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把身體翻了回去,拿過周姨手里的手機,依舊是窩在被褥里的。
等周姨出去帶上門以后,才把手機放在耳邊,卻沒有主動說話。
約莫一分鐘后,男人低沉的嗓音透過無線電波響在耳畔,“醒了?”
南灣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嗯。”
慕瑾桓無視那些驚訝的眼神,從會議室走出,俊臉輪廓深邃,但卻是透著溫和的。
他似乎能想象到,她像只高貴的貓一般,慵懶的窩在被褥里的模樣,心臟一片柔軟,“已經(jīng)給你請過假了,這兩天不用去醫(yī)院,在家里休息。”
南灣精致好看的眉眼清淡無比,“嗯。”
長腿未停,往總裁辦公室的方向走去,“晚上我會早點回來,等我一起吃晚飯。”
南灣索性將耳邊的手機放在枕頭上,打了開了免提,“嗯。”
這一聲‘嗯’拉的很長,顯然是已經(jīng)開始不耐煩了。
慕瑾桓推開辦公室的門,勾了勾唇角,嗓音越發(fā)的低沉好聽,“很生氣?”
閉了閉眼,“嗯。”
“也不太想理我?”
南灣開始深呼吸,“嗯。”
從頭到尾得到的回應(yīng)都只有一個字,只是音調(diào)不同而已,但慕瑾桓唇角的弧度卻越來越明顯,連帶著那雙幽深莫測的眸也染上了一絲笑意,“那怎么辦,我現(xiàn)在好像挺想你的。”
這個時候的花言巧語聽在耳里,南灣只覺得更加的煩躁,但以她的性格,越生氣反而就會越平靜。
同理,越是煩躁,她就會表現(xiàn)的越輕松,勾了一縷長發(fā)繞在指尖把玩,溫軟的嗓音也是帶著慵懶的笑意的,“那你就放下工作,回來陪我啊。”
終于不再只是一個音節(jié)了。
慕瑾桓站在落地窗前,修長挺拔的身姿都沐浴在柔和的陽光下,眉宇之間蓄著淡淡的笑意,“我不工作,用什么養(yǎng)你?”
南灣掀開被褥,拿過手機關(guān)了免提,送到耳邊。
起身,下床。
“我有自己的工作,不用你養(yǎng)啊。”
慕瑾桓嗤笑,“你是有工作,但你有工資嗎?”
南灣,“”
她的工資被扣到明年六月份這件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嗎?
嗓子有些疼,走到桌前,想倒杯水喝,但水壺里卻是空的。
閉了閉眼,抬手將散落的長發(fā)攏在一側(cè),邁步走出臥室,“你還有事沒事,沒事我就掛了,我是沒有工資的人,但也不想被人養(yǎng)著,所以話費得省著用。”
慕瑾桓的目光落在那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高樓之間,深邃的黑眸里柔和與寵溺并存,“醒了就下樓去吃飯,我讓周姨給你燉了湯,不喝完晚上就再來一次。”
聞言,南灣腳下的步子一頓,耳根瞬間燃起熱意,緋紅一路蔓延到脖頸。
幾秒鐘之后,直接掐斷了電話。
慕瑾桓聽著耳邊的忙音,唇邊上揚的弧度久久都沒有落下。
湯秘書敲門的時候,格外的放松,因為老板今天的心情是晴朗的,和昨天相比,簡直是地獄和天堂的差別。
得到準許后,推開辦公室的門,問道,“慕總,會議還要繼續(xù)嗎?”
