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陳頤問道。 冰兒:“我跟妖怪們打得交道多了,對他們的這些伎倆最了解不過。妖怪害人,要么是為了吃人果腹,要么就是為了修煉。尤其是有一種狐妖,其性最淫,專修淫術。他們亦男亦女,變化不定。遇到女子,就變成俊公子,以勾引女子采陰補陽。遇到男子,他卻變成美女,以吸取元陽。他們最喜歡的就是變成癡情男女的意中人,這樣就省下了談情愛的功夫,稍一撩撥,自是手到擒來。”冰兒娓娓道來,其實是因為她的結拜妹妹狐妖清玲就是這么干的,她自然熟悉。 陳頤哪里想到這一層,只:“冰兒,你的意思是,有狐妖變成我的樣子去害了月華姐嗎?” 冰兒:“她眉間有妖氣,定是讓妖怪纏住了。” 月華聽到此言,頓時感到都塌下來了。這些日子里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與自心上人卿卿我我、你儂我儂。何曾想多少山盟海誓,幾許花前月下,到頭來竟是一場幻夢,自己錯把真心托了妖怪,還愚蠢地斷送了性命。她承受不住,一下癱軟下來,文翰連忙把她扶住。 月華哭道:“不會的,不會的。夫······,你為何騙我?”她看著陳頤出這番話,多么希望陳頤否認此事,承認是他自己種下的愛果,可那聲“夫君”卻再也喊不出口了。 陳頤起先還覺得月華有些無理取鬧,現在卻為她感到可憐可惜。想想倘若自己未曾與她相遇,她又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場。他走過去,萬分愧疚地:“月華姐,對不起。看起來真像冰兒的那樣,有人冒充我騙了你。這個悲劇因我而起,無可推卸,我,我有愧于你。我一定會抓到那個無恥之徒,為你報仇的。” 月華卻哭得越發(fā)傷心了,陳頤勸也勸不住,只好去求冰兒:“冰兒,你幫我勸勸她啊,再哭要哭壞身子的。” 冰兒卻是淡然自若,:“你不認人家做夫人,又心疼什么?再,她死都死了,那還有身子?” 陳頤被她這話噎住了,一時竟無言以對。冰兒“哼”了一聲,一個彈指把月華打昏了,文翰趁機把她帶到土地宅里休息。 “哇,你下手太狠了。” “總之她不哭了——怎么,你又心疼了?既然如此,何不將錯就錯,就認了這位夫人。我看她美貌賢淑,配你這個土包子還算糟蹋了呢。”冰兒用一種嘲諷的語氣道。 陳頤羞紅了臉,連忙擺手:“不可不可,就依你的,我怕糟蹋了人家呢。我們不這個了,還是商量一下怎么抓那個淫賊吧。” “是你要去抓,與我何干?”沒想到冰兒直接與他劃清了界線。 “好冰兒,你不是來幫我的嗎?我現在就需要你幫忙呢。”陳頤懇求道。 冰兒臉色一變,冷冷地:“誰許你這樣叫的?你以為你是誰!我早過,不是來幫你的,只是要借機修行罷了。” 陳頤熱臉貼到了冷屁股上,連忙:“那我以后注意不這樣叫吧。可現在不就是修行的好時機嗎?抓了妖怪,隨你怎么處置。” “這種下三濫的狐妖,都是不入流的貨色,我抓了也沒用。” 陳頤無可奈何:“那我只能自己上了。唉,先前我在山里也碰到一個狐妖叫清玲了,還差點死在了她手里,現在又來一個······” 話音未落,冰兒猛地把他撲倒在地,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 陳頤這句話擊中了她的痛處,妹妹慘死的情形再度浮上心頭。由此而生的仇恨與憤怒促使她做出這樣的舉動。 陳頤驚恐又疑惑地問道:“冰······冰兒,怎么了?我哪里不對了?”他一點也不明白冰兒為何忽然要致自己于死地。 冰兒神色冷峻,眼里卻像含著一團火。她的確很想把這個仇人的喉嚨擰斷,然而她所受的指令又不允許這樣做。 殺!還是不殺? 她猶豫了很久,最后還是選擇再次放過陳頤。她松開手,轉過身去,不讓陳頤看到她眼里的淚——她恨自己沒有違抗那個人的勇氣,也沒辦法為妹妹報仇。她甚至不得不與這個仇人朝夕相處,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卻不能動他分毫——這是何等的痛苦! 陳頤似乎對脖子上的五指血印毫不在意,只是關切地問道:“冰兒,我不懂許多事。如果哪里不好了,你可千萬不要見怪。”