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初走出看守所,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站在陰涼處等她的晚夏,旁邊還有一個粉嫩粉嫩的小家伙。 她幾乎是撲過去的。 “嘿,好久不見啊,我的塑料小姐妹。” 在林初還在發(fā)愣的時候,晚夏的余光就已經(jīng)注意到她了,所以被撲過來的林初熊抱,也完全沒有受到驚嚇。 下意識的順勢往旁邊挪了點位置,是擔(dān)心一碰就倒的豌豆無辜躺槍。 林初終于放開晚夏,“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都不來看我?” 對于林初故意做出來的傷心模樣,晚夏視而不見,淡定自若的回答,“不到二十天,你又不是要死了,有什么好看的?” 聽到她的話,林初頗為贊同的點點頭,隔著一扇鐵窗,確實沒什么好看的。 林初蹲下身子,溫柔的看著豌豆,其實她很想抱一抱的,但她覺得自己身上不干凈,不忍心禍害人家小姑娘。 “乖,叫干媽。” 長的這么漂亮,算是沒給父母優(yōu)良的基因丟臉,是未來兒媳婦的好人選。 哦不不不,那顧邵之算是個什么玩意,這美人胚子當(dāng)然是因為紀(jì)家的基因。 豌豆往晚夏身邊蹭了蹭,搖頭,“不對,你是林阿姨。” 林初頓時就垮了臉,抬頭看向晚夏,“紀(jì)同學(xué)你是來跟我絕交的?” 大學(xué)的時候,就約定好了,以后不管是誰生的孩子,倆人都是媽。 “胡說什么,這是我哥的女兒,”晚夏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把明顯被林初嚇到的豌豆抱到懷里,“你算哪根蔥,擔(dān)得起一聲‘干媽’?” 老實說,林初是有那么幾秒鐘懵逼的狀態(tài)的。 但想了想,她也就明白了。 林初站起身,笑著看向粉團子,“別怕,阿姨不吃小孩子的。” 這話一出,豌豆頓時就丟了手里的玩具,抱著晚夏的脖子大哭。 連一秒鐘的反應(yīng)時間都沒有給晚夏留。 “你是不是有病!”晚夏瞪了林初一眼,抱著豌豆往旁邊站了點,輕聲細(xì)語的哄,好不容易才讓大哭的豌豆停了下來。 林初也沒想到小女孩這么不經(jīng)逗,這么熱的天,兒媳婦哭的這么驚心動魄,她有點過意不去。 然而她剛走近一步,豌豆就扭過頭把自己小臉藏在晚夏的頸窩里,抽抽搭搭的說,“怕怕。” 在晚夏冷漠的眼神下,林初連忙換上媽媽般溫柔的微笑,撿起被豌豆扔在地上的玩具,繞到晚夏背后,一副討好的模樣。 “別哭別哭,阿姨家里有小哥哥陪你玩兒哦。” 豌豆不信,淚眼蒙蒙的看向晚夏,“是真的嗎姑姑?” 林初搶著回答,“是真的是真的,小哥哥很帥的呦。” 林初的兒子,已經(jīng)快五歲了,取名:林祁銘。 曾經(jīng)有人問孩子的爹是誰,她說死了。 晚夏耐心的哄了好幾分鐘,豌豆才勉強相信林初真的不是狼外婆,看林初的眼神也沒了防范和懼怕。 林初覺得自己要累死了,有氣無力的靠在晚夏肩上,“哎呦,好餓呀,能請貧民區(qū)女孩吃頓飯嗎紀(jì)同學(xué)?” 晚夏推開她那顆死沉死沉的腦袋,“家里還有剩飯,可以讓你吃飽。” 林初感恩戴德的道謝,“真是謝謝你哦。” 仙女紀(jì)落落大方的微笑,“客氣,畢竟我是這么的善良。” 見晚夏和林初拉著軟萌的豌豆開始往路口走,早就在站在不遠(yuǎn)處陸軍適時的上前,擋住三人的路,恭敬的開口,“太太,陸總在車?yán)锏饶愫芫昧恕!?nbsp; 看守所對面隱蔽的角落,停著一輛車牌號為:666的黑色賓利。 晚夏和豌豆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停在那個位置了。 