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陵鈺一去不回頭,青青急的都要哭了——
“娘娘,現在怎么辦啊?太子殿下這一次是動了真格的了,您方才為什么不服個軟,跟他解釋一下啊!”
衛(wèi)涪陵的心思卻全部在此,冷笑道:“遲早也會走到這一步,意料之中的結果罷了,你慌什么?”
“可是——”青青還想說什么。
衛(wèi)涪陵已經扶著門框轉身,神色凝重的忖道:“事情好像真有點不對勁,莊嬪母女,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按理說昨天的正主既然都已經脫身了,那么也就應該沒她什么事了,為什么還會因為她而鬧出亂子來?”
這么一想,她便是腦中靈光一閃:“昨晚那個女刺客,到底是什么人?難道——這一切都是和她有關的嗎?”
青青道:“娘娘,這個時候,我們都自身難保了……”
衛(wèi)涪陵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不以為然道:“他不是也說了,他不會殺我的!放心,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動我的,不過就是軟禁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青青卻沒她這么想不開:“娘娘,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陳家小姐過了門,她也是太子妃,偏偏您又在這個時候被太子殿下厭棄,奴婢是怕后院的那些賤人落井下石……”
衛(wèi)涪陵從小到大,是沒受過什么委屈的。
現在西陵鈺對她厭惡的態(tài)度表現的這么明顯,他的姬妾們萬一找上門來糟踐……
青青是想來就捏了一把冷汗的。
衛(wèi)涪陵側目她一眼,未知可否,只還是正色道:“我總覺得臨川公主這事兒里頭還有蹊蹺,叫人去看看!”
這院子里的奴仆都被禁足,顯然是出不去了,她現在要派出去的人,自然就是隱藏在暗處的暗衛(wèi)了。
青青聞言,便是勃然變色,緊張的道:“娘娘三思!當初為了不惹人懷疑,您帶過來的暗衛(wèi)不過八名,而且大半又都在昨晚折進去了,您現在的處境又不好,剩下的人,真的不能擅動了,萬一后面再有個萬一,好歹是可以用來保命的!”
當初在南齊,南齊太后是真的對她全面的封鎖施壓,但凡她有一丁點兒出格的地方被拿住了把柄,那老太婆都一定會抖出來給齊崇看的,為了不讓齊崇對她失去信心,所以她是步履維艱,每走一步都謹小慎微,以至于千里迢迢來到這里,都不敢過分張揚的帶著更多的人手。
前幾天韜光養(yǎng)晦,還沒覺得怎樣。
可是現在,真要用到人手的時候,劣勢立竿見影的就顯露出來,是真的捉襟見肘了。
衛(wèi)涪陵心里遲疑了一下,左右一想,就也是猶豫了——
現在她的處境不好,難道還真要這一次就孤注一擲嗎?畢竟常貴妃那邊還沒發(fā)力呢,她何必要這么早就把自己所有的老本都貼上?
青青見她面有動搖之色,就趁熱打鐵的趕緊再勸:“還是先等等看吧,娘娘不是也說,臨川公主她們都是小角色嗎?犯不著在她們身上浪費精力的!”
衛(wèi)涪陵捏著拳頭,心里又再斟酌了一陣,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青青見她面色緩和了,就拿帕子去按她嘴角半干涸的血跡:“奴婢找點消腫的藥膏給您抹以抹!”
衛(wèi)涪陵沒說話,任她扶著自己進了里面的臥房。
這一路走來,弄到今天這樣地步,后悔嗎?
這樣的問題,衛(wèi)涪陵是從來沒有問過自己的。
就因為,她這樣的人,很清楚,人生是沒有回頭路可以走的,既然當初的第一步就是自己選擇了的,那么——
從那個時候起,她就已經喪失了回頭看和后悔的資格。
后悔和懺悔?這些都沒有用,回頭的話,等著她的,也不過就是萬劫不復,所以,擺在眼前的,就只有腳下的這一條路。
有時候,倒也不是一個人有多孤勇,而是——
沒有回頭路可以走,那么你就只能逼著自己拼盡全力的繼續(xù)往前走下去。
無論對錯,絕不回頭。
這邊西陵鈺從衛(wèi)涪陵院子里出來就火急火燎的往大門口去,可是緊趕慢趕,走到半路,一緊和來勢洶洶的莊嬪狹路相逢。
莊嬪滿面的怒色,身后還跟著一大隊的禁軍侍衛(wèi)。
西陵鈺本以為她是因為女兒下落不明而過來質問兩句的,卻不曾想她居然帶來了這么大的陣仗,當場便知道事情棘手。
“見過太子殿下!”莊嬪見到他,倉促之間倒是也沒有懈怠,止了步子,屈膝福了一福。
西陵鈺腳步頓了一下,然后又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往前迎了兩步,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也不打馬虎眼,直接就是面有擔憂之色的說道:“臨川還沒有回宮嗎?昨夜本宮府里的客人多,后來又出了點兒意外,也是下人們的疏忽,本宮也是剛剛才聽到消息!”
他這雖然沒有明著推卸責任,卻也是婉轉的把干系撇清了。
莊嬪一口氣堵在胸口,氣悶了一小下,然后才是重新振奮了精神,迎著他的目光正色道:“是,昨夜殿下府上的都是貴客,臨川人微言輕,也不值得殿下時時的盯著。本來我的女兒她有手有腳的,就算是出宮之后走丟了,這都也怪不到太子殿下的身上,可是殿下,本宮聽說昨夜有人去找過紀王妃,說是臨川在你的府上出事了?”
