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夏本能的扭頭,看往聲音傳來的方向。 呼吸猛地一滯。 他怎么來了 顧邵之棱角分明的五官淡漠如水,單手插兜,腳下的步伐沉穩淡定。 黑色襯衣半挽到手肘,熨燙的筆挺沒有一絲多余褶皺的黑色西裝褲,擦的锃亮的黑色皮鞋,全黑色的衣著,讓他周身的暗色愈發的濃烈。 皮鞋踩在地板發出的聲音頻率一致,就連骨節分明的手指都透著矜貴的高不可攀。 從他出現在餐廳里的那一刻,嘈雜的氣氛就變了樣,即使有說話聲,音調也很低。 靳司南看著在兩米外停下腳步的顧邵之,閑散的挑了挑眉,“人在江湖漂,糊口的本事多少都會一點,不稀奇。” ‘脫衣舞’這個詞他剛才也就是那么隨口一說,沒人會當真。 嘖嘖,顧總也是挺閑的 顧邵之目光淡淡的略過靳司南,落在他身邊站著的女人臉上。 餐廳里的風光很柔和,白雪一般的肌膚反射著迷人的光澤。 星眸因為他突然的出現而起的詫異還在,一眨不眨的模樣竟有些懵懂。 顧邵之勾了勾唇,嗓音低潤的喚她的名字,“晚晚。” 目光在女人被靳司南握著的手腕處多停留了兩秒,潭底噬骨的寒意更加冰冷,但被表層的溫和掩蓋,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 緩緩的道,“聽靳先生的意思,你不太開心么?” 早上出門的時候,她還在他的床上睡覺。 只是一個白天的時間,就有覬覦她男人湊到她身邊獻殷勤。 晚夏把手從靳司南掌心里抽出,“沒有啊,”精致的眉眼漾出輕輕淺淺的笑意,“生活這么美好,我能有什么不開心的。” 說話的同時,晚夏把自己的包從靳司南手里拿過來,并且往旁邊移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靳司南側首看著美人兒明艷艷的臉蛋,捏進空蕩蕩的手心。 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顧邵之溫和的笑,“聊完了么?我剛從公司出來,還沒吃晚餐。” 他是在會議中途離開的,當然還沒吃飯。 是什么意思,晚夏當然明白。 顧邵之是那樣一種人,即使心底已經有了能翻江倒海一般的憤怒和戾氣,表面也依舊可以做到從容優雅。 晚夏淡淡的回答,“只是坐了一會兒,也沒聊什么。” 從她注意到已經在對面坐了半個時辰的靳司南開始,到顧邵之出現在餐廳里結束,期間也不過只有短短的十來分鐘而已。 幾句話而已,能有什么實質性的內容。 唯一可以拿出來拎一拎的,就只有最后那兩句。 巧了,恰好落入顧邵之耳里。 靳司南不甚在意的聳了聳肩,“里面包間有的我朋友,酒勁上頭出來透氣,遇到熟人所以來打個招呼,顧總別誤會。” 過去的三十幾年,他幾乎都生活在國外,即使回到安城四年多的時間,他的三餐也都是以西式為主的。 除了應酬,不怎會出現在中餐廳。 這不是他第一次睜著眼睛說瞎話,畢竟之前也沒遭過天譴,所以不在乎再來幾句。 這不過是場面話,晚夏都能聽出來,顧邵之當然不會相信。 如果只是單純的打個招呼,會說出‘我帶你去個專治不開心的地方’這種目的性極強的話。 晚夏剛走近,顧邵之精瘦有力的手臂便攬上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半圈在懷里,是強勢宣告所有權的姿態。 低頭凝著女人清淡的小臉,俊朗分明的五官是溫和的,“是這樣么?” 緩緩的語調,格外的意味深長。 周圍已經有好奇探究的目光落在這個方向,晚夏安靜的待在男人的臂彎里,沒說話。 沒有得到回應,顧邵之也不生氣,抬眸看向面前的靳司南,削薄的唇角帶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靳先生有應酬,那我跟晚晚就不耽誤你了。” 仿佛,不曾聽到過對方說,要帶著晚夏去一個能丟掉不開心的地方。 靳司南漫不經心的頷首,“顧總慢走。” ———— 被男人帶著走出餐廳后,晚夏才推開男人橫在后腰的手臂,精致的五官漾出名艷陽的笑,在色彩斑斕的霓虹燈的襯托下,格外的撩人心弦。 嗓音輕輕淺淺,“顧總,我吃我的飯,你忙你的工作,互不干涉不好嗎?” 說沒有人跟蹤她,她是不相信的。 但又很矛盾,如果他派了人時時刻刻盯著她,應該在哥哥下飛機的時候,他就已經過來了,而不是等到現在。 靳司南的存在,他很介意? 顧邵之低聲笑了笑,邁開長腿往前走。 男人周身散發的戾氣太過強烈,黑眸暗沉的幾乎能滴出水來,他進一步,晚夏就不自覺的往后退一步。 