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精致的雅間,高雅的裝設,明亮的夜燈照亮滿室,卻見雅間處,四周都站著黑衣人。 臨窗之處,一個少年筆直高挺的身子站在床邊,繡金黑袍金絲玉帶,寬大的黑色大氅包裹著少年英挺的身姿,廣袖曳地,尊貴非凡,及腰長發用一發帶束于腦后,明明才十來歲的少年,卻已是郎若清風皓若明月,玉樹臨風的模樣醉人心智。 此刻,少年唇角正勾著一抹笑,深邃的眸光卻無半點笑意,凜冽之意,讓蕭傾九都覺不安。 再看少年身后,白彥汀恭敬的站在一旁,地上,銅錢還有幾個黑衣人跪在地上,身子竟是有些瑟瑟發抖。 蕭傾九也知,那幾個暗衛是素日跟在他保他周全的人,可如今,卻被蕭傾恒責罰! 聽蕭傾九憤懣之下說了那樣的話,蕭傾恒便也將唇角那抹笑意淡了下去,朝蕭傾九走了過去,道:“你如何要記恨為兄一輩子?” 蕭傾九緊了緊拳頭,道:“她是九爺這輩子最在意的人,你卻幾次三番要殺了她,九爺豈能不恨?” 話落,蕭傾九便吸了吸鼻子,說出的話卻有了幾分委屈和抱怨:“你終是沒有信過九爺,說好的一年為限,何以這個時候會出現在這里?” 蕭傾恒走到蕭傾九跟前,幾乎不相信自己疼愛多年的弟弟會說出這樣的話。 什么這輩子最在意的人?一個外人而已,那個封玦究竟是有什么手段,竟然將弟弟的心智迷惑了去! 兩兄弟一母同胞,雖然一個長得像父親,一個長得像母親,模樣相差甚遠,個頭卻一般高,兩兄弟站在一處,一個俊美冷艷,有著與年齡不符的穩重,一個妖冶艷美,卻有著如孩子般的任性! 這會兒,兩人冷眼相對,一個不服輸,一個極為失望,氣氛很是緊張。 蕭傾恒看著蕭傾九那像個頑固的斗牛一般,不輕易服軟,這會兒更是有了委屈之態,終是不忍責備,嘆了一口氣,道:“不是哥不信你,而是你自己,可有信守承諾在先?若是哥不來,這會兒你是不是就要沖進火海,以身犯險?” 蕭傾九沒有說話,卻沒有半點覺得自己錯了的姿態,只聽蕭傾恒又道:“你可知若是被母后知道你在這里胡鬧,又會生出什么亂子?” “九爺哪里又胡鬧了?”蕭傾九咬牙反駁:“在你心里,九爺永遠都是一個孩子罷了,九爺做什么事,都是胡鬧,這不公平!” 蕭傾九如此任性,絲毫不知自己錯在何處,蕭傾恒便也怒了,沉了臉呵斥,道:“平素里太寵著慣著你,才讓你如此無法無天,不知輕重!系著自己性命的血玉也能輕易當個物件送了人,為了一雙手套,那極寒之地也敢去闖,蕭傾九,何人教你如此不知輕淺的?你若是有什么好歹,又該如何?” 蕭傾九并不覺得自己將血玉送給封玦有什么不妥,更不覺得為了一雙手套去那極寒之地采紫焰草有什么不對,他哼了一聲,道:“就你大驚小怪,九爺武功天下無敵,哪里就能輕易沒命?放心,總不會讓你在父皇母后那里為難便是,你也不用操了那份心來拘著九爺,就算九爺傷了殘了,就說與你無關,這般總行了吧?” “你……!”蕭傾九這般言語,讓蕭傾恒的心驟然一寒,臉色一白,顯然氣的不輕! 在蕭傾九眼里,他便是這樣的人么?處處拘著他便只是怕被父皇母后責罰? 這壞小子,在哪里學了這樣的小心思,竟說出這般無情無義的混賬話來? 蕭傾九的心隱隱作痛,這天寒地冬的趕了過來,染了寒氣,心悸之癥頻頻發作,才不過月余,人就憔悴了一圈。 偏偏蕭傾九從來都以為自家兄長那鐵打了的身子,自己上心的事情還能仔細一些,自己不上心的,便是一點不妥也看不出來,他見蕭傾九不反駁,以為自己有理,讓蕭傾恒無處反駁,撅了厥嘴,道:“銅錢還是母后給九爺的奴才,你要打要殺,隨你,母后若是怪罪,你自己去交代!” 說完,蕭傾九轉身便要走。 蕭傾恒氣的心悸難忍,黑色大氅下的手死死的捂著胸口,竟是半晌都沒有緩過氣來,若不是硬撐著,怕是早就站不穩。 白彥汀是知道蕭傾恒身子毛病的,見蕭傾九對長兄日此,竟有些不平,上前扶著蕭傾恒,擔憂道:“爺?” 蕭傾恒素來怕冷,東昱濕冷,他穿的比普通人都要厚,卻還是染了寒氣,這會兒出門在外,連個放心的大夫都沒有,實在是兇險。 蕭傾恒避開白彥汀的手,幾步上前抓了蕭傾九的手,穩了穩氣息,卻又壓了怒意,哄道:“你這話又是在說什么氣話?你的人,哥何時罰過?不過他伺候的不盡心,總是遂了你胡鬧,嚇唬他一下罷了!” 蕭傾九眸光微閃,他顯然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蕭傾恒說好話,他自然也就不硬著懟。 