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百里破風站在穆楚寒近處,穆楚寒冷笑一聲,從太師椅上站起來,按捺住想一把扭斷百里破風脖子的沖動,將手中那方絲帕收進懷中,轉頭看著院中的穆侯爺和穆楚輝,趕人: “穆侯爺和統領內大臣也留下來一起敘舊?” 穆侯爺就要破口大罵,穆楚輝拉住他,喊了聲父親,對他搖搖頭,低聲道: “百里破風不敢將九弟怎樣的,畢竟這是在穆府。” 穆侯爺瞪著眼前,這個如此陌生的第九子,眼瞧著他瞬間從個風流不羈,頗為下流的紈绔變成個渾身陰冷森寒,嗜血魔頭般危險的惡魔。 他如今倒不是擔心這個逆子會被百里破風怎樣,反而擔心這個逆子會一不做二不休,將國師百里破風給殺了。 倘若當朝國師死在他們穆家,即便堵上宮里的貴妃娘娘和大皇子,他們穆家怕不死都要脫一層皮。如今還不是動百里破風的時候。 穆侯爺看穆楚寒如今荒唐至極,絲毫不顧后果的做事風格,心中憤恨不已:這個逆子,又有什么他干不出來的。 “孽障,你要敢亂來,我定不饒你!” 穆侯爺被穆楚輝拉走還不忘咬牙威脅穆楚寒一句,聽在穆楚寒耳里,全是狗屁。 百里破風看著穆楚寒和穆侯爺之間糟糕至極的關系,倒不似作假。 “好了,國師大人,你要找爺說什么?” 穆楚寒回頭,朝百里破風逼近幾步,渾身殺氣大開。 百里破風被逼的退進了房。 穆楚寒也跟著進去,碰的一聲關了門,轉身一句話不說,突然發難發狠,伸手就去抓百里破風的脖子,百里破風反應也快,拿手中的木匣子擋了一下,沒讓穆楚寒一招得成。 穆楚寒招招致命,百里破風不得不打起精神,全神貫注,一招不慎便是當場斃命。 終是穆楚寒鎖住了百里破風的喉嚨,百里破風手中寒光一閃,卻是木匣子里那根通體發冷發寒,同樣散發妖邪光芒的鋒利淬寒釘,抵在穆楚寒脖勁處。 百里破風淡淡道:“當年楊師傅教授子煦拳腳,可不是為了讓你殺人。” 穆楚寒緊了一分手,百里破風手中的淬寒釘便刺破了穆楚寒脖間的皮膚。 “你如今行事為何如此張狂?這可一點兒都不像你!盛京這個地兒,容不得人壞了規矩!” 穆楚寒鋒利如利刃的黑眸,兇狠的盯著百里破風冰藍的雙眼: “百里破風,壞了規矩是你!” “爺以往就是太顧忌著規矩,才讓你和冷子翀這個小人鉆了空子,狼子野心,其心可誅,你倒裝模作樣,這些年倒是活的挺滋潤!” 說著手中用力,力道大的讓手中的百里破風不禁皺了皺眉,百里破風一頭長發傾瀉垂在桌下,穆楚寒將他控住壓在桌上,狹長雙眸全是狠戾。 百里破風手中的淬寒釘刺進穆楚寒脖中,熾熱的鮮血順著冰冷的寒釘流下來。 “不過是兩敗俱傷,子煦,難不成你要與我在此次同歸于盡?” 穆楚寒不為所動,百里破風又說: “尚書江家三小姐,可是你的心上人?” 穆楚寒黑眸一閃,盯著百里破風始終淡漠的臉,聽到他有些嘶啞的聲音: “她是不是懷了你的孩子?” 見穆楚寒眼中驟然集聚狂風暴雨,百里破風干笑一聲,穆楚寒思量須臾,曉得百里破風手段百出,終是有所顧忌,松了手。 百里破風站起來,理了理衣袍: “你竟被個女人給套住了,倒是稀奇!” “你敢動她試試?”穆楚寒站起,任血從他脖間流下來,語氣森冷。 “我怎么敢動她,她是你的人,想來我要找的人也在你手里!”百里破風看著手中寒釘染血,頓了下說: “今上也不再是以前的五皇子,你此次回來便是與整個盛京為敵,大公主應該不是你的依仗,子煦,你到底依仗著什么,回盛京來,所謂何事?” 百里破風盯著穆楚寒眉宇間紫氣盤旋,卻還是牢牢壓制著,并不是好時機啊! “與你無關!”穆楚寒冷笑一聲,薄唇蹦出狠戾:“國師大人,還是先把自己的小命顧好!爺看你這張臉,厭惡至極!別再讓爺看見,不然。” 