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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貴妻:霸寵農家女 寒門貴妻:霸寵農家女 正文 第八十章 銀鎖子

作者/陌上山林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    七月流火。    又是打麥的時節,每家每戶吆喝著,全家老小出動割麥,打麥,全村都忙得熱火朝天。    沐雪爹被她爺叫去幫忙收割麥子,每日她和她娘就得多割好幾背草,她們家雖說沒種得一顆麥子,在整個麥季也同樣累得像條癩老狗。    李鐵栓一連十來日都在李家麥地里甩著膀子苦干,麥子一入倉,沐雪爺奶不說給個百十來斤意思意思,連個正經的謝字也沒得。    李二嫂看著累瘦一大圈的男人,氣得接連罵了好幾天李家叮骨蟲,真是分了家也要變著法兒的壓榨人。    沐雪家魚塘挨著秋寡婦家那畝陰山地,一連幾日沐雪去割草都能看見秋家人撅起屁股在麥地里忙活,黑娃只比沐雪小了月份,如今已經長的比她還高了,十來歲的小子在沒有男丁的秋家,被當成了整個勞動力來使。    因他總和秋寡婦在一塊兒,劉癩子倒是幾番都沒尋著空兒與這秋寡婦糾纏,沐雪背著背簍割草,瞧著劉癩子在附近轉來轉去,遠遠盯著麥地里屁股撅起來秋寡婦,一副饑渴難耐的模樣,很是惡心人。    劉癩子雖說的出了名的潑皮無賴,卻也在心里給自己立了底線,他慣常調戲捉弄的都是成了親的媳婦子,斷不會去招惹那沒出門子的黃花大閨女去,即便他在村里作威作福,偷雞摸狗的,村里人都恨他恨的牙癢癢,卻也還保留著一點兒同村人的情誼,也是因了這點,里正偏幫起他來,村里人頂多也就說一句“人家是親戚呢,心當然是偏著他的。”,并沒有十惡不赦,此人非除不可的感覺。    劉癩子這番轉悠,把李二嫂害得緊張了好幾天,她私下同李鐵栓講,別是這劉癩子打上了她們家魚塘的主意,畢竟他可是從人家院門口經過,大白天看著別人家的老母雞隨手都能順走的老潑皮,若是被主人家發現了,還能嬉皮笑臉的說借老母雞回去下幾個蛋吃,至于這被他順走的老母雞他還還不還的,全看他心情。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劉癩子又是個心狠手辣的,便是他一把火燒了你家麥子,你也沒地兒找人賠去,村里人見著他經過,都得關緊院門,生怕啥東西給他順走了。    沐雪聽她娘和爹說著提防劉癩子的事兒,并不以為意,她家的魚才下塘半年,現在撈起來也最多只夠塞個牙縫,怎么著也要明年夏天才能賣錢。    再一個魚塘的魚哪兒是那么好捉的,沒得漁網,怕是他劉癩子在塘里折騰個一天一夜也抓不住一條魚來。    最重要的是,沐雪早曉得了秋寡婦與劉癩子那一腿子的爛事,人家這是蒼蠅尋雞蛋縫來了,有她們家魚塘什么事兒啊!    只是沐雪不好跟她爹娘把劉癩子與秋寡婦的事兒挑明了,只能看著她娘天天緊張的干瞪眼,直到秋家收完那塊地麥子,劉癩子也不再來了,她爹娘才把心放肚子里去。    這日,沐雪和她娘剛割草回來,她娘回家去做飯,沐雪站在魚塘坎兒上往水里扔草,看著黑娃直挺挺的站在他們魚塘邊,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她家魚塘。    沐雪不理他,繼續往塘里扔草。    救小石頭那回,沐雪就看出這個小子膽大心細,遇事兒十分冷靜,有股子下鄉孩子沒有的機靈,她還高看他一等。    可后來沐雪發現黑娃的機靈勁兒太過火了,報復起人來那機靈勁兒全變作了狠厲勁兒,挺怕人的。    