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嚯——!
我再次從夢中驚醒,又是同樣的夢,夢中有一個面孔模糊的女人,說我挖了她的棺材,讓她死了還飽受風霜,接著,我就被驚醒了……
我揉了揉臉,看了看墻上的掛鐘,這幾天來一直做著同樣的夢,每一次都是在凌晨兩點道三點之間被驚醒。
我也沒把這夢當回事,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我坐在床上緩了好一陣子,睡意漸漸散去了。
我便下了床,走出房間,下了樓走到我家后堂神臺,拿起案上三炷香接著徐徐燃燒的長明燈的火,點燃了祭香,恭敬地將香貼近額頭,朝神臺上諸多靈位拜了三拜。
在依次而下的神臺最下方,擺放著一塊新的靈牌。
那是我師父的。
半個月前,村長打電話說我師父不行了。
我急忙跟上司請了假,趕了回來。
結果,我還是沒能見著師父最后一面。
我趕回來的時候,師父已經入了棺,師父膝下無子嗣,就我一個親人,我也理應給師父守靈。
前前后后操辦了一個星期,還好有村長的幫忙,不然我一個人還真忙不過來。
師父已經下葬了,家里也變得冷清了。
我給師父和諸位先人上完香后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師父突然逝去的噩耗留在我心中的悲慟還未散去,屋子里靜悄悄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關于師父的死,我幾乎不知情,師父到底是怎么死的,村長告訴我說是壽終正寢,師父走的時候,面容很安詳。
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
丟掉快要燒到煙屁股的香煙,我便打算回去再接著睡。
這時,我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聲音不大,但是在寂靜的夜里十分突兀。
我心中大為疑惑,誰啊,大半夜了還來敲門。
我帶著一份疑惑,走到院子里,“誰啊?”
那人不回答,只是繼續敲著門。
我皺了皺眉,走過去,把鐵門的門栓拉開,打開門,看到外頭站著一個女孩。
女孩大概一米六幾,一頭長發披散在肩上,在夜里一襲碎花連衣裙,一看就知道不是我們這里的人。
“你是……?”我問道。
女孩不說話,她低著頭,我這個角度看不清楚她的臉,但能看到櫻唇瓊鼻瓜子臉。
我不解的問道:“這么大半夜的……你一個人怎么在外面啊?”
女孩還是不說話,就這么直愣愣的站在我家門外。
她不說話,我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要不……有什么話你進來在說?”我說完后又覺得這話有些流氓,然后又連忙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解釋道:“天冷。”
女孩也不動,然后我聽到她說話了。
“我想……”
我皺了皺眉,沒聽清她說的什么,微微側著耳朵湊過去聽。
“你說什么?”
“我想要六爺……”
“你想干啥?”
“把棺材還給我。”
這句話輕飄飄的,話音剛落,我的耳邊就好像有一副銅鑼猛地敲了一下似的,一時間腦子里炸了開來,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這時,我猛然看到,門外那女孩的面孔,竟然如此熟悉。
她不正是我這些天連日來噩夢中的那個女孩嗎?!
白皙如雪的皮膚,長發黛眉,櫻唇瓊鼻,唯獨那一雙眼睛,沒有黑色的瞳孔,竟然全是眼白。
我嚇得心臟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本能地轉身就往屋子里沖。
用力地把門光上,我才有時間喘息。
當即心里唯一一個念頭就是:我遇到鬼了!?
這幾日來每天都做的那個噩夢,竟然成為現實了!
她竟然來找我了!
我定了定神,透過門縫朝外看去。
登時,不由得一愣,屋外哪里有什么女孩啊?院子里的大門敞開著,冷風呼呼地吹,吹得我家院子里的鐵門吱呀吱呀地響。
我心驚膽戰的,現在還有驚魂未定,心中根本不確定剛才看到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心中安慰自己,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夜里黑漆漆的,我看著那在風中不停搖擺的鐵門心里有些發憷,沒敢在出去把門鎖上,如果她在回來咋辦?
后半夜,我就在這磨人的吱呀吱呀聲中度過了。
天蒙蒙亮,我半睡半醒地睜開眼,這破門的聲音真是太撓人了!
我揉著油油的頭發走到院子里把門給關了,正想回去繼續睡,忽然我猛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我一個激靈頓時感覺脊梁骨發涼。
當即,我撒腿便沖出了家,跑去了村長家。
我師父生前就屬和村長交往最深,村長是村子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大大小小的事兒都能經他手處理。
不一會,我便來到了村長家。
村長見了我還跟我打招呼來著,但等我把來意說明之后,村長的臉登時沉了下來。
“你進來說話。”村長四處張望了下,低聲說了句。
我心里想著那女鬼的事,也沒多想。
等我進了門之后,村長盯著我的臉看了好一會兒。
我被他直勾勾地盯著,心里直發毛,我快要忍不住想出聲詢問的時候,村長才沉聲說道:“你怎么不早點來找我?”
