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依若凡面向著南夜和楚北,“今天,恐怕要有變化了,我只需要一個飛行員” 他用手比了比南夜,“怎么樣?就你一個人跟我飛?” 來了! 怕什么來什么! 說實話,組織上或者是南夜和楚北本人,都曾經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這是大家最不愿意面對的情況! 一個人單獨上機? 就等于要跟機艙里的三個男人格斗而且,對方三個人身上肯定都有家伙事兒! 在同一時刻,狹小的空間里,既要保證飛機的正常運行,還要迅速的對付兩個極為出色的保鏢依若凡雖然老了,也畢定不會束手就擒,以一敵三,這要怎么取勝? 可以說,基本上就是毫無勝算! 所以大家都回避著談這個問題! 可每個人的心里也都明白,一旦這種情況發生,要想置依若凡為死地,那就只有一種辦法,四個人一起機毀人亡! 機毀人亡? 就是以自殺的方式,將飛機從高空俯沖下來直接撞到地面,那個悲慘的情景是可以想象的,到最后,恐怕連骨灰都不剩。 這難道就是這次任務的最終結局? 這難道就是一個年輕軍人最后的命運所在? 誰都不愿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然而 事與愿違! 要面對這個即將發生悲劇的人是南夜! 楚北不敢說話在這個時候,如果他有任何異動,都會引起對方的懷疑! 依若凡那雙老奸巨猾的眼睛,在兩個人的臉上不停的徘徊! 南夜鎮定自若,仿佛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仿佛這次試飛就是一次簡單的飛行,仿佛半個小時之后,他就可以安然的再次落到地面沒有任何人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出即將面對死亡的恐怖! 南夜已經從一個稚嫩的青年成長為一個沉鎮定有余的軍人! 他扭過頭,望著楚北,甚至還微微笑了笑,“這樣也好!那你先回酒店吧!飛行之后,我們拿了錢就回國!” 回國? 恐怕永遠也不能了! 到了此時此刻,楚北望著南夜淡定的笑臉,心里是真正的佩服了有幾個人能夠面對死亡,竟然還如此的談笑風生? 他捫心自問自己恐怕也做不到! 想再多說兩句話又怕暴露了! 楚北也只能故作輕松的,將單手揣在褲袋里,掙扎的握成了拳頭他是多么希望此刻能夠和敵人展開真正的廝殺,這樣也不用眼睜睜的看著戰友去犧牲。 可他不能! 他要做的,只能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轉身離開! 深深的望了南夜一眼,知道這一眼也許就是今生的永訣他的目光停留了很久,仿佛要把戰友的影像永遠的印在腦子里! 南夜淡淡的一擺手,“回去吧!你先走!” “嗯!你小心!” “嗯!” 沒有再多的對話了,南夜開了艙門依若凡帶著個保鏢先坐在了后座里,副駕上也坐了個膀大腰圓的打手,依娜微微的抬高了手,向著父親示意告別! 南夜進了機艙,發動了馬達,再次檢查儀表上的數據飛機緩緩的啟動,駛上了停機坪,滑上跑道,南夜雙手穩穩地握著操縱桿兒,速度越來越快,提升,飛行 眼瞧著地面上的事物越變越小,人和汽車也仿佛成了小螞蟻,漸漸的,城內的全景呈現在眼前,市區里一排排的房屋,郊區里一片片的稻田,還有那貫穿全城的紅河水,以及河面上的一座座大橋! 南夜將飛機拉升到一定的高度,平穩的飛行了十幾分鐘,故意和依若凡從容的聊天,以便降低對方的戒備心,“依先生,這樣毫無挑戰的飛,太無趣了,你不覺得嗎?” “啊?” “不如來點刺激的!我們做幾個俯沖,拉升,180度側翻,這樣你才能更好的了解一下飛機的性能!不是我說大話,我的飛行技術絕對一流,你也給我個機會秀一下?” 南夜面帶著興奮的躍躍欲試,“我開飛機的時間長了,最討厭這么四平八穩的飛,男人嘛,就該什么都嘗試一下!你說呢?