林初冷笑了一聲,眉眼之間極其冷淡,略有些煩躁的問,“他是瞎了嗎?沒看見我要跟朋友一起去吃飯?” 陸軍認(rèn)真的回答,“陸總沒瞎。” 這種情況,彼此早就習(xí)慣了。 “你去告訴陸淮安,我這才剛出來,不想連口水都沒喝就又被送進去,”林初連看他一眼都覺得煩,“他不高興不樂意就拿著繩子親自過來綁我,反正我現(xiàn)在手邊沒有刀,也捅不死他。” 陸軍依然擋在她面前,還是那一副經(jīng)過訓(xùn)練的恭敬禮貌的模樣,“這恐怕,得太太您自己跟陸總說。” 從陸淮安強行把林初困在身邊的那一天開始,只要他碰她一次,第二天就是他被水果刀插進胸口的疼痛感叫醒的。 陸淮安被送進醫(yī)院,林初被陸董事長送進看守所。 不長不短,每一次都是兩個月的時間,林初從看守所出來,他的傷口也恢復(fù)的差不多了。 然后,他繼續(xù)碰她,她給予他同樣程度的疼痛,被陸老爺子丟進看守所,兩個月后再被帶回那個黃金牢籠。 如此循環(huán)。 這是陸軍第三次來這里傳話,也就是說,加起來林初一共在看守所里待了六個月的時間。 從冬天,到夏天。 僵了一分鐘后,林初松開了豌豆的手,“晚晚你先帶安歌去打車,我一會兒就過來。” 聲音和態(tài)度同跟陸軍說話的時候完全不同。 從這個角度看,那輛黑色的賓利只露出了車尾,晚夏收回視線,“我陪你吧。” 林初擺了擺手,“不用。” 惡心她自己就行了,犯不著臟了晚晚和安歌的眼。 嘖嘖嘖,真是姐妹情深。 她自己都覺得非常的感人。 等了十分鐘。 豌豆本來還以為是去游樂園玩兒的,卻沒想到根本不是那回事,她有些興致不佳。 再加上溫度上來了,整個人蔫蔫的。 “姑姑,林阿姨怎么還不來啊?” 晚夏從包里拿出水杯,喂豌豆喝水,柔聲哄著,“林阿姨肯定會來的,再等一下下就好。” 如果小初擰不過陸淮安,就不會讓她等。 果然,她說完這句話還不到一分鐘,林初就過來了。 關(guān)上車門,催促司機快點開車,似乎在這里多待一秒鐘,她都覺得惡心。 看著林初換了一張又一張的紙巾擦著嘴唇,豌豆眨巴著大大的眼睛,傻兮兮的問,“阿姨,你嘴巴怎么了?” 紅紅的,腫腫的。 林初把紙巾攥在手心里,側(cè)首沖她笑了笑,“阿姨不小心被狗啃了,沒事沒事,只要你姑姑請我吃頓飯就好了。” “啊?”豌豆睜大了眼睛,她好像不是很相信的樣子,“可是,我家的狗狗就不會咬人。” 豌豆不知道的是,大金毛巴頓把人撲在地上咬的時候,她還在晚夏的肚子里。 現(xiàn)在的小朋友都很聰明,林初也沒指望真的騙到她。 靠在車窗,右手托著臉頰,微笑的看著豌豆,轉(zhuǎn)移話題,“小安歌,你爸爸呢?” 提到爸爸,豌豆心底涌出一種悲傷的情緒,蔫蔫的窩在晚夏懷里,小聲回答,“粑粑在家陪麻麻。” 看著豌豆這副悲傷逆流成河的小模樣,林初很不厚道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故意拖長了聲調(diào)感嘆道,“哎呀,跟女兒比起來,還是老婆最重要啊,紀(jì)哥哥果然是個好男人,早知道我就近水樓臺先撲倒了,可惜可惜。” 她這么一說,豌豆就更難過了。 晚夏忍了又忍才沒有掐死她,一邊輕拍著豌豆的背,一邊淡定的甩過去一刀,“你這種眼瞎心也瞎的人,我哥可看不上。” 誰說不是呢 林初笑的更夸張了,最后直接栽倒在晚夏肩頭,閉上眼睛感恩戴德的說道,“不過,還是感謝上帝及時的賜給我光明,即使晚了幾年。” 窮途末路的開始,是她設(shè)計爬上了陸淮安的床,上位陸太太。 然后,陪上了林家,陪上了她唯一的親人。 如果當(dāng)初她知道那場豪賭的代價,一定不會把那包催情藥灑在陸淮安的茶里。 因為,即使有十個淮安哥哥,也都再也換不回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林爸爸。 