記得那次狗蛋燒了他們家的麥子,她爺奶又不樂意賠的,嚇得狗蛋躲到大山里面摔斷了腿,要不是鄰村打獵的漢子發現,怕是三五幾天都沒人尋著,狗蛋必死無疑。    之后,沐雪問過狗蛋,怎么想到躲到山里去,狗蛋說他先前只是想跑到鎮里大姑家避避的,半道遇著黑娃,黑娃給出的主意,才去了山里。    可黑娃跟李家人指的路,卻是去鎮里。    那時候他才八歲,就知道聲東擊西,設圈子把整個老李家耍得團團轉,又能狠心的把個三嬸的獨兒狗蛋給作弄死,可見其心之狠毒。    此后,沐雪并不敢小看黑娃,平日見了也就點點頭,和他井水不犯河水的,誰也別招惹誰。    沐雪扔完草,也不打算招呼黑娃,轉身就走,卻突然被他喊住。    “姐,你這塘里養了多少魚哩?”    沐雪回頭盯著他被太陽曬得黑黝黝的臉龐,還稚嫩得很呢。    “你問這個干啥?”    黑娃見沐雪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死死盯著他,局促起來,半天才說:    “姐,你弄這魚塘可比咱家種地強多了。”    沐雪心驚,她用地來挖魚塘,全村的人都笑話她,說他們家瘋了,連里正都好心提醒過,她爹娘雖說聽了她的,也是一直懸著一顆心。    特別是如今眼瞧著大家都收著黃燦燦的麥子,她家啥也沒有,日日割草守著這一塘水瞎折騰,誰不看笑話呢?老李家的人,到處說他們家是瘋子,幸好是分出來了,不然整個老李家怕都得給他們折騰散架咯。    沐雪心驚,瞧著面前黑瘦黑瘦泥鰍般的黑娃,沒想到整個村子里就他看出了道道。    “是嗎?我也就是瞎折騰,強不強的,這誰也說不準哩!”沐雪不咸不淡的說。    黑娃搖搖頭,一臉的堅定:    “姐,趕明兒你賣了魚,怕全村人都得跟著羨慕眼紅了。”    沐雪不愿和他多說:    “你可別亂說話,快響午了,快家去吃飯吧。”說完她也不理黑娃,撿起地上的背簍,背在背上也準備家去。    黑娃不依不饒的,上前來攔住沐雪:    “姐,我不想種地了,我想來幫你家割草喂魚。”    黑娃的眼睛狹長透著堅定的光芒,沐雪盯著他的眼睛,不知道他心里打著什么鬼主意,反正她是不敢收他的。    “如今,魚塘的魚還沒長大,也吃不了多少草,可往后魚得胃口越來越大了,姐一家人怕是忙不過來了,我手腳麻利也勤快,吃得了苦,可以幫你們割草,一天能割十背。”    黑娃他爹死的早,家里只得他奶和他娘兩個女人,前些年他還小,家里人都寶貝著他,沒讓他干啥重活累活,他便這樣渾渾噩噩輕輕松松過了幾年。    這兩年他長大了,也懂事了,跟著下地才知道家里奶和娘為了養活他有多辛苦,加上他家地也不多,一年到底忙活來忙活去,勉強也只夠個飽,前幾年皇帝免了地稅還好些,這又要交稅了,他們家的日子便又艱難起來。    黑娃是個很有擔當的男孩,特別心疼他奶和他娘,家里沒有男人,奶也老了,往后一年年的也只能靠他了,若死靠著家里那點薄地,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近來一年,黑娃突然開了竅,打量著村里人人避諱的劉癩子總是有事沒事圍著他娘轉悠,他心里憤怒又恐慌,卻奈何人小力氣小,沒法和那劉癩子杠,且里正也幫著劉癩子,黑娃又沒有證據,只能暗自著急。    他也是看出來了,她娘并沒有多惱那劉癩子,時不時還能給個好臉和劉癩子說弄一番,黑娃很怕哪一日,她娘經不起劉癩子的誘惑便會,丟下他和他奶不管,與那劉癩子私奔了去。    這樣想著,黑娃心里便更加恐慌,一會兒恨劉癩子,一會兒又恨起他娘,如此折磨了一段日子,他總算是想明白了,或許就是家里太窮太苦,他娘才會這樣。    