試一下吧,你不會怕吧?” “我怎么會怕?哼!那就試一下!” 南夜得意的回頭一笑,俊臉生輝,“依先生,我保證你不會后悔的!” 一拉操縱桿兒 突地 飛機幾乎是九十度角的上升速度過急過快,依若凡還沒準備好,不由得身子后仰,嘴里一聲驚呼,“哦” 南夜面帶興奮,語氣卻平穩,“怎么樣?刺激吧?別擔心!放松!” 依若凡見了他的淡定的神色,也不好顯得自己過于緊張,雙手牢牢的抓住前面的座椅,指骨節都有些發白了! 猛然間 南夜將駕駛桿向右轉,副翼抬起、機翼被壓向下,飛機又向右側傾斜了90度這一次,依若凡強忍著沒發出聲,也開始漸漸適應了這種刺激的游戲! 飛機在半空中肆意的橫行 南夜將操縱桿上下左右的任意擺弄時而沖天,時而側飛,飛機就好像花樣飛行表演一樣,令人嘆為觀止的仰望著! 待到飛到了寬寬的河面上,南夜指著下面的大橋,“喏,快看!龍編橋!咱們飛近些,低空仔細看一看?” 龍編橋是市內最著名的地標,橋身由鋼鐵建成,橋長1680米,又稱母親河橋一般人很少有機會從高空俯瞰大橋,更別提是這種近距離的俯瞰! 依若凡一聽南夜的建議,立刻就有了看一看的**,再加上已經對他的飛行技術極為相信,不禁點了點頭,“好吧!低空就低空!” 機會來了! 南夜故意把飛機做了一個急速俯沖,刺激的程度,仿佛就像是坐著過山車一下子從高空處往下降,沒受過訓練的人,誰也吃不消這個! 依若凡覺得心里忽悠了一下,整顆心仿佛都能跳出嗓子眼兒不光是他,連身邊的保鏢都驚訝得臉色發白! 南夜卻輕聲的笑著,“別怕!還有我呢!” 話雖這么說,俯沖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幅度越來越大依若凡有些慌了,手不由自主的向腰間摸去,掏出了槍,指著男夜的頭,“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 南夜見他神色鄭重,一提飛機的操縱桿兒又立刻把飛機拉升了起來,故意語氣輕蔑的說,“怎么?這樣你就怕了?你就這么點兒膽量?那算了!還看什么龍編橋?返航吧!” 邊說著話,邊踩右腳蹬,機頭右轉真的要往回飛了! 依若凡猶豫了一下,見南夜臉上神色如常,并無異動仿佛真就是單純地享受著俯沖的那種刺激,依老頭對自己的莽撞有些不好意思了,訕訕的把槍別回了腰間,“嗯,圍著橋近距離的轉一圈也可以!” 南夜仿佛沒聽到依舊穩穩地開著飛機往回飛! “咳咳” 依若凡使勁的咳嗽了兩下,“david,我說往回飛!立刻馬上!” “哦,你確定?如果這次我再把飛機降下去,你不會用槍指著我的頭吧?” “go!” 南夜得到了肯定的答復,這才調轉了機頭,向著龍編橋俯沖了下去。 這一次,他早就打定了主意 眼瞧著飛機越飛越低,離河面越來越近近到可以清晰的看清橋上的鐵軌,還有湍急河面上的渡輪! 忽地 南夜壓著操縱桿兒,將飛機在空中連轉了幾個360度趁著幾個人尖叫的時候,動作麻利的打開了艙門 “呼”的一聲,勁風襲面,他可以清晰的看到河水就在百米遠的距離。 南夜毫不猶豫的一挺身,整個人躍出了機艙,兩只手平展著如同一只大鳥,平穩瀟灑的從高空向著水面急速而去! 風,呼呼的擦肩而過 細雨,絲絲的打在臉上 身體在半空中,是那種極限的飛速下墜,與死神交踵的對決! 速度越來越快,河面越來越近南夜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不但毫無恐懼,眸底還蘊著極度興奮的光! 他是天生的勇者,是真正的男人,喜歡挑戰,喜歡刺激,喜歡不惜一切代價完成任務的成就。 幾乎是同時 飛機失去了掌控 也跟著南夜的身子,一起向著河面扎去! “砰”的一聲 南夜的身體最先入水! 他仿佛是個技藝嫻熟的跳水運動員,身子筆直的成為90度角在水面上濺出了一朵朵水花! 入水的那一刻由于慣性的強大,沖力使然,南夜覺得一陣眩暈! 河水冰冷 四周一片漆黑 他不甘心的瞪大了眼睛,直到一聲巨響過后,眼瞧著飛機在自己面前十幾米的距離一忽而過,迅速的沉入了湖底。 