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清晨,乾景堯起身上朝,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蘇溶玥,嘴角不由得輕輕揚起。
他一定要趕緊讓玥玥生出一個兒子來,然后直接立為太子,等到太子大一些他就是直接讓太子監(jiān)國,自己就可以玥玥遨游江湖,也不用每個早上都不舍的離開她了!
乾景堯坐在床邊,一雙墨眸綴滿了柔情,他輕輕的理了理蘇溶玥臉上有些散亂的發(fā)絲,動作輕柔的像是在呵護一朵嬌弱的小花。
良久之后,乾景堯才依依不舍的起身,臨行還不忘深深的看了蘇溶玥一眼。
可是乾景堯剛剛離開,蘇溶玥便倏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眼中一絲迷茫也無,她利落的翻身下地,速度飛快的穿好衣物,拿著包裹便起身離開。
開玩笑,她若是不趁著這個時候走,只怕這輩子都走不了了!
而當乾景堯回來了的時候,卻是發(fā)現(xiàn)仙姝宮早已人去樓空,自己滿心的期待轉(zhuǎn)眼就化為了滔天的怒火!
“蘇晟睿,蘇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乾景堯咬牙切齒的聲音回蕩在仙姝宮,可是被他所憎恨的幾人卻是絲毫不在意。
今日的將軍府別樣的熱鬧,因著將軍府中人知道蘇溶玥最近要歸府,早早的便置辦起來,整個府中都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卿月軒也早早的收拾出來,里面的東西仍是保持原樣,沒有一絲的變化。
在蘇昀離府的那段時間,魏子眉更換了不少人手,可是還未等他們坐穩(wěn)位置,蘇昀便毫不留情的把他們都撤了下來,仍是一切如故。
魏子眉聽聞蘇溶玥回府,便稱病不出,整日只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與所有人都劃清界限。
不過魏子眉這般卻是反而如了蘇溶玥的心思,既然相視兩生厭,那還不如不見的好。
反正魏子眉如今也傷不了她,她也不想動魏子眉,如今這樣最好。
蘇昀瞇著眼睛,斜睨了蘇溶玥一眼,開口說道:“想必那個老女人最近的心情定然不好,我想想便覺得開心,若不是因為蘇晟睿,我一定殺了那個老女人!”
蘇溶玥輕輕的掃了蘇昀一眼,冷冷說道:“你這人別的功夫沒有,就是說話不怕閃舌頭!”
蘇昀嘴唇一揚,露出了兩個圓圓的酒窩,卻是絲毫沒有可愛單純的氣質(zhì),反而為他眼中的凌厲增添了一抹詭異。
就像一個渾身染血的死神,卻是長著一張嬰兒般純凈無暇的面孔,不但不會顯得溫和,反而更會讓人不寒而栗!
“蘇溶玥,你真是我見過最沒良心的女人!我為了你和那小皇帝舍生忘死,你卻是一點情都不領(lǐng),你說我該怎么收拾你呢!”
蘇昀咬牙說道,一臉的陰森,蘇溶玥挑了挑眉,正欲說什么,正見到蘇晟睿回了府中,便連忙迎了上去,自然的挽住了蘇晟睿的胳臂,嬌聲道:“哥哥,蘇昀他欺負我!”
蘇晟睿一怔,可是看著蘇溶玥那一如往常的依賴模樣,蘇晟睿的心里彌漫著一抹甜蜜,還好她沒有與他生疏。
“蘇昀,你為何又欺負玥兒?”蘇晟睿自然的開口說道。
蘇昀冷哼了一聲,張著嘴卻是不知該說什么,只指著蘇晟睿兄妹兩人開口說道:“大沒良心和小沒良心的,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們兩個趕出去!”
蘇溶玥輕蔑的瞥了蘇昀一眼,一揚頭,便挽著蘇晟睿進了書房里,“哥哥,我還沒有吃飯呢,蘇昀也不知道給我弄些吃的!”