百里破風將手中的淬寒釘放在桌子上,心中明白,若穆楚寒想做點什么,即便心里將他凌遲千百遍,也不會在這個不成熟的時機殺了他,可才剛,穆楚寒卻又真的殺心四起。 如今,他再回來,倒更加讓人捉摸不定了。 百里破風故作輕松,淡淡的說: “想來我向你討人,你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交出來的,子煦,當年的教訓還不夠深刻?整個盛京都不歡迎你,你竟還敢讓你的女人懷孕,你比以前可狂妄了不止一點。” 穆楚寒森冷道:“盛京,是誰的盛京?爺會懼他們?欠了爺的,一個都跑不了。” “子煦,何苦將自己逼到絕路?” 穆楚寒拿過桌上的淬寒釘,看了一眼,嫌棄的一手從窗外扔擲出去:“百里破風,從來就只有一條路,爺要走,你和冷子翀也得陪著爺走。” 百里破風見勸不動穆楚寒,更加不可能探出他的人的下落,兩人不歡而散。 如今,只看,誰先忍不住下手,坐在皇位上的那位都不著急,他更沒必要著急。 百里破風走后,甘左在院子里將淬寒釘撿起來,遞給穆楚寒,見穆楚寒脖間有血,驚呼一聲九爺。 穆楚寒冷眼瞧著淬寒釘,心中翻江倒海的恨意,瞇了瞇眼,終有一日,他要讓百里破風也嘗嘗淬寒釘的滋味。 大太太惶恐不安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也不做早課,讓鄒嬤嬤將她的常服翻出來,又描眉插簪,竟把一副尚書府大太太的派頭給擺了出來。 她先讓人將二太太叫了來。 二太太正在老太太房里賣乖,聽人說大太太叫她,一臉驚訝。老太太氣惱大太太頭天晚上裝病把大老爺叫走了,便說: “不用理她,咱吃咱的!” 如今家里二小姐被禁足,三小姐也被關在院子不得進出,七小姐又送到外祖家去了,晨間來和老太太請安的只有四小姐江心婉,六小姐江心霖和庶女五小姐江心湘。 江心婉聽了風聲,知道大老爺還是要將她嫁去穆府,瑞瑞不安,六小姐江心霖卻敏銳的覺得家里出了大事,心里有些擔心沐雪,也不說話,五小姐江心湘向來被江心霖壓得抬不了頭,更不敢隨便開口。 老太太心情也不好,陪著吃這一頓早飯,弄得大家心里都不得勁兒。 老太太發話不理會大太太,不想飯還沒吃飯,大太太竟破天荒的主動來了老太太院子里。 丫鬟來報說大太太來了,眾人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頗為稀奇,抬頭去看,就見大太太穿了一身端莊華麗的衣服,由鄒嬤嬤攙著,頗有氣勢的走了進來。 這個時辰,大太太不是該在佛堂念經嗎? 二太太三太太面面相覷。 “給母親請安!”大太太朝老太太福了福身子,一本正經的見禮。 老太太瞧著她裝扮好,依然風韻猶存,似乎又回到以前與她爭鋒相對的時候,心里就如梗了一顆刺,不上不下,卡得她難受。 也不等老太太發話,大太太給老太太見了禮,便尋了凳子自己坐下,拿眼睛瞟著一旁的二太太和三太太。 三太太一個激靈,反應過來,朝二太太嘲弄一笑,率先去跟大太太問好,一口一個大嫂聽在二太太耳中,實在刺耳。 江心婉幾年加上來才見了大太太不上十次,加之這幾年早給藍姨娘灌輸了歪理兒,如今她早曉得自己不是大太太親生,而是她捏在手里對付她姨娘的一枚棋子。 再看著大太太江心婉心里有些復雜,仇恨的情緒更多些。不得不咬牙來給她行禮。 “母親!” 江心霖和江心湘也來叫了大伯母。 二太太杵在一邊,看大太太今日這架勢,頗感不妙,最后一個上來見禮。 眾人喊了一遍,大太太都淡淡的點頭,突然就對臉色不善的老太太開口了: “母親,這幾年兒媳一心向佛,昨兒得佛祖點化,實感慚愧,原本打理江府該是兒媳的責任,不想竟是累了二弟妹多年。” 只聽了這一句,二太太心就慌亂,砰砰跳了起來,直勾勾盯著面前的大太太,只聽她不急不緩的說: “如今我也想明白了,從今兒起,便讓二弟妹松快松快,這個家還是由我來打理吧!” 