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夏看向門口的時候,沈唯一也正好抬起頭,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匯合。 前者落落大方的站在劉秘書面前,即使素顏不施粉黛,模樣也依然漂亮精致,后者的氣質(zhì)更淡雅一些,還維持著推開門的動作,一只腳剛踏出辦公室,就那么生生停下。 似乎是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晚夏,所以沈唯一眼里有幾分詫異。 晚夏輕輕笑著,她先開口說話,“沈小姐怎么看著,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看來,這明星傳個緋聞也不容易。 沈唯一穿的極其素雅,比起鏡頭前完美的女神模樣,她今天看起來倒是普通了很多。 高跟鞋被平底休閑鞋取代,氣場就不同了。 沈唯一摸了摸垂在肩頭的長發(fā),“是么?”唇邊揚起淡淡的弧度,“可能是因為我沒有錄影工作,不化妝氣色有點差,我比不得紀小姐天生麗質(zhì),看著氣色不好也是正常的。” 這種話,可不像是從清高的沈大明星嘴里說出來的。 晚夏并不覺得奇怪,畢竟周圍都是顧氏的工作人員,每天跟沈唯一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維持形象很有必要。 晚夏抿了抿唇,做出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模樣,“我開玩笑的,沈小姐這么認真做什么?” 沈唯一笑了笑,“你是在跟我開玩笑么?挺驚訝的,我以為,我們之間不是能隨意開玩笑的關系。” 都是帶著面具在裝在演,其實沒什么意思。 晚夏點頭表示贊同,“也是,您是星光耀眼的大明星,我是無業(yè)游民,我確實沒資格跟您開玩笑。” 這明明是放低姿態(tài)捧著沈唯一,但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卻絲毫沒有那種意思。 她含笑看著沈唯一,勾了一縷長發(fā)繞在白嫩的手指間,模樣慵懶又隨性,眼波流轉(zhuǎn),頗有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的美。 辦公室的門是大開的狀態(tài),因為沈唯一在門口停下來,她身后顧氏的公關團隊也就只能停下,原本是要出來的,現(xiàn)在都站在門口。 聽著兩個‘淵源很深’的女人聊天,有些尷尬。 但又沒有辦法,沈唯一不走,他們就只能被堵在里面。 直到,顧邵之不悅的嗓音響起,“還杵在門口干什么?等著我一個個請你們出去?” 他的意思很明顯。 下屬連忙畢恭畢敬的應著,“顧總我們這就走。” 顧總的聲音雖然不高,但也是大家都可以聽到的程度,然而沈唯一的手依然搭在門把手上。 小心翼翼的提醒,“沈小姐。” 沈唯一臉上是沒有絲毫破綻的完美笑容,對晚夏說,“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就像是,不懂顧邵之不悅的情緒是因為她。 為了留住紀晚夏,他連紀晚夏跟別的男人曖昧不清都能忍,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讓她難堪這種小事算什么 是啊,已經(jīng)不再是從前了,對于他來說,她沈唯一的事,都是小事。 晚夏側(cè)身站到一旁,把路讓開。 輕輕淺淺的笑著,“再見。” 這是總裁辦公司所在的樓層,下屬匯報完工作要用最快的速離開,這是顧氏所有員工都知道的規(guī)矩。 總裁專屬電梯不是誰都能乘坐的,除了走安全通道,下樓的電梯就只有一部。 