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夫人又派了人來催,穆楚寒一席話讓沐雪瞬間就不想管穆侯府這個爛攤子了,但還是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以免被人看出了破綻。 既然穆楚寒都不稀罕穆侯府這個世子,她又何必受累?早知道她也不用勞心費力去收拾惡奴,肅清府中的風氣了。 沐雪到了侯夫人那兒去,見穆家其余幾個太太都在,大太太臉上隱隱藏著幸災樂禍,五太太垂著頭,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心生愧疚。 “你來了,快坐。” 侯夫人拉了沐雪坐下,毫不掩飾嫌棄的瞪了一眼五太太,才對沐雪開口: “找你來,是為了一件要緊事,早些時候想必你也聽說了老五的事,如今戶部找上門來,就在外院候著呢,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他們又有皇帝的口諭,這件事,咱怕是糊弄不過去了。” 侯夫人帶著怨氣嘆了口氣: “弄不好,這個年怕也別想過安生了。” 沐雪裝作不懂,也不接話。 五太太起身跪在地上: “都是媳婦的錯,連累了母親,連累了各位哥嫂弟媳們。” 她抬起頭看向沐雪: “世子妃,我們爺也是一時糊涂,才犯下大錯,并不是無心的,此番還得麻煩您了,嫂子在這兒先行謝過了。” 大太太開口說: “五弟妹快起來吧,世子妃通情達理,公中也是大家的,小五有了難處,自當要幫一把的。” 五太太還就真的順勢起來了,連帶還謝了一聲大太太。 七太太看了撇撇嘴,沒說話。 沐雪瞧著兩人演這一出,顯然是串通好了的,這位大太太還真是臉大,自己這個當家主母都沒開口,她就給應承下來了。 “母親,你們說的可是五爺貪墨戶部銀子的事兒?”沐雪裝作不懂,問。 “便是此事。”侯夫人點頭,掃了一眼底下一溜兒坐著的兒媳婦們,心煩意亂。 沐雪吃驚的問: “怎得,都過了大半年了,五爺還沒把錢給戶部還上嗎?” 五太太的臉色瞬間就尷尬了。 侯夫人看著底下的五太太,眼中全是責備和嫌棄: “你問問她,還差著三十萬兩銀子呢!” 沐雪假裝大吃一驚,對著五太太說: “五嫂,三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啊,你們把這些銀子用到何處去了?快快拿回來還給戶部要緊啊,大過年的,可別讓大家一起跟著丟臉。” 五太太臉色青白,在眾人面前失了臉面,卻不得不小意回答: “不瞞世子妃說,這些銀子我是一個子都沒瞧著,消息傳回來,差點沒把我嚇死了,問爺,爺只說都花掉了,如今讓我去哪兒將這些銀子變出來?” 說著就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來,拿帕子擦了擦發紅的眼睛。 沐雪冷眼瞧著,這一個個的都是戲精啊!如今她倒是先委屈上了。 大太太接嘴說: “世子妃,如今可不是詢問銀子去處的時候,戶部要債的可在外面等著呢,父親說了,先從公中撥銀子出來墊子,往后再一起想法子。” “五弟妹,你也別急,怎么著,世子妃也能幫你把這個難關給渡了,畢竟如今這事兒也不是你們五房一房能解決的了。” 沐雪聽了,心中連連冷笑,這個大嫂還真有意思,要公中出銀子,她卻在這兒裝好人。 其實在沐雪來之前,她已經計較清楚了,這銀子呢,她是會出的,反正是公中的銀子。 爺又不打算當這府里的世子,沐雪估摸著這個穆侯府最后還是會由大房繼承,只是大房不曉得。 如今大太太這般想逼著掏空公中的銀子,可不是掏空了她自己的銀子。 如此,沐雪怎會不愿意讓公中出這三十萬兩呢? 只是這事兒她還真不能利索答應了,一來她如今還是世子妃,是穆侯府的當家主母,若是一口應下,難免惹人懷疑;二來如今是穆侯爺、大太太、五太太幾個合起伙兒來逼她拿錢,把她當冤大頭,她可不能那么輕輕松松就讓他們得償所愿。 這銀子呢她是要掏,但是,必須掏的委委屈屈,不止穆侯府,她要讓全盛京的人都曉得,她受了多大委屈。 