只要他能賺上錢,把家里日子過好了,他娘也不會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了。    沐雪其實考慮過請人幫忙,畢竟如黑娃所說,往后魚兒食量大了,光靠他們一家人是忙不過來的。    可李家村這般大,也的確沒有個合適的人選,這事兒她便拖下了。    沐雪細細打量一臉堅定的黑娃,若沒有狗蛋那事兒,或許他還是個最最合適的人選,但如今她還真不敢用他,萬一哪天她沒注意得罪了這小子,指不定他就悶聲不響一包藥下到她魚塘里,把她滿塘的魚兒全給藥死了。    “不了,黑娃,眼下,咱自家還忙得過來。”沐雪想也沒想就生硬的拒絕。    “姐,你是怕我會作怪嗎?”黑娃還在堅持,不讓路。    沐雪臉上似笑非笑,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我黑娃指天發誓,我對姐家的魚塘絕對沒有任何不好的心思,若是有,就讓老天下個雷劈死我。”    古人多信奉鬼神,并不敢輕易發毒誓,可惜沐雪對這些是半點不信的,她只知道人心易變。    黑娃這都發了毒誓了,還以為沐雪便信了他,不想她只是笑了笑,啥也沒說,繞過他就走掉了。    黑娃站在魚塘邊上,看著沐雪走進屋子,砰得把門一關,回頭望著塘里碧汪汪的水,咬了咬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秋寡婦找了來,才跟她家去。    從那一天起,黑娃每日都自帶著背簍去山上割草,割了就一聲不吭往沐雪家魚塘里倒,李二嫂瞧著了,勸了好幾次,他啥話也不說,倔脾氣上來了,第二天還是照樣去割草喂魚。    這事兒讓秋家兩個寡婦曉得了,把黑娃抓回去好生搓打了一頓,罵他缺心眼子,自家的活不干,偏去幫別人家干活,關鍵人家還不領情呢!    黑娃這一白干,就干了一個月,看的李二嫂提心吊膽的,又讓沐雪爹去勸,又去找了里正,但這黑娃就像吃了**湯,誰勸都不好使,依舊日日割了草就往沐雪家魚塘道。    村里人都說又瘋了一個,他們管李鐵栓叫老瘋子,管黑娃叫小瘋子,看著看著秋家的笑話,眼瞧著到了打稻谷的時節,那黑娃每天白日忙活了,晚上也要去割草給沐雪家喂魚,大家就不淡定了。    “那小子肯定是撞了鬼,眼睛被迷糊住了,把牛兒當成親爹了”    “我看啦,八成是那小子看上牛兒家閨女了,你瞧他家的閨女,長得那個水靈,嬌滴滴的比那官家小姐還好看呢!”    “黑娃那小子,手段好啊,這么小就懂得自己給自己找親事啦,心勁兒真大啊”    稻谷還沒打完,這風言風語就傳遍了整個村子,李二嫂聽了氣的一臉漆黑,回來就揪著李鐵栓的耳朵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都別再讓黑娃那小子給咱家割草喂魚了,便是打他一頓也好,你出去聽聽,外面傳得像什么樣子,往后咱家雪兒還怎么嫁人啊?”    “那腳長的他身上,我怎么阻止得了嘛?”李鐵栓也苦惱。    沐雪聽她爹娘為這事兒吵吵了好幾天,其實她對村里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是不在意的:    “娘,你別管他,他要割就讓他割,反正是他自個兒愿意的,咱又沒強迫他。”    “雪兒,娘得兒啊,你年紀小,懂得個啥,黑娃他這樣,簡直是將咱家架到火上烤啊,別人只會說咱白占他的便宜啊”    李二嫂看沐雪那般不在乎,心里更著急,生怕她會真和那黑娃看對了眼兒。    想當初,她可是連鎮里賣醬的平哥兒都給拒了的,這黑娃哪里比的上平哥兒一根手指頭啊!    可不怪李二嫂想的太多,實在是她被這流言蜚語快折磨瘋了。    