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11奸佞當道，小人誤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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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洛面無表情的，說道：“賈大人，您既然知道咱們順德府撐不過明天，那現在再派人去找盧大人求援，還來得及嗎？”</p>
“你……”</p>
賈溫如被陳洛這一句大實話，噎得說不出話來，不禁惱羞成怒的，說道：“陳守備，你什么意思。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p>
向盧大人求援，那也總比咱們在這里坐等著死好吧，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得為咱們身后順德府的數十萬百姓著想吧！”</p>
看到賈溫如被自己噎得下不來臺，陳洛原本板著的臉，微微緩和了一些。</p>
陳洛之所以對賈溫如態度不好，主要是之前陳洛就一直曾向賈溫如提議，要求府庫撥款，讓他整頓順德府的守備兵丁，打造兵甲。</p>
要知道，順德府堂堂一個府城，城內的守備兵丁此時竟然只有不足三千人，而且還多為老弱病殘。</p>
原本順德府守備兵力，按照朝廷編制是可以達到五千人的，可是賈溫如上臺之后，一味的削減他們對他們的開支。</p>
使得順德府的守備兵丁數量一減再減，甚至于他手下這些三千兵丁，已經有兩個月的軍餉沒發了。</p>
在看看他們此時手里拿的這些兵器，很多刀槍上面都已經生銹了，弓箭一拉就斷，甲胄三個人都分不到一件。</p>
這次韃子進攻順德府，要不是他們臨時強行征調了三千民壯幫忙御城，估計他們早就被韃子攻破了。</p>
正是因為這些事，才讓陳洛對于賈溫如此時的態度，非常的不友善，現在韃子來了，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p>
賈溫如要是換做平日里，陳洛敢對他堂堂一個知府如此不恭敬，早就發飆了，非要狠狠修理陳洛一番不可。</p>
但這個時候，城外韃子兵馬剛剛被打退，說不定什么又會進攻，他還指望陳洛指揮戰斗呢，所以強忍著怒氣，沒翻臉。</p>
賈溫如同時也明白，陳洛此時為什么對他冷臉，他何嘗不想自己府下守備力量充足啊！</p>
可是，誰讓此時堂堂一個順德府的府庫，早就空空如也，已經可以跑老鼠了，讓他上哪去弄銀子養活數千守備兵丁啊！</p>
賈溫如上臺之后，雖說算不上一個好官，但至少和那些貪官污吏還靠不上，也為百姓做了不少實事，口碑還算不錯。</p>
賈溫如頂多也就小貪一點，養家糊口，否則僅憑他從朝廷領的那點微薄的月錢，他根本不可能養活的家里幾十口人。</p>
而且賈溫如也算還有古奇，阿巴泰的七千多韃子軍兵圍順德府，派人過來招降他們，直接就被賈溫如給罵走了。</p>
在對大明朝廷忠誠這方面，賈溫如還是非常堅定的，幾十年的圣賢并沒有讀到狗身上。</p>
相比起一些賣祖求榮，甘心給韃子當走狗的漢奸來說，要強多了。</p>
陳洛也多少知道點賈溫如的難處，此時嘆了口氣，說道：“大人，下官看那些韃子非是攻不下順德府。</p>
咱們整個順德府好歹也是堂堂府城，城高河深，甚至逼急了咱們，甚至能動員起近萬民壯守城。</p>
如果韃子真想攻下咱們順德府，至少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比較攻城對于韃子來說，還是不是太拿手。</p>
以下官研究韃子前幾次入關的作戰來看，韃子入關主要以攻陷中小城為主，掠奪人口財物牲畜，韃子幾次入關，攻陷的像府城并不多。</p>
他們真是有意減少他們的損失，所以現在這股韃子進攻咱們順德府，應該并沒有真要打下咱們順德府的意思。</p>
他們這是在拿咱們的順德府，來當誘餌呢！”</p>