如此或許也能給穆楚寒留下一個不當世子的借口,或許能給他使上一點子力氣也好。 這般想著,沐雪便問: “大嫂,若我沒記錯的話,當時五爺被戶逼著還債的時候,還是你當家吧?既然曉得五爺還差三十萬兩的缺口,怎得大嫂不給幫著還上?” 穆大太太瞬間給堵了嘴,侯夫人不悅的看著穆大太太。 除了七夫人在拿帕子捂著嘴偷笑,其他幾個夫人要么盯著自己的腳尖,要么盯著手中的茶杯,半點不想參合進來。 五太太也愣住了,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沐雪不理她們,轉頭對侯夫人說; “母親,五爺膽子那般大,能貪了戶部上百萬兩銀子,難道母親就相信五爺能在短短幾個月時間內花費了三十萬兩嗎?” “我看不一定吧,若要真說能用到三十萬兩銀子的地方,肯定是什么大事。” 沐雪含沙射影: “母親,依我看,這樣的大事已經不是咱們內宅后院能管得了的,侯爺想必也沒細究,所有才說要從公中出銀子。” 大太太和五太太心里同時咯噔一下,兩位爺這些年的花費的確讓人心驚,便是兩人的嫁妝也給變賣了一部分,莫不是爺們們真的在做什么大事不成? 只聽沐雪繼續又說: “如今我管著家,公中的進項開支都是有定數的,府中到了年齡的公子和小姐們粗算起來就有七八個,等祖母的孝期一出,可再耽擱不起了,少不得要娶幾個新人進來,要大肆操辦幾場婚禮,還要給幾位小姐準備厚厚嫁妝。” “這哪一樁不需要使銀子?” “難道如今竟要為了五爺一個人,委屈了全府所有的公子和小姐們嗎?” 沐雪這話說的頭頭是道,又有理有據的,瞬間就將置身事外的另外幾個太太給說服了,孩子們年紀本來就到了,成親可是一輩子的大事,難不成也要緊緊巴巴的? 這樣可不行呢! 于是幾個太太都抬起頭,把眼睛看向一邊的五太太。五太太的臉臊的緋紅,完全開不了口,求救的看向大太太。 大太太按下心中的猜測,開口: “世子妃,如今祖母的孝期還不到一年,依著規矩公子和小姐們都得三年才能婚嫁,眼前自然是五爺這件事更為重要,且父親已經發了話,世子妃照辦就是。” 大太太話一出,其他幾個太太臉色都不好看了。 沐雪看在心里,頗為滿意,面上卻裝出為難的樣子: “大嫂,這話可不是這樣說的,你也是高門世家出身,難道不知道貴女們出嫁至少也得提前好幾年準備嗎?” “還是說大嫂當家的時候,已經給侄子侄女們準備上了?” 大太太不敢去看其他妯娌的眼睛,兒女嫁娶,準備嫁妝這種事兒可是自己親爹娘干的,公中也不過是給添上些嫁妝銀子罷了,哪里需要公中準備了。 其他幾個太太聽了沐雪的話,眼睛一亮,平日不愛說話的六太太突然問: “世子妃的意思是,往后小姐們的嫁妝也由公中準備嗎?” 這個天上掉下的餡餅不要太大了,簡直把她們都給驚住了。 按遭京中的規矩行情,她們這樣一品的人家,即便是皇親國戚,若是嫡出小姐出嫁,公中撥個八千一萬兩已經是頂了天了,自己父母可能會給小姐置辦幾萬至上十萬兩的嫁妝不等。 如今世子妃的意思是,公中不只是添妝,還要給準備嫁妝單子? 是這個意思嗎? 沐雪點頭,不說幾位太太,連穆大太太都給驚住了,侯夫人看著沐雪,覺得她是不是傻。 照這樣下去,光是嫁幾個小姐,就能把公中余下的銀子給掏空了。 “小九媳婦,你怕是還不清楚,這添妝和準備嫁妝可是兩碼子事。” 沐雪笑,她這就是故意的,把這條規矩給定下來,往后穆大太太接了手,看她好意思改,若是不改,要公中給小姐們出那么多銀子,可不是得割了她的肉,挖了她的心? 重要的是,沐雪不想看到穆大太太成了世子妃后,把公中的銀子都拿去給大爺,用來對付穆楚寒。 沐雪笑: “母親,如今我當家,才知道不易。府中的小姐們一向是嬌生慣養著的,便是因為祖母去世,雖能再多留幾年,卻終究是要嫁人的,往后哪里還有輕快的日子。” “幾位小姐都是好的,便是我瞧著都心疼,小姐們嫁到各府上去,也是咱府中的助力,不過是在家里松快了十來年,這一輩子還長著呢!” 這話說貼心,直接說到各位太太的心口上去了,大家心知肚明,小姐們的婚事都是帶著利益的,都是為了府中的利益兒聯姻的,便是侯夫人嫡出的女兒,不也為了家里嫁到宮里去了嗎? 