所以,沈唯一離開的時候,氣場是很足的,畢竟她身后跟了六七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電梯到達,男人伸手禮貌的做出請的姿勢,“沈小姐,您先進。” 沈唯一不想跟他們待在同一個封閉的空間里,她站在電梯外沒有動,淡淡的說,“你們先下去吧,我去趟洗手間。” “好的。” 公關團隊的核心人員前前后后走進電梯,電梯門關閉。 走廊盡頭,就只有沈唯一一個人,她微微低著頭,鴨舌帽的帽檐將她的小臉遮住了一大半。 她似乎還能隱約聽到,從遠處傳來的那一對男女的聲音。 因為看不到,那聲音縹緲又輕,是她的幻覺還是真實存在的,她不得而知。 從前,沈唯一是安城人人欽羨的灰姑娘,被兩個如同星辰一般閃耀的男人守護著,一個為了她不惜對林家和紀家下手,另一個把娛樂圈里最好的資源都給了她并且為她鋪好路。 她腳下穿著的,當真是童話里的玻璃鞋。 后來,沈唯一成了眾人眼里的完美女神,風光無限,走到哪里都是聚光燈下的焦點,卻沒有人知道,她的夢早已破碎。 她已經(jīng)不記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兩個男人在她的世界里,越走越遠,遠到連背影都看不見了。 似乎即使窮盡一生,也都抓不住。 ———— 等那一群人的腳步聲淡去之后,晚夏慢步走進辦公室,劉秘書很有眼力見的幫上司關上了門。 晚夏雙臂背在身后,白嫩的手指勾著包包的肩帶,在辦公室門口轉(zhuǎn)了一圈。 即使已經(jīng)開始降溫了,她依舊穿的很少,水藍色襯衣,豎條紋半長裙,露出了纖細的腳踝,荷葉邊的裙擺隨著她的轉(zhuǎn)動一晃一晃的,是靈動的美。 她看著坐在黑色軟椅的男人,杏眸清淺動人,聲音輕盈,“顧總很忙嗎?” 在聽到她和沈唯一說話的聲音的時候,顧邵之眸里因為繁雜的公事而起的凌厲就已經(jīng)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能蠱惑人心的溫和。 丟了手里的簽字筆,站起身,走到女人面前,“剛忙完。” 他攬住小女人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肢,將她收進懷里,眉宇間含著寵溺的笑意,“不是說最近嗜睡的很,閑著就只想睡覺,怎么過來了?” 煙草的味道進入鼻息,混著淡淡的清冽薄荷,是他所特有的氣息。 晚夏不覺得討厭。 眉眼彎彎,清澈透亮,“我來見附近見小初的啊,司機沒跟你說么?”她還以為,他把司機留在家的的目的,就是要時刻掌握她的行蹤。 看來是她想多了。 抬手摸了摸男人的喉結(jié),眼波流轉(zhuǎn)的笑,“剛剛出去那么多人,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這種親密的動作,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顧邵之不需要知道的很清楚。 他握住女人柔軟的手,送到唇角親了親,嗓音低沉溫潤,“六點,剛剛好是下班的時間,紀小姐很會挑時機。” 即使這些日子沒有再碰過她,這種一廂情愿的親吻也不少。 晚夏眨了眨眼,聲音靈動的如同風鈴,“那要去吃飯嗎顧先生?” 顧邵之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過晚夏這樣的小女兒情態(tài),像是有一根羽毛輕輕緩緩的撓著心尖,只覺得越來越柔軟。 他忍不住想要吻她。 這么想著,他也真的就這么做了。 顧邵之推著女人的身子往前走了兩步,將她抵在辦公室的門板上。 男人偉岸挺拔的身體靠的太近,給人以無形的壓迫感,將晚夏困在方寸之間,在她還在怔神不明所以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勾起她的下顎,低頭吻上她櫻紅的唇瓣。 輕輕撬開牙關,勾著她的舌纏繞,彼此的呼吸交融。 她的香甜,和他口腔里的煙草味道,融為一體。 