“誘餌？”賈溫如驚訝的問道：“易守備此話何意？”</p>
陳洛耐心的解釋道：“賈大人您就沒有發現嗎？</p>
這兩日來，每當韃子將要攻破咱們的城墻時，他們總是要緩和一下攻擊的速度，讓咱們有時間把漏洞給堵上。</p>
而且他們這些天的攻擊，都是以那些蒙古人，漢人奴才為主，韃子的主力兵種幾乎沒有出動過。</p>
而且就算是這些蒙古人和漢人奴才攻城，也幾乎都沒露出拼死之意，同時傷亡少的可憐。</p>
下官這兩天數了一下，這兩日里韃子的進攻，死傷估計還不足三百人，反倒是咱們在韃子弓箭手的打擊下，傷亡已經超過三百了。</p>
這說明什么？這說明韃子對付咱們的進攻，根本就沒有使出全力呢，他們故意圍而不攻的。”</p>
“啊，韃子這還沒有使出全力？”</p>
賈溫如有些傻眼了，他本就是文官，對于這種打仗的事情一竅不通，當然沒有陳洛看得明白了。</p>
“本府怎么感覺這兩天，就像是度日如年呢？難道這么兇猛的攻擊，還真只是韃子的佯攻？”</p>
陳洛苦笑一下，無奈的說道：“雖然下官不愿意承認，但恐怕這就是事實。”</p>
“這可如何是好啊！”</p>
賈溫如呆立在一旁，喃喃自語道：“韃子對咱們圍而不攻，到底是打算引誘誰過來呢？”</p>
“若是下官所料不差，韃子這是在等引誘盧大人帶兵出現，好趁機一鼓作氣在野外，消滅盧大人的隊伍。</p>
這段時間，盧大人帶著他的兩萬宣大勁旅，給韃子造出不小的壓力。</p>
韃子此時迫切希望，能在野外抓住機會，將盧大人擊敗，而后趁機一舉入侵山東腹地，搶掠一番呢！”</p>
“什么？韃子竟然還有這么大的野心，禍害了直隸還不夠，還想殺到山東去，要真是那樣，天不佑我大明啊！”</p>
賈溫如的戰略眼光，遠不及陳洛，其實這也僅僅是陳洛的一點大膽的猜想。</p>
在心里，陳洛還是不太相信韃子軍敢殺入山東腹地的，畢竟此時朝廷派出的關寧鐵騎和盧象升的兩萬天雄軍，已經在旁邊虎視眈眈了。</p>
要是韃子軍還敢繼續南下，殺入山東境內，到時候他們的后路，恐怕就會被兩支精銳明軍給切斷。</p>
而且隨著各路趕來勤王的明軍越來越大，到時候后路被切斷，被困住的這幾萬韃子軍，就算戰力再強悍，也難逃覆滅的下場。</p>
陳洛其實也就是這么大膽一想，他不相信韃子將領，會犯下如此大的戰略失誤。</p>
除非此時明軍這邊出現重大失誤，比如中了韃子的奸計，關寧鐵騎遭受韃子重創，或是盧大人遭遇韃子埋伏。</p>
但陳洛雖然沒有見過盧象升，但是對于盧象升的大名，還是聽過的，他不相信盧象升會中韃子的奸計。</p>
可以說，陳洛的眼光很不錯，指揮能力也很厲害，出身落魄武將之家，祖上也曾出過幾位將軍。</p>
本來，按照正常情況下，陳洛的這些分析，其實都是比較符合常理的。</p>
可是，他一定聽過‘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句話，一個愚蠢的將領，就算是給他手里百萬強軍，估計也難打勝仗。</p>
而此時，偏偏明軍就是遇到這種情況，堂堂最精銳的關寧鐵騎，崇禎沒有交給盧象升，反而交給一個閹人高起潛。</p>
你還能指望一個閹人有什么膽量嘛，畢竟能像王承恩這種有骨氣，敢陪崇禎殉葬的太監，沒有幾個的。</p>
此時幾十萬明軍聚集在河北大地上，還有關寧鐵騎和天雄軍兩支精銳之師，卻全都不敢與韃子交戰。</p>
眼睜睜的看著韃子軍縱橫馳騁，燒殺搶掠，最主要原因，還是此時朝廷中出現了投降派。</p>
甚至就連崇禎，此時都已經有和議的意愿，讓兵部尚陳新甲和韃子，在私底下接觸。</p>
而大學士楊嗣昌、總監軍太監高起潛，就揣測到了崇禎意在和議，對于一直主戰的盧象升，多方阻撓。</p>
這個時候，盧象升名為總督天下兵馬，但根本調動不了其他人的兵馬，他定下的幾條用兵策略，一條也沒法實現。</p>
對于這些，李子霄都是知道的，這也是他為什么遲遲待在臨清州，沒有北上的緣故。</p>
而且，李子霄還知道，很快監軍太監高起潛就會下令，將盧象升的兩萬宣大勁旅天雄軍，交給陳新甲統領，只給盧象升五千老弱病殘。</p>
而盧象升會在巨鹿賈莊，領兵進至蒿水橋的時候，遭遇韃子軍主力。</p>
