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玦從不敢暈過去,可是因為體內那霸道的痛意,讓她根本沒有力氣睜開眼睛罷了!
被褚均離抱在懷里,她安心了不少,不敢再在蕭傾九身邊多待一刻。
封玦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他一路將她抱著,看著他為她療傷,真的比在天香食府的雅間要心安的多。
是呀,在自己夫君懷里,哪里不安心?
不管是封玦,還是傅寧,左不過是一個她,嫁人豈會有假?
蕭傾九驟然對她好,可是,那個少年對她的任何付出,她都沒有能力承受。
一塊血玉,就差點弄沒了她半條命,若是蕭傾九真的以血為她解毒,被蕭傾恒的人知道,她當真要死于非命了!
齊盛帝尚且顧念封氏背后的勢力不會要她的性命,可是蕭傾恒卻沒有任何顧慮。
手臂上傳來劇痛,封玦垂眸看去,見到一個通體碧玉的蟾蜍正在吸毒,她不扯了扯唇角。
碧血蟾蜍?
他為什么有碧血蟾蜍?
血蟾蜍是父王的東西,怎么會在他手里?
血蟾蜍解百毒,極為尊貴,可是它吸過一次毒后便會沉睡十年,十二年前,她才三歲時,父王中了蠻夷最為陰毒的裔毒,用碧血蟾蜍解過毒,碧血蟾蜍昏睡十年,應該是近兩年才疏醒。
褚均離拿著碧血蟾蜍這么多年,不可能只是養著以防萬一,好不容易等它疏醒,卻用在了她的身上。
他……為什么要待她這么好?
褚均離伸手去解她的衣扣,封玦眸光微閃,伸手,握住褚均離的手,阻止了他的動作。
玉指募得被一只纖細無辜的小手握住,褚均離抬眸間,卻見封玦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褚均離手指一燙,縮了回去,開口道:“除了中毒,身上還要內傷?”
“褚均離!”封玦啞著嗓子問道:“你是什么人?”
為什么八年前會出現在大寧,為什么要救她?為什么有父王的血蟾蜍?
封玦自己不在意,精神也還好,想來沒了什么大礙。褚均離聽封玦這么說,面色沒有一點變化,拉過被子蓋在封玦身上,淡淡的道:“家父惠州知州褚堯賢,家母……”
褚均離說到此處,話語一頓,轉而出聲:“你不用知道也罷!”
封玦唇角扯了扯,他不愿說,她便也不問。
褚均離科考出仕,怎么會不知道他的身世?當年他一舉高中,不知是誰將他的身家透露出來,一個青樓歌姬,還是知州的外室,這樣的身世差點讓褚均離身敗名裂,所以,若是這些身世是真,他不想提及這些情理之中的事情。
事情相處了這么些日子,封玦也知道褚均離是個悶葫蘆,便也不希望他能多說一個字。
她別過頭去,瞇了瞇眼睛,道:“我沒受什么內傷,不過,有些累了。”
褚均離看著封玦轉過去的測驗,長而卷翹的睫毛如蝶翼一般輕輕扇動,在眼下形成以抹淡淡的光影,襯得她容顏如玉,極為精美。
褚均離竟是驚艷,一個男人,可以如蕭傾九那般美艷勝過女子,卻竟還有像封玦這般嬌美勝過女子的。
他動了動唇角,起身,聲線異常輕柔:“你還沒有用膳?有什么想吃的?”
今日就只用了一些早膳,本來要去皇宮,卻因為云墨笙耽誤了進宮,她入宮盜藥在先,中毒在后,封玦身上自然是沒有一點力氣,不提吃的好好,一提,便覺得有些饑餓。
她突然憶起普樂寺時,在君蘭院蹭的菜,她咽了咽口水,道:“我想吃錦鯉!”
褚均離一聽,根本沒有覺得封玦要吃價值連城的錦鯉有什么不對,點頭道:“好!”
“不要芋頭做的,我想吃真的魚。”
“嗯,你先睡一會兒,醒來便用膳。”
“好!”封玦淡淡的應了一聲,聽到褚均離離開的腳步之聲,還有輕手輕腳關上門的聲音,她才轉身,看向緊閉的竹門。
四下打量,這是一個極為簡陋的竹屋,竹屋的東面擺著一個書案,上面放著基本精裝古籍,還有一個梵文印文的硯臺,筆架上面是幾支狼嚎筆,那筆和硯臺卻是難得的珍品,放在這竹屋之中卻顯得有些突兀。
褚均離不貪不污,一年的俸祿也就那么多,這些東西又是哪里來的?
身懷絕世武功卻不顯山露水,人前裝成柔弱書生,實際上卻比誰都要危險。
這樣的人,又豈會是小小知州的庶出?