吻勢不深,但極盡纏綿。 屬于男人的氣息濃烈的壓了下來,帶著淡淡的煙草的味道侵占晚夏的呼吸,她愣了好久,都忘記了要推開他。 男人的吻像是帶著電流一般,一寸一寸麻痹她的神經(jīng)末梢,許是對這種干凈的吻太過陌生,她的心跳都在加速。 晚夏怔怔的看著黑眸輕瞌專注的吻著自己的男人,心底漸漸涌出一種無法控制的悸動,席卷了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陌生又熟悉。 她忘記了呼吸,小臉被憋得通紅,男人并沒有任何強勢的動作,只是捏著她的下顎,力道很輕,她偏過頭就輕易的從他的吻勢里逃脫。 抬起霧蒙蒙的雙眼,似嗔非怒的看著他,“親夠了嗎?” 顧邵之打開黑眸,進入視線的,是這樣一幅美麗的光景:小女人因為呼吸不順,臉頰起了一層極其動人的緋色,櫻紅的唇瓣微腫,還泛著水光,杏眸微微失焦,軟綿綿的瞪著他。 活色生香。 勾結(jié)不自然的滾動,下腹猛得一緊。 顧邵之知道如果再這么下去,最后受苦的人一定是他,所以他及時的往后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嗓音暗啞至極,“夠了。” 晚夏,“” 見過理直氣壯的,但沒見過不要臉能到這種程度的。 她像是沒有注意到男人眼底隱忍的火焰,低頭整理著襯衣歪斜的領口,“那我餓了,你到底走不走?” 剛剛才結(jié)束那綿長旖旎的吻,她的聲音還很清軟。 “走,等我拿件衣服,”顧邵之不敢再靠近她,轉(zhuǎn)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早已涼透的濃茶。 仰頭喝了一大半,身體里的躁動才平息幾分。 取了掛在衣架上的西裝外套,披在晚夏身上。 眉頭微微皺起,沉著嗓音訓斥,“這都幾月份了,你還穿這么少,不是最討厭生病進醫(yī)院?” 占完便宜就變臉,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所以晚夏不覺得很難以接受。 她抬起頭,精致的面龐漾出明艷慵懶的笑意,漫不經(jīng)心的說,“我就想這么穿,你不喜歡沒有用,我不會聽。” 面對紀美人兒這種油鹽不進、又兇不得罵不得的小模樣,顧邵之有些無奈。 把被嫌棄推開的西裝外套重新給她披好,目光柔和的凝著女人嬌俏的臉蛋,“我不是不喜歡,我是在關心你,”他頓了頓,補充道,“就像,你給我擦藥一樣。” 晚夏在那幽幽深潭里只能看到自己的倒影,許是男人的目光太過深邃,她竟沒有否認的反駁或者輕笑著諷刺。 她低下頭,沒有說話,任由顧邵之把自己纖瘦的身子罩進西裝外套里。 站在面前的女人是少有的溫順乖巧,顧邵之因為她暴露空氣里的小腿和腳踝而起的不悅也就消散了幾分,嗓音低沉,“女孩子受了涼,總歸不好的。” 深秋的夜晚,溫度并不是舒適的程度,甚至還有些冷。 身上披著男人的外套,晚夏呼吸間都是他的味道,扭過腦袋,低聲說了句,“真是啰嗦。” 顧邵之攬著女人腰,勾了勾唇,“嫌我啰嗦,明天出門就多穿點。” 注意到辦公室的門從里面被拉開,劉秘書立刻從椅子上站起身,把桌面上的鑰匙遞到上司面前,“顧總,您的車鑰匙。” 她雖然表面是禮貌恭敬,衣服秘書該有的模樣,但她內(nèi)心里的自己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圈圈了。 天!今天可以按時下班了!驚喜! 她代表廣大受苦受難的同事們感謝美若天仙的紀小姐,貴謝! 顧邵之接過車鑰匙,隨意的勾在指間,帶著晚夏往電梯的方向走,嗓音溫和,“今晚不回家吃,去江邊的那家中餐廳好不好?你以前說了好幾次,我都沒時間帶你去。” 今天的天氣很好,白天陽光明媚,夜晚應該可以看到滿天星辰。 在江邊吹著風,會很舒服。 晚夏不喜歡他跟她提以前,她不笑的時候,眉眼顯得有些清淡,“跑那么遠干什么,我已經(jīng)不想去了。” 