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砰! 又是兩聲,最后的兩個狗腿子也從破墻處飛了出去,砸在石板路上。 三個狗腿子一字排開,一個比一個慘,都是噴血不止。 頭一歪,也都暈死了過去。 模樣凄慘,瞧著,就像是三具死尸。 “哇~~~” 突兀劇變,十歲的封毅嚇的膽碎心裂,“撲通”一聲,竟是癱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褲檔處,有尿水洶涌而出,迅速的,向四面八方漫延而去。 封塵發愣,訝然不已。 本想著只是嚇一嚇,讓封毅這個囂張的兔崽子不再那么囂張,卻沒想到竟然嚇成了這般慫樣!欺負孩子,有失風度,但是,封塵并沒有興趣去勸慰,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封毅比封堅更壞。 在很多時候,在很多事情上,封堅有所顧忌,但是封毅,卻是橫行無忌。 因為一句“年少無知”,便可逃脫一切罪責。 搖了搖頭,看向呆立當場,還在發傻的封堅,封塵笑了,滿臉的戲虐,朗聲道:“狗腿子廢了,才的弟弟也尿了,你這個主子,這個當哥哥的,是不是該赤膊上陣了?放心,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我不會下重手的!” 神色一厲,冷笑道:“如若不敢,趕緊滾蛋!” 往日的情份? 哪里來的往日的情份? 有的只是仇,有的只是怨。 封堅驚愕的不行,“你……你……你不是封塵!” 廢才不廢才,太匪夷所思了! 就算是拔苗助長,也不可能在一日之內脫胎換骨,變得如此恐怖?不僅是封堅,聞聲趕來的十數名護衛,也個個目瞪口呆,呆立當場,滿臉的不可置信,眼前這位,還是那個、他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廢才的不能再廢才的少家主嗎? 封塵懶的去解釋。 可以霸氣的揍狗腿子,卻不能輕易的揍封堅。 既是再想,也得忍著。 無它,大敵當前,若因封堅之事惹惱了封宇,不智 這個時候,團結對外,至關重大。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一直的,在內心之中,封塵根本沒把封堅當回事。 過去是,現在更是。 卸下枷鎖的封塵,有足夠的資本傲視封堅。 但是,雖然**上沒有摧殘,心靈上,卻是狠狠的打擊到了封堅。 從此以后,他有嘚瑟的可能? 積郁了數年的惡氣終于宣泄了出來,封塵無比的舒爽,無比的暢快,全身上下,即使每一個毛孔,都在愉悅著。苦盡甘來,無外乎如是!隱藏多年的實力,終于可以爆發出來,那份意氣風發,那份志得意滿,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從這一刻開始,封塵要傲視整個封家! 從這一刻開始,封塵要傲視整個三山城! 在不久的將來,封塵有自信,定能傲視整個下! 看向幾個護衛,封塵傲然了幾分,吩咐道:“傷者送去治療,莫要死了,他們罪不該死!院收拾一下,盡快恢復成以前的樣子!送那個哭嚎的屁孩回家,送這個腚破的家伙趕緊去縫腚!通知家主,老太爺,還有大爺,我有事情稟告他們。” 本來的,修為之事,封塵打算再隱藏一段時間。 因為再過不久就是族內的大比。 若是在擂臺上,若是在萬眾矚目之下,一展雄風,一鳴驚人,多夠味? 只是很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 護衛們應聲,立刻行動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色乍然一黑,那感覺,就如同進入了黑夜一般。 然而現在才是上午,前一瞬還陽光燦爛。 是烏云嗎? 但是,烏云蔽,哪能這么快? 封塵詫異,抬頭望去。 這一望,驚的目瞪口呆,一臉的不可置信,空中竟然飄著一塊陸地。 極大,遮掩了碩大的一片空。 極遠,看起來就好像在之極處。 一打眼,之所以能判斷出是陸地,是因為能看到起伏的山巒,能看到玉帶一般的大河,能看到綿延廣闊的翠綠森林……山巒,大河,森林……所看到的一切,并不是指大陸的上方,而是大陸的下面,也就是底部。 這些景物,盡在大陸的底部! 雖在底部,卻沒有塵土,沒有石塊,沒有水滴……沒有任何東西掉落而下! 色雖然黯淡,浮陸卻是清晰可見,因為有耀眼的光華籠罩。 神奇! 太神奇了! 無疑,是虛空浮陸! 傳中的東西,封塵是第一次看到。 事實上,就在昨晚上,他才第一次聽到。 正是喝酒之時,老乞丐對他講的。 老乞丐講的重點并不是虛空浮陸,而是泣神之淚,因為虛空浮陸和泣神之淚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所以才提了一提。用老乞丐的話,泣神之淚的源頭是神的眼淚,而虛空浮陸,源頭就有些匪夷所思了,是神彈飛的鼻屎。 泣神之淚,特殊條件下,十數萬年的孕育才可能形成。 虛空浮陸,一定條件下,十數萬年不斷的吸附地的灰塵才可能形成。 法極為的不靠譜,封塵根本不信。 當成笑話,也就聽聽罷了。 但是現在,最不靠譜的虛空浮陸出現在了封塵的視野中。 若真是鼻屎,這鼻屎得多大? 