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循著獸吼聲望去,在林木掩映間,能依稀的看到獸場的大門。 到了! 終于到了! 吳德十分的踴躍,“封少爺,的先去稟報一聲。” “啪~~~” 沒有回答,只有一聲兇狠的鞭響。 馬兒吃痛,嘶鳴一聲,速度驀然提高了數籌之多。 “咦,有人策馬而來。” “誰啊?難道是明少爺?” “不是!聽幾個隨從,明少爺去醉紅樓了。” “哪個鱉孫,這么囂張?敢來韓家的地盤上撒野?” “是……是封塵!” “封塵?!封家的那個廢材少爺?他怎么會來這里?你沒看錯吧?”聚睛細看,確認之后,驚訝不已,“咦,還真是!他想干什么?看那疾奔的馬速,難道想沖進獸場不成?” “恐怕……還真是!” 獸場圈地廣闊,大門修的也是雄偉壯觀,有幾個韓家的護衛守在大門外,吊兒郎當的,有些無所事事。乍然,一個護衛無意間瞥見了一騎狂奔而來,驚奇不已,喊了一聲。 其它護衛放眼望去,你一言我一語的,七嘴八舌。 “我猜他只是貪玩。” “哈哈哈,一個廢材少爺,除了玩,還能做什么?” “的有理!別看他是封家的少家主,也不敢輕意捋我們韓家的虎須。” “還用?在我們韓家眼里,封家就是個屁!封家都是個屁,封家的一個廢材少爺連屁都不是!封、韓兩家共霸三山城,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彼此有著默契,井水不犯河水,若是破壞了默契,必然會事端不斷。封塵,哼哼哼,他沒那個膽量!” “你們,距大門多遠,他會勒住馬韁繩?” “三丈!” “切,他有那膽子嗎?我猜,最多十丈。” “抬舉他了,一個廢物,一百丈頂了了!” 鄙視,滿滿的瞧不起。 肆意的笑聲響起,毫不掩飾他們的嘲諷。 然而,一百丈沒有停,五十丈也沒有…… 逼近,在不斷的逼近。 不僅沒有停下了來的意思,“啪啪”的,鞭聲更加的急促,更加的響亮。 馬兒嘶鳴,聲聲凄厲,暴發出野性,狂奔如發狂的猛獸。 “不對!這混蛋的狀態不對!” “三十丈了,還不減速?真想單槍匹馬的闖獸場不成?呵呵呵,這話,我都覺得臉紅。定然是虛張聲勢,提著一口氣,想要逞一逞威風,顯示下他的狂野和霸氣。等到這口氣瀉~了,就會灰溜溜的滾回去。” “嘿嘿嘿,我什么來著,極限,定然是三丈!” 事情雖有點反常,但是沒有人相信。 根深蒂固的觀念,蒙蔽了他的雙眼,影響了他們的判斷。 “滾開!” “否則……死!” 馬速極快,這一眼還在遠處,下一眼就已經到了近前,護衛們嘲諷的扯蛋還沒有收場之時,馬兒蕩起的灰塵就已經席卷到了大門處。意識到判斷錯誤,幾個護衛想要做出應對,卻是糟糟的亂成一團,有些無所是從。 封塵的實力,以他們的所知,擋下來,輕輕松松。 但是,他們敢嗎? 嘲諷歸嘲諷,若動手,事情就嚴重了。 封家的少家主,就算是一個被人唾棄的廢材,也不是他們幾個奴才可以輕擼的。 縱然他們是韓家的奴才! 更何況,封塵還有一個極為護短的父親。 息事寧人,或許他們就是犧牲品。 一聲震喝,挾著噬血的兇殘,讓人驚魂,更沒人敢上前一步。 “大膽!何人?竟敢擅闖韓家的獸場?” 大門敞開,沒有人阻攔,封塵策馬,直接就奔了進去。入內十多丈,突兀的,一聲暴喝乍然響起。隨著暴喝聲,斜刺里,一個魁梧的黑影沖將了出來,疾如獵豹,臨到近前,猛一頓足,騰躍入空,一拳就向著馬背上的封塵轟將了過來。 速度極快,風馳電掣。 顯然,來者實力不俗。 封塵冷哼一聲,手掌在馬背上猛然一拍,身如翱翔之鷹隼,高高的躥入空中。“嗵”的一聲,黑影一拳重重的轟在馬腹上,骨斷筋折,血肉飛濺,在凄慘的馬嘶聲中,數千斤的龐然大物,如破布袋一般,飛了出去。 