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頤提槍刺去,正中吊死鬼胸前,扎個對穿。吊死鬼笑道:“我早就死了,你能奈我何?” “笑?笑你個頭!”陳頤隨即迎面擊出一掌大羅佛印,把吊死鬼的頭打得粉碎,即時煙消云散。 鬼差們沒了頭領,都舍下村中鬼,慌張地逃跑起來。陳頤追上去,槍、掌齊發,擊殺了不少,村中鬼也都起來反抗,抓了一些。但還是有少數鬼差逃跑了。 砍柴大叔急道:“他們要去搬救兵了!” “那你們就只能跟我走了!标愵U。他的語氣很冷淡,畢竟這些鬼出賣了他,這使他非常失望,甚至憤怒。但是他生的責任感又讓他不可能真的對這些鬼撒手不管,因此盡管心懷不滿,他還是準備履行自己的職責與諾言。 “可是,可是·····”一些鬼要走,還有一些鬼依然猶豫。他們先前擔心陳頤是為上次被襲擊來報復的,現在要擔心陳頤會因為他們的出賣行為而報復。 可陳頤是無法理解像他們那樣卑微無力的可憐蟲們的種種擔憂的,他已經不耐煩,也不想多做解釋:“要走就走,要留下就留下。我不會求你們的! 他念了往生咒,道: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誅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討命兒郎。跪吾臺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窮,由汝自招。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這樣眾鬼就能脫離慘死的**,自由行動了。陳頤念完咒語,轉身離去。 **的鬼們許多年來終于自由了,他們將怎么辦呢?他們終是死了的人,性情也與人無異——俗話得好“請著不走,打著飛跑”,或者“敬酒不吃吃罰酒”。因此大部分鬼都跟了上來,雖然他們聽得出陳頤很生氣,可誰在這樣的境況下不會生氣呢?他們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但也有部分鬼留下來。 帶著上百個攜老扶幼的鬼,從**走回土地廟,這支隊伍走得很慢。陳頤心中焦急,卻毫無辦法。逃跑的鬼差一定會招來更多的叛鬼,也許他們現在正在追趕,也許很快就會趕上了。只靠他一個抵抗,陳頤并沒有這樣的信心。他想,要是多會些法術就好了,隨隨便便就把這上百個鬼搬到土地廟去。然而他不會。只有一個馭風術,自己先走倒是快人一步,但他不能容許自己拋下這些跟隨自己的鬼們。 回程走到一半時,陰風吹得更勁了,陰冷凄清,刮著樹枝發出嗚嗚的怪響。 陳頤已經熟悉了這風中的味道,知道它會帶來什么東西。他忽然停了下來,臉色煞白煞白的,豆大的汗珠禁不住滴落下來。他預感到這次來的對手非同尋常。 眾鬼也隨他停了下來,等候他的行動。現在這個土地公是他們的唯一希望了。陳頤問道:“誰知道去良德縣的路?” 砍柴大叔站出來:“我生前去過那里! “你帶著大家先走吧。陰司的陰差們都在良德縣那里工作。要是碰到他們,就報上我的名號,他們自會帶你們到陰間安息。要是沒碰到,就直接到土地廟去!标愵U平靜地道。 砍柴大叔:“我們不知道土地廟在哪! “那就到縣城去,那里有個仙子。她是很好很好的女孩,雖然有些任性,不過我想她還是會幫你們的。”陳頤做著妥善的安排,卻像是在安排自己的后事一般。 砍柴大叔心地問道:“那···您呢?” 陳頤:“你們只管走,我殿后! 眾鬼都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了——對手很強,他已經準備好犧牲自己為他們爭取時間了。他們既感動又懊悔,有的:“對不起······”有的:“我們一起走吧······” 陳頤不想聽這些沒用的廢話,他大手一揮,如下命令般斬釘截鐵:“走!”砍柴大叔低頭了一聲:“謝謝!”便帶著同村快步走遠了。 不多時,**的方向上,只聽一聲低沉而嘹亮的長嘯。果然出現了一支鬼軍,旌旗招展,莊嚴肅穆,雖然不過千余鬼,卻頗有正規軍的氣勢。先前石甲將軍、箸將軍的鬼差與之相比簡直就是一幫混混。 這支鬼軍屬于銀鋒鬼王手下的獵將軍。獵將軍本來是南嶺山林里的一個好獵手,他長得高大魁梧,生神力,而且敏捷異常,一生也不知獵殺了幾多野獸,光是老虎就殺了二十頭以上,時人尊為打虎英雄。