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藍夜撩開門簾一看,不禁愣住了 但見床上的被褥整整齊齊的疊好了,地下站了個女人,正在照鏡子梳頭呢從鏡子的反影里一看,是個小姑娘,大概十七八歲,梳著兩條大辮子,臉上有兩塊曬下的紅斑,一瞧就是個下地勞作的農村女孩兒。 屋里除了她,再沒有旁人了 南夜一看,立刻下意識的轉過了身,嘴里連聲道歉,“不好意思啊!對不起!” 他為人雖然囂張,可對男女關系的問題上一向嚴謹突兀的見了個小姑娘,覺得有些不自在。 目光向王春蘭投去,低頭小聲的問,“這誰啊?” “啊?是我遠房的一個表親!我準備把她介紹給村頭吳老三的兒子這不,就在咱們家住幾天,兩個人互相了解一下!” 南夜也沒多說,邁開大步,直接又奔東屋去了,一挑門簾兒見小石頭在炕上坐起來了,揉著惺忪的睡眼,脆生生的叫了他一聲,“姐夫!” 這一聲姐夫差點把南夜眼淚叫出來,強忍著心酸問,“你姐呢?沒在家?” “沒!沒見她呀,她不是在城里嗎?” 南夜一聽,整顆心徹底的涼了看來白天兒沒回家。 頹然的后退了幾步,后背頂在了墻上滿臉都是毫不掩飾的沮喪! 白常喜一聲冷哼,“咋的,你還要抄我家呀?你比紅小兵都厲害呀?” “爹,白天兒呢?” “你還找她干啥?她人在你跟前的時候,一天低聲下氣的哄著你,伺候你吃,伺候你穿,伺候你喝,你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好像我閨女天生就欠你似的!現在好了,把她的人給氣走了,你又跑到這里鬧來了?你以為你是誰呀?玉皇大帝啊?” 白常喜邊說著話,便四下踅摸著找順手的家伙事兒余光一瞄,墻邊的爐勾子鐵鍬他沒舍得用,隨手抄起了一把笤帚,照著南夜的后背用力的打了幾下,“你個臭小子!要不是因為你,我姑娘能走嗎?” 南夜站在那里生生的挺著,還不忘了扭頭問,“走?爹,天兒去哪兒了?你告訴我,我去找她!” “找個屁!你是現役軍人,你能出國呀?” 白常喜接著嚷,“南夜,我提醒過你沒?我跟你說沒說過咱家小天兒的性子倔,脾氣犟,你把她惹急了,她就能給你來個狠的!可不是就照我說的話去了嗎?小天兒走了,去我們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了!” 說完了話,把笤帚往地下一扔,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使勁拍著自己的大腿,“我咋這么命苦呢?好容易養大了個姑娘,一竿子蹽到國外去了!還不一定什么時候能再見到面呢?” 哈? 出國? 南夜腦筋轉的快,立刻就明白了,“她去法國了吧?是不是老皮給她辦的?” 白算盤梗著脖子,“不知道,你少問我!” 南夜的心仿佛都沉到了谷底眼前黑漆漆的,一點也看不到希望! 正如白常喜所說的南夜是現役軍人,根本就別想出國!想追媳婦,那更是門兒都沒有了! 白天兒這一下可真夠狠的 他南夜可以不告而別的走幾天,這個女人就可以不告而別的到天邊! 同樣是一封短信告別 女人比他還絕短信外還加了一份離婚書。 南夜算是徹底的明白了有些人,他一輩子也惹不起! 尤其是倔強高傲的白天兒! 他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悲傷 王春蘭見了有些不忍心,“南夜,你還沒吃飯吧,我先給你下碗面條!你別急!依我看小天兒早晚會回來的!老白還在這兒呢,就算不為了別人,小天兒也放不下她自己的爹呀!” 南夜一聲苦笑,在皮包里拿出了那份協議書和結婚證幾步走到白常喜的面前,沉重的塞到了他的手里。 白算盤好奇的抬起了頭,“這是啥啊?” “爹,你自己看!你姑娘心腸可有多狠?