顧邵之揉了揉女人的長發(fā),溫柔的嗓音帶著誘哄的意味,“我想去看看,就當是陪我,嗯?” 那家餐廳,這四年里他是去過幾次的,很普通,沒有任何特色,還很簡陋。 安城矜貴的顧先生,日常進出都是五星級餐廳的級別,從來都不會去那樣的地方吃飯,甚至是經(jīng)過的時候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因為晚夏提過,所以顧邵之就去看了看。 起先,他并不懂那里有什么是值得她念念不忘的,但某一次他放下了車窗,聽到周圍的居民飯后閑聊。 很多年前,這里曾經(jīng)有一場美到令人窒息的美景,千千萬萬的孔明燈升起,點綴在夜空里,那是壯觀的震撼。 那一天,顧邵之才明白,她為什么會想和他一起去那里。 因為,顧太太曾經(jīng)告訴過顧先生,她哥哥送給她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是孔明燈。 晚夏昂起腦袋,笑盈盈的問,“我可以陪你啊,那你用什么換?” 顧邵之停下腳步,那復雜的深情都隱在潭底,從表層看不透一絲一毫。 他凝著小女人那雙干凈清澈的眼睛看了許久,緩緩開口許諾,“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想要什么都行。” 晚夏覺得可行,于是她點頭,“成交。” 陷進自己的世界里的沈唯一,還站在電梯口,她是聽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腳步聲才醒過神。 本能的看向聲源。 無論是總裁專屬電梯,還是普通員工乘坐的電梯,都在走廊的盡頭。 毫無意外,朝著沈唯一走過去的人,是顧邵之和晚夏。 晚夏也看到了站在電梯口的沈唯一,對方無辜恍惚的眼神極其惹人憐惜。 淺淺的笑,將音調(diào)拉的又長又慵懶,“顧總,沈小姐好像是還有事找你呢。” 她的話是對顧邵之說的,但卻是視線看著沈唯一的。 沈唯一在對方眼里,并沒有看到小人得志般的挑釁和得意,因為紀晚夏根本不屑于做這種事。 她看到的,是譏諷。 沒有看晚夏身邊的顧邵之,伸手按下了電梯的按鈕,淡淡的說,“沒事,我只是腳有點麻,休息了一會兒。” 人一旦開始回憶過去,就會忘記自己所在的地方。 男人的目光淡淡的落在那已經(jīng)閉合的電梯門,晚夏收回視線,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人家恐怕都已經(jīng)到20樓了,你只要快點下去,還是能追上的。” 顧邵之幽深的黑眸,平靜無瀾。 低頭瞧了她一眼,“再這樣,我會誤會你是在吃醋。” 晚夏,“” ———— 晚上,兩人在江邊待了很久。 最簡單的家常菜,晚夏吃了很多,比平時在清水灣別墅的每一餐都要多。 但顧邵之基本沒動過筷子,只是喝茶,抽了兩根煙,他在那里所有的時間都是在看晚夏。 目光溫柔,但復雜。 他不吃,晚夏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他的口味一直都很挑,這種路邊攤看不上很正常。 這里是普通人生活的地方,下班后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著便宜的啤酒,醉了之后會聊年輕時候的夢想,也會罵粗俗的臟話。 顧邵之這種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坐在那些每天為生活所迫的普通人之間,都有些違和。 江邊的風很清爽,但吹久了會有點冷。 晚夏攏了攏手臂,同對面的男人說,“我們走吧。” 他什么都沒吃,這里距離清水灣別墅區(qū)又很遠,得給傭人做飯的時間。 顧邵之的目光,沒有一刻離開過晚夏,他喝了口茶,溫聲問,“吃飽了?” 桌面上的菜不僅都動過,還動了很多。 晚夏站起身,去拿搭在椅背的西裝外套,低聲說了句,“我又不是豬。” 