山川河流,草木茂盛,似乎肥沃的超乎想象! “那……那是什么東西?” “瞧著像是陸地?” “陸地能飛到上去?還是那么大一塊?倒掛的陸地?” “會不會掉下來?若是掉下來,怕是整個豐州都得給砸扁了!” “屁,臨近的幾個州都得扁!” 封塵滿臉的不可思議,目瞪口呆。 眾護衛更是不可思議,目瞪口呆。 整個封家在沸騰,整個三山城在沸騰,整個豐洲在沸騰…… 凡是能瞧見虛空浮陸的,無不在沸騰! 浮陸不是靜止,而是在運動,只是太過龐大,就算速度驚人,也難以察覺。 突的,光大亮,驕陽重現。 怎么回事? 剎那間,那么大塊的浮陸竟然消失無蹤了! 難道是幻覺? 一人出現幻覺可能,但是這么多人,怎么可能? 乍然出現,又乍然消失,代表了什么? 封塵好奇心大漲,有強烈的一探究竟的想法,而唯一能問詢的對象,就是那個邋遢的不可想象、神秘的不可想象、而又無所不知的不可想象的老乞丐。封塵正想奔出封府,奔向松鶴街,一解他心中之疑,卻被一聲“少爺”的低呼給驚醒了。 是惜月! 封塵懷中的惜月! 美人一直在懷,蜷縮如貓,封塵竟然給忘了! 封塵訝然,昵子實在是太乖巧了,乖巧的動都沒動一絲。 “哈哈,你這死昵子,那么拘禁干什么?若是一直的不發一聲,少爺肯定把你抱到街上去。”封塵一邊打趣著,一邊向著屋子走去,進了惜月的閨房,輕輕的,把惜月放在了床上。看惜月疼的呲牙咧嘴,便幫她翻了個身,讓惜月趴在床上,“屁股上只是沾了點塵土,沒有滲出血來,應當沒什么大礙,躺一會就好了。” “覺得無聊就睡一覺,少爺有事,得出去一趟。” 話畢,封塵扭身,向房間外走去。 惜月感動的稀里嘩啦,喊道:“少爺,先洗把臉,穿好了衣服再出去。。” 封塵答應了一聲,回了自己的房間。 院中只有惜月一個丫鬟,惜月受傷了,封塵只能自己動手。 不多時,一切妥當,封塵快步向屋外走去……短短時間,五個重傷昏迷的狗腿子已經全部清理了出去,而封堅和封毅,也已經消失無蹤。有護衛在打掃院,很快的,泥瓦匠就會到來,倒塌的院墻,重新砌上。 事,封塵沒什么操心的,問都沒問。 “少家主!” 剛到院外的石板路上,一人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遠遠的喊了一聲。 封塵循聲看了過去,是展風。 疾奔了幾步,展風到了封塵的跟前,激動的有點難以自抑,憨笑道:“少家主,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有那么高的修為,卻始終隱于淬體境一重,甘愿被人欺,甘愿被人辱,成為整個封家,成為整個三山城的笑柄。能甘受別人的欺辱這么多年而不動聲色,這份忍耐力,有點驚動地啊!” “少家主,你是這個!” 著,展風挑起了大拇指,不是一手,而是兩手。 封塵袖子一甩,腰桿一挺,極是傲然,“是嗎?我有那么的不凡?” 展風憨笑不已,“何止不凡?簡直就是驚地泣鬼神!現在,整個封家,怕是所有人都在議論少家主。哈哈哈,往日里對少家主恭恭敬敬的都興高采烈,而往日里對少家主尖酸刻薄嘲諷不休的,卻是如喪考妣!” “少家主,你現在是什么修為?” 封塵很想大聲宣布,他是淬體境九重! 十五歲就淬體境九重,一定會驚掉所有人的下巴,重拾他才之名。 但是,一個轉念,封塵忍住了。 稍微露一露實力便好,若是全露,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這是他的底牌,不翻開才能讓人摸不著頭腦,才能讓人估計不足,疏忽大意,特別是大敵當前的眼下,非常有必要隱藏。而以封塵過往的“熊樣”,定然不會把封塵想的太高,因為壓抑十年的爆發,怎么可能還有所保留呢? 不直白,只能明不驚人。 如此猜想的話,那么封塵就有了出其不意的可能。 封塵岔開話題,“展叔,可是父親喚我?” 答案,沒有得到,展風有點失望,但是,作為下人,他是不會去刨根問底的,道:“是老太爺和大爺讓少家主過去,問詢你修為大增的緣由。至于家主,一大早就出了門,前往咱們封家烏山腳下的千畝靈田,一個守田的護衛昨晚離奇的死了。” “嘿,家主有點題大做了。” “淬體境三重的護衛,咱們封府一抓一大把,用得著家主親自去查探嗎?” 一個護衛死了?守田的護衛? 淬體境三重? 頓然,封塵有了不妙之感,急問道:“展叔,誰死了?” 展風搖了搖頭,有些悲傷,“下面的人前來匯報的時候,我已經詳細詢問過了,是韓力!唉,韓力這人我很熟悉,是個憨厚而耿直的人,就是脾氣有點倔,不愿意在府里面當差,偏要守靈田,這一守就是六年。” “可憐,聽連尸首也……” “哎,少家主,你干什么去?老太爺和大爺還在議事殿等著你吶!” “家主吩咐過了,嚴令少家主出門!” 一聽是韓力,封塵的心“咯噔”一聲,沉入了谷底,絞痛不已,也不待展風把話完,狂奔而去。韓力竟然死了,怎么可能?驚噩耗,封塵無法接受!要知道,就在昨晚上,他們還共食一頭野豬,暢所欲言。 昨日的幕幕猶在眼前,而今日…… 聽到父親嚴令他出門,封塵一個轉念,改了改方向。 當下的情況,是得萬分謹慎。 走大門定會暴露了行蹤,走偏僻的院墻,或會安全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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