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澹臺豫面露疑惑,不知這絲帕怎么會在他身上,而且不知為何他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乾景堯邪魅笑道:“想不到三皇子還有如此性情?”
澹臺豫面色尷尬,卻只想將這條莫名出現的絲帕收好。臉上掛笑道:“讓陛下見丑了,不過一條絲帕罷了!”
說罷,便想將其搶回。
誰知乾景凌卻是醉意滿滿,紅著臉頰一把搶過,笑嘻嘻的說道:“我要看看,是怎樣精致的繡帕能讓三皇子如此貼身收藏!”
說罷,便不由分說的將繡帕打開,翠綠的繡帕上只繡著朵并蒂蓮花,下面有著兩個秀麗的小字,乾景凌醉暈暈的說道:“芳如?難道三皇子的相好竟叫芳如?”
澹臺豫十分討厭這個寧王世子,不耐煩的答道:“是又如何,快將繡帕還給我!”
澹臺豫沒有察覺出殿內詭異的氣氛。
眾人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芳如,這不是陳夫人的閨名嗎,怎么如此巧合?”
“什么巧合,我看那繡帕眼熟的很,那應該就是陳夫人的繡帕!”
“什么?難道陳夫人竟與三皇子……”
男賓們可能不了解,但是這些夫人們都彼此相熟,自然也熟知彼此的閨名,衣飾……
眾人的議論,澹臺豫沒有聽懂,陳夫人卻是臉色瞬間慘白,她下意識的摸向腰間,頓時差點暈倒,她的繡帕不見了!
陳元豐也是詫異無比,怎么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立刻有位與陳夫人不對盤的夫人說道:“想不到陳夫人真是風采依舊啊!”
眾夫人也是立刻譏笑起來!
陳府最近不堪的傳言人盡皆知,陳少夫人與人通奸,而身為婆婆的陳夫人,竟在大殿上被發現如此艷事,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眾人又是好笑的看著澹臺豫,原來西曜皇子竟喜歡半老徐娘,真是品味獨特!
澹臺豫一時還未弄清,誰知乾景凌忽然神色一窒,緊盯著繡帕的背面!
“陛下,這可不是普通的繡帕,上面畫著的分明是我東乾的布防圖!”
眾人色變,乾景凌將繡帕交與向文瑜與賈楠辨認,二人皆稱這便是丟失了的布防圖!
賈楠眼珠轉了轉,一時有些想不通,這怎么與事先商定的不一樣呢?
澹臺豫心驚,他現在已經完全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一連貫的轉變,已經超出了他的思索能力!
乾景堯一拍桌案,面色陰沉,“三皇子好大的魄力,竟有能力指使我東乾大臣,為你偷盜軍事機密!”
陳元豐立刻癱跪在地,身體不住的顫抖,陳夫人本是面如土色,見自家夫君下跪才瞬間清醒,連忙跪于殿前,大呼冤枉!
乾景堯卻是冷哼一聲:“冤枉?那你告訴朕,你的手帕是怎么到了三皇子手上,上面又怎么畫上了東乾的布防圖,朕一直好奇,兵部一向嚴密,怎會輕易丟失如此機密,原來是陳元豐監守自盜,看來朕真的是對你太過寬容啊!”
陳夫人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本無從分辯……
陳元豐也只是老淚縱橫,大呼冤枉,他原本答應護國侯的計劃,只要將蘇晟睿兄妹除掉,他便能重新位列一品,可是如今……
西太后見此略略皺眉,說道:“陛下,依哀家看,陳大人或許真有冤屈!”
乾景堯卻是長眉一挑:“冤屈?若他這副樣子都能說得上冤屈,朕看這世上就再無有罪之人了!”
眾人紛紛垂頭,不敢直視天威,乾景堯平時就難辨喜怒,心性冷冽,如今驟然發怒,更令眾人心驚!
“來人,將陳元豐夫婦打入天牢,擇日問斬!查抄陳府,財產一律充公!朕不欲大開殺戒,陳府其余人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男子發配邊疆之地,女子皆充為官奴!”
陳元豐夫婦此時真是面如死灰,一切都完了!