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可太太們都明白,哪個出嫁的女兒也不是向著娘家的。 如此,小姐們真是不易,也就未出閣這段日子最為輕松快活了。 見大家都沉默不說話,沐雪又道: “如此,咱都不多心疼心疼小姐們,又有誰心疼她們? 以前的規矩怎樣我不管,從我這兒開始,往后府里的嫡女出嫁都由公中統一準備嫁妝,按照一人五萬兩銀子的標準來。” “至于太太老爺們私下要添補多少,那我就不管了,全當是小姐們的私房銀子。” 一出口就是五萬兩,這大口氣一下就把太太鎮住了。 眾人心里飛快的算了算,如今家里十七八個小姐,除開庶出和年紀小的不算,從穆云霜算起,也有四五個到了年紀該議親的,如此光是準備這幾個的嫁妝,就得花二十多萬兩銀子。 沐雪這番話贏得了所有太太們的心,便是穆大太太和五太太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一時間她這個決定擾的大家心里慌慌的,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大太太臉色古怪的又提起給五老爺還債的事情來,其他太太反而是一點兒都不關心了,即便是還不上,府里丟了臉,也沒有沐雪許下的承若來的實惠。 侯夫人看著沐雪,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當了善財童子。 沐雪借口到了去聽管事大娘們回事兒的時辰,便辭了出去,走前留下一句話: “五爺欠的這三十萬兩銀子,還是想讓他自己先想想法子吧,實在不信,也得他親自來說明了這三十萬兩銀子的去處,她才會拿公中的銀子去幫他還。” 又過了一兩日,轉眼到了臘月二十七,皇帝都封筆不上朝了,各位大人都回了家,好好享受這個假期,只留戶部這幾個倒霉催的,天天往穆侯府跑,腿都要跑斷了,嘴巴也快磨破了,穆侯府還是不給還那三十萬兩銀子,戶部的賬銷不了,上至戶部尚書,下至戶部一個小小的執筆,全都回不了家。 戶部官員們的怨氣越來越大,戶部尚書甚至都不避嫌了,直接找上了左相沈大人,讓他幫著想想法子,看怎樣才能讓穆侯府拿出銀子來。 難不成他們戶部要一直跟穆侯府這樣耗到大年三十嗎? 若是到了大年三十,穆侯府還是不還銀子,雖戶部的人有皇帝的口諭,但也不能真把穆侯府的人怎么樣,真是苦惱啊! 左相也頭痛,自從出了他那庶子那件事,關于他們的謠言如此不堪入耳,傳的沸沸揚揚,經過他多方努力,雖如今皇后已經能隨意走動了,可皇帝還是沒將公主送回去,依舊讓賢妃養著,他沈氏一族倍受打擊。 加上大理寺卿破不了前任兵部尚書的案子,已經引起了軍中人的強烈不滿,甚至懷疑他的能力,朝上已經有人叫囂著讓大理寺卿退權,另外選個大理寺卿了。 左相聽了戶部尚書的牢騷,給他出了個不是主意的餿主意。 年底,雖各府上都在準備的,可也是最為忙碌的,從臘月二十七這日開始,戶部尚書就親自帶了戶部所有的官員圍在穆侯府府門口。 戶部尚書每日親自去見穆侯爺,他自己不說還銀子的事兒,只說來尋穆侯爺聯絡感情,下下棋,賞賞梅。 穆侯爺走哪兒尚書大人就無賴的跟到哪兒,偏還穿著一身整齊的官服,日日提醒著穆侯爺,就是因為侯爺他,他這個原本該在家享受松快的尚書才這般受苦,勞累了一年到頭,連過年都不得休息。 其余戶部的人全部都穿著官服,守在穆侯府門口,來往的人瞧見了,不免要多看幾眼,私下問一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五爺不親自到沐雪院子里去說清楚那三十萬兩銀子的去處,她還就真的不給銀子,穆大太太和五太太來找了她幾次,都碰了壁。 如今盛京各府上都在打賭,賭注便是看到底穆侯府的臉皮厚還是戶部那些人的臉皮厚。 皇帝冷子翀聽說了這事,覺得雙方臉皮都有夠厚,又聽說京中各賭坊都為這個事兒開了賭局,氣的暴跳,暗罵盛京各府里的人閑得慌,卻又無計可施。 