本來如果臨川公主安全回府了,她也不會計較中間這些小插曲,可是現在臨川公主下落不明,莊嬪也算是病急亂投醫(yī),這就當真是半點蛛絲馬跡也不肯放過的了。
西陵鈺面上表情一僵。
莊嬪卻不是過來和他講道理,當即又走上前來一步,繼續(xù)道:“敢問太子殿下,我的女兒她到底出了什么事?麻煩殿下把她交出來吧!”
她這是找不到女兒,就有點蠻不講理了。
西陵鈺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氣,面上卻還要盡量的保持不要發(fā)作,仍是溫爾雅的解釋道:“紀王妃昨夜被刺客驚嚇到了,許是說胡話了吧?臨川既然是在本宮的府上,如果她真有什么事,下人們要找也該是去找本宮和太子妃的,怎么可能去跟個外人胡說八道?現在臨川下落不明,娘娘你的心情本宮能夠理解,臨川的性子你知道的,總沒個定性,許是難得出宮一趟,跑去哪里玩兒了吧。娘娘莫要著急,本宮這就叫人幫著去一起尋一尋。”
說完,他的目光就越過了莊嬪,沖著跟在莊嬪身后的管家道:“去召集一下府里的人手,都幫著……”
昨夜,西陵越讓人把臨川公主失蹤的消息散進了宮里,莊嬪半夜就去求了皇帝。
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又是皇家公主,事關皇室顏面,皇帝也不能大肆宣揚的說皇宮里丟了一位公主,所以這件事也沒有交給下面的大理寺和京兆府衙門去辦,而是吩咐了心腹的御前侍衛(wèi)帶人出宮,以捉拿逃犯為名,秘密的搜尋。
可是沒想到,出洞了三百禁軍,找了整個下半夜,不僅沒找到人,甚至連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尋找到,只是有昨夜在東宮赴宴的不同女客的證詞,都表明,自從婚宴開始的時候就沒人見過臨川公主,但是白天的時候,她卻是有出現在東宮的。
這樣一來,莊嬪就只能盯著東宮了。
現在她好好的一個女兒,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她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這兒是臨川公主在東宮出了什么意外,然后太子怕擔待責任,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了,毀尸滅跡,想把這件事推脫干凈。
這個時候,莊嬪心急如焚,已經隱隱的有些喪失了理智了。
“是!”東宮的管家答應了一聲就要去辦。
莊嬪卻是當場出言制止:“不必了!”
她的態(tài)度強硬,西陵鈺的臉色一沉,臉上表情已經明顯透著不悅。
莊嬪也不管他高興不高興了,直接道:“外頭自有禁軍在幫著找尋,不敢勞動太子殿下的人了,只是既然臨川是在殿下府中失去蹤影的,那么還請殿下恕我斗膽——”
莊嬪說著,一頓,就抬手招呼了后面跟著的一個禁軍校尉上前道:“我想帶人也在殿下府里找找!”
語氣強硬,根本就不帶商量的。
“什么?”西陵鈺聽了笑話一樣的冷笑出聲:“你這是要搜查本宮的府邸嗎?”
堂堂太子的府邸,斷不是什么人想搜就能搜的。
莊嬪面不改色:“是!”
“呵——”西陵鈺又是一聲冷笑。
莊嬪卻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于是也不等他說話,就直接搶白道:“本宮是請了陛下的口諭出宮來的,殿下若是對此尚有疑問,大可以馬上叫人進宮去跟皇上確認,只是人命關天,我現在就要找人,還請殿下吩咐您府里的下人讓一讓,免得傷了和氣!”
她只是皇帝的一個嬪妃,而且又不是最受寵的,的確,如果不是有皇帝的口諭交代,她也根本就出不了宮門。
而事實上,出宮的圣旨口諭,的確是莊嬪去皇帝那里求的,但是她也很清楚,如果沒有真憑實據,就是知道臨川公主陷入東宮之中,皇帝是絕對不會讓人來搜查東宮的,所以出宮之前她就打算好了,出宮之后,沒有直接來東宮,而是路上繞了個彎,從正在街上搜查找人的禁軍中拉了一隊人馬過來,說是皇帝的吩咐,讓他們跟著來東宮幫忙找人。
當時她的態(tài)度強硬,禁軍卻沒西陵鈺這樣大的脾氣,敢當面質疑她。
再加上,皇家公主失蹤,的確茲事體大,其實也有這種可能的,所以這隊禁軍雖然心里也不是十分確信,都還是跟著她來了。
西陵鈺面上笑容斂去,冷冷的盯著她。
莊嬪卻是等不得了,直接一揮手道:“你們都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去給本宮找?”
說完,又周到的補充了一句:“只查看能藏人的地方就行,都注意點,別驚動了太子殿下府上的人!”
她這么說了,西陵鈺反而不好直接沖她發(fā)火。
那些禁軍沖西陵鈺道了聲“得罪”就硬著頭皮進了后花園。
來寶探頭探腦的湊上來,小聲的道:“殿下,要進宮去——”
問皇帝?有用嗎?就算證實了不是皇帝的口諭,后面他懲治了一個莊嬪,有什么用?
這邊雙方對峙,場面僵持。
禁軍先從前院搜起,不曾想,也沒過多久,就有人神色凝重的回來,大搜:“娘娘,發(fā)現有人偷偷摸摸的要出去掩埋尸體!”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