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軒氣鼓鼓的打量蕭傾恒,蕭傾恒也盯著凌軒瞧。 柳葉彎眉,月牙眼兒亮晶晶,仿佛溺著一灣清澈的清泉,靈動清透,桃瓣似得紅唇嬌艷欲滴,雖然年紀尚小,模樣卻很是出色。 可是就是這樣的容貌,他卻沒有任何懷疑。 宮中太監容貌五官容貌都是頂好的,俊美清秀的更是不在少數,可是凌軒這樣靈動秀美的卻很少。 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元寶從小去勢成為太監,所以長大才有了女兒家的嬌美,缺少了一下陽剛之態,卻從未往其他方面去想。 卻不想,這個大膽包天的奴才,竟然真的是個女兒家! 真是可笑。 怪不得她要逃,年紀小點的時候也就罷了,稍微遮掩一下,一群太監在一起吃一起喝都不會發現什么端倪,可是,年紀大了,身子長成,日日在太子宮中伺候,又豈會不發生端倪? 蕭傾恒想到這一點,只覺得不可思議,眸光微閃,幾乎無人能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轉身,闊步離開。 凌軒扯了扯唇角,這個時候離開肯定是不可能了,在雪地之中,她一腳深一腳淺的跟在蕭傾恒后面,望著蕭傾恒的背影,她心里突然有些感慨。 算起來,她還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少年長大的,從他五歲開始,她便陪在他的身邊,眼見的一個乖萌嚴肅一絲不茍的小娃娃轉眼就變成一個半大的少年。 不,看蕭傾恒的身姿和心智,和一個成熟男人差不多吧! 想到這里,凌軒心里突然臊起來。 天,剛剛她竟然被看完了,她她就被看完了? 這個男人還啥都沒有說,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 凌軒握握小拳頭,心里告訴自己,這個虧不能白吃,必須得看回來! 看回來? 這意識一出,凌軒的眸光全然就被少年英岸魁梧的身姿吸引,太子殿下常年習武,作息異常規律,想來身材肯定很好! 嘿,若是真有機會看回來,她這個還沒發育的菜干身材,也就不吃虧! 凌軒再想什么,蕭傾恒自然不知道,可是后面小姑娘自言自語,手舞足蹈的模樣,他雖然沒有回頭,卻還是感覺的到。 便是不用聽清,蕭傾恒也知道,這個小姑娘準在罵他。 嘴角一扯,他倒也不惱,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一些。 話說封玦騎馬離開后,她便察覺不對勁,不用驅馬,身下的馬似乎也在按照早已指定好的路線疾馳。 半盞茶的功夫后,封玦就被馬馱著闖入一片樹林。 耳邊的風呼呼的刮,封玦所有的內力都運集在腹部,護著胎兒不受顛簸。 不過,她終是沒有懷過孩子,平日里藏著掖著,又沒有一個有經驗的嬤嬤在一邊伺候,所以她也不會知道,孕中的女子,便是動用內力都對胎兒影響極大,還不說她在馬背上顛簸,用內力護著腹部。 腹中縈繞的內力只會讓胎兒受驚,在她腹中拳打腳踢罷了,腹中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劇痛,讓封玦臉色發白,便是寒冷之夜,額上也是冷汗涔涔。 一進樹林,她便暗道不妙,這里地形不熟悉,若是迷了路,或者設有陷阱,黑燈瞎火的,她又懷著孩子,怕是不好應對。 她正這么想著,地面上突然傳來啪的一聲巨響,一根絆馬從地面上彈起,座下駿馬轟然倒下。 身下一空,因為慣性產生的力量讓封玦的身子也隨著馬匹重重的朝地上摔去。 封玦心臟驟然一縮,這一刻,她唯一的想法就是,終究是不配當一個母親,所以,就算她沒有親自奪走自己孩兒的性命,上天也不容她生下腹中之子。 