畢竟如今雙方都客客氣氣的,又沒動手又沒叫罵,他這個皇帝也管不著。 百里破風看冷子翀心情不好,便問出了何事,冷子翀捏著眉心把這樁煩心事給說了: “百里,朕就不信了,他若大的穆侯府拿不出區區三十萬兩銀子。” “如今他們這個做派,也不嫌丟人!” 百里破風笑了一下: “皇上,難道你以為穆侯府還有臉面可丟嗎?” 冷子翀愣了一下,這才記從穆家老九進京以來,好戲一出連著一出,穆侯府的臉早就給丟光了。 “如今聽說是子煦的媳婦當著家,聽說她是個較真的人,放話穆五爺不把這三十萬兩銀子的去處說清楚,她就不幫著還。” 冷子翀抬頭,看著百里破風,百里破風冰藍的眸子看過來,冷子翀突然心跳加快了兩下,暗自吃驚: 百里這個妖孽最近這些日子怎么越來越俊美了? 坊間傳說穆楚寒幾月前又給他送了個水嫩的小和尚去?自己的探子來報,說百里每月十七必定要去那小和尚的屋里,聲音動靜可大了,次次都要折騰一夜,第二日那小和尚決計起不來床,少說要在床上躺個三五日。 初初聽到探子來匯報這件事,一向高冷端著架子的冷子翀脫口問: “那小和尚長的何等模樣?能引得朕的國師如此瘋狂?” 探子愣了愣,看著高高在上的冷面帝王,半天才回過神來,皇帝這是想八怪一下,于是下次便把彌生的畫像給帶了來。 冷子翀拿著畫像左看右看,覺得也是一般啊,想著百里破風府里那個美得不像話的銀發少年,冷子翀猜想,或許是百里破風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迷戀上了蘿卜白菜? 不過,經過此事,冷子翀才算是徹底相信他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國師大人,真的是個斷袖了。 思緒拉回來,冷子翀甩了甩腦子里那些關于百里破風瘋狂壓人的想法,看著他疑惑問: “穆侯府這位世子妃朕倒是見過一面,軟綿一團,很好欺負的樣子,并不像那種有主張的,怎得能一人抗住整個穆府?” 百里破風瞟了一眼冷子翀,斷定他是給穆老九那媳婦的外表給蒙騙了,便開口說: “皇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執著,據說子煦這媳婦的執著便是銀子,外面都瘋傳她愛財如命,連奴才們的錢都要搶,如今她當了世子妃,讓她從公中掏出三十萬兩銀子來給穆五爺還債,可不是要挖了她的心?” 冷子翀還是不信:“是嗎?朕還以為她只是眼瞎呢,沒想到還有這種癖好。” 百里破風奇怪的看過來: “眼瞎?” 冷子翀撇嘴,頗為好笑的說: “百里,你還沒聽過她是怎么描述穆家老九的。” 當時沐雪面對冷子翀和貴妃娘娘,對著穆楚寒的那一番狠夸,讓冷子翀記了一輩子,如今他都能一字不漏的復述給百里破風聽。 果真,百里破風聽了之后,忍不住挑了挑眉,臉上一直穩穩的淡笑也消失了,神色變得十分古怪。 冷子翀見了,問: “百里,你說她是不是眼瞎?” 百里破風扯了扯嘴: “皇上,或許是她腦子有毛病。” 冷子翀贊同的點了點頭。 兩人說了一會子,又回到主題上來,百里破風見冷子翀苦惱不已,便給他出了個主意: “皇上,何不招她進宮,讓貴妃娘娘勸上一勸?或許還有用處。” 百里破風的話只說了一半,冷子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氣的把手砸到案板上: “真是豈有此理,到最后來還得朕來給他們擦屁股。” 百里破風勸道: “比起把整個盛京都攪得過不好年,這點銀子又算得了什么?皇上要是不解氣,開了年,隨便找個由頭罰他們一筆銀子就是,還怕他們不給嗎?” 冷子翀想想,覺得很有道理,于是便坐了回去,吩咐人暗中備好三十萬兩銀子,想著若是這腦子有病的穆侯府世子妃真的油鹽不進的話,也只能借貴妃的手把銀子送出去,讓她拿去還給戶部了。 穆侯府欠著戶部三十萬兩銀子不還的事兒,鬧的滿城風雨,看笑話的人比比皆是。 穆侯爺已經給纏著他的戶部尚書給氣瘋了,奈何老九這媳婦捏著主母令,握著對牌就是不給銀子,穆侯爺親自去了賬房,居然都提不出來銀子。 