蘇晟睿一聽蘇溶玥居然還餓著肚子,便立刻惱怒的瞪著蘇昀:“你怎么回事,玥兒還餓著呢你不知道嗎?你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想著呢!”
蘇昀詫異的看著蘇晟睿,單手指著自己,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我的錯?蘇溶玥都多大的人了,難道還會把自己餓死不成?
她又不是嗷嗷待哺的嬰兒,廚房她也不是不知道在哪,自己的去找吃的不就好了!”
蘇晟睿卻還是一臉冷色,瞪著蘇昀說道:“一點當兄長的樣子都沒有!”
“人家又沒管我叫過兄長,我才不上趕著做這個便宜兄長呢!”蘇昀隨意的坐在一旁,翹起了二郎腿。
蘇晟睿不悅的掃了蘇昀一眼,轉(zhuǎn)頭間便神色如春,語氣更是溫和寵溺,“玥兒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廚房吩咐一下,讓她們動作快些!”
“嗯!”蘇溶玥乖巧的點了點頭,在蘇晟睿離開之后才收起了笑意,冷冷的掃了蘇昀一眼。
蘇昀也同樣的陰冷的回應(yīng)著,兩人之間看不出一點友善的模樣。
半晌之后,蘇昀瞥了蘇溶玥一眼,笑瞇瞇的開口問道;“今日你那個小皇帝怎么沒跟來?”
蘇溶玥微微側(cè)頭,了然一笑,開口說道:“你是想那貢酒竹葉青了吧!”
蘇昀眼睛一瞇,露出一抹精光,蘇溶玥見此終是忍不住一笑,開口說道:“早就放在你自己的屋子里了!不然若是讓我那兩個師兄看見,一定一滴不剩!”
“他們兩個懂什么?我便是給他們兌水的酒,他們都嘗不出來!”蘇昀輕蔑的說道,這點蘇溶玥還是承認的,薛澤和慕容非兩人的確不怎么挑嘴!
蘇昀見蘇溶玥還是想著自己的,便笑著說道:“丫頭,我把剛才的話收回來,你比蘇晟睿那個家伙要有良心的多!”
蘇溶玥揚了揚嘴角,蘇昀這人還真是好糊弄,兩壇竹葉青就能收買!
不過,將軍府比她想象的要冷清許多,他還以為薛澤和慕容非都會黏在將軍府中呢,卻是沒想到來看她的只有葉蓁蓁一人而已。
“江姐姐怎么沒隨你來呢?”蘇溶玥已是許久不見葉蓁蓁,如今兩人見面只覺得格外的親近。
葉蓁蓁抿嘴一樂,悄悄說道:“玥兒,我覺得曉曉可能是有意中人了!”
“意中人?誰呀?”這的確是有些超乎了蘇溶玥的意料,明明上一次見江曉,她還是對情事一竅不通,如今戰(zhàn)亂剛過,她又是何時有的意中人?
葉蓁蓁聞此眼里笑意更深,捂嘴一樂,開口說道:“就是你那位二師兄薛少俠呀!”
“二師兄?薛澤?”蘇溶玥驚詫道。
“曉曉雖然沒有與我說,可是我看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就覺得氛圍很不普通。
薛少俠看曉曉的時候,就像陛下看你一般,如同看著獨一無二的珍寶一樣,曉曉也是少有的耐心。
若是她對薛少俠一點好感也無,定是不會與他談笑風生,練劍習(xí)武!”
蘇溶玥聞后卻是促狹的看著葉蓁蓁,狡黠一笑,開口說道:“葉蓁蓁什么時候也這般的不誠實了,葉姐姐想與玥兒形容,便只說我那二師兄深神情模樣,與風清塵看你時別無二致就好,何必這般的繞圈子!”
葉蓁蓁臉一紅,頓時燦若紅霞,羞惱的瞪著蘇溶玥,“玥兒,你又來笑我!”
