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里就是汪汪道長的老巢,那吠雪宮定是在這山上了,陳頤迅速往山頂上爬去。 他害怕妖怪們打完仗了要班師,所以走得很快,想著一定要搶在妖怪前頭。那山又高又陡,陳頤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想想無瑕,還是強忍了下來。 等他爬到山頂,果然看到懸崖邊上有一座大宮殿,宮門上有匾,不過陳頤不識字,只能猜這里就是吠雪宮了。 汪汪道長離開前留了一些妖怪鎮(zhèn)守。宮門有兩只妖怪守護著,一只是豹子精、另一只是野豬精。宮里還不知有多少妖怪。 陳頤怕硬闖不了,便想了個辦法。他走上前去,一邊氣喘吁吁地喊著“大事不妙!大事不妙啊!”卻被妖怪?jǐn)r住了。 “口令!”豹子精命令道。 “什么口令?”陳頤問道。 “不知道口令就不是我們的人,你是哪來的?”豹子精舉起手中的槍,喝問道。 陳頤急中生智,隨口道:“我···我當(dāng)然不是你們一伙的,我我是那個···那個根···根子嶺的,我家大王決定要幫汪汪道長,所以我們算是你們的援軍。”幸虧他記得狗頭的妖怪門派。 豹子精還是有些懷疑,問道:“怎么也不清?” “山太陡,我累了要喘氣。不是,大事不好了!你們別糾結(jié)這細(xì)節(jié)了。我們就要輸了!道長派我來,叫吠雪宮里留守的都下去幫忙呢!” 野豬精:“不行!大王下的命令是讓我們好好守住吠雪宮!不讓任何人接近夫人!” “夫人?哎呀,這是新的命令!再了,大王贏了,誰敢來搶?大王若是輸了,憑你們擋得住嗎?” 豹子精想了想,對野豬精:“我覺得他的有道理,我們?nèi)羰遣蝗痛笸酰笸踺斄司鸵欢〞治覀儭6椅覀兪卦谶@里,萬一追風(fēng)真人來了,我們逃都逃不掉!還不如趁勝負(fù)未分,大家合力把馬山的趕回去。”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我求求你們快去幫忙吧,不讓打敗了連我們家也要倒霉。” 野豬精:“那就聽你的。” 豹子精便往宮里喊道:“大王很危險,大家伙一起去幫忙吧!”幾十個妖怪便涌了出來,豹子精給他們明了情況,便帶著他們下山了。 野豬精見陳頤不動彈,問道:“弟,你怎么不去幫忙?” 陳頤氣喘吁吁地:“恕罪。我上山跑得太急,現(xiàn)在連氣都沒緩過來。老兄您容我歇口氣再走。” 野豬精見他上氣不接下氣,搖搖頭走了,還嘀咕道:“真是太平日子過多了,現(xiàn)在這些妖真沒用。” 陳頤只等他們一走,便偷偷跑到吠雪宮里,想找到無瑕。沒想到這吠雪宮還真大,一模一樣的房間就有上百間。陳頤去了正殿去偏廳,去了丹房去食堂——食堂里吊著七八個人,都被開膛破肚了,把陳頤氣得牙癢癢。沒法子,只能繼續(xù)吧。陳頤又找了七八處,都找不到無瑕在哪。耳邊的廝殺吶喊聲越來越,只怕是仗都打完了,陳頤急的大喊道:“無瑕!無瑕你在哪?” “土地老兒,竟然是你!我在這呢。”無瑕的聲音從一見偏僻的房子里傳了過來。 陳頤一聽這聲音,幾乎都要哭起來了,趕忙跑過去,一掌拍開房門。只見無瑕躺在被窩里,渾身蛛絲,被裹得像個蠶繭一樣,只露出一個頭。 陳頤想扯下蛛絲,卻怎么也扯不斷。無瑕:“別費事了,這是蜘蛛精的絲,連我都掙不脫。” 陳頤便把無瑕整個抗在肩上,快步跑了出去。真是又險又急,他心里慌張,連話都不出來。 陳頤扛著無瑕,趁著群妖內(nèi)斗,一口氣跑出了幾十里路,快得跟兔子一樣。雖是法力深厚,但畢竟是**凡軀,累得人都虛脫了。只是為了讓無瑕盡快脫離危險,他唯有一個念頭死頂著跑。無瑕的臉正貼在他胸口,聽見他心跳快得分辨不清了,抬頭一看,已經(jīng)跑得臉色發(fā)黑。她又心疼又擔(dān)憂,勸道:“土地老兒,快停一下,再跑下去你會死的!” 陳頤哪敢停下,只怕群妖發(fā)覺追上來。 果然,石狗嶺和飛馬山兩派的嘍啰妖怪打得差不多了,追風(fēng)真人和汪汪道長兩個斗得兩敗俱傷,正要停戰(zhàn),便從上看到陳頤扛著無瑕逃走了,當(dāng)即放下爭斗,都來追陳頤。 追風(fēng)真人豈是浪得虛名,他伏下身來,兩手著地,一跑起來四肢不見影,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陳頤前面。陳頤這才不得不停下來。 追風(fēng)真人喝道:“你是誰人?好大膽子,連爺爺?shù)臇|西也敢偷?” 陳頤也不言語,一掌拍去,把追風(fēng)逼到一邊,繼續(xù)往前跑。追風(fēng)念了一咒,施起定身法,手指隔空一點,便把陳頤定住了。 陳頤再想跑,只覺兩腳有萬鈞之重,抬都抬不起,哪里走得動。他回頭一看,幾萬個妖怪黑壓壓地追了上來,上飛的一群擋住了太陽,地下跑的一堆遮住了山,個個兇神惡煞,都準(zhǔn)備撲上來要把他倆生吞活剝了。陳頤叫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看來是必死無疑了。 