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仆兩個出了門,卻見馬車旁邊站著云鵬。超快穩定更新,……
沈青桐有些意外。
木槿道:“云鵬?你怎么在這?”
云鵬卻是沖著沈青桐一拱手道:“屬下沒有跟著王爺去,今天陪著王妃進宮吧!”
沈青桐注意到他用了“陪著”而不是護送這個字眼,心里就更多的留意幾分。
不過她去沒反對,轉頭對木槿道:“那今天你也留在府里吧!”
本來為了橫生枝節,她今天也就只是準備帶著木槿這一個丫頭的。
“可是——”木槿面有難色,看了云鵬一眼。
今天進宮赴宴的都是女眷,誰家女眷會寸步不離的帶著個人高馬大的侍衛啊?
沈青桐卻沒給她再開口的機會,直接上了車。
一路上相安無事。
今天進宮的人的確不多,妃位和嬪位上的幾位娘娘,皇帝給了特別的恩典,準許她們的娘家人進宮團聚,然后就是三品以上的命婦了,總共加起來也就四十余人。
沈青桐來得不算晚,在皇宮門口下車的時候,剛好遇到定國公府的人。
陳皇后雖然不在了,但是太子的身份高貴,陳家依舊還是皇親。
陳老夫人不可能自己放棄這樣的機會,所以這一天就也還是來了。
本來他們家的事,是和沈青桐扯不上任何關系的,不過這天在宮門口換乘轎子的時候,她卻故意磨磨蹭蹭的耗了會兒時間。
陳家來的只有一輛馬車,先被扶下車的是個穿著素青衣裳,眉目清秀的少女。
她下車之后,又轉身過去,親自扶了國公夫人的人,把國公夫人也請了下來。
沈青桐瞧著她舉手投足間溫婉似水的動作,不禁勾唇一笑:“這就是定國公府新近抬上來的那位嫡小姐了嗎?”
云鵬點頭:“今年十六,前面據說是病了兩年,耽誤了議親,閨名喚作陳婉菱的。”
“看著倒和太子妃是既然不同的脾氣。”沈青桐道。
陳家的人現在是和太子之間攪和成了一團亂麻,她并不想蹚渾水,認了認人,就上轎先進宮去了。
這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天禧班的人就進宮了。
昨夜戲臺子已經搭好了,這時候御花園里的戲早就開唱了。
沈青桐不愛湊熱鬧,直接命人把轎子抬著去了永寧宮。
陸賢妃為了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疲軟之態,雖然沒什么心思,但是今天這樣的場合是必定不會缺席的,只是卻沒打算去看戲,所以這會兒還呆在永寧宮里。
陸夫人和陸嘉兒早了沈青桐一步過來,幾個人正坐在正殿里喝茶。
“娘娘,昭王妃到了!”婢女快跑兩步進去打招呼,然后一轉身把沈青桐讓了進來。
屋子里的幾個人都齊齊的抬眸看去。
云鵬沒跟著進來,直接立在了門邊。
“桐桐來了,快過來坐!”陸賢妃熱絡的招招手。
自從柳雪意的事情發生之后,她就沒再見過沈青桐。
她是沒把沈青桐放在眼里的,但是心里卻很清楚,沈青桐居然膽敢對她避而不見,就算不是西陵越授意的,最不濟也是得他默許的。
這時候,她也不給沈青桐擺臉色。
“見過母妃!”沈青桐屈膝一福,面上神態自然,并沒有半分的不自在:“這段時間,宮里辦喪事,又聽說母妃的身子不大好,我也不敢過分叨擾,都沒有過來請安,母妃莫怪!”
“本宮明白!”陸賢妃道,也不多說。
西陵越的態度,總讓她捉摸不透,所以心里就總不安定。
可是,她還不至于這么沉不住氣,跟沈青桐這里計較什么。
沈青桐在她左手邊的椅子上坐下。
對面的陸夫人母女已經站起來了,行禮道:“見過王妃!”