透過機窗 他清楚地看到了依若凡那張驚恐絕倫的臉和掙扎的身體也隨著飛機一起下沉! 任務完成! 南夜滿意的笑了! 呼吸之間猛地,一口河水急嗆而入,他掙扎了幾下不果,閉上眼睛,也向著河底沉去! 無邊無際的黑暗 絕對靜寂的無聲 南夜仿佛覺得身體已經極度放松,沒有痛苦,沒有知覺 ** 白天兒躺在千里之外的葉宅 迷迷糊糊的打著瞌睡 仿佛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她和南夜相對而望,卻無法觸摸得到彼此,兩個人似乎分別在交錯不同的空間,可望而不可及! 男人望著她笑,默默不語,過了好久,轉身要走 她用盡全力的嘶喊,“南夜,南夜你等等,你回來!” 男人卻恍如不聞 她扯著嗓子不停的嚷,“南夜!南夜!” 忽然覺得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一激靈 夢醒了! 扭頭一看,李珍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小天兒,你做夢啦?夢到南夜了?他和你說什么了?你給我講講,我幫你解解夢!” 解夢? 李珍忽然迷信了起來! 為了兒子她寧愿做一些傻事! 白天兒愣愣的,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夢境,“啊?夢里南夜沒和我說話!什么都沒說!” 李珍莫名的有些失望即便是在夢里,她也希望兒子能說幾句讓自己放心的話! 白天兒拉住了對方的衣角,“jane,你能不能再去問問葉司令南夜的具體歸期?” 她明知道是無望的,卻仍然迫切的懇求,“即便是任務要保密,也該有個大概的歸期吧?不管怎么樣,家里都有一個多月沒有南夜的消息了!我我怕” 堅強如白天兒也害怕了! 此時此刻她才真正體會到男人在自己心里的分量! 李珍為難了 這些日子,只要她和葉云龍見面,唯一的話題就是兒子什么時候回來? 問的多了,葉司令答不上來,就只好盡力的躲著她! 李珍也知道葉云龍的脾氣如果他不想說,誰也沒辦法撬開他的嘴! 沒有兒子的消息,她心里真急連嘴角都起了火泡,又掛念著白天兒,這才抽空過來看一看,婆媳倆不見還好,一見面,靜靜相對,更是覺得難受! 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白天兒,坐了一會兒,只能勉強說,“要不我現在就去辦公室找葉云龍問?” 話剛說完,就聽到院子里有汽車的聲音,李珍忙跑過去,扒著窗口向樓下一看見警衛員夾著葉司令的公文包,挺著筆直的腰板兒立在車邊! 葉云龍下車了 昏暗的街燈下,依稀可見他成熟的臉上掛著凝重,雙眉緊擰著,在額間形成了一個淺淺的川字。 一見他這個神情,李珍就明白葉云龍的心情八成是不大好! 不過,她也管不了這么多,扭頭匆匆的向白天兒交待了一句,“真是你公公,我先下去看看!你別來了,我一個人去,倒還好問一些!” 白天兒點了點頭,“嗯!我等你的消息!” 李珍噔噔的跑下了樓,站在門廳里迎著男人 葉云龍一進門,看到她的臉,就知道今晚大概又會不得安寧了,沉著聲音先發制人,“我晚上還有一個會議資料要整理!有什么事兒咱們明天談!” 說完了話,一頭就扎進了書房里 李珍哪里會理他的借口? 自顧自的跟進了書房葉云龍一見她進來了,用大拇指揉了揉額角,輕聲的說,“我知道你要問什么?你能不能讓我消停一天?我跟你說過一百遍了,現在不光是我,下面軍區的人也對這件事情極為關注,只要一有南夜的消息,一分鐘都不會耽擱的,直接會上報給我,我馬上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葉云龍都說成這樣了,李珍也沒法再問了心里又不甘,坐在沙發里,頭一低,兀自抽泣了起來! 李珍的眼淚,就是葉司令最大的弱點 男人見了,當然心疼,立刻幾步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邊,摟著她的肩安慰,“別哭了啊!