陳夫人身體戰栗不止,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明明將布防圖放在了蘇溶砩希趺捶炊嵩阱Lㄔド砩戲⑾至慫氖峙粒?br />
突然,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她抬起頭看著那個小小年紀的絕美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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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她,她還只是一個尚未及笄的少女,竟有如此心智,陳夫人被侍衛架起拖走,可她還是直直的看著蘇溶杖塬嘴角上那抹淡淡的笑意在她眼中仿佛是黃泉路上的彼岸之花,妖冶絕麗,卻指引死亡……
乾景堯掃了下面一眼,說道:“向文瑜,兵部尚書一職便由你來代替,若是敢有異心,陳元豐便是你的前車之鑒!”
向文瑜趕緊跪地謝恩:“謝主隆恩,臣定不辜負陛下所托!”
乾景堯望了一眼有些發抖的賈楠,嘴角勾起一抹諷刺,說道:“賈楠……”
賈楠一聽乾景堯叫了自己的名字,雙腿一軟,竟砰的倒下,殿內頓時傳來一陣哄笑!
“賈大人遺失了布防圖,本該嚴懲,但朕念你盡職盡責,便功過相抵,不予獎罰!”
賈楠的一顆心緩緩落地,連忙叩頭謝恩!
乾景堯不再理會,眼神落在早已不知所措的澹臺豫身上,幽幽說道:“三皇子還真是一片誠心來恭賀朕的大壽啊!”
澹臺豫臉色一白說道“陛下,本宮真的不知情啊,我也不知道那塊手帕是怎么出現在我身上的,本宮是冤枉的啊!”
乾景堯卻只是漠然的說道:“三皇子不用在朕面前喊冤,朕不會處置你,不過你回去后替朕轉告曜王,東乾與西曜的商貿之路實在不宜開通!”
澹臺豫聞言,如墜冰窟,他這次前來東乾最大的任務便是勸說乾景堯越西曜之間打開一條通商之路,表面上這能改善雙方百姓的生活。
實際上更是方便他們與那人的暗中往來,甚至對西曜以后攻占東乾都起著莫大的意義,本來乾景堯都已經被他說服,誰知卻因為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搞砸。
可想而知,待他回去后,父王豈會輕易饒恕他!
西太后勸慰道:“陛下莫要因一時動怒而影響兩國邦交啊,這通商之路對于東乾也是十分有益的……”
乾景堯卻只是輕飄飄的說道:“太后這是在教朕如何處理政事嗎?”
西太后啞然,隨即只是勉強的笑了笑,不再說話!
澹臺豫還想再分辯些什么,卻正好對上乾景堯審視的目光,乾景堯并沒有怒目而視,甚至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卻讓澹臺豫渾身汗毛豎立,仿佛是被兇神羅剎所察,一不留意便會落入地獄!
澹臺豫直直的坐回座位,大腦里空空蕩蕩,完全沒有思緒!
乾景堯笑看著蘇溶峙陸袢罩掠胨兇歐植豢墓叵蛋桑?br />
晴貴妃揉捏著手里的手帕,面露不甘,她們設了如此的一個局,卻還是讓蘇溶飧魴〖頌油巖喚伲人杖塬進了宮,以后陛下的眼里可還會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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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陳夫人倒在她身上的那一刻開始,她便發現了陳夫人的意圖。
她自小在碧水,要論起做這些事情,誰又有她得心應手,任憑她的師兄們一個個都是人中龍鳳,武學奇才,在這種事情上,卻都沒有她的造詣高。
更何況陳夫人的手段一點也不高明,她不過是將計就計,順手從陳夫人身上扯下了一條絲帕,交與蘇晟睿,讓蘇晟睿趁機將布防圖的內容騰到絲帕之上,再交還給她!
她獻舞時,表面上戲弄了一下澹臺豫,實則是趁機將這絲帕放于他的身上。
眾人皆知他們兩人曾在公園發生口角,都以為她是惡作劇報復,不疑有他!
西太后她們并沒想到自己會獻舞,所以晴貴妃命錦瑟去服侍她更衣,實則是為了確保那張布防圖依舊會在她的身上。
她不想打草驚蛇,任由錦瑟將圖重新放入她的束腰內,不過那副圖她早就趁著錦瑟不注意,將其扔到了皇宮的華清池內!
剩下的事就不用她動手了,西太后她們自然會去引導著整個事情的發展!
只是她沒想到陳元豐失去獨子,居然還有心情參與這權利紛爭,又與護國侯同流合污,難道權利的誘惑就如此之大?
不過,這次乾景堯也算是將兵部收回手中,向文瑜能走到哪一步,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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