穆五爺也著急,私下找了穆大爺說: “大哥,要不我把銀子湊齊了給世子妃送去,讓她還上?” 穆家大爺氣惱的瞪著他: “你動動腦子,咱們手里的銀子能拿出來嗎?且不說這些銀子有多大用處,之前已經表明了我們兩家沒有銀子,如今又突然輕輕松松的把銀子拿了出來,打臉不打臉?” “你讓老九和他媳婦怎么想?” “他們本來就不與我們親近,心里恨著咱們呢!你做這出,在他看來,可不是故意刁難他媳婦?” 穆家五爺給大爺臭罵一定,耷拉著腦袋。 只聽穆家大爺壓低聲音叫罵: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九這個孽障護他媳婦護成了什么樣,誰敢說她一個不字?你是有多能還敢特意去招惹她?” 穆家五爺嘟囔不滿道: “大哥,小九哪里配當世子了,聽說他大白日也拉著他媳婦鬼混,只要他與他媳婦在房里,丫鬟們輕易都不敢進去,就怕碰著了,給他殺了滅口。” “他除了長得好看點兒,又有什么能耐。” 穆大爺狠狠瞪了一眼穆五爺: “你給我閉嘴!他沒能耐,沒能耐能得江南數萬學子的敬仰和敬佩,他主持那場春闈,連衡水書院那些心高氣傲的家伙都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這次春闈江南學子占了絕對的優勢,往后他們被放在各處為官,又對老九仰慕不已,這些讀書人都是死腦筋,若是往后老九有事開口,他們還不得屁顛屁顛的沖上來。” “你給我長長腦子吧!為著這個,皇帝不知道有多忌憚他呢!” 穆五爺還是不服氣: “他也不過是文章寫得好,大哥,你瞧瞧他做事的風格,一言不合就殺人,回來短短一兩年,把盛京所有人都得罪了個遍,朝中重臣有誰不恨他的。” 穆家大爺有些恨鐵不成鋼,冷冷的看著穆五爺: “你別忘了,當年先帝在的時候,宮里的人是怎么評價他的,孫太傅最為喜歡他,說他是難得一見的文曲星下凡,可宮里教導皇子們的騎射師傅都說,他比皇子們學的更好,年僅十二,師傅就說已經無東西可教他了。” 穆家老五回想起,那些整個風頭都被這位九弟一個人出盡的時光。 先皇帝親口說了,子煦乃文武全才,不可多得,都想搶去做兒子了。 穆侯爺從府中提不出銀子,其實他手里也是有銀子的,只是年一番過,他就要動用這筆銀子把大理寺卿給拉下馬,換上自己的人,這銀子卻是萬萬動不得的。 無論穆侯爺他們和戶部的人怎么打太極,耍賴皮,沐雪就是不拿銀子出來,誰來說都不好使。 穆楚寒抱著她,捏著她身上的柔軟,笑得放肆風流: “嬌嬌,爺還不知道你是個小財迷呢!” “就那么喜歡銀子?嗯?” 沐雪看著他滿是風情的桃花眼,正色道: “爺,不是我愛銀子,這銀子我原本就打算了要出的,但是須得等到除夕那日再出,那么輕易就拿了出來,我這心里不痛苦呢!” 穆楚寒開始動手動腳: “爺記得你挺能干的啊,在金陵爺的錢莊里,就不聲不響的存了上十萬兩銀子。” 沐雪點頭:“我本來就挺能干的。” “爺,你缺不缺銀子?” 穆楚寒看著沐雪說起銀子,兩眼放光的模樣,心動不已,呼吸變得有些亂了,低聲問: “怎么,嬌嬌,還想給爺賺銀子花?” 沐雪任他的大手探進自己衣服里亂摸,眨眨眼睛,一咬牙說: “爺,我這里有樁大買賣,若是爺同意,我便做起來,一年少說能給爺賺來這個數。” 沐雪伸出三根白嫩的手指,在穆楚寒眼前晃了晃。 “三萬兩?” 沐雪搖頭。 “三十萬兩?”穆楚寒還是沒放在心上,開始去解她的群帶。 “爺再猜!” “三百萬兩?”穆楚寒有些吃驚了,卻還沒沒打動他。 沐雪感覺到他的手指,瞪了他一眼,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穩住自己的身體,在他耳邊悄聲說: “爺,若是做的好,三千萬兩都不在話下。” 穆楚寒意亂情迷的桃花眼瞬間睜開,停了動作。 ------題外話------ 晚上7點有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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