蘇溶玥聞后連忙笑著安撫,葉蓁蓁卻是又泛起了一抹擔憂的模樣,“玥兒,你最近可有清塵的消息,他已經(jīng)許久未回信了!”
看著葉蓁蓁擔心的樣子,蘇溶玥連忙開口說道:“葉姐姐可聽過禍害遺千年?你放心吧,一向只有風清塵欺負別人的份,他斷然不會吃虧!
更何況南漓的皇帝現(xiàn)在對他更是十分寵信,想必他只是暫時拖住了手腳,一定不會有事的!”
葉蓁蓁聞此便舒心一笑,想來也是,風清塵與蘇溶玥如何是那種會被人欺負的!
“對了玥兒,你那位三師兄呢?我對你碧水的幾位師兄還是十分好奇的,真想見一見他們的英姿!”
“葉姐姐是著急想見一見婆家人了?”蘇溶玥一挑眉,笑著說道。
“玥兒!”葉蓁蓁一跺腳,臉色紅若芍藥,好看的緊,蘇溶玥想著,若是風清塵見到葉蓁蓁這副模樣,只怕定會把持不住吧!
不過說起慕容非,蘇溶玥也是有些奇怪,慕容非是那種有些護短的人,對這些師兄弟們也最是關(guān)心照顧。
蘇溶玥還以為慕容非會在當天就來看自己呢,卻是沒想到這么多時日也沒見到他的身影,不知道他是在忙些什么。
青霓看了看蘇溶玥,欲言又止,“青霓,你可是想說什么?”
青霓抿了抿嘴角,有些為難的說道:“娘娘的三師兄現(xiàn)在在幽冥宮呢?”
“幽冥宮?”
青霓點了點頭,繼續(xù)開口說道:“之前娘娘讓黑鳩去幫慕容公子,結(jié)果兩人覺得配合的甚是默契。
如今兩人每日都在黑鳩的毒藥房里研究東西,幽冥宮本是有一個黑鳩就很危險了,眾人吃飯喝水都要小心注意。
可是如今慕容公子去了,黑鳩的毒藥加上慕容公子的暗器,倒是苦了幽冥宮里的人,最近被牽連的頗多……”
青霓也是聽黑姒訴苦,便想著來與蘇溶玥說一說,可是慕容非畢竟是蘇溶玥的師兄,她又不好深說。
蘇溶玥聞后有些驚訝,她這個三師兄最是心高氣傲,如今竟是能和黑鳩一起研究東西,看來他是黑鳩十分的認可!
不過,她怎么總覺得這事情沒那么簡單呢?
他們兩人都是打著下山幫她的旗號,如今卻是都樂不思蜀,難道是在山上禁欲久了,如今來了京都,都紛紛動了凡心?
“好,我知道了!”慕容非就是這種人,研究出了新東西,就想找個人試試!
想來也是幽冥宮的人因為她的緣故不好動手,才讓他這般的猖狂,“青霓,你去與幽冥宮的人說,不用手下留情,想怎么打便怎么打!”
青霓一愣,開口說道:“這不好吧……”
“沒什么不好的,你就按我的話去做吧!”蘇溶玥不甚在意的笑笑。
琉璃見此“噗呲”一樂,開心的露出了一口雪白的貝齒,笑著說道:“小姐與師兄他們這叫相愛相殺!”
蘇溶玥瞪了琉璃一眼,顯然對這個詞十分的不滿意。
葉蓁蓁見她們這般模樣,欣慰的揚起了嘴角,“玥兒,你們也算是苦盡甘來,如今這宮里的鶯鶯燕燕也都被送出了宮去,你與陛下也算是修成正果!”
蘇溶玥嘆了一口氣,感觸良多,“是啊,這過程還真是艱辛,不過好在結(jié)果終是好的!”