即使是坐在簡陋的小攤外,顧邵之也依然是那副矜貴優(yōu)雅的模樣,含笑凝著小女人,黑眸里的溫柔,幾乎能溢出來。 但,說出口的話卻不是很好聽,“我倒是希望你是豬,可以任我宰割。” 晚夏,“” 這個男人還真是直白的讓她覺得很好笑。 “紀家只剩下我一個人,雖然我哥在青城的權(quán)勢地位一點都不比你差,但他有自己的家,而且我們沒有血緣關系,始終都不是血肉至親,你想宰割我,也不費什么事。” 她站在椅子旁,陣陣涼風吹過,帶起裙擺輕盈的飄動。 許是吃到了記憶里熟悉并想念的食物,晚夏的心情不錯,她笑起來的時候,像是有千千萬萬的星辰落進眸子,明亮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 微卷的長發(fā)絲絲舞動,繚繞在精致的五官前,頗有些煙波流轉(zhuǎn)的美。 女人的語調(diào)很輕盈,沒有荒涼也沒有落寞,像是在開玩笑。 于是,顧邵之就只當她是在開玩笑。 他還坐在椅子上,棱角分明的五官帶著薄薄的笑意,看著晚夏的目光表層很溫和,內(nèi)底卻深邃的如同是彌漫著幽幽森林里迷霧。 遙遠而虛無。 顧邵之這么問她,“晚晚,你想爺爺了么?” 或者說,她懷念的是紀家。 涼風里帶著濕氣,吹得晚夏眼眶都是潮潮的。 她所在的小吃街熱鬧非凡,對面的河堤卻是寂靜的,融在夜色里,安靜又落寞。 “想有什么用呢,連一件可以寄托的遺物都沒有,就算想到渾身都疼,也只能忍著,”晚夏輕輕笑著,看向那片漫無邊際的夜色,目光恍惚難辨,“不是么?” 她的家,早已化成灰燼。 像是一具行走在人世間的空殼,走到哪里,都是在流浪。 顧邵之俊朗的五官沒有太多的波瀾,只是凝著晚夏的眸色更深了些。 他又點了支煙,但只抽了兩口就把香煙捻滅,等青白色的煙霧散去之后,他站起身,走到晚夏身邊。 這么回答,“嗯,你說的對,就五臟六腑都疼,也只能忍著。” 從她離開的那天開始,他就是這樣的。 那片彌漫著黑暗的河堤,承載著晚夏散落在星河里的記憶,她偏過頭,不再看。 眉眼之間淡淡的,“有點冷,回去吧。” 顧邵之并沒有邁步離開,而是展臂擁著女人纖細的身子,面對夜空而站,“晚晚,我?guī)銇磉@里吃飯,你開心么?” “挺開心的啊,”溫暖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衣衫傳到皮膚,晚夏輕輕笑開,“謝謝顧總。” 顧邵之握著女人的手送到唇邊輕吻,嗓音溫和寵溺,“開心就好。” ———— 顧邵之在臥室里洗澡,晚夏去了書房。 桌面上放著半杯濃茶,還飄散著似有若無的的熱氣,煙灰缸里橫著兩三根煙蒂,青色的煙灰堆積。 電腦還是開著的狀態(tài),文檔里是一份同霍亦寒最新季度的合作方案,安城的顧氏和青城的霍氏,幾乎囊括了大半個娛樂圈的當紅藝人。 他們之間的合作交流,已經(jīng)屬于公司機密了。 晚夏不關心顧邵之的工作,所以也不會多看。 拿著平板準備出去的時候,無意間碰倒了桌面上的筆架,晚夏伸手去扶筆架,余光注意到了‘沈唯一’這三個字。 是顧氏當紅藝人們下周的行程表,包括電影節(jié)、開幕式、頒獎晚會,綜藝訪談節(jié)目等,需要顧邵之批準簽字。 當然,不會少了沈唯一的,而且就放在最上層。 沈唯一的行程都排的很滿,晚夏的多看了幾眼的,是在沈唯一萬眾期待的十周年演唱會一個星期前的‘一心一意’訪談節(jié)目。 為大明星量身定制的,全網(wǎng)直播。 晚夏微微低著眸,若有所思。 她還在出神的時候,男人帶著濕意的身體貼了上來,手臂攬著她的腰將她收進溫熱的懷抱。 顧邵之嗅著女人所特有的馨香,薄唇貼著她的后頸,故意將熱氣吹進她的脖子里,“這可是商業(yè)機密,我是不是應該現(xiàn)場取證,然后報警,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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