今兒她去洗衣服,一個個的媳婦子還拿黑娃開起來她的玩笑來,聽聽,她們那臭嘴了說的啥,管黑娃叫小女婿呢!    眼看著李二嫂著急的連飯都吃不下了,沐雪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第二天就在魚塘堵了來倒草喂魚的黑娃。    “你說說看,你是什么個意思,到底有啥目的。”    沐雪抱著雙臂,冷冷的看著面前的少年。    “姐,我真沒啥壞心思,就是想讓你顧我幫你家干活。”黑娃擦了擦汗,抓起草往魚塘扔。    “你家里有地,干嘛一門心思要上我家來干活?”    黑娃停了手,認真的說:    “種地不賺錢,姐這魚塘才能掙大錢哩!”    面對這大實話,沐雪竟無話可說。頓了頓,才盯著黑娃的眼睛說:    “可我顧誰也不樂意顧你。”    “為什么?”黑娃瞪大了狹長的眼睛,十分驚訝,他敢說村里絕沒有哪家的小子干活有他利索。    “因了狗蛋那樁事兒,我覺得咱家這廟太小,怕是裝不下你。”沐雪干脆把事兒給挑明了,口氣依然冰冷冷的。    黑娃臉色慌亂一閃而過,張著嘴巴,想解釋什么,最終是什么也沒說,在沐雪犀利的眼神下,垂下了頭。    “這件事兒,你知我知,我也不愛管閑事,所以你往后別再來我家折騰了,若還給我家惹麻煩,我也不客氣了。”    沐雪見黑娃低了頭,不免又威脅一番。    黑娃盯著自己腳上的一雙破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動不動,過了好長時間才抬頭,卻在他臉上看不出任何不對的神色,他把背簍里的草全部倒到魚塘里去,背起背簍,再也沒去過沐雪家魚塘。    稻谷剛收完,沐雪三舅媽就生了,還是個大胖小子,這回,黃姥姥連家里的稻谷都顧不上,提前一個月就到鎮子里守著去了。    小子生下來,哭聲響亮的很呢,因這年又是個大豐收,三舅舅便給沐雪那小表弟取名為黃川滿,人喚滿哥兒。    這次,滿哥兒生下來三舅舅舅媽也沒敢張揚,又專門找了大夫來瞧,都說滿哥兒壯實得很呢,一點兒問題都沒有。這樣,三舅媽才把心放了下去,派人來通知沐雪家。    正好沐雪今年這最后一波煙草葉子也曬烤好了,依舊制成了煙草絲,用黃油紙包好,正準備去鎮里賣與程老狐貍呢!    接了三舅媽的喜訊,母女娘在家里收拾一番,又是換衣服,又是梳頭的,急急忙忙就往鎮上去。    沐雪三舅好不容易才得了滿哥兒,她和她娘一致認為該給滿哥兒的洗三兒送個大禮。    家里也沒啥拿得出手的,兩人只得到鎮里去買。    這逛了一路,腿都走軟了,也沒買著個稱心的禮物,再耽擱下去,怕是趕不上滿哥兒的洗三兒了,沐雪便提議干脆去銀樓給滿哥兒買個銀鎖去。    她看電視里面都喜歡給小孩送銀鎖銀手鐲的,即便過了好幾百年,這風俗也一直延續了下來,便想都沒想就說了。    李二嫂一下子被沐雪的豪氣給震住了:    “銀鎖頭?那可得老貴了,誰家娃沒事兒戴那玩意兒啊?”    “很貴嗎?”沐雪反問,滿眼疑惑。    “少說四五兩銀子吧!”李二嫂保守估計。    還行啊,在她的承受范圍之內,沐雪松了一口氣,笑道:    “也不算貴嘛,滿哥兒來的不易,我這條命都是三舅舅救的呢!娘難道覺得閨女還不值當個幾兩銀子?”    “知道你能,你會賺銀子,可有銀子也不是你怎么胡亂花的呀!還沒長牙,話都不會說的娃,你給他給銀鎖子,他能懂個啥?”    知道沐雪又尋著了那神奇的藥草,很賣了些銀子,可李二嫂還是就覺得肉痛。    沐雪抱著李二嫂的手臂撒嬌:    “娘,女兒又不笨,當然曉得滿哥兒不懂這銀鎖頭的好來,這銀鎖頭可不僅是送給滿哥兒的,更是送給三舅舅三舅媽的!只要舅舅舅媽懂得它得好就是咯!”    