那時候，太監高起潛統帥關寧鐵騎數萬，就在雞澤，距離賈莊不到五十里，盧象升派遣楊廷麟去要求援助，高起潛理都不理。</p>
最后盧象升戰死在賈莊，高起潛率領數萬關寧鐵騎，不戰而潰。</p>
有這樣的豬隊友，就是給他一群天兵天將，估計要一樣會打敗仗。</p>
李子霄每每想到這時候，都會替盧象升不值，要是此時他手里能有數萬關寧鐵騎，他敢保證讓這些韃子有來無回。</p>
哪怕沒有數萬關寧鐵騎，只要能給他盧象升的兩萬宣大天雄軍，他也能讓韃子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一路南下劫掠。</p>
說到底，此時大明朝廷奸佞當道，小人誤國，內憂外患之下，亡國之象早已明顯至極。</p>
而李子霄知道很快，韃子軍就要在順德巨鹿這一帶，與盧象升戰斗，而這里也是李子霄選好的，讓白龍軍與韃子打第二仗的地方。</p>
這近一個月的時間里，通過運河的便利運行，李子霄又從白虎寨運來了十門火炮。</p>
這十門火炮，可不是那普通的三磅炮，而是清一色的的六磅炮，威力估計超過韃子手里現有的所有火炮。</p>
這也是李子霄給韃子準備的一份大禮。</p>
這個時候，就在陳洛剛說完話，旁邊就傳來隨身軍士的驚呼聲：“大人，您看，韃子的援軍來了。”</p>
“什么！韃子還有援軍！”</p>
大吃一驚的賈溫如和，已經趕緊把頭探出了垛口，瞪著眼睛像遠處望去。</p>
在西南面，一支千余人的隊伍，正向城外韃子軍的大營快速開來，在他們的后面依然是煙塵四起，好像還有大部隊尾隨其后。</p>
看到此情此景，賈溫如立時就覺得，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似的，一下子就癱倒在地，面如土色。</p>
他嘴里碎念道：“完了，韃子的援兵來了，咱們順德府完了！”</p>
陳洛也沉著臉，望著遠處的塵煙，一言不發，原本的黑瘦的臉，此刻更是沉得要滴出墨汁來一般。</p>
遠處煙塵越來越大，那支人馬也離順德城頭越來越近。</p>
看著漸漸逼近的隊伍，城頭上無論是守城的兵丁，還是青壯的心，都沉入了谷底，慢慢的一桿大旗，遠遠的出現在城頭眾人的眼里。</p>
“大人，大人，不是韃子的援軍，是咱們的援軍，是咱們的援軍也到了！”</p>
正在順德府城頭上，一眾軍民陷入絕望的時候，一名眼尖的兵丁，指著前方大叫了起來，聲音之大，令附近城頭上的人都聽到了。</p>
“什么，咱們的援軍！這怎么可能，你沒看到韃子兵剛回來嗎？要是有咱們的援軍，難道那些韃子的眼睛都瞎了，他們會看不到嗎？”</p>
城頭上，一名明軍的把總，還以為這名兵丁看花了眼，大聲訓斥著這位兵丁，還順手給了他一巴掌。</p>
這名兵丁有些委屈的，低下了頭，小聲說道：“大人，小的看得真真的，絕沒有錯。</p>
雖然小人不識字，可那個‘明’字，小人在城頭都看了三四年了，絕不會看錯的。”</p>
“嗯？”</p>
這名兵丁這么一說，陳洛、賈溫如的也繼續瞪大了眼睛，眺望著前方。</p>
不一會兒功夫，幾名士卒也驚叫了起來：“大人，這小子說得不錯，真的是咱們大明的援軍來了。</p>
您看，那些人打前的，不就是咱大明的旗號嗎？真是咱們的援軍來了，咱們有救了。”</p>
眾多士卒臉上露出興奮之色，大聲嚷嚷著，讓周圍很多人都聽到了。</p>
“是的，沒錯，還真是咱大明的援軍啊！咱們有救了！”</p>
這時候，就連賈溫如也看到了，這位肥胖的知府，此刻興奮的在城頭上蹦了起來，真看不出他這么胖的身子，竟然能這么靈活。</p>
只是一旁的陳洛卻皺著眉頭，低聲自語：“在大明旗幟后面，打的是“李”字旗。</p>
看他們一路揚起的塵煙，少說也有數千人，不是盧大人的隊伍。</p>
他們從東面開來，難道是來自山東境內，可是我記得山東境內，好像沒有姓李的指揮使，或者參將，亦或者游擊吧？</p>
難道這是韃子在用計，想要詐開城門？”想到這里陳洛又搖搖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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