死后歸于銀鋒鬼王麾下,為其得力大將之一。 此時他在鬼軍正中,穿著虎皮襖、豹皮群、熊首皮盔、狼皮披肩、野豬皮鞋,披掛的都是從各種動物身上剝下來的皮毛。他自己拿著一張半人高的鬼頭大弓,左右跟隨兩個鬼,一個背著箭囊,另一個捧著獵虎叉。身后又跟著四個鬼臣,各領著數百鬼差。這四鬼臣分別是:倀鬼臣,他本被老虎咬死,后來卻助幫著老虎害人,后來獵將軍殺了老虎,他也歸附獵將軍;犬鬼臣,它本是獵將軍最好的獵犬,將軍死后它被殉葬,繼續追隨;山魈鬼臣,這本來就是山中的鬼怪,長得如猿猴一般,最善吼叫;采藥鬼臣,他原是山中的采藥老人,有一回發現了一種新藥,他想了解藥性,便學神農嘗百草吃了,結果慘遭毒死。 獵將軍見陳頤獨自站在路邊等候,便收束軍眾,布好陣勢,準備迎戰。一切停當后,他走出軍陣,問道:“你就是良德縣土地公?”只聽見他中氣十足,聲如轟雷。 陳頤輸陣不輸人,也扯著嗓子吼道:“是我!”只是他年紀尚輕,身體都還沒發育完全,正在變聲期,恁是怎地裝腔作勢也只一股奶音,倒讓鬼軍眾們忍俊不禁了。 獵將軍卻是一臉嚴肅,他是獵人,深知“獅子搏兔,尤須全力”的道理,并不會輕忽任何一個敵人,哪怕只是一只老鼠。他又問道:“是你殺了我的白鬼臣嗎?” 陳頤答道:“是我!” 不須多問,這便是兩條死狀了。獵將軍指著倀鬼臣:“你先上,試試他的實力! 倀鬼臣應道:“是。”他走出幾步,作起法來。作的什么法?是他最常用來害人的迷幻術。這法術卻是常見的,一旦中招,被迷惑者會看到一個美女在誘惑他,往往就被吸引過去。真要過去了,那美女卻突然變成老虎,一口咬掉人的頭。 陳頤最怕對手施法,連忙挺起九節槍沖上去。急急走了幾步,忽然周遭環境大變,黑漆漆的夜一時亮堂起來,什么鬼軍也不見了蹤影。他只見身旁鳥語花香、鶯啼蝶舞,卻是身處花園一般。陳頤疑惑地停下來,依然提防著。 他又聽見一陣清脆笑聲,卻見一個美艷女子正在花叢中撲蝶。這不禁讓他想起先前遇見無瑕時的場景。只是這女子雖美貌,卻不甚檢點。她穿著一身透明輕紗,若隱若現,似有似無,全身的雪白肌膚一覽無余。真真是醉人尤物,誰個把持得?陳頤情竇已開,想看又不敢看,心中一陣接一陣的撓癢。自他經歷過清玲那一次,已經對這事有些恐懼了。眼下又是生死關頭,突然來個這樣的東西,他想不懷疑也難?赡桥尤绱搜,真是教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所以他又忍不住要多看幾眼。 那女子見他猶豫不定,笑吟吟:“來啊,過來啊,帥哥,不要怕羞嘛! 陳頤聽到這**聲,忍不住又靠近了幾步!熬褪沁@樣才對嘛?爝^來,姐姐跟你玩些好把戲,保管你舒服!蹦桥佑。陳頤又走了幾步。 突然!那女子正以為得逞,不提防陳頤手下一硬,提槍猛刺起來!那女子驚慌失色,變回了倀鬼模樣,卻無處可躲。陳頤正要把她捅個對穿,一支羽箭飛過,把他逼退到一邊。 這一箭是獵將軍所射的。倀鬼挑戰失敗,狼狽地回到了他的身邊。四周瞬時又變得漆黑起來,什么風花雪月盡歸幻影。 陳頤斥責道:“不公平!我們打著你插什么手?” 獵將軍:“我只是在圍獵,你跟我什么公平?難道我的獵狗被你咬住了,我還不能去救了?”這一番話的陳頤無言以對。是啊,他只是別人的獵物而已,他們不一擁而上,只是在戲耍自己而已,哪里輪得上長短呢?不過他們想玩,陳頤也樂得奉陪——正好為砍柴大叔他們多爭取些時間。 一旁的采藥鬼臣卻冷笑道:“倀鬼,你那招不靈啦,人家娃娃還沒成大,不好你這一口。哼,兩軍陣前,賣弄兒戲!” 倀鬼臣要與他理論,卻被獵將軍攔了下來。他不動聲色,對采藥鬼臣:“你接著上。” 采藥鬼臣便站了出來。陳頤看他鶴發松形,精神矍鑠,背著一個藥簍,拿著一個葫蘆,倒有些道行模樣,也不敢輕視,當即提起九節槍直刺而去。采藥鬼臣不緊不慢,打開葫蘆蓋子,倒出一顆藥丸,捏得粉碎。瞅著陳頤撲過來了,便往他臉上撒去,然后跳到一邊。 陳頤吸下這藥粉,頓時感到頭昏腦漲,渾身乏力,連九節槍都拿不住了。他勉強撐了一會,還是丟下槍,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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