慕瑾桓收起手機,轉(zhuǎn)身,面龐恢復(fù)了慣有的沉靜,“繼續(xù)。”
他眸里的情緒隱藏得太快,湯秘書什么都沒有捕捉到,卻能感覺到那低沉的嗓音似乎比平時多了些什么。
湯秘書不知道到底多了什么,但她知道可以輕松影響慕總心情的人應(yīng)該也只有那么一個。
恭敬的應(yīng)道,“好的。”
然后退出辦公室,往會議室走。
這幾個月以來,除了有事,慕總向來都是準時準點來公司的,作為高級私人秘書,她比誰都清楚慕總的行程和時安排。
然而,今天破天荒以來第一次的遲到,還正正遲到了兩個小時,這還不算什么,更讓她吃驚的是,剛才的會議只進行到一半,底下的人還在匯報工作,慕總卻撥通了一個電話。
他帶著藍牙耳機,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后,并沒有掛斷,也沒有再說話。
等過了大約五分鐘之后,還在做會議記錄的她聽到了一聲低笑,然后,原本坐在軟椅上的慕總就起身往會議室外走,留下一群懵逼的人,也包括她。
她是離門口最近的人,在慕總完全走出會議室之前,她聽到了滿含溫柔的兩個字:“醒了?”
雖然聲音很低,但她確實是聽到了。
那一刻,她的八卦之心就開始蠢蠢欲動了,表面上依舊是最得體的高級秘書,穩(wěn)住那些明顯不悅的股東,但心里已經(jīng)開始YY了。
難道,慕總真的把霍總的話聽進去了?
昨晚‘一炮泯恩仇’了?
所以心情由雨夾雪轉(zhuǎn)晴了?
嘖嘖嘖,還是霍總厲害。
————
身上的睡衣蓋不住那些凌亂的痕跡,南灣洗漱過后,去更衣室換了件高領(lǐng)的毛衣,將長發(fā)挽起,露出了飽滿好看的額頭。
面色紅潤,整個人顯得很精神。
經(jīng)過主臥的時候,看到昨夜那一地的狼藉已經(jīng)被收拾的干干凈凈了。
沒有過多停留,拐過轉(zhuǎn)角,下樓。
客廳里只有周姨一個人,看見南灣下來的時候,連忙去餐廳把事先熱好的牛奶端給她。
開口解釋剛才的事,“太太,我不是故意未經(jīng)允許就接您的電話的,先生去公司之前特意囑咐過我,您的手機就在客廳桌子上,其他人給您打電話都不用管,但是他打來的電話要我先接通,然后再拿給您聽。”
南灣接過牛奶,笑了笑,邊喝邊往餐廳走,“周姨你別緊張,我又沒有怪你。”
周姨見狀松了口氣,走進廚房,將做好的菜端上餐桌,最后端的是一盅湯。
在身前的圍裙上擦了擦手,看著南灣的眼神有些為難,“先生說太太昨晚的工作很辛苦,讓我燉了雞湯,還說說得看著您喝下一碗。”
昨天太太已經(jīng)說了不想再試著吃葷類了,今天的雞湯她雖然燉的很美味,但對于長期吃素的太太來說,這應(yīng)該是餐桌上最難吃的東西了。
可先生吩咐她的事,她又不能不辦
南灣聽到周姨第一句話的時候,耳根就開始發(fā)燙。
他那么說,周姨聽著只會是以為她昨天在醫(yī)院里遇到急診的病人了,而她自己知道他是在說什么。
緩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恢復(fù)平靜。
聞著雞湯的味兒倒是沒有反胃的感覺,但被逼著吃東西的經(jīng)歷七歲以后就再也沒有過了,萬萬沒有想到,二十六歲的她,沒有逼著她吃飯的三哥,卻有一個逼著她喝湯的慕瑾桓。
靠在椅背上,喝了口牛奶,漫不經(jīng)心的問,“如果我不喝呢?”
周姨清了清嗓,按照先生早上告訴過她的話回答,“先生說,您不喝,我就不用在這里干了。”
南灣笑了笑,拿起筷子開始吃菜,“一看就是在嚇唬你,他不是這種人。”
周姨和趙櫻都是慕夫人送過來的人,他連趙櫻都還沒有動,怎么可能為了這種芝麻大點的小事就開除周姨,顯然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周姨有些尷尬,沒有想到太太一眼就看出來了,站在桌邊,不知所措。
南灣也察覺到了周姨的尷尬,便放下了筷子,笑著對她說,“我聞著挺香的,周姨你幫我盛一碗吧。”
周姨聽到這話,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連忙應(yīng)著,“好的好的,我拿一個最小的碗給太太盛。”
說著便回到了廚房,拿了干凈的碗出來,盛了兩勺雞湯,放在南灣面前。
“太太,真是對不起,昨天晚上我鬧肚子了,睡的很早,您回來我都不知道。”
“沒事,我回來的晚,”南灣先只嘗了一小口雞湯,覺得不反胃,才又喝了第二口。
一邊喝湯,一邊似是不經(jīng)意的問,“幾點了,小趙還沒起嗎?”