我一怔,不明所以地說道:“我以為只是個夢,沒想到……”
村長擺擺手,示意不在這個話題糾纏,然后臉色有些凝重地問道:“昨天晚上,她只是說了要你把棺材還給她而已嗎?”
我點點頭,說道:“然后我就跑回屋了,她也不見人了。”
村長點了點頭,沉吟了一會,進屋去拿了一張粗糙的白布遞過來。
村長臉色凝重地說道:“你現在去鎮上,找一條街,叫做鬼街,鬼街上有一家沒有匾額的紙扎店,你找紙扎店老板,把東西給他,然后跟他要一口紙棺,一套白色的喪服,記住,讓他趕緊做,今日午時必須回來。”
我心里生出疑惑,這種時候買這些東西干什么。
但村長催得緊,我也沒敢多問。
等我開著村長家的面包車來到鎮上的時候,頓時有些懵,我從沒來過鎮上,不知道鬼街在哪啊?!
所幸鎮子并不大,我開著車四處尋找,終于還是找到了那鬼街。
下車一看,我頓時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鬼街不愧叫做鬼街,整條街一路筆直,街上只能用‘蕭索’二字來形容,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兩邊的店鋪在這大白天的緊閉大門,大白天的都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我匆匆跑去找那沒有匾額的紙扎店,還真讓我給找著了。
一塊牌子上寫著紙扎店三個字,牌子靠在門邊,紙扎店的店門是木制的,上面的紅漆掉落的差不多了,乍一看竟然好像是好久沒有人住的荒廢老屋。
我心中不由得嘀咕起來,這店里真的會有人嗎?
我試著敲了敲紙扎店的門,還真有人來開門了,是一個老頭。
我見有人,急忙問道:“老板在嗎?”
“我就是。”老頭的聲音有些低沉。
“麻煩您,給我做一口棺材,一套喪服。”
老頭聽了,以為我是來找茬的,敲了敲門外倚著門的牌子,一臉不耐煩地說道:“我這不做棺材,也不做壽衣。”
我慌忙抓住門邊說道:“我做紙棺!”
老頭一愣,隨即用一副十分怪異的眼神盯著我看。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連忙掏出那塊粗糙的白布遞過去,解釋道:“這是……”
老頭一副驚訝的模樣道:“這東西你哪來的?”
我解釋道:“這是陳道林讓我交給您的。”
陳道林是村長的名字。
老頭皺起了眉,說道:“陳六業是你什么人?”
我有些吃驚,這紙扎店老板竟認識我師父?
“是我師父。”
老頭皺著眉看我,好一會,他接過那白布包,說道:“兩點鐘來取。”
我記得村長的叮囑,連忙說道:“不行,我十二點之前要回去!能不能麻煩您快點?”
老頭點點頭,沒說話走了進去便關上門。
我看老板的反應,似乎和我師父還有村長是認識的,但我怎么好像從來沒見過這人呢?
我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去想了,老板剛才讓我到點了再來取,我也沒地方去,便在車上等著。
昨天晚上因為那檔子事兒,后半夜半睡半醒的,我也就趁現在趕緊補個覺了。
卻沒想到這一睡,醒來時一看時間,竟然給睡過頭了。
現在都十二點半了!
我連忙下車去敲紙扎店的門,卻沒想到,我一碰那門,它自己就開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便走了進去。
紙扎店里的光線昏暗,首先映入我的眼簾的是一口白色的紙棺,紙棺躺在架子上,像是尋常棺材一樣。
在棺材上面,放著一套白色的喪服。
我朝里邊喊了幾聲,卻沒有人回應。
我心里奇怪,怎么老板不在嗎?門也沒鎖,難道老板出去了嗎?
現在已經中午了,我沒時間等老板回來再算賬,只能掏了三百塊錢放在桌子上,抱起紙棺和壽衣走了。
等我趕回家,看到村長一臉焦急地在家里坐立不安。
“怎么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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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不及解釋,村長就撿起院子里兩把鏟子急匆匆地說道:“上車!”
“去哪兒?”
“你別問了!跟我走就是了。”
我迷迷糊糊的和村長一路飛馳,村長忽然減速,將車停在路邊。
村長下車四處張望,我一臉茫然地看著這荒郊野嶺的。
“叔,你帶我來著干嘛呀?荒郊野嶺的什么也沒有。”
村長沒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拿起鏟子,讓我背上棺材和喪服,“走。”
村長帶著我在山林里穿梭著,等我累得氣喘吁吁的時候,村長平淡的聲音傳來。
“到了。”
我這時候才有空定睛打量四周的景物。
這么一看可不得了,周圍的東西把我嚇得額頭直冒汗。
我們竟然站在一座墳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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