“舅母和表妹不必拘禮,這里又沒有外人!”沈青桐道。
本來陸賢妃那里才剛問道老侯爺的身體,陸夫人自從上回被陸嘉兒指點了一番,最近這兩次見面也不和她過分的親近了,說了兩句話,就有點冷場了。
陸賢妃心里煩躁,這還是就找了借口道:“本宮最近染了風寒,一直沒好利索,內務府安排了戲班子進宮,本宮要養養精神,你們不用陪著了,都去湊湊熱鬧吧!”
沈青桐才剛坐下,也不覺得尷尬,直接就站起來道:“好!那我們就打擾母妃休息了,母妃先養著,晚些時候,咱們宴會上見!”
“嗯!”陸賢妃略一頷首,她就轉身先往外走。
陸夫人母女也起身告辭。
陸賢妃坐在椅子上,目送她們一行出了永寧宮的大門,臉色一直都不太好。
黃嬤嬤察言觀色,道:“因為柳氏的事情,娘娘和殿下之間起了嫌隙,本來舅夫人還指著您給嘉兒小姐做主呢。再過個年,嘉兒小姐都十七了,她會心里著急不痛快的也在情理之中,娘娘不要往心里去。”
陸夫人現在的態度冷淡了許多,她們都看得出來。
“她還有臉給我甩臉子嗎?那也是她自己的女兒不爭氣!那個丫頭,打小就是跟著越兒一起長大的,但凡是她有點出息和手段,本宮又何至于退而求其次,先把昭王妃的為許給了別人?”陸賢妃冷冷的道,也是滿腹的怨氣。
黃嬤嬤嘆息一聲,想著也終究是心里不踏實,道:“娘娘,上回皇后娘娘出事之后,皇上對咱們殿下的態度明顯是變了,又偏偏在這個時候烈火烹油,把公務交給您,把您推上了風尖浪口,這境況,確實不太妙的,您說——皇上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陸賢妃聽了這話,反而是不以為然的冷嗤一聲道:“這些不是你該操心的,凡事都有越兒在前頭頂著呢,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行了。”
黃嬤嬤一直還是不解,神色迷茫。
陸賢妃的唇角勾起一點冰冷的笑紋來,用景致的金絲護甲彈了彈放在桌上的茶碗,語氣卻是緩慢又閑適的說道:“他是不會動我的!本宮是越兒的母妃,本宮對他來說,還有用處!”
皇帝開始忌憚西陵越了,也許更是隱約的意識到那個兒子不太容易掌控,那么這個時候,西陵越和陸賢妃的母子關系就變得尤為重要了。
如果真有一天,需要采取什么非常手段的話,即使西陵越那里不好直接下手,也大可以從陸賢妃這里做章。
他們母子一體,陸賢妃做的事,都可以算在西陵越的頭上。
黃嬤嬤本來是體系吊膽的想不明白皇帝重用陸賢妃的目的,這時候被陸賢妃一提點,就更是毛骨悚然了起來,一瞬間就出了渾身的冷汗。
“娘娘,如果皇上已經對昭王殿下忌憚成這樣了……”那么現在她們的頭頂就已經懸了一把鋼刀,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的。
“怕什么?”陸賢妃冷冷的斜睨她一眼,目光晦暗而幽深,一字一頓的道:“本宮說過,一切都還有越兒在呢!”
太子完全不是西陵越的對手,就算皇帝對西陵越開始起了戒心,可是此時此刻的陸賢妃心里還是有一種堅定的信念——
最后,這江山天下的贏家,還會是西陵越。
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她這時候,她是真的無所謂了,也懶得正兒八經的出手摻合,就等著坐收漁人之利,等著西陵越奪得帝位,然后把高高在上的太后桂冠雙手奉上。
這邊沈青桐和陸家母女從永寧宮出來,在大門口,沈青桐就主動說道:“我不太喜歡聽戲,就不和舅母你們一塊兒了。今天不知道我家祖母進宮了沒有,我去尋一尋看。”
陸夫人自從聽了陸嘉兒的話,這時候是真的把西陵越和陸賢妃分開來看了。
她有意示好,就溫和的露出一個笑容道:“上回進宮是給皇后娘娘哭靈的,而且王府那邊,我們又不好經常上門打擾,不過到底咱們同氣連枝,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你可別見外,都可以和舅母說。”
“好!”沈青桐也不駁她的面子,笑了笑。
陸嘉兒卻一直盯著她身后的云鵬,這時候就忍不住的問道:“表嫂今天怎么是帶了個侍衛在身邊?”