周姨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勁的,自己知道什么就說什么,“快三點了,小趙好像也是鬧肚子,早上打掃完后院以后,就一直在房間里沒出來,應(yīng)該還在不舒服。”
南灣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不再說話,優(yōu)雅的吃著飯。
只是耳根有些發(fā)燙,她掩飾的很好,并不明顯。
三點她竟然睡了這么久。
周姨看那一小碗雞湯已經(jīng)見底了,放下心來,去客廳整理沙發(fā)。
沒過幾分鐘,門鈴聲響了,周姨停下手里的活兒,去開門。
是一個看著只有二十幾歲的年輕小伙子,西裝革履,看著很精神。
“請問你找哪位?”
劉安是從幾百個面試者里面被選中成為慕瑾桓的助理,必然是有道理的。
雖然平時看著不太著調(diào),但辦正事的時候很正經(jīng),“你好,我是慕總的助理劉安,請問太太起了嗎?”
“起了,正在吃飯。”
其實劉安接到慕瑾桓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知道南灣起床了,不然慕總也不會讓他現(xiàn)在就過來。
但他畢竟是得罪過慕太太的人,每一句話都必須要說的漂亮才行。
“那就好,慕總吩咐我過來把臥室里所有的東西都換掉,動靜可能會有點大,怕影響到太太休息。”
周姨把門完全打開,看了一眼劉安身后的那幾個穿著工作服的人員后,說,“那我先跟太太說一聲。”
劉安禮貌的微笑,“好的,我就在門外等。”
周姨轉(zhuǎn)身,走進餐廳,把情況跟南灣說了一遍。
南灣吃著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嗓音淡淡,“讓他進來吧。”
周姨應(yīng)了一聲,去門口找了雙干凈的拖鞋,劉安換上之后,走到餐廳,臉上是很狗腿的微笑,“太太,您今天氣色真好。”
南灣放下了筷子,靠在椅背上,沒有搭話,緊緊的看著他表演。
劉安的心理素質(zhì)早就被鍛煉出來了,這個時候?qū)擂问裁吹亩疾淮嬖冢裁春寐牼驼f什么。
趙櫻在房間里聽到了動靜,她一整晚都沒有睡,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即使開著暖氣,也是瑟瑟發(fā)抖。
早上先生出門之前,并沒有提過昨晚的事,那個女人起床之后也沒有來找,仿佛是昨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一切都很平靜,平靜的可怕。
她本來是不想出去打算一直裝病的,但這樣下去自己可能會瘋掉。
深吸了一口氣,從床上下來,走出了房間。
站在餐廳里的周姨有些看不下去了,主動跟劉安搭話,“小劉啊,先生臥室里的擺件都還是新的,為什么要換?”
這棟別墅是全新的,里面的家具也是劉安幾個月前送來的,慕總在結(jié)婚之前其實很少回來,多半都是住在酒店里,所以里面的家具基本上都還是新的。
他也不懂有錢人的世界,“慕總說沾了臟東西。”
走出房間的趙櫻恰好聽到這兩句話,原本就很不好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無比,垂在身側(cè)的手攥緊,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
臟東西
在先生的眼里,她只是個臟東西嗎?