這般摔下去,又豈會保得住腹中的孩子? 封玦腦中一片空白,眼前突然浮現出褚均離那絕美的容顏。 她扯了扯唇角,突然變得很是諷刺,原來,她還是這般在意他,在意與他有聯系的一切。 這般卑微又可憐的期盼著能留下他的骨血,這般,他與她就會有機會。 孩子,可以成為她原諒他的最有利的理由。 沒有父親的孩子最是可憐,就像她這般,是天下最可憐的可憐蟲! 封玦覺得自己很累,累到現在連自救的心都沒有。 沒了孩子,她還有什么呢? 什么都沒有的她,活著又有什么希望? 不如就這么死了! 封玦這想法一出,便徹底放棄。 可是,預期的疼痛沒有傳來,取而代之的是跌入一個男人懷抱,一陣陌生的銀鐘香味吸入鼻息,一陣天旋地轉后,自己的身子便被帶入高空,然后落在一棵大樹粗枝干上。 “封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對方一陣極怒的聲音傳來,一聲冷漠又壓抑呵斥過后,便是一連串咳嗽。 “咳咳”一聲咳嗽溢出,伴隨著打量鮮血涌出喉間。 秋晟? 封玦本還在想,這個秋晟究竟要做什么,究竟是和目的,這個人對她的關心似乎不是裝的,也并未有事相求。 一個人的舉動和言語都可以作假,可是,他的心卻無法假裝! 他對她的擔憂和惱怒,全然因為她對自己的不愛護。 一股血腥之氣傳來,封玦只覺胸口一陣溫熱,她面色一變,抬眸一看,卻看見面具下那雙黝黑深邃的瞳孔,好像有一股魔力,將封玦的所有全然吸納進去。 那般熟悉的神色讓封玦面色一變,她眸光往下移,落在對方沾了血跡的唇瓣之上,她眸光微縮,卻什么都明白了! 素白無骨的手伸出,落在褚均離因沾了血跡而格外鮮紅妖冶的雙唇之上,她唇角微微一扯,道:“秋晟殿下,何苦為了救本王,而不顧自己的身子?” 褚均離身上因那鎖心針的反噬,損了心脈,身子重創的他卻根本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痛,只是忍不住將封玦死死的摟在懷中,生怕失去一般,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何苦救她?她難道不知道嗎? 這時,馬嵬帶著一批人從不遠處趕來,將士們手里的火把瞬間照亮了整個林間。 自己父王手里的人,如今卻不服她,封玦心里不怪這些人,怪自己無能。 她見馬嵬接近,正要現身,卻不想面前的人突然伸手掰了一塊掛在樹梢上的冰晶,手指一動,唰的一聲朝馬嵬的眉心射了過去。 只聽噗的一聲,馬嵬傳來一聲慘叫,緊接著,連同馬嵬坐下的馬也翻滾在地。 封玦詫異之時,卻見褚均離剛好縮回了手指。 原來,他射中馬嵬之后,又擊倒了馬嵬坐下戰馬。 “你做什么?”封玦驚怒,褚均離竟然殺了馬嵬,她還記得,馬嵬曾經是父王身邊的得力干將,深得父王的信任,父王的人,便是連她都還敬著,這個人憑什么殺了他? 褚均離看著封玦,語氣異常冰冷,一字一頓道:“信不信,本宮殺了他們所有人?” 封玦一愣,怎么也沒有料到褚均離會這般打霸道陰冷,殺了他們所有人?就憑他這副破身子? 月光之下,雪夜之中,男人面上的玉色面具似乎縈繞這絲絲寒氣,封玦不由的往后一縮。 就在剛剛,明明認出了這個人,在這一刻,封玦卻又覺得異常陌生。 面前的人,究竟是誰,她竟然捉摸不透。 褚均離的手,明明還放在她的腰肢之上,滾燙的大手寸寸溫暖她的腰腹,她的心卻一寸寸的寒了下去。 本以為欺瞞他的人是她,卻不想,他也從未信過她。 封玦似乎不信,卻聽褚均離又道:“東昱沒有封玦,還會是東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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