進宮一趟,沈青桐就表現出這么明顯的防范和謹慎來了?
這情況,總讓她心里覺得不怎么安定。
沈青桐道:“臨出門的時候貼身的婢女扭了腳,別的丫頭又不是很懂宮里的規矩,就直接帶著云鵬了,這樣保險點兒,盡量的少些麻煩吧!”
說完,她就當先略一頷首,轉身先走了。
陸夫人盯著她的背影,皺眉嘆了口氣:“我怎么覺得這個丫頭的性子也不太好,平時也不太容易拉攏吧?”
陸嘉兒道:“反正我們不招惹她,那就肯定惹不到表哥的身上去,母親也不用想的太多!”
當初沈青桐親手踹人下水,事后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當眾撒謊的那件舊事她還歷歷在目。
這女人,豈止是性子不好?簡直就是天地間的一朵奇葩,就能拿看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她。
陸夫人聽她這樣說,想想也是,就拉了女兒的手道:“走吧!”
母女一行往戲臺子的方向走去。
這邊沈青桐一直往前走,待到拐了個彎,走到無人處,她就停下了腳步。
云鵬猝不及防,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
沈青桐站在一株桂樹底下,臉上表情不止合適已經變成肅然一片的模樣,淡淡的開口道:“說吧,到底是有什么事?”
如果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者是即將有什么事情發生,西陵越絕對不會讓云鵬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云鵬本來也想守口如瓶的,可是他是個本分的老實人,眼見著沈青桐已經起疑了,就也不再隱瞞,只道:“沒出什么事,王爺只是多了一重小心,以防萬一。”
“什么意思?”沈青桐蹙眉,腦中思緒飛快一轉已經了然。
她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突然回頭看向了云鵬道:“你是說太子有可能孤注一擲,采取非常手段?”
因為皇帝現在對西陵越的寵愛大打折扣,也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太子倉促之間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有很大的幾率是皇帝會不予計較,或是從輕發落。
云鵬沒有否認,只是一板一眼的正色說道:“王妃不必擔心,只要您人在京中平安無事,王爺就也不會有事!”
西陵越既然是提前做好了防范的準備,那么就算西陵鈺想要暗算他也是有難度的,怕就怕是西陵鈺一不做二不休,想要趁虛而入,從沈青桐這里下手。
他會留下云鵬跟著沈青桐,其實就是為了告訴太子——
我有準備,我叫人看著她呢,你想打她的主意,也先掂量掂量有幾分成算!
這一次,他沒有再一言不發的暗中設局,以她作餌去反將太子一軍。
其實——
這是個好機會的。
如果能引得太子公然出手行此不義之舉,之前他在人前損失的威望就可以大大的扳回一局的。
沈青桐倒是沒覺出多少的震撼和意外來,可是仔細思量,她卻不得不承認,他其實有在很刻意的盡量履行他對她許下的那些承諾。
她雖不至于感動,但是他的改變,她都實實在在的看見了。
他那樣的人,多少年來,只以最終的帝位為終點,自此之外,再看不見別的。
可是,這一次,他卻在強行改變。
沈青桐默然,有半天沒有再說話。
云鵬就因為她還在想西陵越那邊的事,主動開口道:“王爺——”
不想,他才剛開口,沈青桐卻已經強心一步打破了沉默,正色道:“今天的燈會,是誰的主意?”
云鵬還沒來得及多想,就下意識的回:“應該是昭陽宮!”
常貴妃?
那個女人,她終于按耐不住的跳出來了嗎?
可是,她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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