最后的結果,是晚夏整個人都被困在男人的胸膛和車身之間。 顧邵之單手圈著女人的腰,骨節分明的手指扣著她精巧的下顎,力道不受控制,白皙的皮膚很快就顯出紅色的痕跡。 低低緩緩的笑從喉嚨里溢出,“晚晚,既然你已經爬上了我的床,怎么還想跟我劃清界限?世界上哪有這么好的事,嗯?” 嗓音很溫和,曖昧。 仿佛是在說著最親密的情話,但那慢斯條理的語調卻充斥著陰森的底蘊。 男人禁錮在腰間的手臂強勢又不容反抗,捏在下顎的手指也不是她能輕易掙脫的力道,晚夏索性放松了身體,慵懶的靠著身后的車。 她知道他在生氣,但她的心情卻很不錯。 “說到這里,顧總倒是提醒我了,”水盈明亮的秋水眸不躲不避,直視著男人暗黑的瞳孔,眉眼間是輕飄飄的笑,“您昨晚可沒少折騰我,應該也算是盡興了,什么時候讓我見見人呢。” 她現在的模樣,就是十足的妖艷風塵女子的作風。 顧邵之低頭靠近她,削薄的唇掀起邪肆的弧度,粗糲的指腹碾過女人櫻紅的唇瓣,是極其惡劣的動作。 “昨晚可是紀小姐自己送上門的,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不是柳下惠,主動送到嘴邊的肉,豈有不吃的道理。” 眼里的陰鷙愈加的暗,但俊朗的五官卻透著柔情,是兩種極端的融合,絲毫沒有違和感。 溫熱的唇輕啄女人的唇角,嗓音緩慢,“更何況,紀小姐的身材的臉蛋都是極品,我禁不住誘惑很正常,一夜春風不過只是順水推舟而已。” 男人說出口的話帶有幾分惡劣的味道。 晚夏臉頰的笑容凝滯,大腦有片刻的遲緩,“你、你什么意思?” 顧邵之挑眉低笑。 兩張臉之間只剩一根手指的距離,彼此的呼吸交纏,制造出一種親昵的曖昧。 薄唇輕啟,“無論你要見哪個人,我都會把路給你鋪好,但前提是你也要滿足我的要求。” 晚夏怔怔的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臉,她往深處想了想,好像明白了。 她給的是美元,對方希望的是人民幣,就算價值更高,不是對方要的,那也對不等。 這才是交易的本質。 所以,她是白白被睡了? 晚夏用力拍開男人扣在下顎的手,眉眼間譏誚的意味極其濃重,“顧邵之,你還要臉嗎?” 昨天晚上的她就是一個笑話。 主動送上門求睡,結果連一丁點好處都沒有拿到,不是笑話是什么? 顧邵之凝著女人清淡的小臉,黑眸里絞著復雜難懂的情緒,勾了勾唇,“我有多強盜多下三濫,你不是最清楚?” 晚夏不生氣,反正生氣也沒有用。 抬手撥了撥海藻般的長發,又恢復了那副慵懶魅惑的模樣,刻意將音調拉的很長,“那顧總開個價吧,昨晚就當是是附贈。” 畢竟,精神病院的丘正,是沈小姐埋下最大的隱患。 還是挺難辦的。 顧邵之面色如常,潭底的暗色全部隱去,只留表層的溫和。 低頭親了親小女人明艷的杏眸,嗓音低潤好聽,“不著急,先回家把你欠的晚餐給我補上。” 他總是習慣性的把清水灣別墅稱為他和她的家。 晚夏是被塞進副駕駛的,男人的動作還算是溫柔,她靠著椅背,慵懶的說,“您是不急,但我急啊,女人的青春很寶貴,經不起耗的。” 聲音清淺婉轉,末了還沖男人嬌俏的眨了眨。 顧邵之關上車門,俯身湊過去給她安全帶,俊朗的五官無波無瀾,“沒這么夸張,只是一頓晚飯的時間而已。” 女人的心思和目的從未掩飾。 這才三個月,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擺脫他。 晚夏撇了撇嘴,“好吧。” 人是感情動物,不過只是一天一夜的時間,顧邵之就已經開始想念家里那個軟萌的小姑娘了。 車速不算太快,是因為他下意識的隱忍。 車里只有兩個人,不說話沉默安靜的狀態會有些尷尬,晚夏便拿出手機開始玩游戲。 屏幕亮起,她卻沒有解鎖,屏保是豌豆的照片,干凈童真的微笑。 就算心底有情絲萬縷纏繞一般的煩悶,只要看到小女孩的小臉,心情就會舒暢很多。 晚夏怔怔的凝著手機屏幕。 良久,她點進設置界面,更換了屏保。 ———— 輸入密碼,開門。 原本顧邵之以為,會像最近幾天一樣,只要他踏進家門,粉嫩的小女孩就會噠噠噠的跑過來,嘟著嘴巴求抱抱。 可是,今晚客廳的卻極其的安靜。 和過去的四年一模一樣。 顧邵之眉頭輕擰,轉身看著正在換鞋的晚夏,“安歌呢?” 晚夏把換下來的高跟鞋放進鞋架,對于男人探究的視線不甚在意,淡淡的回答,“我哥接她回家了。” 空氣里的溫度徒然降低。 絞在頭頂的視線已經到了不容忽視的程度,晚夏直起身體,邁步往客廳走。 彎唇笑了笑,“她姓慕,回青城有什么問題嗎?” 