄自己心頭的沉重。

    準備了萬余年的這一戰，與其說是要與南帝君分個你死我活，倒不如說這是他想要放過自己，也放過南帝君。

    他都想過了，只要南帝君點個頭，哪怕言不由衷，他也能將這件事放下，以后真的將南帝君當作自己最敬愛的父親。

    哪里能想到，結果卻并不盡他的意呢？

    到了這如今，情況甚至都已經脫離了司皓所能控制的范圍。

    司皓想要開口說話來著，但他現在完全掌握不了自己的身體，別說是說話了，就是想要動一下手指頭都不可能。

    所以，他只能聽著那個不知道從哪里出現的存在，用著他的聲音，說出了語調聽著有些古怪的話。

    “呵呵呵呵……”

    這樣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雖然是笑聲，但聽在人的耳中卻半點都讓人感受不到愉快，甚至，聽到這樣的聲音，在鳳至的空間里的眾仙人，都頗為難受的捂住了耳朵。

    就好像，這聲音對他們來說有著極強的攻擊性一般。

    這是……

    鳳至和龍衍對視了一眼。

    而在那光幕之中，司皓在發出這樣一串古怪的笑聲之后，突然歪著頭，將南帝君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覺得心痛了？”

    那聲音雖然仍是司皓的聲音，但任何只要之前聽過司皓說話的人，都絕對不會將這兩個聲音認作是同一個人的。

    這種感覺，形容不出來，卻讓每一個人都如此輕易的就能分辨出來。

    旁人尚且能夠分辨了，就更不用提南帝君這個親爹了。

    才一聽到這聲音，南帝君立即就瞇起了眼睛。

    當他斂下眼里的痛色，這樣微瞇著眼睛時，誰都能從他的身上察覺到危險。

    但司皓，或者說，那個無聲無息的就在南帝君的眼皮子底下操縱了司皓的身體的不知名的存在，卻似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危險一般，自顧自的又發出了一串的笑聲。

    等到他笑夠了之后，才迎向了南帝君的視線：“你放心，讓你心痛的，還在后面呢。”

    這語氣，聽著是再自信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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