看模樣,怕是活不成了。 拳勢剛猛如斯,讓人咋舌。 然而,黑影并沒有任何的得意之色,因為偷襲的一拳,竟然如此這般的、被輕易的躲了開來!心中大為惱火,想窺一窺,來者,究竟是何許人也?但也就在這時,突感上方惡風不善,似有泰山壓頂而來。 暗呼了一聲糟糕,沒有任何的猶豫,果斷的,手在腰間一抹,一把寒光逼人的短刀在“當啷啷”聲中赫然在手,也不轉頭望上一望,依著感覺,隨手就把短刀甩了出去。 抽刀,甩~刀,一氣呵成,顯示出武技的純熟。 這一招名為撒手刀。 出手一定要果斷,一定要出其不意,只有如此,才最為的致命。 黑影名為鄭沖,護衛統領,獸場中武力最強之人。 武力之強,在三山城中,也是有名氣,特別是一手環刀,練的是出神入化。 曾有赫赫兇名,響徹整個云州。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鄭沖的環刀飽受鮮血的洗禮,是血腥的殺戮殺出來的,在他的刀下,毫不夸張的,亡魂如林,尸骨如山。鄭沖殺人,從來都是生冷不忌,只要想殺,老弱病殘,婦女孩童,皆可殺之。 由于作惡太盛,激了眾怒,才不得不逃離云州,來到了相距頗遠的豐州,躲進了偏僻的三山城中,機緣巧合之下,成了韓家一名有點地位的武師。 像鄭沖這樣有些本事又惡貫滿盈之人,韓家并不少見。 正因為絡了一群江湖敗類,韓家才足以和封家分庭抗禮。 一刀出,鄭沖嘴角一勾,笑了。 一刀索命,瞧不上眼的角色,鄭沖有足夠的自信,一刀,取其性命。 一個側影清秀的少年,會是強者嗎? 然而,他預想的,期待中的,悅耳的慘叫聲并沒有響起。 老江湖的鄭沖瞬間意識到,以貌取人,他看走眼了,來人不簡單,有點棘手。 不過,在他想來,也就是有點棘手而已。 情勢緊急,根本沒有瞧上一眼,判斷來人是誰的機會,右手猛然一拉,一條細如發絲的銀線猛然繃直,激射而出的環刀瞬間倒卷而回……非是凌亂,胡劈亂砍,而是有著特定的軌跡,挾著強大的力道,向著依聲辨位、敵人可能存在的地點劈砍而去。 撒手刀落了空,不信千錘百煉的劈空刀,也會落空。 喝退把門的幾個護衛,封塵縱馬直入獸場之內,即將覓得老乞丐的尸體,封塵的心情難以平靜,心急火燎。但雖是如此,警覺卻一點沒有放松,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眼角的余光乍一瞟見來勢洶洶的黑影,便果斷的做出了反應。 拍馬借力,騰空而起。 是躲閃,也是進攻前的站位。 但是,雖在山林中長年累月的錘煉自己,殺死猛獸無數,與人生死拼殺的經驗,卻是一點都無。自以為靈犀一動的應對之策絕妙之極,必能讓他的反攻化腐朽為神奇,秒殺黑影,卻沒想到突兀的一刀來襲。 刁鉆狠辣之極,一個不慎,就有亡魂喪命之憂。 千鈞一發之際,《地蹣跚功》發威,勤懇不輟的磨煉了五年,柔韌度已經非同一般的身體,被封塵硬生生的扭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弧度,險之又險的讓過了鄭沖的撒手刀。 可是,還不待封塵松口氣,更危的警兆如針芒一般,扎的頭皮火辣辣的疼。不明所以,悸然中,心思急轉,難道還有后續的更為致命的攻擊?恰恰的,也就在這時,一道微弱的亮光閃了封塵一下。 定睛細看,是一條細如發絲的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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