李二嫂轉念一想,確實是沐雪說的這個理兒,這送禮送禮,可不是送給能懂的人嘛!    想著她三弟幫了家里那么多,她便咬了咬牙,同沐雪一同走進了銀樓。    還是頭一次進來,李二嫂束手束腳的,啥也不敢摸,只敢拿眼睛瞧,乖乖,她可從不知道連個小娃娃戴的銀鎖都有這么多花樣講究。    眼看著自家娘被看花了眼,沐雪便自己一個人去尋了店里的掌柜。    先前店里伙計和掌柜見來了兩個一看就是鄉下的土包子,也沒好好接待,等到沐雪露了富,便一個個都眉開眼笑客客氣氣起來。    沐雪剛其實已經挑好了個刻有胖娃抱鯉魚花紋的銀鎖頭,足足五兩銀子,她哄了她娘繼續去挑選,自己和掌柜的到一邊交談。    “老板,你給瞧瞧,這個能值多少銀子。”她把從地主家那小傻胖子那哄來的華麗金葉子拿出來。    思來想去,這金葉子漂亮是漂亮,可也不能當銀子使,放個十年八年的,也是可惜。還不如早早給典當了,換成銀子是正經,只是那典當鋪的掌故賊得很,她怕自己被哄騙了,只得先來問問銀樓這些懂行的。    掌柜從沐雪手心小心拈起那片金晃晃的葉子,摒住呼吸,把老臉湊近了看,翻來覆去,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望著面前這位相貌不俗,但穿戴普通的小娘子,深吸一口氣,問道:    “你這是,從哪處得來的,可不像是咱們這個地方該有的東西啊!”    沐雪見掌柜起了疑心,一把從他手里奪過金葉子道:    “你只管告訴我,這能值幾個銀子,別的管那么多干嘛,反正不是偷搶來的。”    掌柜的眼睛落在沐雪緊握金葉兒的手上:    “我還沒看仔細,你給我再看看。”    他這一輩子還沒見過這般精巧的物件,光是上面隱刻的繁復經文,就是他窮極一生怕也達不到的手藝,更別說上頭鑲著那,見都沒見過的,能把人眼睛晃花的無名寶石了。    沐雪見掌故眼神狂熱,便知道這金葉子確實不凡,她張開手指,卻不給他拿去,只讓他在她手里看。    “這次可看清楚了?”又過了好幾分鐘,沐雪見掌故一邊嘖嘖感嘆,還是挪不開眼,收攏手指,一把把金葉子收了。    “唉!別”    掌故怪叫一聲,對上沐雪黑白分明的眼睛,便一下收了聲。    “怎么樣?”沐雪迫不及待的問。    “怕是不好說!”掌故的唏噓道:    “道不是說那金子有多值錢,關鍵是那出神入化的雕刻手藝,還有那顆少見的寶石,都不是能估價的。”    這掌故的倒是個厚道的,并沒有哄騙沐雪。    “真那么值錢嗎?”    “小娘子,不管你是怎么得來的,我勸你還是別想著把它拿去還錢的好,據我的經驗,這種精巧玩意兒的主人非富即貴,且還是大富大貴。”    掌故的語重心長的說:    “你這一流露出去,怕是得引來麻煩。”    沐雪眼珠一轉,又問:    “咱鎮里大地主蘇老爺,難道也沒有這樣的玩意兒嗎?”    掌故搖搖頭,眼光毒辣:    “怕是沒有的吧!蘇老爺也只能算得上是富甲一方,這玩意兒,可是有錢也買不來的,怕是得京里才得有呢!”    聽他這么一說,沐雪只覺得她這一時興起,哄騙來的金葉子有些燙手了。    別了銀樓,沐雪一路都心事重重的,心里計劃著要想個什么法子,把這金葉子還給那小胖子得了。    直到聽了滿哥兒充滿活力的哇哇哭聲,她才回過神來。    三舅家已經來了好些人,黃姥姥家的親戚自不必說,三舅媽娘家也來了人,大家圍著哇哇大哭的滿哥兒笑話著。    滿哥兒被脫了衣服,只穿了個紅丹丹的肚兜,給放在了一個大木盆兒里,黃姥姥往他胖乎乎的身上澆水,盆里被人扔了好些銅錢,還有些碎銀子塊,應該是三舅舅的同事婆娘給扔的。    李二嫂被這熱鬧的氣氛感染著,頭腦一發熱,就將懷里的銀鎖頭掏了出來,乒乓一聲扔進了木盆里。    