因為豌豆有點暈車,車窗的玻璃是放下來的。 車在馬路上行駛,一陣陣的風(fēng)灌進車廂,晚夏黑色的長發(fā)略微有些凌亂,還有幾絲粘在鼻尖。 水墨勾勒般的眉眼沒有什么可以窺探的情緒,聲音平和,“不用自卑,我不是跟你一樣瞎么。” 鏡中花,水中月,和他愛她,都不過只是黃粱一夢。 只有從夢中醒來,才會明白那些虛無又縹緲的寵愛,其實都是假象。 “好姐妹就應(yīng)該共患難啊,”林初低聲笑了笑,挽住晚夏的手臂,“晚晚,你回到安城了,我就不再是一個人了,真好。” 她的聲音很低,還有些沙啞。 車窗外的嘈雜聲很亂,還刮著風(fēng),林初的說出口的話,只夠傳到晚夏耳邊。 林家沒了,紀(jì)家也沒了,她們都是孤身一人。 午飯是傭人做的,晚飯是晚夏做的。 因為林初說,有點懷念紀(jì)同學(xué)親手做的菜的味道,豌豆也在一旁附和。 林初的要求完全可以忽略不計,晚夏拒絕不了的,是軟萌的豌豆公主,認(rèn)命般的換了衣服,系上圍裙,洗手,煮飯。 這頓晚餐,是在林初的挑剔聲,和豌豆認(rèn)真的反駁聲中結(jié)束的。 夜幕沉沉,月色朦朧。 豌豆坐在地毯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動畫片,晚夏和林初一人捧了杯茶,窩在沙發(fā)里聊天。 她們有五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但并不是眼淚汪汪的互訴衷腸,而是閑散的靠在一起,凈說些有的沒的。 比如:“你剛才煮的湯有點咸”,“你這種身材穿我的衣服真是暴遣天物”,“你的胸好像縮水了”,“你鼻子歪了”之類的。 就像,不曾有過這五年的空白。 晚夏喝了口茶,似是無意間問起,“你什么時候,又變成陸太太了?” 在看守所外,陸軍稱呼她為:太太。 “大概是”林初歪著腦袋想了想,“去年的這個時候吧。” 牛逼哄哄的陸總找到了她,還發(fā)現(xiàn)她有了個四歲大的兒子,當(dāng)時陸總那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樣,真是文字難以形容。 去民政局復(fù)婚的時候,林初是被陸淮安綁著帶過去的,工作人員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場面。 晚夏諷刺的笑道,“他愛你?” 林初也笑,“可能,還是覺得當(dāng)初被我逼婚很沒面子,他為了挽回身為男人的尊嚴(yán),就也逼了我一次。” 林家只剩她一人,陸淮安能用來當(dāng)籌碼的,只有林初的兒子。 動畫片里的小女孩留著齊耳短發(fā),豌豆笑嘻嘻的從地毯上爬起來,哼哧哼哧的跑到沙發(fā)邊。 一只手指著自己的小腦袋,另一只手肉嘟嘟的手指指著林初,奶聲奶氣的說,“阿姨,我們是一樣的呦。” 林初看了看軟萌的豌豆,再看了看電視機里正在播放的動畫片。 然后,她輕輕的揉了揉豌豆的頭發(fā),并展出媽媽式的微笑,“不不不,阿姨的更時尚。” 一句話就把天聊死了。 豌豆覺得大人不懂她的世界,很傲嬌的‘哼’了一聲后,背著手不再理她們。 無論她做什么,看在晚夏眼里,都是可愛的。 唇角不自覺的上揚,“看守所里那么舒服么,你傻不傻?” 隔幾個月就得去里面走一遭,頭發(fā)怎么可能留的長。 林初無所謂的笑了笑,手指慵懶的撥弄著短發(fā),“那以后我盡量忍著吧,畢竟我是那么那么的善良,不忍心讓你一個人待在這座城市里。” 陸淮安給的期限,是晚上十點。 如果她沒有在十點回到那個黃金牢籠里,小祁銘就會被他送往她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畢竟,陸淮安心狠手辣的程度,她從來都不會懷疑。 