顧邵之黝黑的眸宛如一汪幽深的冰井,最深處是看不見盡頭的暗色,表層凝滿了冰凌凌的霜。 棱角分明的五官淡漠到極致,“安歌在我家里住了兩個月,你送她走連聲招呼都不打?” 緩慢的嗓音,傳遞出極其不悅的信息。 明明是僵硬的氣氛,晚夏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顧邵之,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放下包,準備去餐廳給他做晚餐。 經過男人身側的時候,手腕被一股大力突襲。 晚夏被男人扣著手腕拽到面前,那動作并不溫柔,甚至還可以說帶了些暴戾的成分。 她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任由男人粗糲的大手在手腕攥出一圈紅痕。 不躲不避的對上男人淡漠的目光,精致的五官漾出清淺明艷的微笑,漫不經心的說,“無論從哪一個層面看,安歌都跟你顧邵之沒有任何關系,最多就是認識而已,以后如果再見面,會比陌生人看著面熟一些。” 顧邵之眸里的黑色如翻江倒海一般洶涌,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紀、晚、夏。” 嗯,連名帶姓一起叫她,還是咬著牙一副要對她做點什么的模樣。 好像還挺生氣的。 手腕傳來鉆心的疼痛,晚夏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臉頰的笑意越發的明艷,在暖色調的燈光下,有些蠱惑人心的魅惑。 眨了眨眼,像是破有興致一般,“你是安歌什么人,我哥接她回家,需要跟你打什么招呼?” 豌豆的出現是個意外。 她該早點讓這個意外回到原本的位置的。 拖到了今天,她都有些后悔。 顧邵之第一反應,是想著昨天晚上母親是不是看到了孩子的長相,在他上樓的期間,跟她說了什么。 但下一秒,他就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如果母親看出了端倪,電話早就來了,而不會像今天這樣沒有一點動靜。 所以,小女孩突然被接回青城,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精瘦的手臂加大力道,將女人的身子壓向自己,眉宇間譏誚的意味很明顯,“我不說,你就當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麻煩顧總跟之前一樣,裝作不知道好了,”晚夏偏過頭,姣好的面龐始終都是帶著笑意的,“畢竟,有些事情,如果戳破了那層窗戶紙,就會變得很沒有意思。” 就像他們之間的關系一樣,她要的是什么,他很清楚。 彼此都心照不宣,即使做的是交易,也從未真正把這兩個字說出口。 良久。 在盛怒之后,顧邵之翻涌的黑眸歸于平靜,深邃的臉部輪廓再無波瀾。 松了手上的力道,凝著女人手腕上那片青紫,是他情緒失控造成的。 目光綿延著自嘲的譏誚,嗓音又低又沉,“晚晚,你能心安理得的利用我,不過都是仗著我愛你。” 男人上樓的腳步聲淡去,客廳里只剩下晚夏一人。 她在原地站了很長一段時間,眉眼間的笑意漸漸隕落,五官清淡沒有一絲溫度。 直到感覺到小腿發麻,她才邁開步子往廚房走。 傭人不在,冰箱里的菜還是她早上去超市買的,雖然剩下的種類不多,但也還算是新鮮。 顧先生的口味其實很挑,很難伺候。 晚夏花了一個時辰為他做晚餐,有葷有素,還有湯,打眼一看很豐盛。 她很認真的做了,吃不吃是他的事。 把菜端到餐桌,盛好湯和米飯之后,上樓叫他下來吃晚飯。 臥室里開著燈,但沒有人,床尾橫橫豎豎的躺著男人的襯衣和西裝褲,浴室的門沒有關,空氣里還殘留著熱氣的潮濕。 晚夏轉身去了書房,抬手輕叩了兩聲,“顧邵之,你在嗎?” 走廊里很安靜,房間里沒有傳出一個字的回應。 主臥沒人,浴室里也沒人,其他房間的燈都沒開,他沒有出門,只可能在書房里。 晚夏又敲了兩聲,里面的人還是沒理她,失去了耐心,“我進來了。” 推開門,濃重的煙草味道就闖進鼻腔,她不由自主的輕掩著口鼻。 坐在黑色辦公軟椅上的顧邵之,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瀏覽著帶腦屏幕里郵件。 洗過澡之后,只隨意披了件睡袍,短發還是濕的。 比起平日里西裝革履的矜貴妥帖,他現在的模樣,倒是多了些隨性的狂野。 