不管褚均離潛伏在齊盛帝身邊有什么陰謀,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這一點,于她有利便是。
封玦伸手摸了摸自己緊緊扣住的衣領,眸中閃過一絲光芒。
褚均離他只是單純的想看她傷在何處么?
封玦深吸一口氣,這里極為安靜,最適合修養,她身上疲累,便沒有多想,沉沉睡去。
……
褚均離和封玦齊齊在別院待著,宮中卻極為熱鬧。
皇太子不受寵,連帶著太子娶妃齊盛帝都沒有放在心上,因為孤煞之星一出,皇后為了太子的病,不敢向齊盛帝求旨納了那傅家的姑娘,只能自己謀算。
可是,她算好了的事情,卻在第二日太子妃向皇后請安時,才發現太子妃變了人。
皇后自然大怒,事關太子的安危,她哪里敢大意,連忙派人去太醫院請了太醫過來為太子診治。
好在太子病情穩定,并沒有任何不妥。
皇后這才舒了一口氣,但是終究是不放心,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蘇涵,自然面色一變:“哪里來的大膽丫頭,竟然敢冒充太子妃,嬤嬤,給我打,打到她說出實情!”
蘇涵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一襲胭脂紅的太子妃宮裝穿在她身上,襯得她極為嫵媚尊華,似乎因為昨日初嘗人事,眉眼之中帶著三分柔情七分嫵媚,極為美麗動人。
這樣的太子妃,確實配的上云衍的身份,可是以這種方式入宮,皇后哪里會認可?再說了,沒有孤煞之星,她的衍兒病情惡化那該如何?
“是!”皇后身邊的嬤嬤聽此,自然領命,兇神惡煞的就朝蘇涵而去。
蘇涵卻一點都不害怕,抬眸看向皇后,不卑不吭道:“母后息怒,何不聽兒媳一言?”
皇后秦英看了一眼蘇涵,抬了抬手:“你有什么話可說?”
蘇涵笑了笑,看了一眼四周之人,皇后秦英遲疑了一下,卻還是揮退了下人:“都退下!”
蘇涵見此,眸中閃過幾絲不屑,世子說的不錯,秦家人野心勃勃,為了自己的野心,不會讓太聰慧的人進宮,也不會擁戴太強勢的太子。
秦英空有皇后之名,卻是個極為蠢笨的女人,果然如此,她根本不用將心思放在皇后身上。
皇后這才看向蘇涵,問道:“你有什么話說?”
蘇涵笑了笑,一字一頓道:“母后難道就不懷疑,這孤煞之星的謠言是傳自誰口?母后難道不知道,這所謂的孤煞之星,已經被皇上賜婚褚相?若不是臣女正好與傅家的姑娘弄錯了喜轎,母后當真就搶了傅寧來東宮了,屆時,母后覺得,皇上為了安撫傅家,安撫褚相,為如何對待東宮?”
皇后果然面色一變,扶著鳳榻的手一緊,蘇涵見此,繼續道:“母后難道真的以為,便只是一個孤煞之女,就能讓太子的病好起來?若太子真的娶了一個容貌無鹽的女子,那又會如何?真的會如母后所預想的那般,抬回來,放到東宮冷著,便萬事大吉?”
“傅寧已經喝了九寒湯,不會污了皇家血脈!”
蘇涵見皇后如此可笑,不由的笑了一下:“太子若因為孤煞之星娶了傅家丑女,皇上失望的,不是因為太子娶了那丑女辱沒了皇家血統,而是因為東宮聽信了謠言,并無為君之能!太子是東宮之主,皇上一點都不為此次的流言所動,并不是因為皇上不擔心太子的身子,而是皇上認為,皇家自有上天庇佑,又豈會被那邪煞所威脅?多少眼睛盯著東宮,等著東宮出手。母后若真的讓太子娶了那丑女,倒真是將太子推至萬劫不復了!”
皇后聽此,竟是有些后怕,是她糊涂了,只顧著衍哥兒的身子,竟不知,會有人利用這件事情,想將她的衍哥兒拉下褚均之位。
若是一國儲君還會被邪煞侵體,那便不配當儲君了!
蘇涵起身,從桌案之上倒了一杯茶,走到皇后面前,恭敬的道:“兒媳蘇涵,敬請母后用茶!”
皇后看著面前極為美麗的女子,顫抖著手接過,喝了下去:“衍兒并不知他娶的會是傅寧,你做好你的太子妃。”
蘇涵垂下的眸光微閃,低低應道:“兒媳謹遵母后教誨!”
不知么?糊涂的是太子,還是這個皇后?
這東宮倒是真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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