一聲不響的給我留下這個就走了!連一句再見都沒跟我說!” 白常喜低下頭,粗略的看了一眼手里的信,搖頭嘆了口氣,“唉我閨女這是傷透心了!” 隨手又把協議書遞還給了南夜,“兒孫自有兒孫福,如果你們的緣分就到這兒了,我也沒辦法!小天兒的性格你也了解,誰的話她也不聽!她如果決定了的事兒,我也改不了!她既然都想好了,又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那就這樣吧,從此以后,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你姓南,我姓白,誰也不認識誰了!” 南夜立刻蹲下了身子,差點沒跪在他腳邊兒,“爹,你千萬別這么說,我聽著心里難受!不管小天兒怎么想,在我心里這一輩子就她一個女人了!什么離婚?什么分手?從我跟她登記結婚的那天起,從來就沒想過有這一步!我就跟她耗到底了,生生死死都跟著她!” 說完了話,又把結婚證塞到了白常喜的懷里,“爹,你永遠都是我爹!這結婚證你替我收著,只要小天兒不回來,哪怕她永遠不回來,沒有這結婚證我也永遠辦不了離婚!就永遠不會有別的想法!永遠不會有別的女人!” 白常喜深深的嘆了口氣,把結婚證又推回給了他,“小夜,這又何必呢,你和白天兒都年輕!你前途無量,家世背景好,人又長得帥,沒有必要跟小天兒這棵歪脖樹上吊死!外面一大片子,一大片森林呢只要你愿意,女人隨你挑,我心里明鏡似的!” “可我不愿意隨便挑!我就喜歡你姑娘這棵歪脖樹!” 南夜也不多說了,把結婚證放在地上,干脆站起來身,“爹,我知道你現在也不愿意看我,嫌我煩,嫌我把你姑娘氣走了!實話跟你說,我看我自己都別扭!爹,如果天兒給你來電話,你千萬替我傳個信兒,就跟她說我等她,無論多久,我都等!她要是真狠得下心,讓我一輩子就這么一個人單過,我也無話可說了!” 他也沒等白常喜回話邁著大步,毅然決然的出了院門。 剛坐上駕駛室,王春蘭追了出來,扒著車窗說,“小夜,你看看這事兒鬧的!你千萬別上火啊!我心里最清楚,小天兒是愛你的!要不然哪個女人能冒著槍林彈雨上前線呢?我給你掃聽著,如果她來電話,我要是有機會能說上話,一定替你美言幾句!為什么呢?因為我知道你對小天兒也好!你倆這是造化弄人搞岔皮了!我相信有情人最后還是能成眷屬的!” “謝謝!” 南夜頓了一頓,“嗯我爹就交給你了!白天兒雖然不在家,我還是白家的女婿,如果這邊有什么事兒,你盡管通知我,只要你一個電話,我人立刻就到!” 想了想,又繼續說,“逢年過節的我都回來!也會按月往家里給你們寄錢!如果小石頭想要進城念書,你也盡管通知我,我都會幫你們辦妥的!” “嗯!” 王春蘭心疼的點了點頭一看南夜這副肝腸寸斷的樣子,她也有點兒難受,“我知道了,錢不錢的就不用寄了!老白要是有事兒,我立刻通知你!” 南夜低著頭發動了車子眼里全是無奈,眉梢都傷心,整個人看起來郁郁寡歡的,沒有個笑模樣。 王春蘭也不知道該怎么勸唯有在心中暗自祈禱:讓小兩口破鏡重圓的那一天早點到來吧! ** 時光飛逝 轉眼就到了1986年的春節 白天兒走了已經有五年了 南夜也從軍校畢業,分配到海城軍區飛行大隊任職第一大隊長,楚北也和他是同一個級別,就職第二大隊長,兩個人無論才貌和能力都是軍區里數一數二的,身邊又沒有女人,二十五六歲的男人,年少有為,前途無量,正是有魅力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軍區里的香餑餑,想要給他們介紹對象的,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楚北倒也罷了雖然明明也是一個金龜婿的條件,卻偏偏長了一張毒舌的嘴,平時不但不知道收斂,越有女人在旁他還越來勁兒,不但沒有起碼的紳士風度,有的時候還干脆叫人下不來臺,所以他在女人中的口碑并不好,倒不是因為作風問題,而是因為性格比較怪,不適合做丈夫! 