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燃著火光的香煙,青白色的煙霧繚繞而上,淡漠的五官顯得有些模糊。 “有事說事,沒事自己去休息。” 音調極淡,不帶任何情緒。 晚夏走到書桌前,抿了抿唇,低聲開口,“你不是說,還沒吃晚飯么?我做好了,吃完再工作吧。” “心情不好,不吃。” 男人的嗓音是被煙草侵蝕后的沙啞,英俊的眉宇是皺著的,雖然很輕微,但晚夏還是察覺到了。 “顧邵之,你是不是胃疼?” “沒有,”顧邵之吸了口煙,吐出一圈一圈的煙霧,深邃的眼眸沉靜如同深山老井,“紀小姐,你打擾到我工作了。” 似乎是連抬眸看她一眼都覺得多余,把燃著的香煙叼在嘴角,修長的手指敲打著鍵盤開始回復郵件。 晚夏不知道腦子里哪根神經搭錯線了,她伸手拿過那半根煙捻滅在煙灰缸里,話想都沒想就說出口,“你不是說過,只要是我,就不算是打擾” 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同男人的目光對上,她不太自然的移開視線,搭在桌沿的手指無意識的收緊。 書房里很安靜,沒有任何多余的聲音,她剛才的動作有些急,連帶著說話的聲音都高了幾分。 他當然聽得很清楚。 雖然晚夏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但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沒有吞回去的機會。 深呼吸之后,索性將那最后兩個字說完,“的嗎?” 因為女人這句話,顧邵之陰沉煩躁的心情突然變好了幾分,推開鼠標,雙腿交疊,慵懶的靠著椅背。 目光灼灼的凝著女人不太自然的臉蛋,不緊不慢的陳述,“那個時候,你還是顧太太,當然是特例,你就算是闖進了顧氏集團的會議室,搞砸了最重要的合作,我也會寵著你,給你兜著。” 唇角勾起的弧度,諱莫如深。 那是他四年前說的話,一字不差。 原來,她的潛意識里,都是記得的。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一根名貴的鋼筆,緩而慢的轉動著,“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好像不是你隨隨便便就能打擾的身份。” 雖然每一個都算不上好聽,但音調卻是溫和的, 晚夏腦子已經清醒了,不吃這一套,沒有被男人牽著鼻子走。 “哦,”眉眼清淡,禮貌的頷首道歉,“對不起,不好意思,真是抱歉,顧總您忙著。” 轉身走出書房之前,她好心的提醒,“如果胃疼的太厲害,記得叫一聲,我如果還沒睡死的話,就過來給您點根蠟。” 她說完之后,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關上房門之后,晚夏閉上眼睛,煩躁的撓了撓頭皮。 她剛剛說的那是什么話?什么叫‘只要是她,就不是打擾’? 一定是腦殘了 抬腳揣向墻角,力道失去控制,“嘶!” 她穿的是夏日的拖鞋,腳趾直接撞在墻面,毫無意外是那種鉆心的疼。 男人無奈的低笑聲在身后響起,晚夏還沒來得及回頭,整個人就被打橫抱起。 她覺得很煩,不太配合,手腳并用的掙扎著,“顧邵之,你干嘛?” 顧邵之抱著很不安分的女人往主臥走,她那點不痛不癢的力道,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我這還沒說什么,你就氣得來撞墻?” 低潤的嗓音,浸著寵溺。 被男人溫柔的放到床上的晚夏當然不會安靜的待著,忍著疼痛從另一側爬下床,冷冷的‘哼’了一聲,“我跟你什么關系,你管得著嗎?” 用他剛才對她說的話堵回去。 雖然是煩躁的,但嬌俏的成分更多。 顧邵之不僅不生氣,眸色也格外的柔和,心臟軟成一片。 邁開長腿,把已經一跳一拐的蹦到門口的小女人重新抱回到床上,眸底的柔情幾乎能溢出來,“坐著別動,我去拿藥箱。” 男人沒有給晚夏反抗說‘不’的機會,在走出臥室之前,還回頭警告她不許亂動,否則他就不會太客氣了。 無論是抱還是捆,她都不太喜歡,而且她毫不懷疑對方一定做得出來。 所以,晚夏決定忍一忍,“不能跟自己的腳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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