你一哭,我心就亂了!什么都干不了!嗯?別哭了!乖!” 回手抽出了一張紙巾,溫柔的替女人擦著眼淚覺得自己的心里也疼,不由自主的,聲音就低成了耳語,“珍兒,都怪我!也許是我心腸太狠了,小夜的事兒” 李珍抬起了霧茫茫的眸子,聲音也壓得極低,“不怪你!我心里都明白,你是為了小夜好!不過從來,咱們倆教育孩子的方式就不一樣!你是以嚴為主我不能說你不對!只是,事關我唯一的兒子,我就亂了分寸!有時候,無理取鬧也是有的!那都是因為” “都是因為你愛孩子!” 葉司令溫柔的接過了話茬兒,摩挲著女人的額頭,把自己的下巴枕在她濃密的發間,“珍兒,我只是想你知道我愛孩子的心,一點不比你差!可我希望他們成才,有自己的一片天,而不是只窩在我的羽翼下,仰仗父母的庇護你懂我的用心良苦嗎?” “嗯!” 葉司令繼續安慰道,“根據匯報上來的情況,南夜的表現是非常杰出的,只要他能順利的完成這次任務組織上立刻就會給他立功嘉獎,他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 “嗯!” “你別擔心!也快了!我估計就在這幾天咱們馬上就能夠聽到他凱旋而回的消息了!” 李珍猛的抬起頭,臉上淚痕未干,唇邊已掛上了笑容,“真的?小夜要回來了?那我馬上去跟白天兒說!那孩子嘴里雖然不講,可我看得出她對南夜的牽掛一點也不比我們少!” 說完了話,李珍立刻奔出了書房 葉玉龍的眼里掛滿了沉重他沒敢和女人說,今天下午,他得到的最后消息是:任務完成,楚北回歸,南夜失蹤。 失蹤? 那就意味著有好多不確定的因素! 意味著兒子有回不來的可能! 葉云龍把這個消息悄悄的藏在心底,沒跟任何人講,獨自承擔著煎熬和痛苦! 正在傷痛之際 忽然,屋里的電話響了 葉司令立刻拿起了聽筒,心跳砰砰的像打鼓好像以前上戰場也沒有這么緊張過,迫不亟待地張口就問,“喂?有南夜的消息了?” 那邊遲疑了一下,才有個陌生的聲音傳了過來,“誰啊?是親家公吧?” 親家? 白家? 葉云龍仔細辨了辨 可不是! 電話那頭正是白常喜的聲音! “嗯?白村長?你好!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兒嗎?” 葉司令真是有些頭疼了兒子的事兒還沒解決呢,原本一個前妻,一個兒媳婦就夠難應付的了,如果此刻再加上這位什么都敢說的白村長,那家里可就有熱鬧瞧了。 白常喜在電話那頭吞吞吐吐的說,“親家啊?你剛才說什么?小夜怎么了?” 一聽他說話的口氣,大概是還不知道南夜離家的事情 葉云龍心下了然白天兒沉得住氣,習慣于自己面對一切,壓根兒沒把這件鬧心的事兒,講給父親聽,所以白常喜還真是不知道南夜的事情! 他搪塞著白常喜的問題,“哦,沒什么!小夜沒怎么!我在等他的電話!” “這樣啊!那親家,你最近身體可好啊?工作忙吧?” “嗯!還行!你呢?” “” 兩個人在電話里客氣的寒暄了幾句,白常喜就轉入了正題,“白天兒在吧?我有事兒想和她說!” “哦!應該在吧!我把電話給你轉到樓上那咱們下回再聊?” “好的!” 白常喜手握著聽筒,焦急的等待著女兒的聲音 不大一會兒,白天兒接了電話,“喂,爹?這么晚了你找我?啥事?” 白算盤幾乎是扯著脖子嚷,“家里都要要出人命了!你明天必須趕回來!如果你明天不回來?后天就等著給我收尸吧!” 白天兒一聽他說的鄭重,也有點著急了,“咋的了?爹!你把話說清楚!” “我說個屁呀,都是你這個敗家孩子惹的禍!見了面再說!” “啪”的一聲,對方放了電話! 白天兒可徹底懵了和身邊的李珍對視了一眼,“啊?是我爹,不知道又抽什么瘋了?非讓我明天回去一趟!” “那你去吧!這邊有我看著呢,只要小夜一有消息,我立刻打電話通知你!” 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白天兒只好無奈的點點頭,“我先回村里看看!盡快趕回來!” “別急,家里的事要緊!” 