剛走到院子里,林初就看到了鐵門外停在的一輛黑色的跑車,路燈的光線不是很明亮,靠在車旁抽煙的男人微微低著頭,五官都隱在暗色里。 指間夾著一根燃著的香煙,有明明暗暗的火光閃動。 林初似笑非笑的問,“這是顧總新學(xué)的撩妹手段?” 她的聲音很好聽,尤其是在諷刺人時候,清脆婉轉(zhuǎn),像是百靈鳥。 顧邵之抬眸,淡淡的掃了一眼林初后,并沒有理會對方的嘲諷,將目光定格在晚夏柔和的面龐上。 棱角分明的五官沒有可以深究的情緒,只是黑眸比平時更加深邃一些,可能是他整個人都被著無邊的黑暗包圍的原因。 還好,她還在。 明知道她的目的還沒有達(dá)成,不會離開,他卻總是被這怎么都抓不住的恍惚感折磨。 連續(xù)加班太過疲倦,靠著軟椅休息的間隙,他睡著了,還做了個夢,夢到她突然消失了,就像四年前一樣,他翻遍了城市的角角落落都找不到。 從夢中驚醒后,就開車過來了。 要親眼看到她還在,才會安心。 “顧總有沈大美人作伴,溫香軟玉好不自在,還纏著前妻做什么?” 也不是第一次被無視,林初并不在意,她環(huán)抱著手臂,姿態(tài)慵懶隨意。 “嘖嘖嘖,顧總這大半夜的堵人家門口抽煙,難不成是**忍不住,想來睡我們家晚晚?” 能做朋友的人,骨子里都是一樣的。 顧邵之英俊的眉宇間沒有起一絲波瀾,依然沒有多余的給林初,淡淡的開口,“淮安的車就在小區(qū)門口,你應(yīng)該沒幾分鐘的時間可以浪費。” 隔著五六米遠(yuǎn)的距離,男人的黑眸深邃如幽海,稍有不慎,就能溺死在海底。 晚夏收回視線,把手里的樂高遞給林初,那是豌豆送給祁銘小哥哥的禮物。 “你回去吧。” 林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哦。” 拿著兒媳婦給兒子的見面禮,順著道路往小區(qū)外走,她的步伐很慢,似乎是不怎么想太快看到某個人。 ———— 林初走后,晚夏整個人的就變了個模樣。 精致的五官漾出明艷的笑意,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媚,看著男人的目光盈盈動人,“天還沒亮啊,顧總這是在做什么?” 夜晚的風(fēng)很涼爽,能帶起裙擺輕盈的在空中飄蕩,暴露在空氣里的小腿和腳踝,纖細(xì)靈動。 白衣黑發(fā),美好的讓顧邵之移不開眼。 不知道這么對視了多久,顧邵之率先收回視線,是因為他要把手里還燃著的香煙捻滅。 站直身體后,邁開腳步走進大門,在距離女人還有一步遠(yuǎn)的距離停下。 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想你,睡不著。” 同他和林初說話時相比,無論是沙啞的嗓音還是深邃的目光,都浸著數(shù)不清的柔情。 許是被他身上濃烈的煙草味道沖了鼻,小女人皺著眉往后退了一步。 紀(jì)家別墅和其它宅子最與眾不同的地方,是從大門到臺階這段距離,不是青石板路,也不是石子路,更不是水泥路,而是一片草地。 顧太太曾經(jīng)跟他說過,小時候她在院子里摔過一跤,崴了腳,被她的哥哥和爺爺嚴(yán)厲命令在床上待了一個月。 從那天開始,紀(jì)家的院子就從變成了草地。 顧邵之遵循身體的本能,抬手將人拉進懷里,下顎擱在她頸窩里,貪婪的汲取她身上所特有的清香,“我夢到你了,就很想看看你。” 低沉的嗓音,帶著被過量的煙草侵蝕后的沙啞。 高檔別墅區(qū)的夜晚,很安靜,微風(fēng)吹過,只有梧桐樹葉摩擦碰撞制造出來輕微的聲響。 隔著夏日薄薄的衣料,他們能清晰的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咚咚咚 晚夏的目光里,有長達(dá)兩分鐘的恍惚,毫無焦點的看著那一片寂靜的夜空。