因為她躺過臥室的床,所以就要全部都換掉
南灣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僵在客廳里的趙櫻,只一眼便移開了視線,清淡的眉眼之間沒有一絲波動。
重新拿起了筷子,夾了片冬筍,嗓音淡淡,“你們?nèi)グ岚桑瑒幼髀c,別踩到我的狗。”
劉安得到了準許,連忙應(yīng)道,“好的好的,我讓他們注意點。”
加上劉安一共四個人,家里沒有那么多閑置的拖鞋,周姨就讓他們直接進來,之后她再重新把地板擦干凈。
一群人上上下下,都還穿著皮鞋,腳步聲很雜亂,巴頓湊熱鬧,來來回回跟著跑,讓劉安操碎了心,就怕一個沒注意踩到了祖宗的愛寵。
南灣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該吃飯吃飯,該喝湯喝湯。
周姨泡好四杯茶放在客廳的茶幾上之后,發(fā)現(xiàn)趙櫻還站在原地,臉色蒼白無力,黑眼圈也很重,看起來像是很不舒服的樣子。
走到趙櫻身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關(guān)心的問道,“小趙啊,你是不是發(fā)燒了?”
趙櫻勉勉強強拉扯出一個笑,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聲音是嘶啞的,“沒有,我就是肚子有點不舒服,昨晚沒睡好。”
周姨越看越覺得她不對勁,今天她上樓的時候,被臥室地板上的那一片狼藉嚇了一大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她平時的睡眠并不深,那樣的動靜她應(yīng)該是可以聽到的,但昨晚她像是睡死過去了一般,什么都不知道。
先生說是趙櫻不小心打翻了南老夫人送來的雞湯,燙了手,他就沒有讓小趙收拾,但是,她在趙櫻的手上并沒有看到任何燙傷的痕跡,能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是奇怪,但趙櫻臉上的蒼白卻是真的,周姨心腸軟,也沒有討厭這個姑娘,還是有些擔(dān)心的,“太太在餐廳吃飯,要不你去請個假,去醫(yī)院看看?”
趙櫻連忙說道,“不用了,我已經(jīng)好多了,可以干活兒的。”
這個時候,她不能自亂陣腳,既然那兩人都當(dāng)做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一樣,那她裝也得裝的像樣一些,如果慕夫人知道了,她肯定是沒有辦法繼續(xù)待在這里了。
所以,不能慌。
周姨也不勉強,扶她站穩(wěn)過后,就去餐廳陪著南灣吃飯說話。
巴頓來回跑了幾趟之后,覺得新鮮勁兒過了,就不再跟著劉安他們,也去了餐廳,臥在南灣腳下歇息。
周姨見南灣握著瓷勺,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攪動著碗里的雞湯,并沒有繼續(xù)喝,便小聲說,“太太,您要是不想喝,我就把湯端回廚房,不會跟先生說的。”
周姨頓的雞湯很清淡,南灣并不覺得難以下咽,只是已經(jīng)喝過一碗了,再來第二碗確實有些勉強。
放下了手里的瓷勺,身體往后靠在椅背上,對周姨說,“我吃好了,都端回去吧。”
周姨應(yīng)著,開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客廳里一直有人進進出出的搬東西,南灣懶得動彈,就坐在餐廳里,趴在椅背上,逗著巴頓玩兒。
精致的五官漾著輕輕淺淺的笑,整個人都是慵懶的。
美人和愛寵,是格外的賞心悅目。
有個工作人員懷里抱著床頭柜從樓梯上下來,走到客廳的時候,不經(jīng)意的往餐廳里瞟了一眼,本是無心的,卻再也沒辦法移開視線。
餐廳里有一扇窗戶,陽光透過玻璃落進來,正好灑在那坐在椅子上的女人身上,美麗的臉龐低垂著,周圍是一圈一圈的光暈,每根發(fā)絲都被勾勒的清晰可見。
看的有些癡。
劉安喝了口茶,轉(zhuǎn)身準備上樓繼續(xù)搬的時候,注意到停在客廳中央的工作人員。
順著工作人員的目光看了過去,只一眼,便再也不敢多看。
連忙邁步走了過去,用身體擋住工作人員的視線,神色嚴厲,沉聲警告,“干你的活兒,不該看的別看!”
工作人員如夢初醒,低下頭,干咳了兩聲,“哦哦,好的。”
有了警示,在這之后便目不斜視,再也不敢往餐廳的方向看。
大約半個小時,所有的家具、擺件和日用品全部更換完成。
讓其他的工作人員先出去等,劉安擦了擦手,走到餐廳,恭敬的道,“太太,已經(jīng)都換成新的了,如果沒有別的吩咐,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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