白天兒低頭想了想才開口問,“嗯jane,你和葉司令的事兒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復婚呢?” 李珍的臉有些紅了 美人就是美人! 細白的皮膚下透著緋紅,看著就叫人眼熱! 她嘆了口氣,“我和葉云龍之間的事情沒那么簡單,他雖然現在已經離婚了,目前是單身,可他是現役軍人,地位也高,我現在的國籍問題想要和他在一起?別的先不說,組織上的審查就得要好長時間呢!最后的審查結果,也未可知!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前我年輕的時候和他結婚就差一點扒了他身上的軍裝!現在又” 提起過去,李珍的臉上帶著一絲淺笑,“那時候,追我的人很多!他的條件不是最好的,可他甘愿為了我,放棄自己最心愛的事業,單這一份愛我的心,卻是最難得的!女人一輩子圖什么呢?只愿一心人!” 白天兒也感慨,“的確難得!葉司令對你一心一意的感情真的是無人能及的!女人一輩子,固然要有自己的事業,可如果有個相濡以沫的男人,照顧你,關心你,一直走到生命的盡頭,應該才是最幸福的吧?” 李珍側著頭,凝望著白天兒的臉,“你又何嘗不是幸福的呢?不是我替自己的兒子吹,南夜是個難得一見的好男人!有他做丈夫,你一輩子都會讓人羨慕的!” 她由衷的低語,“小夜從小話就不多,為人孤傲冷淡,那是他的天性,怎么也改不了的!我以為他一輩子都會這樣了!直到看見你們相處,南夜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完全就像變了個人熱情,沖動,易怒,吃醋,有時候執拗的就像個孩子!白天兒,我是從心里往外感激你的!謝謝你讓我的兒子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給他一個家,給他所有的愛!” 她不愧是個厲害的女人對待仇人毫不手軟,對待親人,幾句話就把人說的暖暖的! 白天兒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我沒你說的那么好!以前我爹常說愛是相互的!南夜也給了我一個家,這個家里有你,有葉司令,有南星兒姐大家都對我這么好!我感恩!” 李珍拍了拍她的手,“天兒,你值得最好的!你放心吧,小夜一定會沒事的!你們一定會白頭偕老的幸福到最后!” 她起身下了樓 白天兒這才又躺回到床上,閉著眼睛,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心里一半惦記男人,一半想著老爹,思緒萬千的直到天亮! 吃早飯的時候 葉云龍破例的問,“小天兒,你要回村里看你父親?干脆我派個車!這樣你也能到的快一些!” “派車?給我?好嗎?” “也沒什么不好!這也不算搞特殊!南夜正在執行任務,組織上關心他的家人也是應該的!就這么定了!我回頭就給小車隊打電話!” 白天兒也沒推脫,吃完了飯,簡單的打包了幾件常用的衣服,剛拎著小包下樓,軍區的小車就來了,一路拉著她直接回了三方村。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分了見院門半掩著,屋頂炊煙裊裊,圍墻里雞鴨聲不絕于耳,氣氛倒也祥和,完全沒有白常言喜電話里說的那么緊迫。 白天兒見了,先就放了一半的心 推門而入,只見小石頭端著個大鋁盆,嘴里嘖嘖有聲的正在喂雞鴨呢,“哎,石頭,我爹在家沒?” 小石頭扭頭笑了,“白天兒姐,你怎么突然回來啦?給我帶什么好吃的沒?” “哎呀!我出來的急,把你住在這兒的事給忘了!” 石頭撇了撇嘴,“啥忘了?你心里壓根就沒有我們娘倆?” 他倒是沒拿自己當外人! 憑什么白天兒心里就應該有他們娘倆? 兩個人正在院子里說話呢,王春蘭從屋里出來了穿了件碎花小馬甲,搭配著一條綠軍褲,腳下是一雙自己納的布鞋,雖然身上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可看著倒也干凈利落! 