那偌大的白花花的銀鎖一進盆,就把所有人的眼睛給亮瞎了,黏在上面挪都挪不開。    沐雪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四周一陣倒吸氣的聲音,再想阻止就來不及了。    “這位是誰呀?這么大方啊?”三舅媽娘家來的親戚,紛紛咬起了耳朵。    “二姐,你這是?”    三舅媽腦袋上還綁著護額呢,眼睛直愣愣的,看著李二嫂,說不出話來。    三舅媽姜小紅知道沐雪他們家才分了家,也沒分得個什么,且又修整了房子,聽說開春后又挖了大魚塘,現在是一畝地也沒得了。    這上上下下算下來,都快花了十兩銀子了,他們家這一向吃緊的很,前兩年連飯都吃不上了,怎么會突然有了那么些銀子呢?    為這個,姜小紅其實已經和沐雪三舅暗地里吵了好幾回,用腳趾頭想想,也只有他們家有這個本事能又這么些錢,她男人又一向護著他二姐家,二姐這年花得這些錢,想來都是她男人偷偷借得。    雖說姜小紅和二姐平日也挺要好的,見著面兩人也都親親熱熱的,二姐家窮些,他們接濟些也沒個啥,可是接濟也得有個限度不是?    她男人背著她拿了十來兩銀子給姐姐,不是她小氣,怕是攤誰頭上,誰心里都要有疙瘩了。    這些想法,姜小紅一直放在心底,其實已經對李二嫂很不滿了。    這不,滿哥兒剛出生,本來黃姥姥是馬上就要派人去給李二嫂送信的,卻被姜小紅給攔住了,硬生生到了洗三兒這日,躲不過去了,才讓人給送了信。    可如今,二姐一出手,就給自家兒子送了那么老大個銀鎖子,可不將姜小紅給嚇懵住了。    沐雪見銀鎖已經顯了眼,嚇住了眾人,沒了挽回的辦法,只得嘻嘻哈哈打馬虎眼笑起來,對著她三舅媽一個勁兒說著恭喜好聽的話。    黃姥姥眼明手快,免得惹更多人眼紅,趕緊將那大銀鎖撈起來,塞進姜小紅手中:    “你姐的一片心意,好好收起來,別辜負了。”    邊說邊疑惑的看著旁邊的李二嫂,李二嫂也覺得不妥,眼下也只能強笑。    有了這出,余下的程序不免有些索然無味了。    三舅媽帶著幾個自親回道她屋子里,懷里揣著那銀鎖子,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沐雪大舅媽張開芬便酸溜溜說了:    “二姐,你真是好大的手筆啊!這一出手,將咱妯娌幾個都給震住了!”    雖嘴里這么說著,張開芬卻在心里譏誚李二嫂打腫臉充胖子,一個字,傻!轉頭,她又對沐雪小舅媽說:    “娟兒,你瞧瞧,二姐多大方,有貴在官礦上干著,一年十幾兩的銀子,還是三兒給尋得活計,你咋不給滿哥兒送個大銀鎖子啊?”    為著這樁事兒,張開芬一直跟沐雪小舅媽過不去呢,但如今屋里還有三兒媳婦的親娘在哩,黃姥姥便覺得臉上有些臊,怪大兒媳婦說話不看場合,有些怒火了。    姜小紅她親娘也是個精的,見黃家妯娌有疙瘩,不管不顧擠兌起來,便抱過姜小紅懷里的滿哥兒,找借口說抱出去給大伙瞧瞧去,便出了門。    黃姥姥的臉便一下垮了下來。    陳美娟成日里被大嫂擠兌擠兌便也忍了,如今這般喜慶的日子就下她臉子,她也不依,直接回道:    “大嫂,咱又沒分家,有貴掙的銀子也是大家的,若照你這般的好似那銀子就我一個人得了似的,既然這樣,娘,那大嫂家是不是就不用分咱有貴掙的銀子了?”    這話說的,一下子就讓大舅媽進退不得,眼睛盯著黃姥姥,生怕她順著娟兒的道道往下滑,應了下來。    李二嫂只覺得坐在屋里尷尬的很,說起來也是她的錯,要是暗地里偷偷把銀鎖子給了小紅,也沒怎么多事兒了,她不禁在心里埋怨起了自己個兒。    眼見她老娘臉色越來越不好,李二嫂連忙起身,拉著黃姥姥:    “娘,我這趕了老遠的路,有些渴得慌,你和我去舀點水解解去。”    