他話的語氣溫和,只為了安慰冰兒,仿佛她只是一時在與自己鬧脾氣,而不是要殺人一般。 冰兒仍只是在流淚,陳頤又心翼翼地試探道:“難道我先前的清玲,和你有什么關系嗎?” “沒關系!”冰兒害怕被發(fā)現,立即回應道:“我?guī)湍憔褪橇恕R院蟛辉S你再提這些事。” “好啊。不過你為什么要這么緊張呢?”陳頤不是傻瓜,他敏銳地察覺到冰兒所回避的一定別有內情。但是,當冰兒投來冰冷的眼神作為回應,他便只好:“好吧,我再不提了。” 他最終也沒有追根究底,也沒有戳破那層紙。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留這樣一個隱患在身邊?陳頤自己也不清,或者他并不愿意承認——他被這個冰美人迷住了。 冰兒待他是冷淡的,而況他們連熟悉都算不上。可那種悸動從來毫無緣由、不期而至。也許是因為她的美麗,也許是因為她冷酷的氣質,更可能是冰兒身上流著他一般的血,總之陳頤漸漸在心中日復一日地滋長著對她的好感,讓他毫無底線地信任她。 冰兒平復如常,問道:“怎么抓妖吧。殺他容易,問題是怎么找出來?” 陳頤爬起來,若無其事地:“我剛想了個辦法,你不是那些狐妖最喜歡變成癡男怨女的意中人嗎?我們干脆就扮成一對情侶,把他引出來,然后再抓起來。” “餿主意,我不干!還不如我一把火把附近的山頭都給燒了,把所有狐貍都趕下山殺掉。” 陳頤一聽就急了,勸阻道:“這怎么可以!豈不是濫殺無辜?你就跟我演演戲嘛,這又不是真的。求求你了。” 他再三懇求,冰兒怕起疑心,只好答應了。 當晚陳頤去向文翰請教,文翰正在照料昏過去的月華。陳頤問道:“文翰,月華姐怎么樣了?” 文翰一邊把絲巾擰干,一邊:“沒事的,只是要睡一會兒。你們剛剛在外面吵什么呢?” 陳頤:“我剛和冰兒商量怎么抓那個狐妖。我們好了明要扮情侶,然后把狐妖釣出來。” 文翰把絲巾熱敷在月華頭上,然后:“什么餿主意,你當狐妖是傻子啊。我看你抓妖是假,假公濟私、趁機揩油才是真的吧。” 陳頤難為情地:“胡,我才沒有那么猥瑣。再冰兒都同意了。” 文翰又給月華蓋上被子,:“她也肯配合嗎?真看不出來啊,老爺你還是挺機靈的嘛。” 陳頤被這么一夸,樂得笑起來,又:“可是我還哩,不知道情侶都是什么樣的,文翰你教教我嘛。明我要怎么做?” 文翰“噓”了一聲,然后把陳頤帶出月華的房間,才:“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等到談婚論嫁的年紀,又被派到各處當吏,好不容易當了官,誰想上任的路上就死了。都還沒得及娶妻呢。” 陳頤:“是嘛,我看你把月華姐照顧得那么好,還以為你很有經驗呢。唉,對了,不如就讓月華姐嫁給你好了。反正郎才女貌,我看你們很般配呢!” 文翰很是生氣地:“老爺,不要取笑!這關乎姐的名節(jié),豈能如此隨便?她既然當著父老鄉(xiāng)親的面嫁給了你,那便是你的夫人了。” “哪有這樣的道理,硬塞給我一個神仙的職位,還要硬塞給我一個夫人,我從來都沒有答應。” “婚姻從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管你答不答應的?” “那,那,那我的父母也沒有下聘啊。” 文翰:“你是神仙,又不是普通人,自然要順應民心。而且他們都是你的衣食父母呢,沒他們供奉,你不得餓死?再月華姐哪里不好了,你這樣嫌棄她。” 陳頤搖搖頭,:“我哪能嫌棄誰。月華姐長得好看,而且知書識禮,又溫柔體貼。樣樣都好,只是,只是·····” 文翰看他支支吾吾,卻像猜到他心思似的,:“只是你喜歡冰兒姑娘嗎?哦,或者是無瑕仙子?” “我沒有!”陳頤白嫩的臉兒漲得通紅,連聲否認道:“你這樣胡,心冰兒聽到了,你我都沒好果子吃。” 文翰笑了起來,:“奇怪奇怪,你這樣怕她,怎么還敢動心思呢。” “我真沒有!” “好啦好啦,就算你不喜歡她吧。對了,你剛不是來問明怎么辦嗎?我看你也不用問我,你自己就知道該怎么辦。” “是嗎?”陳頤打了個激靈,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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