她一見了白天兒,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用手理了理鬢邊的頭發,“哎呦,天兒,你咋回來了?也沒事先說一聲?” 頓了一頓,又挑著眼角試探的問,“是你爹把你找回來的?” 白天兒腦瓜多夠用啊! 一看對方的神情,就把事情猜出七七八八了,故意淡淡的,“沒誰找我!我就是想家了,回來看一看!” 王春蘭立刻釋懷了,快步走過來,接過了她手里的小包,“那進屋啊!路上累不累?” 又扭頭吩咐兒子,“石頭,咋那么沒有眼力見兒呢?你白天兒姐都回家了,還喂啥雞鴨呀,趕緊去村委會,把村長找回來!” 石頭答應了一聲,飛也似的跑了 白天兒也沒進屋,站在臺階上,向著四下觀瞧 但見院子里收拾得頗為利索,檐下的衣繩上晾著剛剛洗過的被單,墻角壘了個新雞圈不說,還養了好些鴨子,偶爾后院傳來幾聲豬哼哼,打眼一瞧就是典型的富裕農村之家 白天兒心里明白,這些都是王春蘭的功勞,“嗯,那什么” 她還是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干脆叫大名吧,“王春蘭我看出來了,這個家你費了不少的心,謝謝啊!” 王春蘭嘆了口氣,“白天兒,不瞞你說,我把這個家當自己的家了!伺候你爹,洗衣服做飯,養鴨養雞,養豬!只要村長一句話,我都恨不得,火里來水里去了” 白天兒低著頭笑 這都什么和什么呢? 火里來,水里去? 那不就是水深火熱嗎? 這女人也不知道想表達什么了看來是追白常喜不果,有些語無倫次了! 王春蘭接著說,“這一眨眼,我在你家也住了幾個月吧?你爹就沒給過我好臉兒!不管我做什么?他都看不上!我是真沒法兒了,就豁出臉去了,就” 她停下不說了,面色通紅 白天兒心里就有數了大概女人是色誘沒成,惹惱了白常喜! 瞇著眼睛瞧著她,“所以呢,我爹這是要準備攆你出去了?” 王春蘭立刻驚訝的抬起了頭,“啊?你爹都跟你說了?” “啥都沒說!” “不可能!他沒說你怎么能問出這個話?” 王春蘭篤定的使勁點了點頭,“肯定是村長跟你說了我硬睡到他屋去了” 硬睡到他屋去了? 還有這節目? 那結果呢? 進行到哪一步了? 到底有沒有把白老爹拿下? 白天兒笑著剛要開口細問 忽聽得身后有人咳嗽 白常喜穿了一件粗布大褂,下配黑褲子,倒背著雙手進了院子進門也沒和女兒打招呼,直接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嚷,“哎哎哎王春蘭!你又瞎bb什么呢?你這嘴怎么就沒有把門兒的呢?什么話都敢往外說!我就納悶兒了,一個女人家也不懂得什么叫矜持?” 王春蘭有點怕他,低著頭小聲的嘀咕,“矜持,矜持是啥呀?矜持能當飯吃不?” “你?你個敗家老娘們兒今天我閨女回來了,咱們把事情掰扯明白吧!就一句話,你到底啥時候搬出去?” 王春蘭的臉色有點變了,瞪著大眼珠子,“村長,你說話怎么那么輕松呢?我一個寡婦家,帶著孩子進一家出一家,那么容易嗎?” 白常喜急了,左手叉著腰,右手虛點著女人,“王春蘭,你可別給臉不要臉!咋的?你還要硬貼上我?啥叫進一家出一家?我娶你啦?咱倆有啥關系嗎?咳咳,當初我姑娘跟你說好的你就是住在她房里的租客!租客是啥?就是沒關系的借住!你是借住的,我嫌你煩,請你搬出去,有什么不對的?” 王春蘭有些委屈,可也不敢硬對硬的和白常喜干,依舊是壓低了聲音說,“你說的咋那么輕松?我在你這住了好幾個月了!好說不好聽的!村里的閑話都滿天飛了!你現在讓我搬出去?出去咋解釋?” “愛解釋咋解釋!我管不著!當初你非要搬進來的時候我使勁攔過你沒?為啥?是因為我早就知道有今天!可你不聽勸啊!現在嫌閑話多了?跟我有一分錢的關系沒?” 白天兒一看,兩個人在院子里鬧了個半紅臉兒,立刻出來解圍,“行了,進屋再說吧!在院子里瞎嚷嚷啥?怕別人聽不見?” 白常喜聞言,立刻就向著女兒瞪起了眼睛,“你少跟著和稀泥!