蕭傾恒見蕭傾九眸光松動,便又牽了他的手,拉了回來,繼續道:“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利索,又要胡鬧什么?哥來的匆忙,難道還有那個能力在別人的地方耍威風?這東昱本就一團糟,封玦得罪了不少人,也不知哪方敵人要他的命,你這壞小子怎么又不分青紅皂白怪哥?” “自然不是你!”蕭傾九看了一眼蕭傾恒,問道:“哥,你的手怎么這么冷?” 男人該不畏寒,怎么他哥的手這么冷? 冰塊一般! 平日里就他一日三餐,飲食起居極為規律,想來身子是極好的,冬日里穿的也厚實,怎么還這么冷? 白彥汀聽此,眸色微凝,太子爺這么多年的心悸,二殿下竟是一點都不知? 二殿下若是知道太子爺是為了他才會如此,看他還會不會像現在這般不懂事,竟還說這些沒大沒小,以下犯上的話! 當然,白彥汀是蕭傾恒的心腹,也知道蕭傾恒是不想讓父母擔心才會如此隱瞞,若是透露了他的病情,太子爺不會輕饒! 所以,他自然不會多嘴! 他們一家子的事情,他這個外人管那么多做什么? 蕭傾恒聽蕭傾九這么問,心里倒是欣慰不少,素來調皮搗蛋,惹是生非的弟弟也能關心人了,倒是長大了不少,不過,他不著痕跡的松開了蕭傾九的手腕,道:“既然知道不是本宮,你又在跟本宮鬧什么?以封玦的本事,還需你去救不成?” 蕭傾恒成功的轉移了蕭傾九的注意力,聽自家哥這么說,蕭傾九癟了癟嘴,小聲抱怨了幾句:“她一個姑娘家遇到危險,九爺不去英雄救美,倒是便宜了褚均離那個老男人!” 客棧大火燃起,蕭傾九剛好要去救封玦的時候,卻被蕭傾九給提著領子擰了出去,蕭傾九那個氣呀! 虧得是封玦沒有出事,否則,他肯定要打爆蕭傾恒的頭! 不過,他實在是嚇到了,怎么也沒有料到蕭傾恒會突然出現,什么消息都沒有得到,他就出現了,真是可怕! 想到蕭傾恒來這里的目的,蕭傾九就無比氣餒! 蕭傾九在嘀咕什么,蕭傾恒也沒有在意,只是點了點他的額頭,嗔道:“虧得本宮來了,不然,指不定你還會做什么傻事,你為封玦做的許多,也算仁至義盡,報恩之事便到此為止!” 蕭傾九大驚,拉著蕭傾恒坐了下來,卻還是撒嬌道:“哥,說好的一年,你是未來的天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哪里能出爾反爾?” 蕭傾恒眉眼染了一抹笑意,道:“你也無需擔心,本宮來這里也不是全然為了你,年前趕不回去,母后準不開心,便也不去看蕭璟斕的臉色了!” 母后不開心,父皇定會發怒,父皇臉色一黑,這個年便也沒什么好過的了! 所以,干脆躲出來圖個清靜! 蕭傾九見蕭傾恒也不急著回去,心里大喜,不過,還沒來得及高興,便又聽蕭傾恒道:“不過你無需高興的太早,這些時日,你就跟著本宮,哪里都不許去,東昱不太平,以免有人知道你身份,鉆空子,打了暨墨的主意,你可明白?” 蕭傾九剛剛還亮晶晶的眸子募得黯了下去,委委屈屈的道了一句:“哦!” 蕭傾恒最不愿看蕭傾九這模樣,有些不忍,剛想寬慰幾句,突然一個黑衣人進來,在蕭傾恒耳邊說了幾句,蕭傾恒面色露出幾分奇怪的神色,然后揮了揮手,讓其退下。 這才對蕭傾九道:“本宮有些事要處理,你今日且在這里好生休息!” 蕭傾九露出一抹花兒一般的笑容,點了點頭:“你去吧,大忙人!” 身為一國儲君,哪里能不忙的?蕭傾九也很詫異,這個滿心都是天下大事的哥,怎么會撂下暨墨的國事,跑到東昱來玩兒! 蕭傾恒帶著一批人匆匆離開,蕭傾九這才勾了勾唇角,站了起來,踹了一腳銅錢的腿,道:“他都走了,你還跪給誰看?” 銅錢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臉色,卻還是從地上站起,道:“二殿下,您就乖乖的吧,太子爺也不容易!” “他不容易你便跟著他去伺候吧,九爺用不著你!” 說完,蕭傾九一揮衣袖,推開了堵在門口的兩個黑衣人,躥了出去! 銅錢臉色一白,一跺腳:“完了,太子爺剛走,二殿下就又走了!” 連忙追了上去! …… 褚均離和封玦跳下樓,便隱入了暗處,秦錚帶了多少人他們并不清楚,是以,不敢大意! “玦兒,此地不宜久了,該趁夜離開!” 封玦憤憤道:“稱呼本王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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