無瑕覺得如果不是她落到妖怪手里,陳頤也不會拼死來救,把自己都搭了進去。因此她對陳頤既感激又愧疚,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只好:“土地老兒,這回連累你了。” “我早就做好準(zhǔn)備了!” 陳頤這話時,頗有些大無畏的氣概。他的確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也許他也沒發(fā)覺自己竟是這樣的人——大多時候很慫,總是怕這怕那,但總會做該做的事,并且一如既往、堅定不移。越是怕,越是要迎難而上。在真正的危險面前,他反倒大義凜然,無所畏懼。 可能是因為他從前久受欺凌,所以像所有底層民眾一樣畏畏縮縮,但那一股子驢脾氣,卻是改不掉的吧。 追風(fēng)道長定住了陳頤,正要落下來搶走無瑕,忽然一個龐然大物飛來,把他撞飛到一邊! 陳頤的定身法也被解除,他抬頭一看,只見上漂浮著一艘巨大的石船!那船有十丈長,兩丈寬,通體由一整條巨石鑿成,船身上雕著各種符咒圖紋,船上建有高大的樓閣,船中立著一根十幾丈高的石桅,掛著一面闊大的石帆,帆上還刻著丹爐和八卦。這實在是令人驚嘆的奇觀。 有一人穿著華美道服,左手拈著拂塵,右手拿著拳頭粗的丹爐,身形偉岸,仙風(fēng)道骨,風(fēng)姿綽約,光芒散布,正傲立船頭。那幾萬妖怪見他來到,都楞了一愣,才敢再追上來。 那人喊道:“仙子、良德公,我來救你們了。快上船吧。” 陳頤被妖怪追得緊,一聽是來救援的,只當(dāng)是抓住了救命草,連忙回道:“我上不去!” 那人便一甩拂塵,拂塵很快變長,一直長到了陳頤頭上。陳頤一拉,那人便收了拂塵,把陳頤和無瑕拉到船上,當(dāng)即調(diào)轉(zhuǎn)船頭,飛離了此處。 群妖繼續(xù)追來,追風(fēng)真人又跑到了前頭,眼看著就追上船了。那人從丹爐里拈出一塊焦炭,彈指飛去,立即變成一個大火球。追風(fēng)真人連忙躲到一邊,那火球便撞上了后面跟著飛的一個雉精,瞬間把它燒成了光毛的烤雞。 那人又左右甩動拂塵,鼓起呼呼大風(fēng),把石船驅(qū)得風(fēng)馳電掣,很快就來到了一座城的上空。群妖正要追上來,卻撞上了城池的結(jié)界,一寸也邁不進來。 他們似乎已經(jīng)在這道結(jié)界前吃過很多虧,因此守了一陣,還是悻悻然離開了。 那人直到群妖離開,才驅(qū)使石船降落在城東的一座山上。山上有一座道觀,石船就停在道觀的院子里。觀中許多道人都走出來,圍成一圈聽候命令。 陳頤脫了險境,連忙向那人道謝:“謝謝您救了我們。我叫陳頤,敢問尊駕高姓大名?” 那人道:“良德公不必客氣。本仙就是潘茂名。” “哦,您還認(rèn)識我?” 潘茂名笑道:“本仙在上也有一些相識,因此早聽了良德公要來。不想迎候了一個月,您今才到。本仙看到那石狗嶺妖氣漫,因此去打探一下,正好就遇到了良德公,還有這位······”潘茂名的目光落在了被裹成蠶繭的無瑕身上。 無瑕還被陳頤扛在肩上,這會渾身不自在,沒好氣地:“你們能不能一會再聊,先把我放了?” 陳頤連忙把她放下來,對潘茂名:“這位是上的玉笛仙子。” 無瑕有些吃驚地:“土地老兒,你怎么胡?我才不是······”陳頤:“我又碰到司律神君了,他告訴我的。”無瑕沒得狡辯了,恨恨地罵道:“又是他多管閑事,存心不讓我好過。” 潘茂名聞言,連忙對無瑕行禮道:“潘仙拜見仙子。仙子怎么紆尊降貴,親自下凡來了?” 無瑕不想對潘茂名出實情,更不敢對他撒謊,便:“我···我···您能不能先把我放了再?” 潘茂名問道:“仙子怎么搞成這樣?” 無瑕:“我昨來你們這里,不知怎的就碰上了一大群妖怪,我跟他們打了半夜。后來來了兩個厲害的,我打不過他們,便想逃,結(jié)果從上落下一張,就把我捆得死死的。我變它也,變大它也大,怎么都掙不開。” 陳頤接著:“我聽妖怪是要伏擊我的。只是我走得慢,來得晚,他們抓錯人了。” “哦,我呢。”無瑕委屈地:“原來我是替你受了罪。”她這樣一想,先前的那份感激和愧疚感似乎減輕了不少。 潘茂名笑道:“沒什么錯不錯,在這里是個神仙都得死,就算良德公不來,那些妖怪也要抓仙子的。”他又摸了摸蛛絲,:“這是盤絲洞蜘蛛精的絲,堅韌無比,劈不斷,剪不斷,燒都燒不開。不過我和她交過手,已經(jīng)找到了破解之法。仙子再忍一忍,我一會就拿藥去解開這蛛絲。”然后對一旁等候的道人:“明月清風(fēng),你們帶仙子到道房里安歇。” 兩個道姑應(yīng)道:“弟子遵命。”然后走上船把無瑕抱進了道觀里。 潘茂名又:“良德公,請您先到偏廳坐一坐,我有要事與您商議。” 陳頤應(yīng)道:“好。謝謝您了。”也走下石船,跟著潘茂名的弟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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