我還沒找你算賬呢!當初要不是你出的餿主意怎么能給我請進來個瘟神?” 瘟神? 白常喜可夠毒舌的! 白天兒偷眼瞄了一下王春蘭,見對方眼角都紅了,立刻推著白常喜進屋,“爹!你好好說話!走!屋里有飯沒?我餓了!” 一聽說女兒餓了,白算盤兒立刻掛念上了,“啊?咋還沒吃呢?進屋!我給你下面條!” 白天兒跟著父親進了東屋,順勢向著王春蘭兒使了一個“別著急”的眼色 就剩父女倆了,白天兒往炕頭上一坐,壓低了聲音問,“爹?到底咋回事兒?你昨天給我打電話什么意思?怎么要出人命了?” 一提這事兒白常喜又犯急了,用手指一戳女兒的額頭,“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因為你,我能惹這么大的麻煩嗎?” “噓!小點兒聲!不是我說你,你一個大男人,又是領導干部,比人家還大一輪干嘛對王春蘭那個態度?有話不會好好說?” 白常喜用手敲著炕桌,“說?說能說的通嗎?我的小姑奶奶呀,你是不知道” 他停下了,老臉一片暗紅,咬了咬牙,“我也不怕丟臉了!跟你實話實說吧!” 氣哼哼地往女兒身邊一坐,“這個王春蘭,就是個潑辣貨!她搬進來就沒安好心眼子” 白天兒捂著嘴笑,“沒安好心眼子?說明人家惦記你!說明你有魅力!” “屁魅力!魅力個屁!” 白常喜向外屋比了一下,“我人長得太帥,就是麻煩多!她就是爛桃花!死纏上我了!” 人長得太帥? 這是說誰呢? 白天兒強忍著笑,“爹,咱不帶出口傷人的啊!你喜不喜歡人家是一碼事兒,就算想讓她搬出去,咱也得把事情辦得漂亮,讓外人挑不出理來!” “這話還用你說!你爹當了一輩子算盤精子,啥事兒不明白呀?啥人沒見過?” 他可算是把聲音壓低了,“天兒,你也結婚了,算是大人了!爹就跟你掏掏心窩子!你說,這男女在一起過日子,要想過得幸福,啥是最關鍵的?” “啥?” “兩廂情愿唄!就拿你說,南夜那么驢,平時和別人都不說話,怎么就和你過到一起去了呢?” “啊?” 白常喜瞪了女兒一眼,“你啊啥?你心里比誰不清楚?你男人啥脾氣,他自己不愿意,他不喜歡你就算你爹我是省長,拿槍逼著他,他也不一定和你登記呀!” 白天兒低頭笑,“咱現在是說我呢,還是說你呢?怎么又扯上南夜了?” 好像有點兒跑題! 白常喜一扯女兒的袖口,“你別跟我打岔!我的意思就是我不喜歡她!就算硬往一起湊合,將就的過一輩子,那有啥意思?” 白天兒認真的望著他,“爹,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還惦記著我親生母親呢?她是不是還活著呢?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兒?是不是見過她?” 白算盤的臉色變了,摸摸索索的在懷里掏出了煙袋,點燃了,使勁吸了幾口,立刻就急促的咳嗽上了 白天兒也沒說話,一把搶過了他的煙袋,就是炕頭磕了兩下,隨手把煙袋摔在了炕桌上,“抽!抽!咳嗽了,還接著抽?” “天兒,我” 白常喜有些訕訕的,低眉順眼的瞧著女兒,“天兒,你是不是想見你親媽了?” 啊? 白天兒明白了,“爹!你這話什么意思?她還真活著?” “嗯!” 白常喜雙臂支在膝蓋上,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面,說話緩慢,每一個字仿佛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你媽是還活著!她就在” ------題外話------ 謝謝月夜青紗,phoenzhou,yvon666的月票! 另外,qq書城的書友柒衫,謝謝你的簽到樓! 如果有讀者愿意在那里留言,我也會看到的! 感恩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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