凝昭儀想要出去走走,蘇溶玥給了她備了一個鋪子,這樣以后她的生活總是沒有問題的,若是哪一日她累了,也有個落腳之處。
而其他的那些女人也都被送回了本家,乾景堯雖然明旨過,她們?nèi)允乔灏字恚院罂梢噪S意婚假,可是想來婚事應(yīng)還是有些艱難。
可是她們留在宮里也只有孤獨終老這一個結(jié)果,倒是不日出去令擇一番天地。
“之前你進宮,也不過是宮里的一頂轎子把你接了過去,我還想著,若是這樣直接封后,難免有些遺憾。
我們還沒看見你穿著嫁衣的模樣,如今陛下竟是要重新迎娶你,我想想便覺得開心!”
看著葉蓁蓁溫柔似水,眼若秋波的模樣,蘇溶玥也揚唇一笑,沒想到他還記得當時的承諾,真的要重新還她一個大婚之禮。
“如此,只怕葉姐姐與江姐姐就要破費了呢!”
兩人相視一笑,都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輕松,“葉姐姐,三日后我會在將軍府準備一頓宴席,那時你與江姐姐都一定要過來,我和阿堯能這般順利,都是要感謝大家。”
“好,我一定來!”若是以前她一定會感到害羞,覺得男女同席實在是不妥。
可是如今與蘇溶玥在一起久了,她還是覺得人生應(yīng)該肆意一些才好。
兩人相談許久,以前蘇溶玥在宮里,她和江曉總是要守宮里的規(guī)矩,不能久留,如今倒是不用顧忌時間。
蘇溶玥想留葉蓁蓁留宿,葉蓁蓁卻是放心不下家里的那盆相思花,便拒絕了。
蘇溶玥見此也不阻攔,說不知道那相思花如今是葉蓁蓁的心頭寵,若是有個意外,她可賠不起。
蘇溶玥這般想著,便也起身回了房里,雖然仙姝宮的床十分的舒適,可是這卿月軒還是給她一種無法替代的溫馨感。
卿月軒里燃著清甜的梨落香,屋內(nèi)的所有東西的擺放位置還是一樣的順手。
蘇溶玥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松松的穿著一件淺粉色的褻衣,只用一條同色的絲帶系在腰間。
鎖骨脖頸處裸露著大片雪白的肌膚,因著剛剛沐浴完,皮膚呈現(xiàn)了一抹嬰兒般的粉色。
一頭烏發(fā)還有些微濕,發(fā)尾處還滴著晶瑩的水珠,蘇溶玥隨手扯過一條毛巾,輕輕的擦拭著。
果然還是自己一人方便,在仙姝宮時,為了不刺激某位好色昏君,她從不敢露出這副模樣。
免得他說自己的是在暗示,然后趁機行不軌之事!
蘇溶玥越想越覺得開心,將手中的毛巾隨手一扔,便直接躺在了床上,雙手枕在腦后,歡快的搖擺著自己的倆個小腳丫。
偶爾過過一個人的生活真是愜意的很!
“原來玥玥一人時竟是這副模樣……”
這幽冷的聲音讓蘇溶玥只覺得渾身一寒,身上的汗毛倒立,就連柔軟的發(fā)絲都僵硬起來。
可是還未等蘇溶玥起身,她便又被人封住了穴道,只能僵硬的躺在床上,咬牙說道:“乾景堯,你又想做什么!”
乾景堯仍舊是一身玄衣,臉上帶著兩人初見時的赤金面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看起來魅惑而又陰森。
即使隔著面具,蘇溶玥也能看見他那灼灼的墨眸,里面閃爍著幽暗的火焰。
“其實我一直有些后悔……”
“后悔什么?”蘇溶玥警惕的問道。
“我時常在想,我不應(yīng)該等那么久的,我應(yīng)該在一玄衣身份來見你時,便將你拆吃入腹!”
蘇溶玥咽了咽口水,顯得有些驚恐,乾景堯卻是手指一挑,便挑開了蘇溶玥系著的腰帶,冷笑道:“如此,今日便算是那日的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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