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提醒她:紀(jì)晚夏,他又在騙你。 晚夏穿了雙款式簡潔的拖鞋,身子被帶著往前跌進男人胸膛里的時候,小草會滑過她白嫩的腳趾。 很癢,所以她輕輕的笑開。 “喝點酒,就能睡著了啊。” 她伸手去推他,卻被抱的更緊。 蜻蜓點水般的親吻,是女人的身子在柔軟的狀態(tài)下,除了擁抱之外,能接受的最大程度的親密,顧邵之很清楚。 他不想喚醒她那諷刺的僵硬,所以只能輕輕的吻著耳后的肌膚,其它的什么都不會做。 察覺到女人的抵在胸膛前的手,無法自控的收緊的時候,顧邵之就停下了親吻。 手臂攬著女人纖細(xì)的腰肢,修長的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將她飄忽不定的目光拉回。 唇角淡淡的弧度依然存在,“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這種情況,晚夏的視線無從躲避。 昏暗的路燈下,她在男人黑色的瞳孔里,好像看到了自己的長發(fā)被風(fēng)吹起在空中飄動的模樣。 她媚眼如絲的笑,“那我還挺榮幸的。” 推開男人橫在腰上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已經(jīng)看過了,而且現(xiàn)在時間也不早了,您是不是可以回家休息了呢?” 顧邵之沒說話,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就那么看著她。 那目光里的情緒太過復(fù)雜,晚夏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今晚沒心情虛與委蛇的應(yīng)付這個男人,晚夏轉(zhuǎn)身準(zhǔn)備回到別墅里,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邁出一步,就被男人扣著手腕拉了回去。 晚夏失去了耐心,眉眼間有些清淡,“所以顧邵之,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是在外面抽了多久的眼,身上的味道才會這么濃烈。 顧邵之意識到自己手上的力道有些大,便松了些,溫?zé)岬闹父鼓﹃谂藙倓偪牡剿r衣紐扣泛著紅的下巴。 俊朗的五官很溫和,“除了看你,我還想看看安歌。” 雖然明天這一大一小就會搬到清水灣別墅,他已經(jīng)等了四年,按照常理來說,似乎也不在乎再多等一個晚上。 但是,他好像等不了。 晚夏撥開男人的手,側(cè)首看向一旁的梧桐樹,淡淡的說,“安歌已經(jīng)睡著了。” 就連林初都能一眼就看出豌豆到底是誰的女兒,更別提顧邵之。 那晚,他在別墅外第一次看到慕安歌的時候,心臟就疼了一下。 他知道,只是裝作不知道而已。 顧邵之微微低著頭,同晚夏額頭相碰,放低嗓音哄著她,“我會輕一點,不會打擾她睡覺,好不好?” 晚夏嗤笑了一聲,“我如果說不好,你是不是就不準(zhǔn)備走了?” 骨子里與生俱來的霸道,即使披了層溫柔的外衣,也依舊掩蓋不了那讓人極其討厭的強勢。 以前是,現(xiàn)在還是。 “當(dāng)然會走,”低低緩緩的笑從顧邵之喉嚨里溢出,黑眸里的寵溺愈加旖旎,“只不過,我會做點什么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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