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G市醫(yī)院里,手術(shù)室外座椅上坐著一個以手掩面的男人,頭發(fā)花白,聳拉著肩膀發(fā)出壓抑的哭聲。
在他旁邊有個少女焦急地來回走著,忽然少女轉(zhuǎn)頭對男人說:“爸爸,為什么醫(yī)生會同意動手術(shù)?不是說沒有錢嗎?”
男人搖搖頭沒說話。
江曉藝咬牙,問:“爸爸你是不是又瞞著我什么事了?”
“沒有!”爸爸突然站起來臉色憤怒,想喊,但是憋住了,坐回椅子上,說,“這些事你不用操心,你快回去吧,這里不用你。”
“不行,我要看著媽媽出來。”
“回去!”爸爸拉著江曉藝要走,但是又害怕待會醫(yī)生出來的時候找不到人,所以又回到座位上坐定,哀求說,“曉藝你回去吧,相信爸爸一次。”
“不行!”江曉藝含淚,說,“你一定在想什么,不肯讓我知道。”
“唉。”爸爸深深嘆氣。
江曉藝過去握住爸爸的手,說:“爸爸,沒事的,媽媽她人那么好,老天保佑,她一定會沒事的。”
“嗯。”爸爸的眼淚隨著頭的下落而滴到江曉藝的手背上。
“媽媽不是想要看我結(jié)婚嗎?她還沒看到,她一定不會走的。”
“曉藝......”爸爸抬起頭,說,“你先回去吧,這一次你就相信爸爸好嗎?爸爸可以處理好的。”
江曉藝問:“為什么一定要趕我走?”
“爸爸我......不想分心照顧你。”
“我不用你照顧,我還能照顧你呢。”江曉藝緊緊握著爸爸的手,放到自己臉頰上,說,“媽媽她醒來一定很想見我。”
爸爸哭喪著臉,點頭,什么話也沒說。
“爸爸你在這里坐著,我去打個電話。”江曉藝站起身,抹掉眼淚,但是手被爸爸緊緊抓住,她只能回頭強顏歡笑,問,“爸爸有事?”
“不要做傻事......”
“哪有,我只是去打個電話。”江曉藝把手機拿出來在爸爸面前晃了晃。
去到走廊盡頭的窗戶,看著外面車流不息,人頭攢動,江曉藝不由得悲傷起來,那些被爸爸媽媽牽著手的小孩一定很幸福,因為他們有個平安的家,即便生活不是很美好,但是只要努力,很快就能過上更幸福的日子。
但是我卻沒有那樣的機會了,明明我可以比他們更努力,假如說媽媽能夠好起來,我一定要比現(xiàn)在更加努力一倍!
眼淚又流下來,江曉藝拿起手機,猶豫著,這些天她一直想給正宇打電話,但是好怕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忍不住哭出來,只是現(xiàn)在如果再不打電話給他可能以后都沒有機會了。
假如媽媽死掉了,爸爸也不想活了,那我還有什么存在的意義呢?正宇他心里住著別人,屬于我的位置我還沒有爭取到呢。
懷著失落的心情,江曉藝撥通了正宇家的電話,但是現(xiàn)在是早上十點多,正宇家中并沒有人。
之后輾轉(zhuǎn)多次,通過林子晴找到了郁美的電話,打算問問正宇在哪里,但是聽到郁美的聲音那一瞬,腦海里就浮現(xiàn)出正宇的模樣,頓時泣不成聲,掛斷電話。
之后的時間江曉藝都坐在椅子上發(fā)呆,期間有陌生的電話打進來,也只是放著不接,耳邊是手機鈴聲響著,心里是媽媽的音容笑貌。
不知過了多久,只是看到太陽西斜,黃昏來臨。
“咔擦。”手術(shù)室的門打開了,一個白大褂醫(yī)生出來,抹著汗,問:“誰是嚴(yán)鈺鈺的家屬?”
“我是!”爸爸連忙迎了上去,哽咽著問,“醫(yī)生,怎么樣了?”
“手術(shù)結(jié)束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醫(yī)生說,“什么時候病情惡化是一回事,就算病情不惡化,能不能醒過來又是另外一回事。總之,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只要還活著就好了。”爸爸跌坐回椅子上,捂著臉啜泣著。
“醫(yī)生!”江曉藝雙手合十,像是祈禱一般,說,“我能做點什么嗎?”
“你是......”
“我是她女兒。”
醫(yī)生點頭,說:“平時多注意觀察,多跟你媽媽說話,電視有看過嗎?應(yīng)該有看過喚醒植物人的情節(jié)吧?照著做,剩下的交給我們醫(yī)生就好了。”
“嗯。”雖然江曉藝并沒有看過電視,但是她大概知道要做些什么。
手術(shù)室里,護士推著病床出來,媽媽蓋著白色被單,臉色蒼白昏睡著。
江曉藝過去摸摸媽媽的臉頰,雖然冰涼,慶幸還能感覺到一絲生機,意味著還有希望。
回到病房內(nèi),隔壁床的大媽坐在床邊,她的親人帶著鮮花和水果進來探望她,歡天喜地的聊著。
聽得大媽不滿地吵鬧:“今天我一定要出院!”
貌似她的兒子在勸說:“醫(yī)生說你還要再觀察幾天,還是聽醫(yī)生的話吧。”
“不!我不想再這里睡下去,我要出院,快去!”
“好好好,”她的兒子無奈點頭,吩咐另一個女人照顧好大媽,然后轉(zhuǎn)身走出病房。
大媽還在跟女人聊著家長里短,看到江曉藝她們進來了,慢慢收斂笑容,朝江曉藝點點頭。
江曉藝禮貌地回應(yīng),心里泛起苦澀,可能這有些自私,但是,看到別人痊愈,而自己的媽媽卻還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心里莫名悲哀起來。也許正是因為我的自私才讓媽媽這樣吧。
爸爸跪在地上,貼著媽媽耳畔小聲說話。
不久后大媽在一群人的簇?fù)硐码x開了,他們還特意把花和水果留了下來,就放在病床邊的柜子上。
一直到夜幕降臨,白熾燈開,爸爸還是保持著那樣的姿勢小聲說著話。
江曉藝把護士帶來的盒飯遞給爸爸,但是爸爸?jǐn)[擺手表示不吃,他還要繼續(xù)說。
“爸,你這樣會把自己的身體累壞的。”江曉藝擔(dān)憂地說,“不要媽媽還沒好,你又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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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爸爸的聲音沙啞,但還是說,“曉藝,你媽媽不是最想看你結(jié)婚嗎?爸爸這里放了一件婚紗,你把正宇叫過來,他過來應(yīng)該不要兩個鐘,快點。”
“爸爸......”江曉藝為難的表情。
爸爸問:“怎么了?你們不是已經(jīng)確定關(guān)系了嗎?結(jié)婚只是遲早的事情,這是你媽媽的愿望,她經(jīng)常在我耳邊說‘想看女兒結(jié)婚’,你連你媽媽這樣小小的心愿都不肯答應(yīng)嗎?”
“我......我打就是了。”江曉藝拿著手機,猶豫一下,這個時候應(yīng)該打家里的座機,但是江曉藝撥打的是很久很久之前正宇的那個手機號,自然是沒有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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