二太太張大了嘴巴,望著大太太依舊明艷的臉龐,看她臉色認真,又去看老太太,見老太太似乎也給大太太嚇得不輕! “混賬!管家之事,且是兒戲,你不想管就一擔子撂手,你想管就要拿回去!” 老太太最恨大太太這種直來直往的性子,從不曉得在她面前服軟下小,也不懂得哄人,如今禮了幾年佛,這性子倒越來越讓人討厭了。 “你還是回你的佛堂念你的經去吧,老二家的把家管得挺好,別在我面前給我添堵!” 老太太語氣極為不好,說出的話也難聽,幾個小姐在一邊靜靜的聽著,誰也不敢插嘴。 大太太如今心里有了念想,又有了想要保護的人,為著以后的事兒打算,怎么都要把整個家捏在手里,才放心。 她不理會老太太的怒氣,冷冷的看向沉默的二太太,問: “二弟妹怎么想的?也覺得我當不得這個家了?不愿將管家權歸還?” 二太太把銀牙咬碎,怎么都想不到大太太發了什么瘋,突然從那該死的佛堂跳了出來,討要管家權。 這幾年娘家日漸衰敗,二太太沒少從管家之中撈好處摳銀子去補貼娘家,而且如今她家女兒江心霖正和聶家議著親呢,若她丟了尚書府的管家權,女兒的親身怕都得矮一個檔次。 三太太因為長相狐媚,同樣一進門就不得老太太喜歡,又沒生下嫡子,老太太便往三老爺房里送了兩個美妾,在她生七小姐的空擋,竟都懷了孕,還給老太太護著生下了兒子,可把她氣得不輕。 二房有嫡子,二太太以前又仗著她娘家撐腰,一張嘴花言巧語,能將天上的麻雀給哄下來,把老太太哄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以前冷眼瞧著大房大太太與藍姨娘爭斗不斷,背后還要受二太太的詆毀,心里頗有些與大太太同病相憐的感覺。 今日見大太太竟然出息了,突然出來討要管家權,不說別的,只看二太太臉上的精彩紛呈,就夠三太太心里解氣的了。 “二嫂,按說這管家權本來就是大嫂的,大嫂身上又有浩命,當咱們這個尚書府的家,那是理所當然,如今大嫂想通了,愿意挑起咱這個家,你還趕緊將賬簿鑰匙一并交給大嫂!” 二太太聽了恨不得撕爛三太太的嘴,見大太太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她,她卻不好說出不愿意的話來,低著頭說了一句: “一切全憑母親做主。” 大太太回頭對著老太太說: “看來二弟妹也沒什么意見,那下午二弟妹就到我院子里來交接一下吧!” “哦,對了,還要麻煩二弟妹,叫上些奴才將我的東西搬回尚書主院去。” 什么? 堂中眾人瞪大眼睛看著大太太,與大老爺冷戰十來年的大太太竟要搬回到大老爺的主院去,這下,誰都不敢拿大太太討管家權的事情當兒戲。 二太太尤為緊張起來,眼巴巴的看著老太太。 老太太氣得摔了碗: “藍子珺,我還沒死呢!你給我滾回佛堂去,想當這個家,休想!” “老太太息怒!”二太太見老太太真怒了,心中嗤笑,趕緊過去給老太太撫背,對著大太太埋怨的說: “大搜也真是,如不放心我管這個家,我不當便是了,何苦將母親氣成這樣,氣出個好歹來,可怎生是好?” “母親快別生氣了,都是兒媳的不是,原一早大嫂撂開手的時候就不該接管這個家,如今累死累活苦苦撐了這么些年,我也乏累的很了,大嫂或是看我管得實在不好,這才要討了回去。” 二太太上下嘴唇翻飛,夾槍帶棒說: “兒媳不敢說委屈,這便把賬簿和鑰匙交給大嫂吧!” 老太太原本只有五六分惱,給二太太勸說得惱了十分,瞪著眼前的大太太,大罵: “狼心狗肺,不知感恩的東西,這個家就由老二家的當,她比你當得好百倍千倍,這話你休再提,給我滾出去!” 三太太見老太太不顧屋里還有幾位小姐,就給大太太沒臉,心中暗恨老太太偏心,卻又沒辦法,去看大太太。 