三舅媽知道自己這些日子把李二嫂想差了,也內疚的緊,連忙就要起身,親自去給她倒水去,被李二嫂一把按下:    “你剛生了滿哥兒,快歇著,今兒個有你累得時候。”    黃姥姥也看出來李二嫂是要緩解緩解屋里的氣氛,正好她還有話要問閨女,便狠狠瞪了一眼大兒媳婦,一起出去了。    兩人尋到廚房角,見大家都在堂廳里,便放心說起話來。    “菊花,你老實說,你哪兒來的哪些錢?怎還送了這么一份大禮?”黃姥姥和姜小紅想的一樣,一直以為閨女家今年花的這些銀子都是三兒子給借的。    為這,她私底下還把沐雪三舅舅好好說道了一頓。    若是修房造屋的,兒子給借點子錢也就罷了,這聽說她閨女簡直魔障了,好端端把家里的地給挖了,還特意買了青石板砌什么堡坎,那青石板有這樣用的嗎?    各家院里想鋪條干凈的路走,都舍不得買來鋪呢!    黃姥姥怪她三兒曉得他姐姐胡鬧也不攔住,還給她借銀子使,很是生氣,偏她三兒怎么都不承認借銀子這事兒。    如今看來,便是她三兒子再怎么沒腦子,也斷沒有借錢給他二姐給買個那么個中看不中用,又死貴死貴的銀鎖子來送禮的。    李二嫂見送個銀鎖子不僅惹出了麻煩,還引來了老娘的懷疑,雖有心糊弄,卻糊弄不過去。    最后只得把沐雪說的那一套搬了出來:    “娘,你別急啊!女兒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斷不會去干啥昧良心的事,這錢干凈著呢!”    她干巴巴的解釋:    “是你外孫女年初在大山里去割草,運氣好給發現了一株人參,說是有上百年的時候了,再不采摘那人參都快成精了。”    李二嫂覺得沐雪說的那奇藥不太靠譜,就換成了她自以為天底下最貴的藥品,人參。    “她也是鬼精鬼精的,把我們兩口子都瞞的死死的,去鎮里榮和堂換了五十來兩銀子回來,這我才曉得呢!”    什么,人參?    二妹他們村的大山上有人參啊?    在屋里帶著看著陳美娟不順眼的張開芬也出來了,正巧在廚房邊偷聽了這一耳朵,瞬間眼睛就亮了!    怪不得呢,二妹那窮鬼突然那么大方起來。    聽了這個消息,張開芬再也坐不住了,當即就找了借口說頭痛病犯了,要提前回去養養,黃姥姥以為她故意裝怪,也不理她。    不想張開芬把沐雪大舅也一并拉了走,這般那般一說,兩人也顧不上回家去拿鋤頭,直接在鎮上買了把鐮刀就往沐雪他們村里奔。    兩人進的山去,尋找了一整天,直到天黑盡,才出山,卻不甘心。    連續幾天,沐雪大舅大舅媽都在他們山上找人參,被李家村的村民碰到了幾次,也不知怎么就把消息傳開了。    山上有人參,一株能賣好幾十兩銀子呢!    消息長了翅膀,一瞬間就飛遍了李家村每個角落,家家戶戶啥也不干,全都操起鋤頭往上奔。    不過幾天時間,連別的村都聽說了,也一窩蜂擠到李家村來挖人參。    本來人參就稀少,全憑運氣,這下子李家村的人可就不干了,找了里正團結起來,不讓外村的人進山。    可這般的誘惑又有誰抵擋的住,白天不讓進,他們就摸黑了上山去尋人參,一時間,整個青石鎮掀起了一股尋人參的熱潮,久久都沒退去。    這股熱潮持續了一兩個月才漸漸退去,還是有那不死心的,時不時上山去碰運氣。    因大家都沒尋著人參,便有人說了,這整個山頭唯一的一根人參都讓老李家的孫女給挖去了,這可是全村的山,長了人參也是全村人的,憑啥她一家給獨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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