而南夜呢 卻正好相反! 簡直就是海城軍區的一個傳奇! 所有女兵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年紀輕輕的就任上校,飛行技術嫻熟,職業前途光明,不但在飛行大隊任職隊長,也在軍校兼職教官,為人嚴謹不多話,跟女同志更是從來不接觸,人長的是軍區第一帥,性格冷硬中偶爾透著溫柔,唯一的缺點是難于接近不茍言笑,不過,這反倒更為他增添了一絲神秘的魅力,更勾起了女人們的征服欲。 然而軍區里還流傳著個小傳說! 都說南夜現在身邊沒女人,可他離過婚! 不過即便是如此,他仍然是名副其實炙手可熱的搶手貨! 明著暗著,借機往他身上貼的女人不少給他介紹女朋友的更如過江之鯽了! 可是,南夜對誰都是淡淡的 剛開始對好意保媒的還推脫一下,后來,干脆誰保媒,他就跟人家翻臉了! 即便是如此,仍然有膽大不死心的! 就好比現在 軍區新調來了一個第三大隊長姓吳名昊波,三十五六歲的年紀,和楚北與南夜平級,為人厚道耿直,就是平時有點嘴碎得像個女人。 吳昊波其人也是軍人世家出身,老婆是軍區醫院的護士長,有兩個未婚的小姨子。 他初來乍到海城軍區對好些過去的人和事兒都不了解,只看到了南夜的外在條件,也知道對方是軍區司令員的獨生子,這么個大肥魚,怎么能從面前錯過呢?當然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了! 暗中打探了幾次 可惜他相信錯了人! 關于南夜的情況,他竟然問到了楚北頭上 楚北就是個不怕事兒大的攪屎棍兒對白天兒的不告而別一直耿耿于懷,翻來覆去的想不開,最后,就把這個大罪歸咎在南夜的身上了! 平時沒事兒,他逮著機會就對南夜夾槍帶棒的奚落埋怨一番。 這下一聽說吳昊波想把自己的小姨子介紹給對方立刻起了壞心眼兒,明知道南夜不會答應,依然從中攛掇。 他還就不信了南夜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還能守身如玉的等白天兒一輩子! 楚北知道南夜大年三十加班 鼓搗著吳昊波把小姨子帶了出來,坐在飯店的包房里等著他再出去打電話,把南夜也約來了,新年伊始,就布置了一場名副其實的相親。 南夜朦朦懂懂的不知情 依言赴約吃飯。 一進飯店 正和兩個服務員走個碰頭 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哎,小王,你看見剛才那女的沒?短頭發,黑衣服!那氣質真是沒話說,人長的也漂亮!我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這樣的美人兒呢!” “那是!人家那是人生大贏家!年紀輕輕的,不但自己是大公司的老總!未婚夫還是個外國人,是個什么駐華大使呢!” “唉人比人氣死人!小王,你看到她那兩個混血的孩子沒,一對龍鳳胎,長得真是漂亮!” “看到了!那不他們就在走廊上跑呢!” 南夜好奇的順著兩個人的目光望去卻只看到一對小孩兒的背影,手拉著手進了一處包房! 他也沒在意 看了看眼前的門牌309? 和楚北約的就是這兒了! 略停了一下 推門而入! ------題外話------ 二更來了! 昨天還忘了感謝周周的鉆石了! 圣誕快樂,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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