只見大太太臉上也不見惱,站起來,淡淡的說: “母親,二弟妹,今兒我不是來尋你們商量,只是來通知你們一聲,日落之前,我希望二弟妹將對牌,鑰匙等都送到大房主院來。” 說著,看了一眼江心婉:“四小姐,明日起,把規矩依舊立起來,每日都來我跟前來請安,還有你兩個哥哥,也一并通知了去!” 江心婉給大太太那淡淡的一眼看的渾身發抖,心中有個念頭,往后的日子怕不好過了。 眾人見大太太自顧自地的就走了出去,簡直回不過神來。 二太太不管心里有多不愿意,還是派來丫鬟婆子去幫大太太搬家,等收拾好,已經到了午飯時間,桂香回去皺著眉小心翼翼的對二太太說: “太太,大太太說叫把賬簿、對牌、鑰匙準備好,她院里戌時閉院,別錯過了時辰。” 二太太聽了吃到嘴里的飯菜,頓時如嚼蠟,沒了滋味。 卻說大太太大張旗鼓的搬了院子,林姨娘和藍姨娘都聽到了風聲,兩個姨娘反應迥然不同,林姨娘心里高興,藍姨娘聽了江心婉回來學的話,卻皺了眉,心咚咚跳個不停,總覺得大太太要作什么妖了。 鄒嬤嬤看著丫鬟們把東西收拾歸置好,對大太太說: “太太,咱府里也的確該管管了,今日咱們搬院子,不少人探頭探腦打聽消息,簡直太不像話了。” 向藍家,不論發生什么事兒,都絕不會有丫頭婆子怎么明目張膽的探聽的,二太太管家,怕只顧著撈錢,根本沒盡心呢! 鄒嬤嬤心里不免氣惱。 大太太瞧著寬敞明亮的主院,以為她多樂意來管似得,若不是想著為她的雪兒謀劃出逃,她才懶得管,如今卻須得把江家整頓一番才好。 別什么消息都到處傳。 大太太聽了鄒嬤嬤的話,沒說處置丫鬟的事兒,倒對鄒嬤嬤吩咐說: “去,喊兩位姨娘來伺候我用飯!” 鄒嬤嬤眼睛一亮,道:“理應如此,大太太幾年不管家,府中的姨娘們過得也太松快了些,如今是該把府里的規矩立起來了。” 說著,鄒嬤嬤便下去吩咐人喊林姨娘和藍姨娘了。 卻說林姨娘聽了傳話,臉上帶著笑,馬不停蹄的就甩著帕子去了主院,藍姨娘愣了一下,也不敢耽擱,趕緊放了手中的筷子,凈手往大太太的主院走去。 兩位姨娘到了屋里,見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大太太一改往日,穿戴的及其富貴華麗,頭上帶著金釵步搖,正由個丫鬟伺候凈手。 “大太太!”兩人心同時咯噔一下,低眉順眼的喊了她。 大太太瞟了一眼,見藍姨娘和她有幾分相似的臉,依然年輕,還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林姨娘卻順眼多了,臉上帶著笑,卻不知幾分真幾分假。 淡淡的應了一聲,也不招呼,大太太坐到了桌子旁。 林姨娘趕緊走到大太太身邊心拿起筷子,看她眼色布菜,藍姨娘心里憤恨又慌張,臉上卻不顯,也走到大太太另一邊去伺候。 這一頓飯,大太太足足吃了小半個時辰,站的藍姨娘和林姨娘雙腿都軟了,時不時舉筷子的手都酸死了。 兩人一時猜不透大太太的心思,也不敢大意,不敢隨便搭口。 終于大太太吃好了,藍姨娘馬上又接過丫鬟們手里的帕子給她凈手。 大太太見兩人大氣都不敢出,裝得好一副老實模樣,有意敲打便說: “我幾年不理事,不想你們倒也沒忘了規矩,很是不錯!” “這些菜我也沒吃幾口,就賞了你們吧!” 藍姨娘瞧著大太太吃剩的飯菜,差點沒氣的雙眼一黑,暈倒過去,林姨娘曉得大太太這是給她們下馬威呢,只看著藍姨娘臉色頓時蒼白,心情就好了,笑著說: “婢妾謝大太太賞!” 藍姨娘沒法,也只得跟著道了謝。 大太太又說: “也不必麻煩了,就這兒吃吧!” 原來主母給小妾賞飯菜,也是極為尋常的,都是裝了食盒提到小妾房里去的,至于小妾吃不吃,另當別論,可如今大太太故意拖了那么長時間,飯菜都涼了,又不讓裝回院子里去,林姨娘和藍姨娘只得硬著頭皮坐下,還得裝得一副高興的樣子。 大太太坐在一邊,慢慢喝茶,鄒嬤嬤喊了個小丫鬟給她捶腿,雖然藍姨娘偽裝的很好,她還是能從她臉上看出不甘來。 “是了,昨日穆家來了府上,想必你們都聽說了。” 藍姨娘心肝顫了一下,聽大太太繼續不急不慢的說: “外面有些風言風語的,說是穆家訂了我們家的三小姐,說起這位三小姐,府里都說是我之前弄丟的那位小姐,如今接了回來,我仔細瞧著,倒也可心。” 林姨娘尖起耳朵聽,藍姨娘一顆心吊得老高。 “只是老太太也是荒唐,打得什么主意你們也應該曉得,只是皇帝和穆家哪兒是那么好糊弄的,為著咱江家上下上百口人的性命,我和大老爺商量好了,還是由四小姐婉兒嫁去穆家。” 藍姨娘聽了,突然狠咬了舌頭,嘴里頓時一股腥味,她就知道,是她這個嫡姐搞得鬼,不然大老爺怎會突然就變了卦! “只是太太,皇帝的圣旨上要求須得是江家嫡女。”藍姨娘柔聲道。 大太太冷笑一聲: “藍姨娘難道忘了,四小姐可不是我那雙生子,是我江家嫡出的小姐?” 當年為了給自家女兒謀一個出生,不曾想如今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藍姨娘有苦難言。 “眼看就要出嫁了,四小姐也不用上學了,好好在屋里親手給未來姑爺做兩身小衣,繡幾個荷包吧!” 林姨娘聽了忍不住心中暗笑:“太太想的周到,理該如此。” 藍姨娘不敢明面上反抗,尋思著去找老太太和二太太。 把兩位姨娘折騰了一番,大太太便帶了人去沐雪院子。 兩人走到院子門口,大太太卻停了腳,躊躇著不敢進去,之前不曉得那就是她的女兒,尚且忍不住憐惜幾分,從昨夜曉得了,心里卻歡喜、緊張、擔心糅雜在一起。 “大太太?”鄒嬤嬤見大太太站著不動,望著院門眼睛染了淚花,輕聲喊了一句。 “進去吧!”大太太壓抑心中煩亂的思緒。 沐雪如今只想一心平安將肚里的孩子生下來,穆家御醫開的藥方也喝了起來,盡量不去想她對穆楚寒那張復雜又令人惱火的感情。 彌生送給她的佛珠的確是個好東西,每當她心煩意亂的時候數數佛珠,心也就漸漸靜了下來,青石鎮的生活好似遠得在上輩子,她都有些快忘了她爹爹和娘的模樣了。 不知道她失蹤了,穆楚寒那混蛋有沒有給她青石鎮的爹娘圓個慌,想來依著他的性格,怕是不會的。 如此,爹爹和娘該多為她擔心。 沐雪吃過了飯和安胎藥,站在窗前看院子里杏數開滿了淡粉色的花,手里捏著佛珠,思量著怎么給她爹爹和娘送一封信去,思來想去竟是沒一個可靠可信的人。 如今讓她再去求穆楚寒,她卻不愿,那個花言巧語,毒藥般的男人,稍不小心會陷入他假裝的深情中去,卻還有誰?穆非鈺,還是秦月樹? 這是盛京除了穆楚寒外,她唯二識得的人了。 兩個人好似都沒有幫她的理由,且她肚子那么大了,又怎么出的去,尋得著機會。 如此百般苦惱著,沐雪便看院子大太太帶著鄒嬤嬤走了進來。 大太太兩人站在院子里,對上沐雪的眼睛。 沐雪疏離客氣的喊了聲大太太,大太太心一緊,便給刺痛了。趕緊走到里屋去,進了屋,眼睛一下落在沐雪隆起的腹部,大太太幾乎差點心痛的窒息暈過去。 宋嬤嬤見大太太了,心中歡喜,趕緊給端了軟凳來。 大太太不坐,上前兩步拉起沐雪的手,還未開口說話,眼淚就唰的流了下來。 宋嬤嬤看著鄒嬤嬤,一臉疑惑,小聲問:“大太太這是怎么了?” 鄒嬤嬤嘆了口氣,將宋嬤嬤拉了出去。 沐雪覺得大太太看她的眼神太過慈愛,不自然的抽了抽手:“大太太請坐,太太可有事?” 大太太瞧著沐雪白嫩的小臉,那精致的眉眼,眼淚止都止不住,顫抖著唇說不出話,趕緊將懷里那封藍家送來的信,遞給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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